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後来者
“锦笙有些不舒服，现在需要治疗，等我们治疗完就过去。”季安道。
顾锦笙却好似缓了过来似的，他轻轻拍了拍季安的手，安抚道：“我没事了，刚才就是太震撼了，这会已经好了。我出去看看吧，吴有阳就是一个普通人，就算有尹昉和于溪帮助他们也应付不过来。”
倒不是说那些研究员战斗力有多厉害，实际上除了季安，整个研究院的研究员加在一起，尹昉和于溪也不带怕的。难搞的是这些研究员的身份，这个就是保护伞，尹昉和于溪不好出手伤人。
可是他们不出手伤人，那些研究员就不怕，只会越闹越凶。
季安不高兴，顾锦笙只能安抚他，二人走出的时候，就听到赵祯正在大声叫嚷着，“你让顾锦笙和季安出来，今天我们就要问一个公平，凭什么基地把猎杀到的精神系丧尸王的晶核给季安，他季安已经是一个没有异能的废物了，价值上比得过我们这些精神系脑力异能者吗？”
“我今个就把话撂在这里了，从今往后，我们这些人中，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搞出研究，唯独他季安那个废物不可能！所以从创造价值的角度而言，我们之中任何一个人都配拥有精神系丧尸王的晶核，唯独他季安不配！”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季安那个废物为什么可以拥有精神系丧尸晶核，他到底跟顾锦笙搞了什么暗箱操作，还是单纯就是因为他是顾锦笙的姘头？他们一个卖屁股，一个买屁股这么简单？”
“就是啊，今天顾总指挥官一定要给我们一个说法！还给我们一个公平！”
第76章 当场打脸
顾锦笙还未走到近前, 就听到赵祯那些侮辱性极强的话，当时脸就沉了下来。
他不仅看了眼季安，季安脸色不但没有变化, 甚至在对上顾锦笙黑漆漆的双眸后, 还笑得依旧如刚才在实验室里那般璀璨。
季安冲着顾锦笙眨眼睛，毫不在意道：“这年头打脸都上赶着自己拿脸往人家鞋底子上撞了吗？”
季安的语气随意而散漫, 根本不把这些放在眼中, 就像是如来佛祖看着上蹿下跳却永远也翻不出他手掌心的孙猴子, 高高在上掌握万物生灵生死的神祗俯视一只手指就可以碾死的卑微蝼蚁。
这是只有强者才有的自信和傲气！
“顾总指挥官和季研究员来了！”
人群之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刚刚还嘎嘎叫的赵祯如同被捏住脖子的鸭子瞬间就收了声。
人潮分开，顾锦笙和季安从中而过。
顾锦笙走到赵祯面前, 往他跟前一站，足足比赵祯高出一个头, 只身高上就把赵祯无情的碾压。
顾锦笙似乎还觉不够，冰冷的气势陡然间释放，一股无形的威压顿时在人群之中散开，那是世界上被锋利的宝剑出鞘时才有的冰寒, 不见血不回鞘！
异能者们开始感觉呼吸费力,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挤压了, 他们寻找不到氧气。而在场的一些普通人已经扛不住这样的威压，双腿发软, 或扶着旁边的朋友, 或靠墙而立, 或干脆席地而坐才没有当场失态。
整个研究院的大厅里静悄悄的，一根针落在地上似乎都能听见，空气中的气氛紧绷到谁呼吸稍微重一点，那根弦都能崩断。
顾锦笙冷冷问道：“万幸鄙人听力很好, 刚刚赵副院长的精彩演讲本人听的一清二楚。”
赵祯此时已经双股颤颤，他明明已经竭尽全力去克服顾锦笙带给他的威压，可是还是控制不住抖动的双腿和心底的慌乱，就连出口的声音都不自觉带上颤音，“你…我…你，你想怎么样？我告诉你我可不怕你，这里这多人看着呢，你别想对我怎么样？”
顾锦笙冷哼一声，深邃的眼眸之中尽是看垃圾时的不屑之色，“凭你也配，我还嫌弃脏了我的手。”
顾锦笙举起他骨节分明的手掌，特意放到眼下翻开着。常年战斗，顾锦笙的肌肤可不是小白脸那种常年不见光的苍白，而是常年战斗在阳光下，晒出来的更具有侵略性的古铜色。
别人看手，那是一种欣赏美，顾锦笙看手，就好像在肢解人之前，先思考一下从哪里下手更合适。
