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其金
梁沈二人见她们姐妹玩笑,相视一笑,又问二音是否知晓那位公子的姓名。
救命之恩, 他们作为兄长, 自然是要登门感谢。
梁微音说那位公子没留姓名, 她们带着帷帽, 也没看清公子的模样。
梁希音道:“那公子走得飞快, 我们只远远道了声谢就不见踪影了。”
“想来那人是个侠士。”梁玄真笑道,二音和梁儇皆点头附和。
梁沈二人倒顾不上是不是侠士相助,只说下次出门必须让虞棠跟着。
饭毕,两人去了军营, 沈凤翥扒在门扇上看了一眼孟傲。
孟傲被笞十杖,还未痊愈,只能趴在床上养伤。
梁俨见他眼神中还有担忧,回到书房便低声问:“你留下他准备干什么。”
“自然有用处,你要不要猜猜看?”沈凤翥低头浅笑,尤胜夜风温柔。
梁俨笑道:“夫人心思犹如海底针,我猜不到。”
“嘶——”沈凤翥慌忙环顾四周,伸手捂住对面的嘴巴,“你注意些,小心隔墙有耳。”
“凤卿,这门窗都关着,你也太小心了。”梁俨一把将人扯过,掐住细腰两侧。
“窗纱上的影子!”沈凤翥捶了两下,连忙往旁边挪了几步。
梁俨挨了两记棉花拳,佯装吃痛,揉搓大臂,沈凤翥以为自己真把他打痛了,桃花眼里满是歉意担忧,主动靠近帮他按揉。
梁俨不说话,只低头看着美人,沈凤翥按着按着一抬头,见梁俨一脸痴笑,便咂摸出味儿了,猛地撇开修长手臂,转身抱胸。
“好了好了,我错了。”梁俨从后面抱住沈凤翥,将头埋在馨香颈窝,深吸一口气,“宝贝,你好香。”
沈凤翥感觉腰被越箍越紧,脖颈一片湿濡,知道他想做什么,“你怎么不分场合,这是戍堡书房,不是在床上。”
“宝贝,欲望一触即发。”梁俨伸出舌头,隔衣舔舐锁骨。也许是春天来了,他只要一碰凤卿,荷尔蒙便抑制不住地往外冒,只想肌肤相亲才能止住。
沈凤翥叹了口气,掰开腰间的手,转身抬头,“坐到地上去。”
“怎么突然要……”梁俨不明所以,话未说完,被沈凤翥按住肩膀往地上压,然后唇上便多了一片冰凉柔软。
沈凤翥坐在梁俨腰胯上,将人按倒在地,梁俨反应过来,将人抱住,滚了两圈。
汹涌的情欲像一张严密的网,将两人笼罩,逃不出去。
门扇紧锁,窗上无影,地上衣衫凌乱,两个赤条条的人叠在衣衫之上。
煌煌烛火变得微弱,情事方歇,两人气喘吁吁,汗水淋漓,沈凤翥枕在梁俨胳膊上,侧脸看着满是滑液的手,起身翻找不知落在何处的手帕。
臂上一轻,梁俨睁开眼,见沈凤翥在擦手,抿嘴一笑,接过帕子把他擦手,擦完手又把亲手剥下的衣服一件件穿回去。
“我想回去沐浴。”在地上滚了许久,沈凤翥感觉浑身沾满了尘土。
梁俨自然应允,两人整理好衣冠,便打道回府。
梁俨选了一条偏僻路,还没走几步便蹲下身让沈凤翥上来。
“我自己走吧。”
“你腿根肯定不舒服,上来。”梁俨这次没给沈凤翥余地,等人趴到了背上,他往上掂了掂,笑得轻佻,“刚才舒服吗?”
