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点绘
苏时恩顺利的经过检查,进到了属于自己的号舍里。
将被翻乱的包袱重新整理一遍,这是马车在遭到撞击的时候,玉哥儿趁乱扔进窗口的,里面是一块崭新的砚台和一包香喷喷的油茶面。
大夫人的筹谋都被玉哥儿给破坏了,他家小福星真厉害,玉哥儿将自己顺利的送进考场,接下来就该轮到他努力了,好歹也得让岳家的土地免了税收。
苏时恩在抵达考场后,并没有跟苏云松汇合,而是将苏家的马车停在了正在收摊的韩家人旁边。
韩泽玉很快就赶了上来,第一时间便是溜进马车仔细检查,明明他早上检查的时候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偏偏就过了这么一会儿,车厢里就出了问题,想必应当是刚刚那名车夫动的手脚。
韩泽玉很快就从车厢的暗格里翻出两个香囊,座位底下一个,车厢的顶端还挂着一个。
将香囊凑近鼻端仔细嗅闻,气味倒是不刺鼻,可在吸入过后会产生一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这症状倒是跟晕车差不多,韩泽玉嗤笑一声,还真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
韩泽玉让二堂哥拿着香囊去惠民堂抓药,就要跟香囊里一样的药材,有些偏差也无妨,气味相近就可以。
等到车夫赶过来,韩泽玉已经换了身衣服,悠哉的靠在马车上吃糖饼,这是大伯娘特意给他烙的,料放的特别足,一口咬下去香香甜甜的,他很喜欢吃。
韩泽玉吃完糖饼又喝了半碗豆浆,看见姗姗来迟的车夫,阴阳怪气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大少爷呢!送考的比参考的来的还要晚,这是倒反天罡了呀!”
车夫低头不语,他今天真是犯了太岁,出门没看黄历。
丢下他独自逃跑的大少爷,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的疯子,冷嘲热讽、言语刻薄的大少奶奶。
这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全让他给碰上了,是不是他就不该挣那份昧良心的钱?这算不是遭到了现世报?
大少奶奶霸占了马车,导致车夫无法及时回收车里的香囊,但他也没敢离开马车附近,生怕被大少奶奶发现端倪。
再说惠民堂那边,苏时念问青年,这香囊是做什么用的?
韩泽安说是有人消化不良,闻了这个香囊能把消化不了的食物吐出去。
这俩人一个敢编一个敢信,苏时念不疑有他,还真就帮人配了药。
韩泽安又去针线坊转了一圈,将近一个时辰后,才回去跟堂弟交差。
第49章 找人报销
就在韩泽玉吃饱喝足,即将在马车上睡个回笼觉的时候,二堂哥终于赶了回来。
车夫不断往这边张望,又不好靠的太近,只好睁大了眼睛仔细瞧着。
眼睛睁的太大的后遗症就是被尘土迷了眼,这回算是彻底睁不开了。
连眨带揉的鼓捣了半天,弄的眼泪哗哗的流,脏东西随着眼泪流出去一些,眼睛总算是能睁开了,车夫连忙向同伴发出求援信号。
他今天真是倒了血霉,以后这钱谁爱挣谁挣去吧,他怕有命拿没命花。
韩家的老老小小跟着骡车回村,就剩下了跑腿的韩泽安,办完了差事一身轻松,正准备自己腿儿着回去,就听见堂弟给他安排了“专车”,韩泽安顿感受宠若惊。
韩泽玉笑容灿烂,能坐着专车回去,还是跟着专车跑回去,那就得看你个人的本事了。
没本事但脾气好的韩泽安跟驴大爷商量半天,骑驴他是不敢想了,牵着它走回去总是可以的吧!
