作者:林书漫
谢淮宝顿时像是发生了什么惊天的大大秘密一般,有了这个秘密,谢淮岸肯定会愿意见自己的,他立即拿着账簿回到了前台,让小二的额外关照一下厢房里的父子给他们打折办VIP,顺便打听一下他们的住处,打算将这个消息用在有利的地方,这个池宴许竟然还敢来京城。
谢淮宝的小算盘并没有打好,池宴许带着孩子回家,家里的戏台子便搭了起来,次日又听了小曲,做了花灯。
第三日一早,池宴许打算让甜点铺子给自己外卖送点吃得来,刚刚下单没多久,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下人去开门,等来的则是谢淮岸,带着一堆御林军。
池宴许正要出门,周升便从暗处出现,拦住了他的去路,默默摇头。
“外面发生了什么?”池宴许真是好奇到了极点。
金玉楼抱着曦儿出现,曦儿顿时被吓得嗷嗷大哭,金玉楼一边安抚着孩子,一边问道:“见过谢大人,不知道如此劳师动众,所为何事?”
“把刺杀皇上的家伙押上来。”谢淮岸冷厉的目光扫过金玉楼。
士兵押送上来一个锦衣的男子,相貌十分普通,穿着却华贵,正是池宴许前几日穿着的蓝色锦云长衫,身上的装饰也一模一样,若是不看脸,确实分不出来谁是谁。
“尉迟将军好大的胆子,你们家的表少爷可是刺客,惊着了皇上,该当何罪?”谢淮岸冷冷的说道。
尉迟宴礼也在侍卫中走来,他因着官位在身,没有将他抓起来,但是也略显狼狈,他不卑不亢道:“表弟是从我带去猎场,惊着陛下也是真的,我无话可说,但是我们尉迟家世代忠良,绝对不会做出刺杀皇帝之事,还望谢大人明察。”
“是吗?若是光明磊落,何必戴着面具?”谢淮岸嗤笑,“欺君之罪,亦是死罪。”
尉迟宴礼不发一言。
谢淮岸眯了眯眼睛,鹰隼般的眸子盯着尉迟宴礼,等着他的一个交代。
池宴许见状,心里都纠结到了极点,谢淮岸为什么一直针对二哥?
他恨不能快点出去跟他说清楚。
就在此时,一个侍卫忽然提着一只手上的海东青邀功道:“大人,这里猎到了一直海东青。”
谢淮岸看着他送上来,翅膀上中了箭的鸟儿,不由眯了眯眼睛。
“你看,这个鸟儿鼻子上有个媒婆痣,我们就叫它大黄。”
谢淮岸怔怔的看着那只鸟儿,喃喃道了句:“大黄?!”
受伤的鸟儿忽然扑腾了一下翅膀,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痛苦的嘶哑,唤来了它的兄弟,盘旋在屋顶的另一只海东青俯冲下来,直直冲向抓着大黄的士兵,抓破了他的脸。
“擎苍!”谢淮岸阻止手下拔刀,大喊着它的名字。
擎苍已经多年未见他,早就不知道他是谁了,只知道他伤害了自己的兄弟,下一次攻击朝向了谢淮岸,直直的抓掉了他的发冠,一向一丝不苟冷酷的谢大人,披头散发着。
“大人,小心。”手下意欲阻止。
谢淮岸却依旧大喊着“擎苍”的名字,然后吹响了熟悉的哨声,擎苍歪着脑袋,似乎有些耳熟,停在了他的胳膊上,歪着脑袋打量了他很久。
谢淮岸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它的脑袋,脸上露出肆意的笑容:“擎苍。”
纵然见着擎苍了,让他开心起来,却也没有放过这家疑似反贼,他一声令下:“尉迟家全都带走,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等……等一下!”池宴许赶紧冲出去,大喊一声!
第70章
谢淮岸眯了眯眼睛, 看着远远走来的池宴许,眼中本来就冷厉的神色,此时变得更加冰冷。
很好, 短短几日,他又骗了自己两次。
池宴许给了尉迟宴礼一个安慰的眼神。
谢淮岸则是像不认识他一般, 问尉迟宴礼, 道:“尉迟将军不是说家中没有其他未上报的人员?这是走了个表少爷, 现在这位又是?”
