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戈银盾
这东西对吃喝居住环境要求好像还挺高的,沈新漫不经心地想,但两只手丝毫没有犹豫,抓住瑟瑟发抖围成一团,不敢动只敢短促鸣叫的孔雀,而后单手用麻绳捆住它们双脚,一左一右夹在了怀里。
沈新起身环视一圈,眼神定在了小溪边零散四落红褐色石头。
他捡起石块摩挲两下,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有了铁矿石,铁矿还远么?
另一边的曾师傅等人翻过一座又一座高山,拿着铁镐和铁锤等自制工具沿着脚下的土地一寸又一寸测量检验。
沈新按照曾师傅留下的标记找过去的时候,曾师傅几个人正在吃午饭,就着凉开水啃肉包子。
曾师傅和他的两个助手高淳和高善看见沈新,立刻站了起来,曾师傅咽下嘴里的食物,连忙禀告道:“大人,请恕草民无能,还未找到铁矿。”
“见过大人。”高淳高善行礼后,视线就从没孔雀身上移开过。
沈新“嗯”了一声,举着手上的孔雀笑道:“本官不光找到两只孔雀,还发现了铁矿…”
曾师傅听到铁矿,连沈新手里的孔雀都顾不得看了,他双眼兴奋,一连串的话蹦了出来,“真的?在哪?大人能带草民去看看吗?”
师傅哪哪都好,就是太直了,高善心里轻轻摇头,他接着说:“大人还没吃饭,趁着包子还热乎,不如吃了再过去。”
“不急,铁矿在深山里,不会跑了。”沈新玩笑道,高淳高善两人一左一右接过沈新手上的孔雀。
大致测量出铁矿大小,确认了开采地点,一行人心满意足回了县城,曾师傅三人回了加工厂,沈新则抱着两个孔雀进了县衙内院,问道:“郎君呢?”
阿谷如今统管内院,他行礼回复道:“郎君去监工大家建造纺织厂了,还没回来。”
“给它们建个窝,要精致点的。”沈新应了一声,把怀里的孔雀递给阿南,叮嘱道。
“大…大人。”阿南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抱着孔雀手脚僵硬,“这是什么?”
“山里捡的动物,叫孔雀。”沈新随口回道,“当吉祥物好好养着吧。”
晚会之前,沈新和秦宁一家携县衙大大小小的官员来庭院看珍异禽物。
“听闻西凉有两只孔雀奉为珍宝,只供皇室及宗亲子弟观赏,今日借大人光一饱眼福了。”顾玄维随口道。
“这么珍贵?”沈瑜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盯着围栏里,竖起羽毛的孔雀,偏头问,“大哥,这两个哪个是雄哪个是雌的?”
沈新解释道:“大只为雄,小只为雌。”
而后用气声跟秦宁说:“雄性孔雀求偶的时候尾羽会开屏,像扇子一样,很好看的。”
观赏完孔雀,一行人又投入了繁忙的县衙事务当中。
加工厂的师傅们做好脚踏纺纱机的同时,纺织厂建造完成,秦宁搞定了蚕丝、亚麻和苎麻原材料的供应,第一批纺织女工也从启蒙书院结业后,纺织厂就正式开张了。
随着《西游记》、《白娘子》等故事广为传泛,人物周边和手办也越来越热门,县城孩子几乎人手一个,造纸作坊也顺势平地拔起。
郊外的荒田和各个村落的作物也平稳生长着,秦宁在临县开了几个吃食铺子,也日日盈利。
沈新领着十几个人,一天又一天地往九连山脉里跑,偶尔还骑着马来青山放风。
练兵需要的训练场地、设施和住处都往后放,当务之急的是得赶快把套子做出来。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到底是他和秦宁贴身用的东西,他不想用他人使用过的工具做。
制作套子第一个需要的是特定模具,按照同样尺寸,沈新用新造好的熔炉烧制出玻璃模具。
