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狐狸不归
归雪间握住于怀鹤的手:“好。”
今天一切顺利,每一步都没有差错,现在是最后一步了。
也是计划中最难的一步。
归雪间靠近于怀鹤,嗓音很轻,又低,像是要被不存在的风吹散了。
他问:“你的生辰,要我来么?”
于怀鹤抬起眼,看着归雪间,似乎是在思考他话中的意思,以及答应与否。
在这样的注视之下,归雪间的勇气都快要消失了。
他看到于怀鹤点了下头。转身穿过还未消散的云雾,坐到了床沿边。
他的姿势有些散漫,不像平时那样如一把出鞘的剑,腰背微弓,右手撑着床沿,抬着头,看向归雪间,等待对方的靠近。
归雪间有点窒息。
这是他的房间,那是他睡了两年的床,现在连走近一步都很难。
于怀鹤没有催促,只是等待。
花蕊亮着,无法被吹灭,归雪间也不想它们熄灭,否则他就什么都看不清了,难度会前所未有的高。
挣扎片刻后,归雪间终于准备履行自己说过的话了,将最后一部分礼物也献上。
他走到于怀鹤身前,先是解开系带,脱掉自己的衣服,一丝不挂地站着。
然后弯下腰,不太熟练地为于怀鹤脱衣服。
自己脱和为别人脱,差别竟然这么大。
于怀鹤过往那些细致入微的观察力好像都消失不见,他看着归雪间一次又一次犯错,差点把衣带打成死结,才抬起了手。
有点配合,但不多。
这段时间就足够漫长了。
归雪间觉得于怀鹤好烦,不帮忙就算了,还会有意无意地触碰自己的身体,让他不能集中注意力。
好不容易,归雪间做完了第一件事,两人之间没有别的隔阂,就这么直面着彼此。
于怀鹤没什么顾忌地看着眼前的人。归雪间的身体泛着很淡的粉,不知道是灯光的颜色,还是皮肤原有的色泽。
归雪间咬了下唇,打开腿,坐在了于怀鹤的膝盖上。
于怀鹤淡淡地说:“只有这样?”
好像是在质疑归雪间偷工减料,步骤太少。
归雪间不是很明白:“还要什么?”
于怀鹤说:“亲吻,抚摸……”
归雪间连忙打断于怀鹤的话:“我知道了。”
他强作镇定地看着于怀鹤,视线往下,觉得这个人不是很需要。
但于怀鹤表现得好像这一步很重要。
归雪间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贴了上去,用体温,用皮肤,也用喘息。
他先是吻了于怀鹤的脸,嘴唇,又贴着于怀鹤的下巴,一直往下,碰到于怀鹤的喉结,用柔软的嘴唇磨了磨,好像不够,又很轻地咬了几口。
于怀鹤又问:“归雪间,你的翅膀呢?”
归雪间觉得于怀鹤的要求很多,但又想满足这个人的全部愿望,所以什么都愿意接受。
羽翼自归雪间的后背伸展开来,是身体延展的一部分,横在幔帐之间,看起来非常纯洁,一尘不染,却也会在这样的时刻出现。
于怀鹤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归雪间的翅膀,最后落在羽翼和脊背交界的地方。
太敏感了。
归雪间想说,翅膀是用来飞的,或是保护身体的,不是用来玩的。
还是忍了。
于怀鹤半垂着眼,没什么表情,好像不为所动。
……如果他们不是靠得这么近的话。
归雪间能感受到于怀鹤的体温是前所未有的高,他只是、只是看起来很克制。
在很多次亲吻很多次触碰过后,归雪间无计可施了,于怀鹤好像才满意。
归雪间缓缓往前挪,膝盖抵在床沿,小腿至足尖都绷得很紧,大半个身体抬了起来。
他终于下定决心,却被托住了腰,不能动弹。
归雪间很茫然,低头看向于怀鹤。
于怀鹤很轻地叹了口气,左手顺着归雪间的脊背往下滑。
归雪间睁大了眼,用力咬住了唇。
好一会儿,于怀鹤抽回了手,随意地搭在床沿边,没做别的,好像只是帮忙。
归雪间伏在于怀鹤的肩膀上缓了缓,余光瞥到于怀鹤左手的几根手指湿漉漉的,意识到那是什么后,他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现在可以了。
