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喂病美人表哥后 第27章

作者:其金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甜文 逆袭 基建 穿越重生

“你就吹吧,还嫦娥,你见过嫦娥啊?”

“小虫,等会儿我们见了夫人,若真是赛天仙的人物,哥哥们自罚三杯,否则你就干一坛子。”

众人都存了逗弄卫小虫的心思,这糙汉子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庄稼人,最多见过村里的年轻小媳妇,哪里知道什么美人,等着被灌酒吧。

“你们等着罚酒吧~”卫小虫信心十足。

刚才他上门去取钱,刚敲了两下,一个高挑纤细的素衣娘子就开了门。他只瞧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了。等他说明了来意,那娘子说她等会儿会带钱去找凌虚,让他给队头说莫要喝多了,不然晚上头疼。

那娘子散着缎子似的长发,面皮跟猪油一样洁白细腻,眼睛鼻子更是说不出来的标致,依他看比画上的嫦娥美多了。

而且那娘子的声音极其好听,像开春后的山涧碰石,不清脆响亮,但柔润柔润的。

队头的福气真是羡慕不来,夫人生得貌似天仙,又温柔贴心,哎,他什么时候能娶到这样的媳妇啊。

卫小虫一边吃饭一边往楼梯口瞟,吃了两碗饭,楼梯口终于来了个人,他远远瞧着是个穿白袍的公子哥,吧唧了两下嘴继续刨饭。

“凌虚——”

这不是夫人的声音吗?

卫小虫放下饭碗,见那白袍公子抱着一个匣子站在队头面前。

“凤卿,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送钱。”

梁俨见沈凤翥抱着钱匣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拉过他的衣袖,压低声量说等回家了再还他。

“我不是派人去家里了吗,你何苦跑一趟。”

“无妨,我也想来沾沾你们的喜气。”沈凤翥怕那上门传话的男子是骗钱的浪人,放心不下,所以来看看虚实,他扫了一圈,见那个报信男子在席上吃喝,这才松了口气。

沈凤翥下楼付了账才重新上楼。

梁俨见沈凤翥帮他解了燃眉之急,又说想沾沾喜气,便拉着他一桌一桌地介绍。

众人一听这玉面公子是梁俨的表兄,都举杯敬酒。

“凤翥前两日吹了风,身子不大爽利,只怕不能陪诸位饮酒,还请见谅。”沈凤翥恭恭敬敬地赔了礼。

众人见他礼数周到,又听他身子不适,都说无妨,让他以茶代酒便是。

转到卫小虫那一桌,一人笑着把刚才的赌约大声说了出来,引得哄堂大笑。

“凌虚,你夫人呢?”一个老将明知故问。

梁俨无奈笑道:“我孤家寡人一个,家中只有三个妹妹,哪里来的什么夫人。”

“哈哈哈哈,我就说卫小虫是在吹牛吧,还嫦娥娘子,你就喝吧——”说着那人就把酒坛抬上了桌子。

“我看是这小子想娶媳妇了,把凌虚的妹子当成了夫人,哈哈哈哈哈。”

卫小虫又羞又臊,却说不出半个字。他总不能说自己把队头表哥认成了队头夫人吧。

他抱歉地看了一眼沈凤翥,生怕这俊俏公子找他的麻烦。

沈凤翥站在旁边算是听明白了,不禁勾起唇角。

他把人家当骗子防,人家把他当女子讲。

“壮士,我敬你一杯。”沈凤翥端着茶杯走到卫小虫身边,碰了一下他的酒杯,朝他眨了下眼。

卫小虫见他给自己使眼色,脸上带笑,没有怪罪的意思,心里的大石头才落了地。

酒桌还没转完,酒却喝完了,沈凤翥便主动下楼去帮梁俨买酒。

过了一阵,一声清脆从楼梯口传来,众人以为是小二打碎了酒坛,并不在意。

钟旺性子急躁,正等着醇酒入喉,却听见这糟心声,骂了几句,见小二还不进来,心里很不过瘾,便离席去了楼梯处接着骂。

“凌虚,你快过来——”

梁俨正在发晕吃菜,听钟旺喊得这般急,放下筷子就奔了出去。

走到楼梯口,只见沈凤翥倒在钟旺怀里,梁俨的酒立刻就醒了大半。

“好好好,果然是蛇鼠一窝,梁俨你个脏心烂肺的,看老子不剐了你们。”

