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点绘
由于韩泽玉赶路的速度太快了,因此苏家人刚接到县衙传来的喜讯,第二天中午,当事人就拖家带口的回来蹭饭了。
苏万里老泪纵横,这回是真激动了。
昨天他接到消息说两个儿子都中了进士,且长子更是意外的授予了官职。
他老苏家真的改换门庭了,商贾之家出了个清贵无比的翰林院编修,他死后也能骄傲的跟列祖列宗说:“我儿子光耀门楣了!”
不同于苏万里激动的睡不着觉,苏王氏则是憋屈的睡不着觉。
光是憋屈还好些,关键是担忧云松在京城的处境。
以前她时常苛待姐弟俩,苏时恩又成为了翰林编修,他会不会利用职务之便,给云松使绊子?
晌午时分,两口子在正院相遇,皆是顶着一对硕大的黑眼圈。
苏万里只当她是思念儿子,便出声安慰:“放宽心,时恩也在京城,长兄如父,他定会照顾好云松的。”
苏王氏表示并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是更担忧了。
俗话说得好,说曹操曹操就到。
只见管家疾步走来,小声禀报:“老爷、夫人,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回府了。”
苏万里愣怔片刻,待他反应过来,刚想亲自去迎接,就看到了那个无比糟心的身影。
“老爷!夫人!我们回来了,有没有特别想念我们?不过想不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两口子天天惦记着您二老呢!”
苏万里皮笑肉不笑,苏王氏则是讽刺一笑,惦记我们?怕是惦记我们荷包里的钱还差不多。
经过数次交锋,苏王氏早已认清了韩泽玉的本性,唯利是图,见钱眼开。
要不说最了解你的人,永远是你的敌人。
韩泽玉连夜起草了一份敛财计划书,他们舟车劳顿,千里迢迢的赶回老家,不是为了游山玩水的。
当然了,读书人四处打秋风的行为,需要说得文雅一些,那叫做“拜客”。
夫夫二人合计过,不坑自家人,也不坑乡亲父老、平民百姓,他俩专挑“肥羊”宰。
比如说本县最抠搜的“肥羊”,县令田大老爷。
接到苏家的邀请:给长子接风洗尘,还为了庆祝次子考中庶吉士。
县太爷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人家那俩儿子是怎么生的?一个比一个有出息。
老苏家的祖坟当真是冒青烟了。
接到请柬的人心里都不好受,果然嫉妒会使人面目全非。
苏王氏咬着牙接过重任,力求把宴席办的风风光光。
韩泽玉心疼婆婆,这年代要是把后槽牙给咬碎了,也没有牙科诊所给你补,那多遭罪呀!
叹息一声,他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
苏王氏接过厚厚的信封,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知道是儿子写给她的,当即迫不及待的就想拆开看看。
余光瞄到韩泽玉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死赖着不走,她也没好意思当着他的面看信。
韩泽玉站直身子,掸了掸衣服上的褶皱,盯着苏王氏的双眼,云淡风轻道:“云松是个纯善的好孩子。”
说完这句话,韩泽玉便离开了。
苏王氏抱着信,呆愣在原地,良久才拆开信封,一行行的仔细读着云松写给她的信。
苏云松在信里说他在京城一切都好,承蒙哥嫂照顾,经常在一起吃饭并留宿,他已经着手寻找合适的院落,待落实了房子的问题后,会告知家里的确切地址。
苏王氏默默流泪,孩子长大了,不再被她的言语所诱导,他有了自己的判断,并在字里行间试图扭转她的想法。
想起刚刚韩泽玉说的那句话,云松是个好孩子,孝顺知礼,勤奋上进,她该知足的。
……
苏家在筹备宴会,韩泽玉两口子去探望了韩奶奶跟大伯一家。
大侄女活泼可爱,性格和长相都更像王芹。
听说丁香也怀上了,韩泽玉也为他们高兴,憨厚的二堂哥终于要当爹了。
聊起这个话题,王芹又想起一个玉哥儿肯定感兴趣的八卦,就是赵敏儿定亲了,还有赵岩也要当爹了。
韩泽玉一愣,心道他不是早就喜当爹了吗?
随即反应过来,大堂嫂不知道赵岩跟钱宁的事,那她说的意思应当是孙家小姐有孕了。
吃过晚饭后,韩泽玉还在琢磨刚刚的事。
苏时恩问他干嘛唉声叹气的?
韩泽玉遗憾道:“我还想动用法力送孙满祁一场机缘呢!可惜了,英雄无用武之地。”
苏时恩无语,送子观音还当上瘾了,你快老实一会儿吧!
钱宁的孩子都三岁了,孙满祁这还没生呢!赵岩那点儿破事也不知道何时会败露。
玉哥儿说要带着苏时恩去山上给祖宗上香,韩家人大吃一惊,这不合适吧?人家能愿意吗?