没有经验的归雪间很犹豫,但靠近于怀鹤是他无法抑制的本能。
归雪间搂着于怀鹤的脖颈,身体不上不下,崩溃地喘息:“太……”
从脊柱到尾椎都在近乎疯狂地战栗。归雪间不是没有体会过这种感受,但他现在要自己做。
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于怀鹤。
归雪间的双腿打颤,没有力气,不能进退。
细细密密的汗水不断满溢出来。
于怀鹤很有耐心,他一直在等待。
归雪间晃了晃手臂中抱着的人,嗓音软绵绵地求助:“帮帮我。”
和平时会为了归雪间解决所有麻烦截然不同,此时此刻的于怀鹤好像变得很吝啬,只在必要的,归雪间无法克服困难时伸出援手。
于怀鹤抬起手,落在归雪间的肩膀上,力道不是很大,但以一种无法阻止的方式把归雪间的身体往下压。
归雪间浑身的力气都卸下了,和于怀鹤接吻,但不能吻太久,呼吸不足,更没有力气。但在这样的时刻,又忍不住以这样的方式触碰这个人。
幔帐落下的影子摇摇晃晃,笼罩着归雪间的肩胛,脊背,细长无力的腿,像是一层轻纱。
归雪间的力气不足,喘息越来越沉,动作越来越慢,最后整个人攀着于怀鹤的肩膀,脸埋在这个人的颈窝,汗水连成了一片。
于怀鹤凑在归雪间的耳侧,问他:“归雪间,力气这么少。”
语气有点指责的意思。
归雪间听到了,瞪了于怀鹤一眼。
但也确实如此,他没有力气了。
没有办法,最后于怀鹤还是帮忙了。
于怀鹤力气很大,可以很轻易地托起归雪间,腿根处的肉很软,从他的指缝中溢出。
筋疲力尽,近乎昏迷的时刻,归雪间听到这个人说:“我很高兴。你送的每一个礼物我都很喜欢。”
“最喜欢你。”
第134章 仙骨
恍惚间,归雪间觉得自己像是一支小船。他停留的海面并非风平浪静,而是波涛汹涌,身体随着波浪起起伏伏,终于被巨大的浪潮吞没。直到连坐也坐不住,整个人往下跌,才被抱去洗澡,清理身体,放在床上,揽入怀中,枕在身旁人的手臂上,昏睡了过去。
归雪间是被吵醒的。
外面有人在敲窗户。
于怀鹤很轻地“啧”了一声:“你醒了?”
归雪间含混地问:“谁啊?”
他被抱得很紧,很是费力地偏过头,看到透过窗户,映入房间的一缕日光,有种不妙的预感。
幸好,于怀鹤说:“小鱼。”
不是人,是蛇。
于怀鹤固然可以装作听不到,将小鱼拒之窗外。但它不懂得人与人之间的礼仪——当它不愿意懂的时候就会这样,会一直持续敲窗这件事。
所以,于怀鹤松开归雪间,起身披了件衣服,三两步走过去打开窗。
小鱼探了个蛇头进来。
今天不是休沐的日子,别风愁,孟留春,连严壁经都去上课了,归雪间和于怀鹤这边却没有动静。
加之归雪间身上发生的意外有点多,小鱼不是很放心,特意过来一探究竟。
于怀鹤站在窗户边,半垂着眼,看起来和平常不大一样。床上的帐子放了下来,不见归雪间的身影。
小鱼“嘶”了两声,呼唤另一个人。
归雪间正在努力。
昨天用了那样的姿势,耗费的力气何止翻倍,归雪间的两条腿沉的不能动弹,伏在枕头上,慢慢挪动身体,钻出幔帐,露出小半张脸来,别的都被遮住了。
归雪间“嗯”了几声,接受了小鱼的好心探望。
虽然这个人的语调有气无力,但是人没事,脸是红的,很有血色的样子,小鱼放心地离开了。
于怀鹤重新关上窗,走回床边。
归雪间来不及退到床的另一侧,身体被一只手臂捞起,位置却没有改变,放下后伏在了于怀鹤的胸口。
待了一小会儿后,归雪间往上靠了靠,两人离得太近,他的睫毛很软,压在于怀鹤的脸上,每一根都很清晰。
于怀鹤问:“在想什么?”
归雪间的嗓音很哑,迟疑着问:“现在是不是该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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