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戈银盾
怕客人上门,中午是在店里吃的,沈新把私塾一事和二毛三毛说了。
二毛翘起的嘴角压都压不住,“谢谢大哥和哥哥。”
三毛一脸认真地说:“我还是不去了吧,给家里省点银钱。”
沈新毫不客气地直接拆穿道:“是你自己不想去吧。”
三毛讪讪一笑。
吃过午饭,沈新和二毛三毛去了郭子谦办的私塾。
郭子谦简单问了几个问题,类似于识不识字,识多少字,读过什么书之类的。
还好沈新之间都教过他们,两个人都答上来了,私塾一事就此定下。
把二毛三毛送回店里,和秦宁简单贴贴后,沈新又离开了。
他也得想办法赚钱,不能坐吃山空,只靠秦宁,秦宁的压力太大了。
两个人一起赚钱,互相理解,互相扶持才能越走越远,一路执手偕老。
原本沈新想开个饭馆,但他整日待在学舍,时间不够,还是和木艺坊合作卖玩具图纸比较划算。
木工坊内冷清的很,壁柜上几乎都是空的。
柜台旁还是原来的伙计,只是眉宇间的褶皱更深了些。
沈新上前问:“你们这还收不收图纸了?”
“您来了。”小二眼尖得很,他认出了沈新,眼里闪过一抹惊喜,欣喜道:“收收收,当然收,您里边请。”
这边弯腰伸手请沈新进去,那边一偏头往后院喊:“掌柜,来客了。”
余音绕梁,经久不息。
肺活量真好,沈新心中感叹,甩开这种奇怪的想法,握了一下木工坊掌柜的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于掌柜搓了搓手,忐忑道:“先生这是又有大作了?”
沈新坐了下来:“侥幸有了一些灵感。”
他笑了笑,从袖子里拿出折好的图纸晃了晃:“但这次我要分成,每卖一份,我就要抽一成利。”
沈新上次提供的图纸让他大赚了一笔,刘掌柜相信这次也一样,不过半成利,他给得起。
想通关节后,刘掌柜一锤定音道:“我答应。”
沈新微微一笑,和刘掌柜签好合约后,把图纸展开,说:“此图名为迷宫,老少皆宜,全看设计的迷宫难度。”
刘掌柜他目露精光,眼里狂热一闪而过,“公子大才。”
晚间,秦宁坐在木桌旁数钱,眼睛弯成月牙,和沈新炫耀道:“今日生意不错,有五百一十三文钱。”
沈新坐在秦宁旁边,搂着他的腰,缓缓摩擦,夸赞道:“阿宁真厉害。”
“相公,痒。”秦宁把沈新的手拍下来,和沈新商量道,“我们再卖点早点什么的吧,靠着西市,生意不会差的,这样还能多赚一些。”
沈新委婉拒绝道:“那样你也太累了,现在都已经是寅时起了,你身子熬不住。”
他把下巴放在秦宁颈窝处,“我还想和你一起长命百岁呢。”
秦宁心里甜滋滋的,耳朵不受控的发红,他说:“我也想和相公长命百岁。”
沈新捏了捏秦宁果冻般的耳朵,“有件喜事没来得及说,我和木工坊谈了一桩生意,我出玩具图纸,木工坊负责加工售卖,每卖出一份,咱们就能得半成利。”
秦宁闻言转过身来,瞪大了眼睛:“那岂不是坐在家里银子就财源滚滚的来。”
这样的话,他什么时候才能养得起相公。
沈新点头,“差不多,还得看玩具畅不畅销,卖的多银子才多。”
秦宁幽幽地说:“这么说,二毛和三毛玩的七巧板和拼图都是相公卖的图纸上的?”
第78章
严格意义上来说, 沈新并没有说过玩具和他没有关系。
但这个时候显然不能如此回答,沈新讪讪一笑,“那几张图纸不过是我侥幸所得, 卖了几两银子和卖野物的钱混在一起了, 就没说。”
在一起不到一个月, 就跟男朋友撒了两个谎, 沈新在心中谴责自己。
但面上依然义正言辞,“总之,家里又多了一个来钱的生意。”
他若是跟阿宁承认自己是穿来的,万一阿宁把他当成恶鬼不和他好了怎么办?
得谨慎行事。
能拖就拖。
总感觉这个时候的相公特别心虚, 秦宁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到底没说什么。
熄灯后, 二人相拥而眠, 沈新痛并快乐着。
县衙灯火通明,县令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急的来回踱步,黑白色的胡须跟着乱飘, “这可怎么办?陆正清那个愣头青,刚到南江府不过三日就把南江知府郑文远大人给斩了。”
“知府可是朝廷正四品大员,他手段也太干脆利落了些。”
说着说着,便骂了起来, “不过是走了狗屎运才得到当今圣上的青眼, 还真当自己是碟子菜了,他不过一个寒门子弟, 全无依仗,行事竟如此狠辣,等圣上厌弃, 他连一个月都活不到。”
刘县丞来之前已经得到了消息,此刻心情平复不少,他默默听着县令大人跳脚,等人顺气了,才低声劝道:“大人放心,咱们去南江府可是有正经由头的,治病乃大事,就是陆正清也挑不出半点错来,更何况咱们走之前也安排了人暂代事务,但他不顶用被暴民杀死了,死无对证对我们更有利了,如今正处用人之际,难不成他还真敢把咱们全给斩了?”