焖子觉得这小子怪傻的,想要趁机逃跑,再一想那个凶残的人类,觉得被他抓住一定好不了,说不准他就要变成家族里唯一被端上餐桌的驴。
驴生艰难,小小年纪就体会到了何为纠结,要不还是跟他回去看看吧,听说乡下都拿家里的大牲口当祖宗供着,说不准它也能涨涨辈分。
有说有笑的走在回村的土路上,正好周围没有外人,大家就说起了这两天摆摊的事情,虽然还没合算成本,但是眼见着收益不菲,绝对是个来钱的好路子。
众人合计着回去跟老太太商量一下,听听她的意见。
韩泽玉回到苏府就化身成告状精,冲去主院跟大夫人诉苦。
“相公他又不会驾车,差点儿误了考试,进考场之前还说自己头晕脑胀的犯恶心,一定是晕车了,那车夫从哪儿找的呀?当真是无用,您可得给咱们评评理。”
苏王氏心中一喜,面上故作头疼道:“车夫是新来的,遇事没有经验,你消消气,回头我让管事扣他月钱。”
一提到钱,大少奶奶立马来了精神,痛心疾首的讲起了苏时恩被抢走的钱袋子。
韩泽玉讲几句就瞥一眼苏王氏,然后再讲几句又把目光投了过去,如此反复了三四次,苏王氏也疑惑了,这人干嘛呢?
韩泽玉不满,我都提示到这份儿上了,您老倒是给个反应啊!
大夫人自打出生起就没为银钱发过愁,还真没听懂某人的暗示。
这种时候还得是管家娘子出面,弯腰耳语几句,苏王氏这才恍然,原来人家是来哭穷要钱的。
可那钱袋子又不是自己让他交出去的,一个大男人连钱财都守不住,还好意思到她这里来歪缠。
这种时候的韩泽玉可不拿自己当老爷们儿,他是脆弱敏感的小哥儿,他只知道钱没了就得找人承担他的损失。
“你说多少?他去贡院考个试,带着百两银子出门?”苏王氏震惊,这完全就是在狮子大开口,仗着别人不知道钱袋里的具体数额就漫天要价。
韩泽玉认真纠正道:“是百两银票,不是银子,带银子太重了。”
苏王氏抓住话里的漏洞,追问道:“大少爷的月钱是十两银子,他从哪里弄来的百两银票?”
韩泽玉理所当然的耸耸肩:“当然是他以前攒的,难不成还能是他遇到我之后攒的?”
苏王氏气结:“你还挺骄傲?”
韩泽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大言不惭道:“喜欢一个人就得为他花钱,给你花钱的理由可以有千万种,不给你花钱的理由只能有一种,那就是不够喜欢。”
苏王氏倒吸口凉气,告诫自己要冷静,这败家小哥儿是苏时恩的正君,就算要头疼也该是苏时恩去头疼,自己犯不着跟个乡野村夫计较。
“撞个人而已,哪里需要赔偿那么多,买个小厮才二两银子,大少爷处理不当才会造成额外的经济损失。”
见韩泽玉不忿的站起身,苏王氏话锋一转:“不过念在时恩急着去考试,也确实是府里的车夫办事不利,公账上给他补贴一半,你去找账房先生支银子吧!”
“哦,那好吧,谢过大夫人。”
韩泽玉心不甘情不愿的道了谢,一看那表情就知道是嫌钱少。
等人走了,苏王氏才气的摔了茶碗,怒斥道:“粗鄙!贪婪!”
大丫鬟忙过来给夫人拍背,管事娘子也在一旁劝慰:“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个没见过世面的穷小子计较,再忍几天,老爷马上就回来了。”
苏王氏顿了下,蹙眉问道:“老爷怎么还没回来?”