“……舒服。”沈凤翥声音带着藏不住的娇柔和春意,梁俨听了心里又开始骚动。
梁俨的背安稳舒适,沈凤翥不想动了,他的双腿早就被强有力的冲击顶酸麻了,身子也被揉搓得软透了,昏昏欲睡。
还没走到镇将府,沈凤翥便睡着了,最后两人回家都没有沐浴,合衣而眠,直至天明。
四五日间,两人夜夜都要行乐一番,弄得沈凤翥不敢出房门,只靠在床上看书解闷。
这日,梁俨在校场练剑,有人来报说崔刺史派人来封赏了。
来人是一个青衫官员,身后还跟着崔弦心腹——阿全。
梁俨这次没有晋升实职,勋衔倒是大升了两级,现在已是正六品骁骑尉。
高焘犯上,加之提前携带家眷逃跑,已被崔弦免职,任钟旺为副镇将,空出来的都虞侯则由崔璟继任。
“使君大人让我当都虞候?”崔璟接到任职告身,难以置信。青衫官笑着点头,说在与海盗交战时,他表现英勇,这官职是他应得的。
“俺祖坟也是冒青烟了,咱阴差阳错成副镇将了。”钟旺拿着任命告身,喜得直饶头。
阿全走近梁俨,低声道:“镇将大人,还请与卑下单独一叙。”
梁俨点了点头,让得了功赏的将士去东风楼庆贺,他做东。
崔璟振臂一呼,说东风楼是崔氏产业,大家尽情吃喝,今夜一醉方休。
梁俨让崔璟钟旺领人先去,他等会儿就来。
人走尽,他与阿全留在戍堡书房谈话。
阿全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梁俨接过展开,一边看一边咬牙。
“使君大人说他都安排好了,将军看了信照做就好。”
梁俨勉强勾起嘴角,颔首道:“学生自然不会辜负老师期望,老师可还有什么吩咐?”
阿全摇了摇头,梁俨请他去镇将府歇息,晚间可一起小酌一杯,阿全摆手,说崔氏早已安排好他的住所,不劳将军费心。
梁俨见他油盐不进,淡淡一笑,拜托他走时帮自己给老师带些礼物,聊表心意。阿全这次倒是爽快答应,又略说了几句,两人分道扬镳。
还没出戍堡,便有守卫来传话:“将军,如意坊的掌柜说您订的东西做好了,正在会客厅等您。”
梁俨闻言长眉一挑,大步去了客厅,接过精巧木匣,打开木匣,满意地点了点头。
掌柜见梁俨满意,松了口气。
梁俨将匣中物放到怀中,先去东风楼吃庆功宴,略喝了几杯酒便回府了。
沈凤翥刚吃过饭,这个半靠在小榻上解乏,见梁俨回来,起身给他倒了杯茶。
梁俨将崔弦的信拿了出来,沈凤翥看了神色平静,冷笑道:“崔弦果然存了离间北地十六家的心思。”
崔弦让段晓和梁俨共领七镇兵马,一举剿灭慕容氏豢养的海盗。
“你早就猜到了?”梁俨拉过冰凉小手,摸上滑腻雪腮,“所以你留了孟傲一命?”
沈凤翥点了点头,叹道:“也不知平西侯是否会助纣为虐,平西侯善于排兵布阵,我……”
平西侯孟宝昌以智谋闻名于世,是他祖父的得意门生,当年又智取西疆三国,经验丰富,与海盗之流乃云泥之别。
孟傲在海盗中,孟宝昌极有可能也成了海盗,即便其余海盗是乌合之众,有了孟宝昌的指挥排布,战斗力不可同日而语。
“你觉得平西侯比你擅谋?”
“嗯。”
梁俨见他眼眸黯淡,张开双臂,道:“小凤凰不要妄自菲薄,在我心里你是最厉害的。”
沈凤翥闻言,扑近温热怀抱,又听到,“再说我们还没打呢,你怎么知道你不及平西侯?小凤凰,你都有胆子跟崔弦斗了,还怕他?”