赵祯害怕了，他从前但知道顾锦笙冷酷绝情，有一个‘杀人机器’的称号。但因为韩耀坤是顾锦笙特意从其他基地挖来的特级研究研，一直对他们礼遇有加，这就让赵祯一时之间产生了一种顾锦笙是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的错觉。
“你，你想干什么？我们只是觉得基地制度不公平，想要求一个公平，顾总指挥官难不成为此就要杀人灭口？”赵祯颤抖着手死死抓着王正豪，把王正豪的手心都扣出血了，王正豪几次想拽都拽不回来。
王正豪正着急呢，就听赵祯care他道：“这并不是我一个人觉得不公平，王正豪也这么觉得，是不是？”
被点名的王正豪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他打的可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算盘，没想到赵祯这个怂货一害怕，关键时刻把他拉出来了。
这事就是王正豪一手促成的，这个时候众人眼睛都盯着他看呢，他这是站在了悬崖边，只能进不能退，就道：“顾总指挥官，刚才赵副院长情绪太激动了，说的话可能并不是他想表达的意思。我们这些人对您和季研究员之间的感情是表示尊重的，但是我们也想说，如今季研究员异能废了，在科研一路上再不可能有任何突破，那枚精神系丧尸王晶核给季研究员是不是不合适？”
王正豪自己都被拉下水了，抱着法不责众的心理，打算把所有人都拉下水道：“我身后的这些研究员都是这样的想法，只想求一个公平，大家说是不是？”
王正豪背对着顾锦笙，对众人使眼色，嘴型道：“法不责众，丧尸王晶核！”
身后那些被顾锦笙镇住的人听了王正豪的话，想到他们相当于万能保护伞的研究员身份，发慌的心里有了几分底气，有人站出来符合道：“是的，我们只是想求一个公平公正！”
有了第一个站出来的人，就有第二个，“基地猎杀到精神系丧尸王晶核那是基地的公共财产，理应有个公平的分配方式。”
“我们就是这个意思，不是说非得把精神系丧尸王晶核给我们，就是给其他研究员我们也能接受，但是季安不行！”
“季安异能废了，以后再无突破的可能，从价值上而言已经没有任何价值，所以精神系丧尸王的晶核给谁我们都能接受，唯独不能接受给他！”
“我们这些研究员刚跟着韩院长突破了M过最新异能者晶核丧尸病毒抗原和抗体共存的重大技术，论功行赏，就该我们这些人得！”
顾锦笙冷笑一声，这一声笑里充满着浓浓的讽刺意味，顾锦笙如鹰隼般的眼眸冷冷地俯视着在场所有的人，“就凭你们也配和季安比！这大概将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哈哈哈……”现场有指挥部的人，还有季安研究室的人都跟着大笑起来，吴有阳甚至故意捧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
“哎呦，不行了，笑的我肚子疼，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荒唐好笑的笑话了，下半辈子就指着这个笑话活着了！”
赵祯不敢跟顾锦笙硬刚，但他可不怕吴有阳，直接冲着吴有阳来了，颇有拿吴有阳立威的意思，“吴有阳，你就是一个捧臭脚的，这辈子你最大的出息也就是给季安捧臭脚了。”
吴有阳停止了笑，不过他没有恼羞成怒，甚至非常真挚的，神色认真到像是宣誓那般说道：“谢谢你的祝福，我吴有阳这一辈子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季老板捧一辈子脚丫子，还有季老板的脚不臭！”
赵祯被气了一个倒仰，差点没当场撅过去，赵祯指着吴有阳的鼻子破防道：“吴有阳，你还有没有自尊了，为了捧季安和顾锦笙的臭脚，为了从他们牙缝里搞那几个三瓜两枣的臭钱，你脸都不要了吗？”
“能跟着季老板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吴有阳道。
顾锦笙瞥了吴有阳一眼，即对吴有阳的衷心表示肯定，又对吴有阳表示要给季安捧脚丫子表示不满，季安的脚丫子他还没捧过呢。
吴有阳被瞅的一头雾水，顾总指挥官这个眼神是满意呢，还是不满意呢！