梁俨顺声望去,只见高照按揉着腰背,佝偻着站在楼梯之下。

第27章 污蔑 今生今世,我不会再让你受这样的……

“旺哥, 怎么回事?”梁俨赶紧将沈凤翥揽到自己怀里。

“我也不知道啊,我一来就看到沈兄弟坐在楼梯上,我把他拉上来, 然后他就倒了。”

梁俨见沈凤翥捂着心口,以为他心疾犯了, 一把将他打横抱起来。

钟旺见梁俨脸色大变,心道不好,问:“这是怎么了?”

“我表哥天生有心疾!”他来不及多解释,抱人下了楼。钟旺大骇, 忙跟着下了楼。

“狗娘养的, 把老子伤成这样,还想跑?”高照把大门堵了个严实,“大家都来评评理啊, 这刺史门生养的姘头把我推下楼,刺史门生屁都不放一个就想带着姘头跑,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高照扯着嗓子嚷, 挡在门前,不让梁俨出去。

这等桃李艳事岂能错过,五珍楼的食客闻着味儿就出来看热闹了

“高公子, 现在人命关天。”梁俨不想跟这纨绔纠缠, 他只担心怀中人的安危, “请你让开!”

高照见梁俨神情紧张, 他更来劲了, 亲手把门给关上了。

梁俨见沈凤翥眉头越来越紧,也顾不得其他了,抱着人靠坐在墙边,一边柔声安抚, 一边在空间里翻药。

“凌虚,我无碍,只是……被高公子吓着了,心里有些慌。”

“吓着了?”速效救心凡已经从空间翻出来,安稳落到梁俨袖中。

沈凤翥垂眸捏了捏梁俨的衣袖,声音透着委屈:“刚才我正准备下楼,高公子走在我前面,许是高公子喝了酒,脚一滑就跌倒了,我本想拉住高公子,可我没甚力气,自己也倒了下去,好在抓住了扶栏才没滚下楼去。”

“我说你刚才怎么死抓着栏杆呢。”钟旺在旁边应和,“还好你没滚下去,就你这小身板,若真滚下去,只怕要在床上躺半把月。”

看热闹的群众一听是这么回事,窃窃私语,有些促狭的还朝高嘘声。

“放你娘的屁!”高照见这人颠倒黑白,忍不住高声叫骂,“烂了舌头的混账东西,在二楼你就想打老子,老子没跟你计较,你竟趁老子下楼时偷袭。你个下流种子是想要老子的命,还敢在这儿言之凿凿地说救我!”

众人见有反转,端着酒杯看戏。

“高公子,你怎可污蔑我?”沈凤翥踉跄着站起身,捂着心口,“我与你初次见面,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你?我好心救你,你却恩将仇报。”

“凤卿——”梁俨见他眼眶泛红,呼吸不匀,忍着病痛辩解,想来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他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高照,不禁捏紧了拳头,指甲剜进掌心,将残存的醉意痛了个干净。

“高三郎,也不看看你那身膘,一个顶人家两个,人家还能奈何得了你?”一锦绣公子倚在三楼围栏上笑道。

众人闻言皆笑出声,不少华服郎君都出言打趣高照,他们都是纨绔子弟,酒肉朋友,谁不知道高照的德行,多半是瞧这公子生得好,临时起了色心。

二楼喝酒的兵卒见楼下吵起来,也探出头来看热闹,见热闹的主角竟是将头他们,十几个胆气大的年轻汉子摩拳擦掌就下了楼。

“崔十四娘,你换身男装就耳聋了,没听到我说是这贱人害我?”高照朝三楼怒喊,“你别是看他长得俊俏,想收了他吧,人家早就有主了,轮得到你?”

“你……”沈凤翥被气得面如红霞,胸膛起伏。

“怎么,说不出话了?”高照见他恼怒,正中下怀,“什么初次见面,上次我们不是在春芳院见过吗,你不还对我笑吗,怎么,如今傍上了刺史门生就不认我了?”