苏时恩觉得没问题,他也算是半个韩家人,玉哥儿想去的话,他肯定是要陪同的。
韩泽玉敢说自己绝对称得上是孝子贤孙,可着云山村找,扫墓这事儿就数他最积极。
前两天他险些遭雷劈了,他得让韩家老祖宗保佑保佑他。
第259章 小韩的生意经
去年韩泽苍考中秀才,就曾跟着老爹和大伯回村祭拜过。
当时可给村里人羡慕坏了,韩家二小子就是机灵,要不同样是云山村的娃,人家小小年纪,怎就能给城里的少爷做书童呢?
十四岁成为童生,十七岁考中秀才,妥妥的年少有为啊!
韩泽苍格外低调,面对父老乡亲的恭维也只道是自己运气好。
碰上这种好事的人,或多或少都会被捧的飘飘然,可韩泽苍清醒的很,他能走到秀才这一步,就算是到了头。
或许他一直努力的学下去,也能考上举人,但那也应当是二十年后的事情了。
韩泽苍的自我认知很清晰,但他生怕家里人听的多了,真的认为他能考上,那他岂不是完蛋了。
四妹妹雨茉一直在学着做生意跟管理账目,她也是最先发现了二哥的异常。
小丫头不动声色,仔细观察,本想偷摸的给大哥通风报信,没想到大哥回来了。
真是太好了,当面告状才更加生动。
韩泽玉听闻泽苍不好好读书,想学做生意,他并没有生气,也知道韩泽苍的成绩是投机取巧得来的。
举人考试比之高考要惨烈许多,凭他那点儿狗屎运,应当是很难再考出倒数第二名的好成绩。
苏时恩想起了今科榜眼,年近四旬才得以荣耀加身,韩泽苍就是往死里学,怕也达不到那人的成就。
韩泽玉耸耸肩,他又不是鸡娃的家长,臭小子不想学,他拿刀架着也没用。
再看家里的另一位种子选手,天天围着铁柱打转,还跟老钟叔学起了“功夫”。
就韩泽礼那十一岁的高龄,还想学武功?
算了,可能老韩家就没有那个读书的基因。
说是上山祭拜,全程都是苏时恩在忙活,上香、摆祭品、洒纸钱……
韩泽玉倒是也干活儿了,他就抬了下手,直接用异能把墓地给打扫干净。
苏时恩也很无语,估计韩家先祖如若泉下有知,能被“异能”扫墓,也该瞑目了。
一切准备就绪,韩泽玉开始了他的脱口秀专场。
开场先来个甩锅:“不是我懒惰,实在是韩家姑爷太能干了,我就是带他来让你们看看,绝对没有炫耀的意思。”
你确实没在炫耀,你只是在秀恩爱。
“我相公当上了京官,我以后就是官家夫郎,有我罩着,咱老韩家绝对能越来越好。”
这话听着匪气十足,是他的错觉吗?
“泽苍不喜舞文弄墨,泽礼只想着舞刀弄枪,我尽力了,想有更大的出息,下一辈趁早吧!您要是着急,可以给他们托梦。”
苏时恩对夫郎投以敬佩的目光,这锅甩的真漂亮。
韩泽玉絮絮叨叨的讲了许久,最后做了总结性发言。
“自打我到了这边,老韩家真是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好,我在这边努力,你们在那边也保佑保佑我,让电闪雷鸣这些异象,尽可能离我远一些。”
韩家先祖瑟瑟发抖,老农做不到啊~
苏时恩把人从地上拎起来,弄了半天这人是来寻求心理安慰的。
真是难为了韩家先祖,也是老工具人了。
夫夫二人携手下山,碰见了特意等着他们的村长大叔。
村长看着苏时恩,多少是带着些敬意的,这可是官老爷,不再是苏举人了。
夫夫二人商议过,既然苏时恩当了官,就把粉条作坊转让给村里吧!
一是回馈乡里,博个好名声,二也是怕有人诟病,说他们与民争利。
韩泽玉此举,看似割让了利益,实则也没吃亏。
粉条作坊开在老家,山高皇帝远的,有什么问题也不好及时解决,盈利在他看来也算不得多高。
还不如让村里一次性买断,他也能回流资金,另投其他产业。
韩泽玉给村长支招,让粉条作坊的工人集资,就像是股份制经营,年底拿分红。
让大家都参与其中,也免得被有心之人钻空子。
村长秒懂,作坊开起来后,其他村子也想效仿,但因为忌惮苏时恩的背景,也没敢过来偷师学艺。
但产权发生变更后,人心难测,难保有人会受不住利益的诱惑。
玉哥儿这法子好,有了共同的利益,就能在最大程度上避免泄密的风险。
在几位族老的见证之下,双方完成了交接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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