管事娘子眸光微闪,回话道:“许是被些事情耽搁了行程,发榜前总会回来的。”
苏王氏心累的点点头,她从未想过一个人能闹腾成那个样子,还是快些把他们分出去为好,不然自己都要长白头发了。
在大夫人那里,韩泽玉就是鬼见愁一般的存在,人家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听到他的名字都嫌烦。
青年表演艺术家韩泽玉同志,人设塑造的相当成功,去账房支取了五十两的银票,欢欣鼓舞之余,决定奖励自己回娘家住上两天。
第二天苏云竹去主院找娘亲说话,过了一会儿丫鬟送上茶点,苏云竹指着桌上的绿豆糕跟娘亲告状:“娘~那个乡巴佬跟苏时恩一副做派,将小厨房的糕点卷走了大半。”
苏王氏偏头,示意管事娘子回话。
“昨天下午大少奶奶从正院离开后,直接去账房支了银票,今早用过早饭就坐着马车回了娘家,现在这个时辰应当是已经抵达了云山村。”
这种破事儿她听了就头疼,管事娘子倒是不提了,偏生这个讨债鬼跑要来告诉她。
苏王氏打断了女儿的抱怨,宽慰道:“你一个大家闺秀跟个乡野村夫计较什么?他纵使再烦人,也烦不了你几天,离远一些便是,你现在应当把心思用在张家那边,老太爷的生辰快到了,且好生准备着。”
苏云竹脸一红,点头称是,自己有在好好准备。
苏王氏满意点头,有分寸就好。
第50章 摸鱼日常
韩泽玉一回到家就往山上跑,铁柱拎着糕点盒子给大家分发,说是他家主子起了个大早,在大厨房精心准备的。
铁柱这小子一听说要来云山村,他就知道自己又能吃上大鱼大肉了,他家主子最厉害。
在面对美食的时候,铁憨憨的双商齐上线,说话相当中听。
忍痛拒绝了泽礼少爷递给他的甜瓜,他得留着肚子吃肉,水果就先不吃了。
韩泽礼扭头问妹妹:“我啥时候成少爷了?”
韩雨茉捧着一块酥的掉渣的点心,认真回答道:“应当是借了大哥的光。”
铁柱熟门熟路的去牵骡车,发现韩家的草棚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头毛驴,态度十分高傲,像大爷似的悠闲的啃着萝卜,时不时的喝上几口清水。
铁柱瞪大了眼睛,驴子不该吃秸秆吗?怎么它的待遇那么好?不行,他得去告诉主子。
韩泽玉在山上转了半天,不断运转着土系异能,听到铁柱的呼喊声,这才停下手头的训练。
难得能听到铁柱打小报告,韩泽玉饶有兴致的听着,原来是那头倔驴在家里装大爷,确实欠收拾。
环视一周,挑中了一块岩石,哐哐两脚给它踹了下来,啧啧两声,这材质做个石磨正合适。
摊上我这样善解人意的好主人,焖子你可算是有福了。
正在喝水的焖子突然感觉腿一软,一头扎进了水槽里,赶忙将驴脑袋拔出来,总感觉哪里不对,是不是有刁民想害它?
下山的时候抓了一窝兔子,这东西繁殖能力真的恐怖,他才离开几天,半山腰的兔子都能开大会了。
韩泽玉回到家,将那块岩石踢到草棚前,面带微笑道:“焖子呀~这是送给你的玩具,你先体验一下,毕竟以后这东西得跟随你一辈子呢!”
焖子后退两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诈,这人绝对没安好心。
韩泽玉才懒得理会一头工具驴的内心活动,回屋翻了把剪子,言出必行的给它剪了个萌萌的齐刘海儿。
焖子生无可恋的仰天哀嚎,它是头公驴,它以后还怎么出门找对象啊!
韩泽玉挥舞着剪刀露出狞笑,驴尾巴上的毛也没放过,爱心的形状就不错,可惜他手艺不到家,最终形态变成了三角形。
“别耷拉个大脑袋,抬头、挺胸、目视前方,以后你就是全村最帅的驴,好好干活儿,亏待不了你。”
这场谈话最终以焖子跪倒在他的异能威压之下完美收场。
美中不足的是自家那头骡子。
“你跟着跪什么!没出息的蠢货。”
骡子和毛驴对视一眼,颇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或许更多的是同病相怜的酸楚吧……
韩泽玉一回来,韩家又热闹起来,大锅里炖着香气四溢的兔肉。
王芹搬了个小板凳,跟泽苍和雨茉一起守在锅边,这次她终于能吃上兔肉了,玉哥儿说了,孕妇可以吃兔肉。
看看像小孩子一样的大堂嫂,再看看稳重端庄的韩雨莲,天差地别的性格,也难怪二人没有共同语言。
韩奶奶拉着玉哥儿的手,问他孙婿考的怎么样了,他怎么就回来了?苏家那边不会挑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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