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釉彩的钥匙
他们嘴巴很难碰到一起,身体却挨得更紧了,一天到晚黏黏糊糊,挤挤挨挨的。
可他们的快乐很快就要结束了,因为第三军团很快就收到了费用。
寅峰的代理人本来还想讨价还价的,可武欣忧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立刻和第三军团的代表沟通上了,他给了一部分钱,随后表示,如果他的学生死了,他一定会把第三军团清理干净。
第三军团收到了两笔钱,一下子就充裕了起来,甚至能有盈余去支援其他友军。
寅峰和苍庸得受伤了。
苍庸询问寅峰要不要完全封闭痛觉,但寅峰拒绝了。
完全封闭痛觉会让他的表现不够真实。
苍庸给了寅峰百分之五十的痛觉。
“我们之前把你打伤了,然后你被送进去紧急抢救,你治好了,我们发现你没用,所以就只针对你部长了。”副军团长给他紧急补习,“你现在心疼你的军团长,但是看起来不够悲伤。”
苍庸心疼寅峰现在身体疼,但他有把握,这不是真正虐待出来的伤,而且苍庸还控制了一半的痛觉。
苍庸看起来很伤心,可感觉强度还不够。
“我总不能让我军团长往死里疼吧?”苍庸有些着急。
【我有办法。】系统忽然在他脑海中闪现。
【什么办法?】
【你有没有意识到,你一离开这儿就喝不到真蜂蜜了。她们明面上和你关系不好,不可能送你蜂蜜。你也不可能暴露自己有空间的事。】系统提醒,【你的蜜罐子生活结束了。】
苍庸抖了一下。
【还记得你这几天每天都是蜂蜜不离口吗?】系统继续问。
苍庸抿了抿嘴。
【再也没有了哦~】
第三军团归还人质的时候,苍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厥过去。
之后寅峰被推进了医院,而武欣忧亲自留下来安抚苍庸。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没想到真正的狰礁组织等着堵截小峰。”武欣忧搂着苍庸的肩膀,但苍庸很快就把武欣忧的胳膊给拍开了。
“现在部长生死未卜,道歉有用吗?!”苍庸斥责,“你还是我们部长的老师呢。”
武欣忧继续给苍庸道歉。
“你跟我道歉有什么用?!”苍庸越哭越厉害,“你,你跟我们部长道歉啊!我们前不久才互通心意,今天他就躺在那里面了。”
苍庸也没说谎,只不过在别人听来,他们的爱情格外惨烈。
像是在极端环境中浇灌出来的,热烈生长的花。
可实际他们只是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对方的花瓣就羞得合拢起来了。
苍庸控制着寅峰的状态,这场治疗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寅峰才脱离危险。
“他们在寅部长的血液里注射了一种毒素,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毒素。寅部长刚移交过来的时候是安全的,可很快就毒性爆发,差点抢救不过来。”医生累得不轻,“现在寅部长还没恢复意识。”
武欣忧表情凝重了起来:“他会昏迷多久?”
“说不好。”医生说,“那种毒素的渗透性非常强,寅部长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武欣忧踉跄了一步,他的瞳孔缓缓扩大,没什么大表情,可他就是莫名给人一种狰狞的感觉。
【你再也没有蜂蜜喽。】系统在苍庸脑海中强调。
苍庸眼泪唰地一下落了出来:“部长!!!”
寅峰现在的感觉其实特别好。
他知道自己被困在梦里了,而且还暖洋洋的。
这是苍庸背着他做的,估计还是担心他忍受痛苦。
寅峰毕竟不了解修行,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现在很虚弱,可他的体感又很舒服。
这种体感和记忆不符的感觉让他觉得新奇。
而且苍庸还在这里陪着他。
是的,他很确定坐在自己身边的棕熊就是苍庸本熊。
他被苍庸放进了他记忆里最温暖的地方——他家的小院子。
这是寅峰第一次亲眼看到属于苍庸的世界,尽管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大棕熊和他之间放了个小桌子,大棕熊给他倒上了茶,随后皱着眉头抱怨系统一直在强调蜂蜜的事。
随后又吐槽武欣忧和特研局其他人。
前两天那些人搞不到消息,寅峰的身份还没被确定,一个来看寅峰的都没有。
现在他们知道寅峰被狰礁的人折腾得只剩半条命了,一个个都跑过来给寅峰做临终关怀了。
都扬言要踏平狰礁第三军团,可骂完之后紧跟着就是一句“可惜他们跑得快”。
这伙人实在是太混蛋了。
寅峰早就知道了自己这帮塑料同僚是什么尿性,他一点都不惊讶,不过他很意外自己居然已经睡了好几天了。
“我以为只过去了几分钟。”寅峰拿过茶喝了一口。
唇齿留香,好像还有荔枝木的味道:“这茶真好。”
“我爸珍藏的。”苍庸随口说,“部长你体感比较慢是因为你的思维跑得慢,我现在天天都在外面哭泣。”
“陶部长都来挖我了,她说你如果不幸离世,她可以收我做她的特助。”苍庸叹息。
“她不是什么好人,别搭理她。”寅峰说着,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花。
篱笆上爬满了牵牛花的藤蔓,透过篱笆还能看到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就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
苍庸也跟着看了一眼,他解释:“他们都是智人,像冯冲一样。”
“在我们的世界里,人就是天生灵体,动物想修行必须先学人语,然后再化人形。”苍庸说,“其实我觉得你们世界里原本的规则制定者也是他们,只是时间太久,你们已经融合了,大家也就忘了这么一回事。”
寅峰啊了一声,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之前发现冯冲偷偷在一些网站上投稿自己的作品。”
“嗯?!”苍庸先是一惊,可很快他又觉得不奇怪了。
一开始对苍庸说寅峰有不为人知的黑暗过往的就是冯冲,他点化了苍庸。
原本苍庸以为冯冲只是随口一说,现在看来,他这不属于灵光一闪,他这是早有积累。
“他写的是智人主角穿越到星际时代之前,与最初的社会规则制定者们的故事。”寅峰说。
苍庸想了想:“人类……遇上人类?”