众人闻言,露出“原来如此”的笑容,看向沈凤翥的眼神更是暧昧露骨。

梁俨见高照这样说,冷声道:“高公子,你放尊重些,我们俩是表兄弟。”

“表兄弟?”高照笑得狂妄,“我看是契弟吧!梁俨,你若把这美人让给我,我便喊你一声凌虚弟弟,你也可唤我一声子阳哥哥,今日之事我也不计较了。”

突然,一个瓷碗从楼上投下,碎在高照身侧,洒了一片白米。

卫小虫举着筷子怒道:“你少在这儿喷粪,沈公子明明是我们队头的表兄,今日来这儿是给我们队头送钱的。”

“哟,凌虚弟弟,没看出来啊,原来你才是被养的小白脸啊?”高照叉着腰,上下打量梁俨,笑得淫邪,“细看你这副皮子,倒也不错,怪不得崔刺史选你当个篾片相公。”

“高三郎,你昏头了,竟敢编排刺史大人!”崔十四娘不过看热闹,见这死人竟敢攀扯族叔,赶紧出言制止。

高照打了个酒嗝,朝三楼大喝:“我大伯是幽州长史,我还怕你!”

“高公子,我本想给你留些颜面,你既污我们清名,也别怪我不留情面。”沈凤翥闭上眼睛,留下一行清泪,“刚才我准备下楼,在楼梯口遇见高公子,他瞧了我一眼便对我上下其手,当即就要拉我去帘后与他云雨。”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放屁,我明明是让你别跟梁俨厮混,我几时要拉你做那事了?”高照怒极,他平时虽然风流了些,但也不至于下流到在五珍楼行苟且之事,“你这脏了心的下流种子!”说着就要上去打沈凤翥的嘴。

梁俨见他要打人,连忙将沈凤翥护在身后。

“高照,你喝昏头了?”钟旺钳住高照的手臂,把他的力气卸了,甩到一边。

高照被甩得一个趔趄,恶狠狠看向梁俨身后的沈凤翥:“你个下流种子,有本事别躲。”

沈凤翥见楼里的食客都看向他们,将眼泪收了,悲戚道:“先前在春芳院我是与高公子见过一面,我当时是去送扇面,刚要走,高公子就拉住我,说我是男妓之流,让我服侍他,当时是梅娘子帮我脱身,我不过一个读书人,平时靠画画谋个生计,哪里惹得起长史家的公子,躲着他都来不及,我怎敢害他的命。”

众人听沈凤翥如泣如诉,见他一身缟素布衣,清素如菊;眉眼清明,郎若明月;脊背挺直,岩岩似松,确实不像娈宠之流。

“这位公子,这扇上的画和诗可是你的手笔?”崔十四娘携着一位盘了头的年轻妇人走了下来。

那妇人手里摇着一把团扇,梁俨只瞧了一眼便认了出来——是那夜沈凤翥画的藤萝缠牡丹。

“正是。”沈凤翥对两位娘子恭敬作揖。

“原来是你画的啊,果然是画如其人。”崔十四娘喜道,那扇子是她的闺中好友刘家小姐所赠,“二嫂,画师本人在这儿,你既喜欢他画的牡丹,便自己找他画,这扇子啊就还我吧。”

众人听两位娘子这样说,看来这白衣公子真是个以画谋生的读书人,只不过生得美貌,被高照这厮瞧上了,纠缠不放。

“高三郎,人家清清白白读书人,你就别招惹人家了。”一纨绔见沈凤翥泪痕半干,惹人垂怜,不禁出言帮衬。

“就是,人家表弟还是剿瓦山的勇士,你这样污蔑人家兄弟俩,实在过分了些。”

“我就说嘛,汪兄,你看那画师的姿仪也不像倡优娈童啊,你错信了高三郎!”

“倒是我眼拙,要怪就怪这公子生得太过美丽,惑了我的神智。”

“嗐,高三郎的德行你们还不清楚,哈哈哈哈哈~”

“他也太狂了,在酒楼就要行龌蹉之事,好生不要脸,渔阳高氏怎么出了这样的货色。”

“世家子弟嘛,多的是这样道貌岸然、仗势欺人的下流东西。”

……

一时间,五珍楼看客皆认为是高照作恶,对沈凤翥投去或怜惜或抱歉的目光,也不窃窃私语,而是放声讨论高照,连北地世家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风流韵事都拿出来下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