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戈银盾
沈新捏了捏他的手指,“阿宁心思豁达,我远不及也。”
人多力量大,满满一个木盆的田螺,六七个人花了两刻钟便把螺肉都挑出来了。
吃过午饭,沈新又去了大黑山。
大黑山有熊有狼,他怕冯大青三个人有去无回,浪费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劳动力,一直勒令他们不准去大黑山。
四月份的山是翠绿翠绿的,成熟的果子更多了,灌从里的毛樱桃,油茶树上的茶泡果,橙红的胡颓子,紫黑紫黑的桑葚。
沈新摘了整整两大背篓才回家。
上次摘的草莓和桑葚带去县城后,秦宁做了果糕,很受欢迎,就是果子不多,卖了几日便停了。
这些估计能卖上五六日了。
“相公,尝尝这个毛樱桃,酸酸甜甜的。”见沈新正在制作湿纸,挪不开手,秦宁把一颗带着水珠的毛樱桃送到了他的嘴边。
沈新神色自然地把毛樱桃卷进嘴里,舌尖触碰到温热的手指轻咬了一下,“好吃。”
秦宁闪电般收回手指背到身后,小声道:“相公,不要咬我呀。”
“好。”沈新微微一笑,又张嘴示意秦宁喂。
就这样,二人一个喂一个吃,除了秦宁的脸红红的,好不和谐。
休整妥当后,伴着红灿灿的夕阳和轻柔的风,沈新秦宁一家人回了县城。
路上颠簸,二毛不浪费一点时间,带着三毛响亮地背着夫子留着课业三字经。
院试一年一次,在每年的四月二十八日,报名的人需要三名童生一起联合作保,去县衙获取考试资格。
四月十五下午,夫子特意放了半天假,让学舍里的人去县衙办理相关手续。
沈新,陈志瑞,加上班里一个将近三十岁的中年人袁连成说定互做各自的保人。
办完一系列手续后,和两人作别,沈新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扫过街道两旁的叫卖铺子,进了玉雪阁。
小二还是原来的那个,屋内稍微破旧了些,沈新走上前问:“小哥儿常用的擦脸润肤的东西有哪些,拿出来我看看。”
今天早上他和秦宁一起醒的,央求秦宁帮他束发,却看见桌上的润肤膏空了,这才走了一趟。
至于他用的那盒润肤膏,肯定是配不上秦宁的。
“客官来的真是巧了,我们这有刚从南江府进的新货。”小二拿起货架上最上面一排的精致盒子,“此物名为杏仁膏,有滋养和修复的功效,里面还加了蜂蜜,擦在脸上会让人皮肤更为白嫩。”
沈新皱了皱眉,“这个东西有这么多功效,能有用吗?”
小二笑着回:“那当然了,这可是林娘子潜心研制的新品。”
“多少银子?”沈新问。
“五钱。”小二伸开一只手掌。
“我要了。”沈新又指着底下那列的盒子说,“这个桃花养颜膏,我也要了。”
秦宁每次抹完脸上香香的,他很喜欢。
等秦宁洗漱完,发现妆台上放着两个木盒,他眼里闪过惊喜,红润的指腹摸过漆盒,“这看上去做工很精致,要花不少银子吧。”
现在他可不是以前无知的秦宁了,每日都和不同的人接触,也涨了不少见识。
沈新摸了摸鼻子,目光游移道:“没多少银子,两钱而已。”
“真的?”秦宁一脸怀疑。
沈新随意地点点头。
“谢谢相公。”秦宁弯了弯眼睛,打开漆盒连着闻了好几下,“这个叫什么?和之前的不太一样。”
“杏仁膏,玉雪阁出的新品,说是有养护嫩肤的作用。”沈新说。
把玩了一会儿,秦宁便去钱匣子那算今日铺子进账,算着算着小脸逐渐严肃起来。
沈新瞄了他一眼,心中突然咯噔一下。
遭了,他竟然忘了现在家里的钱都是秦宁再管,而且木工坊的提成前几日也刚放进匣子里。
阿宁如果一对总账不就知道他说谎了。
坦白从宽,铺子现在每日流水也有一钱银子,想来阿宁也不会太生气…
沈新走过去,揽过秦宁的腰。
“阿宁。”
“嗯?”秦宁头也没抬,专心拨着算盘。
沈新小心翼翼道:“阿宁,其实…我刚刚说谎了。”
“那个杏仁膏是五钱银子。”
秦宁手指一停,五钱银子和相公跟他说谎两个事情连在一起,让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垂下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
沈新突然感觉屋内好静,静到只能听见自己砰砰砰,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
“相公是给我买面膏,又怕我觉得贵才跟我撒谎的,是为了我好。”秦宁浅笑了一下,“我都知道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秦宁这么说,沈新心里却突然很难过,他希望在他面前阿宁永远不用如此善解人意。
他急不可耐地抓住了秦宁的手,“阿宁,我不能打着为你好的名义跟你说谎。”
“确实是我做错了,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秦宁眼眶发红,使劲摇了摇头:“相公是为了我好,不用道歉的。”
“不行,我必须道歉。”沈新面色严肃,“你不能因为觉得我对你好,就放弃自己应该有的权力。”
“我们两个是恋爱关系,你有权利要我坦诚相待。”
“当然,我也有权利要你跟我坦诚。”
原则就是原则,必须得立在那。
沈新想到自己的来历和胡诌的老道,心里发虚,想到这,他又补了一句,“当然,以前的事不算。”
“好。”秦宁微微提起的心也放了回去。
二人相拥而眠。
沈新把玩着秦宁的手指,说:“二毛和三毛四月二十的生辰,四月二十八院试,时间相差不大,我想着咱们二十那天就去南江府。”
“临近科考,南江府客栈房间估计会很紧张,食物也不一定干净,咱们提前去还能租个清净小院,院试一周便能出结果,咱们在那等到了结果再回来如何?”