“不一样嘛~”沈凤翥埋在怀里撒娇,鼻间全是凌虚身上的味道,温暖干燥,让人安心,“文官可以不懂战场,但将军不能不懂官场。崔弦虽然老谋深算,但只是文官,若论打仗,只怕比不上平西侯。”
梁俨眯眼思索,心道平西侯是个人才,若能收为己用就好了,“你留下孟傲,不会是想以此挟制吧?”
沈凤翥抬头笑道:“然也。”
“但流放时平西侯敢抛下了妻妾幼儿,只怕孟傲要挟不了他。”
“无妨,有备无患,若是不奏效,杀了便是。”沈凤翥冷冷一笑,“但我赌平西侯舍不得,毕竟他最喜欢的孩子就是亭霜哥哥”
“哦~我倒忘了。”梁俨松开怀中人,“他是你的亭霜哥哥。”
“他是我的亭霜哥哥啊。”沈凤翥歪头眨巴着美目,“有什么不对吗?”
梁俨咬牙道:“你对比你年长的同辈男子都这样喊么?”
沈凤翥点了点头。
梁俨失言,沈凤翥声音清润,喊起哥哥来婉转动听,像是在喊情郎,“好凤卿,你能不能也喊我凌虚哥哥?”
沈凤翥抬手就捶了一下,“我比你大,要喊也是你喊我凤卿哥哥。”
“好好好,凤卿哥哥,你疼疼我,别喊其他人哥哥了,我不喜欢你这样喊别人。”梁俨坐到小榻上,拍了拍软垫,让人坐过来。
沈凤翥闻言失笑:“你在吃醋?”坐定后,双手抱住修长右臂,将脸贴了上去,“你不喜欢那我便不这样喊了。”
“这么乖?”梁俨挑眉,伸手捏住小巧下巴,含了一下水润唇瓣,“奖励一下。”
沈凤翥舔了舔嘴角,嗔了一句“轻浮”。
“说起奖励,今日我的功赏下来了。”梁俨将人抱到膝上,语气里满是遗憾,“你写折稿的时候为什么把谋划之功归到我身上,你该写自己的。”
“我拿军功没什么用,你若有了军功就能晋升。”沈凤翥伸手环住脖颈,笑得羞涩,“而且不是你说的要给我讨王妃的名头吗,我等着呢。”
梁俨闻言一笑,用鼻头蹭了蹭柔嫩小脸。
他的小凤凰又在助他。
沈凤翥直起上身,凑到梁俨耳边,呢喃道:“凌虚哥哥,夫荣妻贵的道理要我教你吗?”
梁俨被勾得心痒难耐,咽了口唾沫,衔住柔软细腻的耳垂,含糊道:“宝贝,你要怎么教我?”
“嗯~”
“我的小谋士,在你教我之前,我先把你的俸禄付了。”梁俨见他软在自己肩上不言语,将人挖出来,放到大腿上平躺。
即便他们做过许多亲密之举,每每四目相对,沈凤翥还是会害羞。
凌虚的眼神太过炽热直接,烫得他不敢直视。
突然脚踝被握住,沈凤翥惊得吸气,踝骨**燥指尖抚摸,他不禁咬了咬唇。
难道今晚要在榻上吗,这软塌狭窄,不好动作。
“凌虚,我们去床……”
话音未落,他的脚被温暖掌心握住,一个凉凉的东西贴上了他的皮肤,等他撑起身子一看,见自己的脚腕已经套上了一只脚镯。
脚镯主体是纯银制成,上面嵌了八颗紫宝石,每颗宝石下面垂着半寸米珠流苏,华丽精美,美不胜收。
宝石夺目,流苏摇曳,银镯扣住纤细脚腕,衬得如玉脚掌和玉藕小腿愈发白皙莹润,肌肤骨肉虽是天然而生,不曾雕琢,却比那精雕细琢的脚镯更加夺目。
沈凤翥看了一眼宝石脚镯,双目圆睁,又看向梁俨。
梁俨笑眯眯地看着吃惊的小凤凰,一只手托着白生生的脚掌,一只手用指腹一寸寸摩挲着如丝绸般滑腻的脚背。
“别摸了,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