“我……我是来投奔二哥的。”池宴许立即帮尉迟宴礼回答了。
尉迟宴礼沉默无声,谢淮岸听到他说话,才将目光投向他, 问了句:“投奔?”
池宴许不言语,目光落在他手上提着的大黄, 愤愤的指责道:“你把我的鸟弄死了!”
“大胆,这是你对大人说话的态度?”手下立即要上前教训池宴许。
谢淮岸立即抬手, 有些生硬的说道:“让太医……给它好好治治, 一定要救活。”
池宴许也不说话, 也不看谢淮岸, 此时前院里一堆人聚集着,原本是说尉迟宴礼带着刺客刺杀皇上,后又有海东青伤了谢大人,谢淮岸此时还披头散发的站着,虽然形容潦草,却又不失风度, 现在又出现了一个人,谢大人显然想要拿他做一下文章,给尉迟宴礼再定个罪。
可是现在又看着不太像,跟随着一起来的侍卫忽然不知道如何处理。
一阵风吹过, 谢淮岸凌乱的头发挡住了视线,这才反应过来,他回头将自己的头发重新束了一番,随后又转身道:“全部带走。”
尉迟宴礼冷笑一声:“谢大人这些年风头这么盛,大肆排除异己,如今又对我们封地下手,若是我家今日有一人受难,其他三十五家,该如何想如何做?”
“尉迟将军是在威胁我?”谢淮岸眯了眯眼睛。
“不,我不是在威胁你,只是告诉你,谢大人,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尉迟宴礼丝毫不怵,他对于这些玩弄权术的人丝毫不放在眼里,十分看不上。
谢淮岸目光扫了一眼池宴许,发现擎苍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到了他的肩头站着,擎苍疑惑的看着谢淮岸,歪着脑袋似乎在确认什么,可是池宴许根本没有在看他,他根本不在乎尉迟宴礼怎么说他,也不在乎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的人。
池宴许对他全然如陌生人一般,遇到他不会露怯不会慌张,所以才演傻子演的那么像,把他都给骗了,明明早就来京城了,却不愿意出来见他,若不是今日他上门,伤了他的猛禽,说不定……
谢淮岸嘴角微微扯了扯,薄凉的笑着,熟悉他的人身上都泛起了冷意,看来这个不知死活的尉迟将军确实惹怒了谢大人。
“很好,把他们全都押进天牢。”谢淮岸一声令下,不容置疑。
金玉楼紧张的看着尉迟宴礼,求助,孩子还小,进天牢可怎么办啊?
尉迟宴礼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不计后果了,看着金玉楼和孩子,又看了一眼没心没肺的池宴许,不禁咬咬牙:“谢大人,还望你念在孩子还小,而且尚未确认刺客就是我家所出。”
“嗯?继续。”谢淮岸整以闲暇,听着他接下来如何求饶。
尉迟宴礼抱拳道:“谢大人,我愿意配合你捉拿真正的凶手,并且我表弟也被这个刺客杀死,我们也是受害人,恳请谢大人放我们全家老小一马。”
“我倒是真的见识到了,你们一家变脸的速度可真快,所以尉迟将军说的哪一句话才是真的?”谢淮岸冷着眸子,说话的时候看向池宴许。
池宴许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又默默挪开目光,抿着嘴唇,有些不开心。
他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所以他不看他,再一次看到他,他还是会喜欢他的。
谢淮岸将他眼中的失望看得清楚,心中微微一滞,随后便是生气,他点池宴许道:“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吗?”池宴许指着自己的脸,愣了一会,问道,“你也要把我也抓走吗?”
声音无波澜,与寻常时候别无二致,没有着急,也没有慌张,不知道这副淡然的模样是如何维持的,冷淡的像是对待不认识的人一般,他越是没有波澜,谢淮岸便觉得越生气。
谢淮岸无言。
池宴许思索了片刻,徐徐道:“我二哥肯定不会刺杀陛下的,希望谢大人明察,还有我二嫂和曦儿,身子骨弱也受不了牢狱之灾,希望谢大人开恩,不要让他们进天牢,若是真的要查刺客,我们全家可以禁闭不出门,全力配合谢大人查案。”
谢淮岸瞥了池宴许一眼,又问了句:“你这是在跟我求情?”