沈新科举的事情一直占据秦宁心里的第一地位,他一口答应下来。
想了想,他继续说道:“望江县的铺子就让阿谷和阿秀负责,古墨书当店小二。再从冯大青、刘六和冯七三个人中挑一个回县城,铺子里有一个男人真发生什么事也好照应。”
“阿宁思虑周全。”沈新赞了一句,沉吟片刻,“冯七吧,他沉稳一些。”
“好。”秦宁说。
二人相拥而眠。
临近院试时间,沈新愈发忙碌,颇有临阵磨枪的意味,他和秦宁只有晚间的时间才能说说话。
四月十七日晚,沈新写完文章,如往常一样,打算教秦宁半个时辰的课业。
烛火昏暗,看书伤眼睛,沈新就口述故事和道理给秦宁听,最后又夹杂着自己的私货,念了一首情爱相关的诗词给秦宁听。
秦宁听懂了,他轻轻拍了一下沈新的手臂,“相公,不要总是开小差。”
“好。”沈新用手指在嘴边假装拉了一个拉链,“阿宁,船票已经买好了,二十日辰正。”
天气回暖,船只也可以通行了。
“好。”秦宁接过船票,放在淡紫色的荷包里。
沈新继续说:“阿宁,这次院试陈兄也会参加,他家中贫寒,我想着等他到了府城让他和我们一起住,你觉得怎么样?”
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秦宁也懂这个道理,他自然支持,“好,早点睡觉吧。”
翌日沈新去了学舍,修饰了一番说辞,便和陈志瑞说了他的想法。
今年雪灾,家里本就困难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凑出路费已然不易。陈志瑞犹豫了好久,才弯腰深深作揖道:“沈弟大恩,陈兄谨记。”
沈新赶紧把人扶起来,说:“你我兄弟,何谈恩情,不必如此生分。”
他也见过陈志瑞写的文章,不说格外有想法有见地,但也应当榜上有名。
四月二十日一早,秦宁去帮二毛和三毛收拾铺盖,沈新如法炮制,把棉被,衣服通通塞进木箱子里,又去橱柜里拿另一套被单。
壁橱里有沈新之前盖的一张被子,他掀开厚厚的棉被,手指却戳到了一个硬硬的薄片,翻开一看,一本泛黄的册子静静地躺在那。
封面上大大的写着三个字,《房中术》。
第85章
沈新手指微顿, 拿起了小册子,浮尘在明亮的屋内飞舞。
他快速翻过整本册子,挑了挑眉, 轻啧一声。
这上面的画有点粗糙, 不够逼真, 不过花样还挺多的。
阿宁这是馋他身子了吗?
也是, 他现在的身材已经不是刚穿来那个白斩鸡了,八块腹肌,肌肉紧实,阿宁看了迷糊也很正常。
沈新拍了拍成块的腹肌, 嘴角勾起一抹笑。
干得好, 兄弟。
秦宁进屋抬眼见到的便是沈新拍打自己的样子, 他急忙问:“相公, 怎么了?身体不——”
秦宁的眼睛落在沈新手上的册子上,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脑子突然“嗡”的一下,脸色变得煞白, 完了,册子被相公发现了。
完了,老婆私藏的小册子被他发现了,气的脸都白了。
怎么解决?在线等, 挺急的。
沈新飞快把册子扔进壁橱, 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他连忙下地, 抓着秦宁的手解释道:“我刚刚想拿一套被单,但是翻了半天没翻到,一不小心摸到了这个册子。”
“我就简单看了几眼而已, 没做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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