顾锦笙冷漠道：“你们想要公平，行，那我就好好给你们摆摆。”
想求一个公平，顾锦笙今个就给他们好好洗洗脑清醒清醒，清楚认识一下，他们到底是怎么给季安提鞋都不配的。
“季安能得到精神系丧尸王晶核的原因，有很多，我一条一条列举：第一，猎杀精神系丧尸王晶核的基地任务，季安跟着出了。且他是猎杀丧尸王的主要功臣，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灭杀了丧尸王，丧尸王早就逃走了！”
“这不可能！”赵祯失声尖叫，“你撒谎，季安已经没有精神系异能了，怎么可能打得过丧尸王，一定是你杀的，故意把功劳按在季安身上。”
“瞎子总是对眼前的真相视而不见！”季安道：“当时参战的异能者足有二十几个人，精神系丧尸王那么珍贵，就算他们自己本身用不到，拿去换物资那也是一笔巨额财富，能就那么消消停停的任由锦笙做主把晶核给我？
你们这帮每日就知道龟缩在阴暗的角落里搞事情的老鼠都知道未自己争取利益，指挥部那帮刀里来血里去用命拼杀的汉子们会那么没有血性！
你们在瞧不起谁？”
季安冷冷扫视着众人，“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单打独斗也好，群殴也罢，你们不相信我用命厮杀出来的战斗力的，可以现在当场跟我比划比划，把我打败的，都算那只丧尸王不是我杀的！”
季安说完就从空间之中取出了木仓，左手一把机关木仓，右手一把冲锋木仓，嘴里还咬着一个□□，腰上别了一排手榴弹。
这架势完全就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这帮研究员连丧尸的衣服都没摸过，只见过基地里跟丧尸拼命的异能者这幅打扮，登时就被季安这股气势镇住了。
没有一个人敢应战的，季安这么多装备，他们就算围攻，季安一套组合打下来，也能带走一半的人，那个研究员也不敢笃定自己不会成为那个倒霉蛋死在季安手上。
更何况季安气势有点凶名在外，谁不知道季安的那个实验室是怎么来了，那可是他还是一个二级低级异能者的时候，就带着一个相当于拖累的普通人，单枪匹马闯进丧尸老巢换来的。
这样敢拿命搏的人，谁知道真耍起狠来有什么后手。
没人敢挑战季安，都怕成为那个倒霉的鬼。
“很好，既然没人能敢迎战，那就说明你们认可了季老板的战斗力，承认丧尸王是季老板杀的了。”吴有阳道：“既然如此，基地的规定，出任务的时候根据功劳论功行赏，丧尸王是季老板单独杀的，就这一点，丧尸王的晶核给季老板就足够。”
众研究员明显不服气，但是他们也不敢跟季安战斗。
顾锦笙继续道：“第二个理由，季安的异能之所以会废掉，不是因为一己私利，而是为了救孤儿院那些孩子，他对英雄，凭借这个功勋，他就有一争精神系丧尸王晶核之力。”
末世里人心冷漠，但并代表人们救真的彻底失去了同情心，或者正因为清楚的知道自己做不到那种程度，当有人站出来做了，让大家看到即便末世，依旧存在爱和光明，才更加令人动容，更加让很多人深深地敬重着季安的大义。
“第三个，空间储物道具！”
众人一下子就哑火了，空间储物道具这个东西吧，还真就他们穷尽一生也无法赶超。
大多数的人还是清醒的，他们无论站在哪个阵营都敬佩着季安的品行和科研，这时候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替顾锦笙开口道：“第四个功绩，营养剂！”
营养剂横空出世以后，很多人都知道是季安研制的，但是指挥部和季安本人从来没有站出来亲口承认过。
甚至还有些隐瞒，试图营造出不是季安制造的假象。
可是太晚了，空间储物道具令季安锋芒大胜无数人关注着季安的一举一动，营养剂的制造者整个人研究院都知道是季安，如果是韩耀坤这边，赵祯一定早就宣扬的人尽皆知了。
所以这会有人爆出季安是营养剂的制造者，所有人都沉默，且没有异议。
季安无奈揉头，这个时候谈营养剂，他真的骑虎难下，这是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索性干脆就当没听见。”