橡胶接触空气太久,有些发硬,沈新伸手捏成碎末,过滤净化,经过硫化处理后放在模具上,怕手工做的保质期短,沈新只做了五六百个,还留了一半橡胶,关乎着日后的幸福生活,每一个套子,他收的都非常小心翼翼。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一号山谷里的练兵基地建造完成,二号山谷里的机械工厂建造完成,海陆两边的商队都回来了,沈新也没再让他们出远门,因为新年要到了。
他和阿宁的婚礼也要到了,这些从无到有一直跟着他们的人,也该亲眼做个见证。
大燕有成亲前三天双方不见面的习俗,但沈新想了一下,觉得这个是封建糟粕,不顾众人阻拦,婚礼前一夜仍然和秦宁睡在一起。
“阿宁,虽然成亲仪式里面的提亲、纳采、问名和纳吉咱们都略过了,但纳征不能略过从简,这是制瓷厂、造纸厂、书院、青霞山、郊外荒田等契书。”
昏黄的烛火,挡不住沈新灼灼笑意,他把手里厚厚一叠契书递到秦宁面前,“这些契书我已经写到了阿宁的名下,是成亲的聘礼,还望秦宁收下。”
第191章
见秦宁迟迟未接, 沈新干脆把契书塞进他手里,不容拒绝道:“快快收好,然后睡觉, 这一天累坏了吧。”
“好。”秦宁乖软一笑, 沈新揉了揉他的头。
厚厚的纸张犹如千金之重, 秦宁心中酸软, 相公总是这样,每次都把最好的给他。
等秦宁把契书放进木匣里藏好后,沈新已经撑在地上做了十几个俯卧撑了。
相公每日清晨都会带着衙中的侍卫训练,俯卧撑也是其中一项, 不知为何这些日子每晚都会加练。秦宁心中好奇, 他问:“相公, 怎么晚上也开始训练了?”
这样是不是太辛苦了。
“强身健体。”沈新脸不红气不喘地道, “你先上床休息,我一会儿就好。”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他要以一个最完美的状态和最精壮的身躯对待明日的洞房花烛夜。
这么一想,沈新浑身充满了干劲, 他身躯起伏的动作更快了。
秦宁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不知为何后背一凉,他紧了紧被角,看向沈新软声道:“相公, 上床吧。”
“来了。”沈新做完最后一个俯卧撑, 起身熄灯颠颠跑上了床。
月落日升,秦宁睡的迷迷糊糊的, 摸到身旁一片冰凉,他瞬间睁眼。
天色深蓝,远方带着隐隐微光, 竟然已经卯时了,相公早就起来了吧,秦宁赶紧下了床。
听到动静,阿谷和紫珠端着洗漱用品,快步进来行礼道:“郎君大喜。”
“大人呢?”秦宁一边穿衣一边问。
“大人已经收拾妥当准备绕县城主街迎亲了,灶房众人也已经开始准备喜宴了。”阿谷快速说道,“时间紧迫,郎君先吃饭,好去东厢房穿衣上妆了。”
“这主屋新房咱们还得好好布置装饰一番。”
关键时刻掉链子,起这么晚都快误时辰了,秦宁眼里闪过一丝懊恼。
“郎君别急,是大人说不让我们叫醒你的,说今日礼节甚多,让郎君多睡一会儿好好补充体力。”紫珠眨了眨眼,宽慰道。
秦宁嘴角轻扬,接过帕子细细擦脸,今日他可要好好打扮…
辰正。
长长的迎亲队伍在县衙门口站定,相貌周正的壮汉穿着喜庆的新衣骑在二十几匹大宛马上,护送在迎亲队伍左右,队伍正中央有一辆由四只马拉着的马车。
伴着喜气洋洋的乐声,沈新理了理正红色的交襟婚服,接过古墨书手里的长弓,三箭齐发,分别射中正门的左侧、右侧和中央,白色的尾羽微微颤动,在一片叫好声中,县衙正门开了。
沈瑾和沈瑜穿着大红色的衣服挤在最前面,古墨书、冯大青、林斐济、顾玄维、冯典史等人挤在后面,笑容满面。
“新郎官好箭法。”林斐济率先出声,“但想要娶走我哥哥,还没那么简单,你得先回答几个问题,让我们都满意了才行。”
“此言极是,尽请出题。”