“是的,我大致瞥过剧情,也就是主角被规则制定者们奉为异类,那群规则制定者是一群只知道享受的生物。”寅峰喝了一口茶,“他们认为主角只会工作特别奇怪,甚至会欺负主角,但慢慢的,他们被主角的勤劳,勇敢,善良给打动了……”
苍庸用爪子捂住嘴筒,他总觉得这个剧情他见过,在好多地方都见过。
“所以他属于是跟自己的族群表白?”寅峰询问。
就像是有个人很喜欢电影里的硬汉帅气大叔,可后来他发现那演员真是自己的叔叔,并且对方也并没有硬汉的性格,只是个每天笑呵呵的,上了年纪的男人。
“算了,暂时不要告诉冯冲这个好消息了。”苍庸觉得人类的想象力在哪个世界都是无敌的。
栅栏外忽然传来了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
寅峰和苍庸探头过去,发现一群穿着校服的孩子扒拉着栅栏,眼神亮晶晶地望着苍庸。
“苍庸!苍庸!”有小孩把手伸进了栅栏,小孩手上还拿着烤肠,“你饿了吗?!”
“这种梦境会比较真实,以前现实里发生过的事也会出现在梦里。”苍庸本来想忽视那群孩子,可他发现寅峰的眼睛有些亮。
亮得就像苍庸发现了蜂蜜一样。
“你以前遇到这样的情况会怎么做?”寅峰问苍庸。
苍庸起身,他走到栅栏边坐下,一个个喊出了外面那些小孩的名字。
他开始和这些小孩唠家常,比如他会提醒某个小孩胸口滴了辣条的油,随后用术法把辣条的油弄走。
或者询问某个孩子的家长怎么样了,因为对方的家长以前也是院子外面叽叽喳喳的小孩中的一员。
苍庸一边聊天,一边收割孩子们的烤肠和手抓饼。
孩子们毫不介意,只是尽量地把手伸长,然后顺着苍庸的熊毛抚摸。
那些孩子似乎看不到寅峰,而寅峰自然而然地走到了苍庸身边,蹲下看苍庸和孩子们的接触。
小孩身上的味道不好闻,是辣条味混合着奇怪的汗味。
他们的声音也格外大,毫不介意地露出缺少门牙的笑容。
“他们好开心啊。”寅峰说,“我没怎么见过这样的小孩。”
“我们这里都是这样的小孩。”苍庸抓住了一个孩子试图伸过来的小脏手,用术法把手清理干净才允许那孩子继续摸。
寅峰看着苍庸的熊毛被那些小手摁下去又捋顺,忽然有了一种别样的冲动。
他也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顺毛摸苍庸。
“他们现在是一群缺牙的迷你版人类。”苍庸看着那些孩子,“可慢慢的,他们会长大。变得混乱不堪,变得孤立无援。”
“我见过每个阶段的孩子。”苍庸说。
“他们会死气沉沉吗?”寅峰问。
星际里似乎多是些死气沉沉的孩子。
“会……但是死气沉沉是一种无声的爆裂,就像真空中的剧烈爆炸,只是听不到。”苍庸知道寅峰因为什么而感动。
“好多人都以为他们死了,以为他们的感情死了,无牵无挂,自己就是个旁观者。”苍庸也伸出熊爪一个个抚摸那些孩子的头,“可他们的沉默迟早有一天被点燃,几年,或者几十年。”
“他们会被自己炸到精神恍惚。”苍庸目送着那些孩子们大笑着跑开。
“无数沉默酝酿着最疯狂的爆炸。”苍庸用爪子轻轻点了点寅峰的眼皮,“部长,你眼睛的颜色像火星子一样。”
“我们的未来好像有一点点无法预兆。”苍庸一直都知道寅峰在做什么,只是在喜欢上某个人之后,某些危险的东西才会真正地被具象化。
但苍庸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怕了。
也许是在某个山洞里,有个小黑猫告诉他,他不是那个点,他是那个圈,他不需要太着急把圈合上。
“这不是一本小说故事,部长。”苍庸抓着栏杆,“英雄一般的主角需要牺牲作为自己人生最后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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