吴有阳嗤笑道：“你们口口声声谈价值，现在咱们就好好谈谈价值，季老板的营养剂价值够不够，抵得过你们研究院所有人这辈子加在一起的功绩！所以你们论价值那话是怎么说出来的！”
有些研究院此时已经羞臊的恨不能钻进地缝里不出来吗，不明白自己当初是怎么鬼迷心窍被说动，认为季安不配拿丧尸王晶核的，现在想想，季安不配，谁配？他们吗？他们那就更不配了？他们那点微末的功劳恐怕连季安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有好几个研究研悄悄把脸捂上，默默退出了人群。还有虽然没有参与，但是同为一个研究研的研究研为和这样的人身为同事而羞臊的面红耳赤的。
当然也有人执迷不悟，不服气小声喃喃道：“那是以前，都过去的事情了，以后呢，他一个没异能的废，普通人，还能比我们有价值？”
这话的声音虽然小，但是还是被众人听见了，有些人竟然真的跟着点头了，觉得有道理啊，过去的就是过去，好汉不提当年勇，得看以后。
顾锦笙这次怒极反笑，“做人还是不要太双标的好，要摒弃过往功绩，那就大家都摒弃，凭什么只有季安一个摒弃，你们却可以拿着过往的功绩要切论功行赏，难道就因为你们无能，过往的功绩比不过季安吗？”
这赵祯就不服气了，赵祯梗着脖子道：“我们才不干双标的事情，不论过往功绩那就大家都不论，我们也不论。我们论的是现在的功绩，我们就在前几日攻破了M过使异能者晶核同时存在丧尸病毒抗原和抗体这一技术难题。”
赵祯讲到这项技术的时候，脖子昂的高高，好像一只战胜了的公鸡，看着季安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志得意满，“我记得当初季研究员曾经当众给我下过战帖，说我们谁先研究出项目，另一个就当众承认自己使废物，季研究员贵人是忙，想必自己立过的flag还记得吧？
我现在已经搞出来了，不过看在顾总指挥官的面子上，你实在抹不开面子可以不当众履行诺言，但是丧尸王的晶核，你必须得交出来！”
季安刚说开口，一个声音就高声喊道：“季神，季神，你刚刚让我躺的那个是什么高科技啊，怎么我刚进去就晕了，然后再醒过来腿它就长上了呢？”
众人都觉得这声音耳熟，但是话怎么就有点听不懂呢？
然后众人就见到了让他们毕生难忘，惊到下巴的一幕。
只见那个本应该自从小腿断了之后，就一直拖着一条空荡荡的裤腿的周勤指挥官，现在全身就只着一条大裤衩子，露出两条完好无缺的大长腿大步流星的走过来。
“啊！”研究员立刻有人发出惊叫。
“周，周指挥官的腿怎么，怎么长出来了？”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那些M国的满级异能者做的，传说中的满级异能者真的能恢复人的断腿，这太神奇了！”
“这不可能，M国的满级异能者又不是才到，他们都来一个多月了，要是有办法早就有办法了，还用等到现在？”
“你们刚才没听见周指挥官喊的是季研究员吗？这腿应该是季安治好的！”
“怎么可能，季安异能都废了，怎么可能还能这么搞出这么逆天的东西，完全不可能！”
众人皆是十分激动，声音一个比一个大，猜测纷纭，后来干脆有人实在憋不住了就直接问道：“周副指挥官，你的腿是怎么回事？它是真的吗？它真的重新长出来了？”
周勤笑眯眯的，心情很好的样子，甚至对问话的人比了一个大拇指道：“这是一个好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我也很想知道它到底是不是长出来的。”
周勤这么说着，就用手凝聚出一道异能，然后对着自己的小腿就划了上去。众人被周勤突如其来的动作惊的一阵惊呼，伴随着惊呼声，周勤的小腿骨血流如注，那道伤口周勤划得非常深，深到深可见骨。
在场的所有人这次都看得清清楚楚，周勤的这条腿是真的，它是血肉新长出来的，有完整的腿骨的，并不是众人想象之中的具有高科技的假腿。
“这是怎么回事？”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众人转头看去来人是韩耀坤。
赵祯的眼中既有心虚，又有骑在虎身终于可以下来的松口气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