“依下官猜测,他不过是杀鸡儆猴,做做样子罢了。”
只不过这只鸡太大了些,掉在地上地面都跟着震了震。
县令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轻呼一口气,思绪平静不少,“你说得有理,本官确实是去府城看病的,雪灾一事纯属凑巧,等陆大人来时,我们该怎么配合就怎么配合,决不能让他挑出一点错来。”
想到这,他的思绪愈发清晰起来,他说:“今年雪灾严重,百姓缺衣少粮,日子不好过,本官决定开县城粮仓,放出百担米粮帮他们渡过难关。”
“明早就发布告示,凡望江县及下属村落每户人家可领半斗粳米,城内将在十字街口建立布粥处,凡县城百姓每日皆可领两碗米粥。”
刘县丞拱了拱手,不动声色地拍了一个马屁,“大人仁义,望江县有福了,请大人放心,下官必定把这件事办的漂漂亮亮。”
第二日一大早,县衙门口便贴出告示,附有两名衙差高声朗诵。
不过半个时辰,县城便传开了,听到消息的人个个喜气洋洋。
听到这个消息,沈新心情沉重了些,中午吃饭时便和秦宁交代:“冯七明天来的时候,告诉他,短时间内都不要来了。”
铁公鸡突然作秀,肯定有鬼。
秦宁懂了沈新没说的意思,一口答应下来,“好。”
中午做的是红烧肉,二毛和三毛最近起早贪黑,除了上课就是做课业,现在只顾着闷头扒饭,都没注意两个大人说什么。
秦氏糕点铺逐渐步入正轨,王承德和来福来过几日便回去忙春耕的事情了,店内还是秦宁和古墨书两个人在忙。
县衙门口的人络绎不绝,人人都在感念县令恩德,称他是个爱民如子的父母官。
临近村子有知道的也着急忙慌地赶来,生怕迟了就没有了。
五日后,一队人马沿着官道缓缓前行,左右两侧的禁军骑着高头大马,个个面容冷肃,骇人的气势扑面而来,所到之处鸦雀无声。
县令穿着朱色官服,一左一右站着穿着青色官服的县丞和主薄,衙差随侍左右。
马儿止蹄,扬起一片尘土,轿门下压,缓缓走出一个人影。
县令的心提了起来,看清人后又放了回去,不是陆正清,是监察使魏明成,从五品。
他赶紧迎了上去,拱手作揖道:“下官望江县县令吴维若,恭迎大人。”
魏明成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脸上笑呵呵的,“辛苦你了还特意出城来迎,咱们进城吧。”
吴维若迟疑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陆大人没来吗?”
魏明成解释道:“大人先去受灾情况最严重的会阳县了,让我先来这里探探路。”
进了城,街道两旁,所见百姓纷纷跪拜。
此刻的沈新正端坐在木案边,神游天外地听吴夫子讲课。
“沈新,你如何理解‘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经典的课堂提问来了,仿佛重回学生时代,还是弯腰版的。
沈新站起来,作揖道:“学生以为这是儒家以民为本的思想体现,强调…”
沈新回答完,吴夫子没表态,转而问另一名学子。
夕阳日下,和学舍新认识的朋友作别后,沈新迈着大步去了铺子,准备接秦宁回家。
听到人来人往的议论,沈新知道自己猜对了,只要等这些自上京派来的官员回去,冯大青三个人就安全了,不用再藏东藏西了。
店里还有三四个人,秦宁收钱,古墨书脸上挂着笑把打包好的糕点递过去,“四块绿豆糕,您拿好。”
等店里没客人了,沈新才走上前,扫了一眼还有几块糕点的柜台,说道:“剩下几块拿回去当点心吃吧。”
“好。”秦宁说。
沈新和秦宁肩并肩往家走,古墨书拎着糕点包,跟在他们身后两三步的地方,孤零零往前走。
路过私塾,他又把二毛和三毛接过来,一齐回了家。
三月初八,县衙门前又贴了张告示,朝廷拨款拨粮赈灾,每户人家可领半两银子,一斗大米。
若有房子遇到灾祸者,可前往县衙登记,官府会派人进行修缮。
望江县一片祥和喜意,午后的阳光温暖柔和,福喜面色纠结道:
“郎君,我们真要这么做?”
“当然。”吴清远抬了抬下巴,“如今他的文章可是得刘伯伯亲自赞赏过的,刘伯伯还亲口承认过这次秀才必然有他一席之地。”
他看着福喜语重心长道:“刚定下的未婚夫不明不白的死了,那些人当着我的面不说什么,心里却都觉得我克死了他,我在望江县的名声算是完了。
“好一点的富贵人家都忌讳着这个事,爹现在给我相看的人家也是穷书生,既然要选,自然要选个有前程的。”
“郎君说的在理。”福喜不自觉地点点头。
“郎君,他来了。”
青云巷里,沈新从学舍出来往家赶吃午饭,学舍其他人要不就是自己带饭,要不就是家里来送。
到了巷口时,这里只有沈新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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