“是的,谢大人,表哥受害,我们家也是受害者,希望你能还我们一个公道。”池宴许看着谢淮岸,眼睛一眨不眨的,透着十二分的无辜可怜。
他总是这般,盯着他看,说几句软话纵然心中有千番怨气,也会烟消云散,细细想来,这好像已经是三年前的记忆了,那时候他不过是平洲城里别人口中地主家的赘婿,寄人篱下,被池宴许当做备用的男人罢了。
当时他正好出现在他面前,他也正好需要找个人成亲。
或许是别人也可以,这些年,他身边的狂蜂浪蝶也不少吧。
“哦?那你的诚意了?”谢淮岸示意,侍卫搬来了椅子,他淡定坐下。
池宴许问了句:“诚意……什么意思?”
他下意识的朝着尉迟宴礼看去求助,尉迟宴礼道:“谢大人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
“你直说,你要什么?”池宴许也怔怔的点头。
谢淮岸沉沉的眸子盯着池宴许看了半响,冷笑一声。
池宴许等着他给一个回答,谢淮岸一直沉默着,期间侍卫还送上了一杯上好的热茶。
“茶倒是不错。”谢淮岸品了一口,评价道。
“就是城里铺子里随便买的,你要是喜欢,都送给你。”池宴许大方道。
谢淮岸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将茶水还给别人,道:“你那个猛禽不错。”
“……”池宴许愣了一下,乖乖托着擎苍送到他旁边,但是谢淮岸也不伸手接过去。
他托着一只成年海东青,胳膊有些酸,见谢淮岸也不要,便问:“你不要吗?”
“另一只,三天后来我府上领回去。”谢淮岸起身,抬手拍了拍池宴许的肩膀,说的意味深长。
“能治好吗?治好还能飞吗?”池宴许表示担忧。
谢淮岸侧眸看他一眼,随后吩咐左右道:“尉迟将军保家护国有功,族中表兄弟也被刺客所杀,待本官查明真相前,全员不得离家,持我手令方可出入。”
“遵命,大人。”侍卫唯谢淮岸命令是从,将尉迟府团团围住。
府中倒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尉迟宴礼看了一眼池宴许,眼神有些微妙,道:“你不该出来的。”
“我不出来,他不得抄家啊?那云驰怎么办?”池宴许问道。
尉迟宴礼顿了一下,拍了拍池宴许的肩膀,道:“苦了你了。”
“??苦什么?”池宴许一脸茫然。
尉迟宴礼语气有些微妙,道:“难道你不知道,谢知追是为了找你来的吗?”
“为什么找我?”池宴许心脏忽然停了一下,随后猛跳起来,所以,他还喜欢我吗?
“因为他想弄死你,我们一直都是为了保护你,所以才不让你出现在他面前。”尉迟宴礼吓唬池宴许道。
池宴许摸了摸脖子,“不至于吧。”
“你别吓唬许儿了,其实我们家跟谢兄阵地不合,我们怕他会为了目的不折手段,伤害你和云驰。”金玉楼解释道。
池宴许若有所思,眼睛忽然亮了起来,谢淮岸是为了来找自己,家里人不让他们相见也不是为了阻止他们。
两边都没有任何阻碍的话,他是不是可以去找他?
池宴许当即就决定去找谢淮岸,不过他也不能表现的太开心,他应该想一点计策。
示弱。
他得示弱,他是被家族驱逐出去的小可怜,现在来投奔二哥的,然后谢淮岸不能抓走二哥,因为这样他就又会流落街头……
三日后,池宴许到达了谢府,在书房里见到了谢淮岸,他一副小可怜的样子示弱,说了一番不要抓走二哥的说辞。
“哦?所以你二哥若真的行得正坐得直,何必要你来求情?”谢淮岸听了池宴许的求情,冷冷的反问。
池宴许抬眸,对上谢淮岸冷漠的眸子,难以置信他竟然会如此颠倒是非,显然就不是二哥做的。
“我只是……”池宴许一时半会没有想好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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