沈新说完给明长使了一个眼色,明长明久会意,他们三两步上前,给站在门里的每一个人递过准备好的厚红封,嘴里还不断说着吉祥话。
越过重重密语诗词难关,沈新终于接到了他心爱的新郎。
秦宁身穿正红色和沈新同款婚服,手持圆扇放在面前,乌黑的秀发用一只碧玉簪挽在脑后,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他的面容轮廓。
沈瑾和沈瑜穿着大红色的衣服,一左一右走在秦宁旁边,充当弟弟的角色。
在众人的起哄声,沈新弯腰抱起秦宁,弯腰进了接亲马车,放稳秦宁后,沈新敲了敲车厢壁,“起轿。”
话音刚落,锣鼓、奏乐鞭炮声即刻响起,队伍开始沿着县衙主街移动前行。
比起以往张灯结彩的街道,今年有沈新着人布置,喜意有过之而不及,大小不一的圆形红色灯笼连成串挂在房檐下,紧密地连在一起,随风微微摇曳,还有无数百姓围在主街道旁参加仪式,等待晚上的烟花表演。
明长明久等人一下又一下往外抛洒铜钱喜糖,嘴里还喊着祝福吉祥话。
沈新亲自监工做的马车内部格外宽敞、异常平稳,沈新目光轻轻扫过秦宁紧握的扇子,商量道:“要不要看看外面,还挺热闹的。”
“好。”秦宁犹豫了一会儿,扇子微微倾斜,挡住沈新的目光,细白的手指挑起纱帘,看着热闹的场景和众人眼里的笑意,他紧张的心情似乎也消失了大半。
他和相公成亲了。
迎亲队伍沿着昭平县整整绕了一圈又回了县衙,衙内已经焕然一新,一盆又一盆的牡丹放满内院,红灯与彩带挂满庭院各处,宾客早早在大堂静待。
沈新和秦宁在昭平县没有亲朋,只有好友,林斐济年纪虽轻,但当之无愧成了两人婚礼的司仪。
“一拜天地。”
沈新和秦宁面向天地,弯腰一拜。
“二拜高堂。”
沈新和秦宁转身对着太师椅上的牌位,弯腰二拜。
“夫夫对拜。”
沈新和秦宁各自侧身,弯腰三拜。
“礼成。”林斐济高声道。
“两位新人入洞房。”
喜宴开席,沈新和秦宁被众人簇拥着进了新房,合卺撒账一一完成后,闲杂人等一一退去,房间里只剩下沈新和秦宁两位新人。沈新把床上的东西快速清扫干净,而后坐回秦宁旁边,膝盖贴着秦宁的膝盖,盯着秦宁的脸,低声问道:“阿宁手上这把扇子还要举到什么时候?”
秦宁紧张的手心都是汗水,听着沈新的话,他捏着扇柄的手指微松,扇柄顺滑从他手里掉了下去,他心脏猛地一缩。
秦宁再次抓住扇柄的同时,沈新的右手也包裹住了他的手,左手揽过秦宁的腰身,二人本就不远的距离更近了。
近到秦宁身上的香气沈新闻的清清楚楚,近到秦宁脸上细小的绒毛、扑闪扑闪的浓密睫毛都清晰可见。
沈新轻声一笑,摩挲着秦宁白皙的手腕,盯着秦宁浅红色的嘴唇,明知故问道:“阿宁怎么这么紧张?”
幽深如狼一样的目光让秦宁手指微蜷,他嘴硬地摇头,磕磕巴巴道:“前面的喜宴开了,相公…先去宴宾吧。”
“不着急。”沈新把扇子放在床头,带着秦宁倒在床上。
秦宁还没反应过来,就躺在了沈新身下,不知为何,以前看过的册子突然在脑海里不断浮现,他的心脏紧张的都快跳出嗓子眼,眼神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头上的沈新。
沈新撑起身躯,盯着害羞的整个人都发红的阿宁欣赏了一会儿,手指缓慢从秦宁的锁骨处移到秦宁腰间的系带,声音低哑:“正事要紧。”
香炉沉香袅袅,木质的甜味弥漫整间新房,却敌不过红幔下甜腻的旖旎。
……
一个时辰后,沈新看了眼天色,吻了吻身侧眼尾通红、不断喘息的秦宁,轻哄道:“我去前面应付一番,你先休息吃点饭,等我回来。”
晚上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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