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水冬汐
涉及到医疗器械领域,谢华良需要回一趟谢家,程洋先把燕清羽和姜云简平安送回姜家别墅。
燕清羽下车后伸了个懒腰,等姜云简也下来,直接握上他的轮椅把手,推他进去。
燕清羽问:“你最近什么时候有空?”
姜云简:“只要你需要,随时能有空。怎么了?”
燕清羽想了想自己最近的行程:“你有空我还没空,那还是下周六吧。下周六陪我去墓园看看妈妈。”
姜云简愣了愣,片刻后才点头:“好。”
回答完,他又有些紧张:“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燕清羽看傻子似的看他:“去个墓园你想准备什么?”
姜云简:“。”
那倒也是。
燕清羽:“反正你和我妈妈也认识,我妈喜欢什么花你知道的吧?”
姜云简点头:“嗯。顾老师最喜欢向日葵。”
因为向日葵热烈灿烂,是顾漫芸一生追求的风格。
燕清羽:“你记得就行,周六等你腿复查完就去墓园。”
姜云简:“好。”
该交代的事情交代完,燕清羽就懒得推了,撒手直接走人,转身上楼,就留姜云简自己在门口不上不下的,只能自己继续操纵轮椅,也跟着上楼了。
但这次的周六,在等到两人都有空去墓园之前,先等到了A市雪停后的第一场雨。
一大清早,燕清羽就听到了隔壁房间传来的砸东西的声音。
估计是姜云简又犯病了。
燕清羽裹上毛绒睡袍起身,赤脚走向阳台。
第一场春雨不大,只是恰巧最近正是雪融的时候,气温本来就低,雨丝夹杂着些许雪粒落下,湿冷入骨。
姜云简这周本来感知就又恢复了些,忽然碰上这样的天气,今天估计早上都是因为腿伤发作疼醒的。
燕清羽在阳台门口呼出口冷气,退回开着暖气的房间内,抖了抖身上沾上的湿冷水汽。
看来今天是出不了门了。
燕清羽又在房间里坐了会儿,听到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
他开门,果然看到坐着轮椅过来的姜云简。
姜云简脸色有些苍白,眸色稍沉,看着就不像平时清澈又愚蠢的恋爱脑模样。
燕清羽站在门口,沉默着没说话。
姜云简最先说:“抱歉,今天可能没办法陪你去看望顾老师了。”
燕清羽:“嗯。复查呢?”
姜云简:“也不去了,等天气好点再说。”
燕清羽:“哦。”
姜云简:“今天没什么事的话,不用来找我。”
燕清羽:“知道了。”
燕清羽从头到尾都没对姜云简的状态有任何关心询问,平静得像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姜云简反倒稍稍松了口气,提醒:“记得吃早餐,我先回房间了。”
燕清羽“嗯”一声,目送姜云简回房间后,给陈叔发了消息,让他找人把早餐送上来。
湿冷的天还是待在房间里比较舒服。
燕清羽表现得也和平常完全一致,在房间里吃过早饭,就起身准备到阳台再稍微透透气。
但就在他走到阳台门前时,先透过玻璃门,看到了院门口停着的一辆车。
那是程洋接送姜云简时会开的车,平常如果只是程洋自己开车过来的话,不会是这一辆。
姜云简要出门?
燕清羽轻挑眉梢。
大周末的,首先不可能上班。其次姜云简不知道墓园的位置,也不可能是自己去墓园。
那就是想自己偷偷去医院了。
燕清羽在阳台门附近站定,因为屋外灰蒙蒙的比较暗,这时候看不清他所站的这个位置。
没过多会儿,燕清羽就看到姜云简操纵着轮椅出院子,程洋撑着伞下车来接他,还频频往他房间的方向看。
果然是想要自己独自去复查。
燕清羽想到上周,姜云简想把他支开的那件事,摸了摸下巴。
姜云简肯定还有什么东西是瞒着他的。
燕清羽看着姜云简上车离开,随后转身走出房门,径直来到了二楼的那个画室门口。
今天可是姜云简自己偷摸溜出门去给他机会的,那他光明正大地进来看看,错也不在他。
燕清羽走上前,轻轻拧动门把手。
或许是姜云简有时发病也会到这里来,画室的门并没有上锁,燕清羽很轻松地就推开了。
他抬眼看去,画室里所有的画都罩着白布,既是防尘,也是遮盖。
阴凉的画室里没有暖气,燕清羽搓了搓手臂,摸索着找到灯,打开后姑且算是亮堂。
灯泡微微有些闪烁,像是年久失修,但总比G市公馆那边直接是坏的好。
燕清羽先走向了画室最中间的画,指尖拉上画框旁垂落的白布,攥紧,随后掀开,露出了画面的内容。
——那是一幅十分狰狞血腥的油画,画上色彩诡谲大胆,渲染出荆棘丛中被紧紧缠绕着、遍体鳞伤的少年。
燕清羽歪了歪头。
……就这?
燕清羽在看清画面内容后格外失望。
这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他还以为是姜云简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小癖好嘞。
第87章
燕清羽又看到画作的底下写着日期, 这幅画是差不多两年前完成的了。
他把防尘布盖回去,走向旁边的其他画作, 挨个掀开来看了眼,都是相似的画作。
全都是暗黑的意象加上一个少年,还有必不可少的血腥元素。
时间越往后,扭曲阴暗的感觉就越明显。
燕清羽一直翻到了在G市,姜云简求他不要看的那幅。
到这一幅画里,少年从原本的只是遍体鳞伤,已经加重成呈现腐坏表现。
最后这幅画的冲击力倒是强点, 不过因为燕清羽是按时间顺序一幅幅看下来的, 接受也还良好。
燕清羽蹲在最后那幅画前, 摸了摸下巴。
花房画室里那些画中的少年,姜云简说都是他,那这些画里的少年就都是姜云简咯?
如果这个推测没错,那这些画作里少年的变化,应该就代表着姜云简心理情况的变化。
燕清羽正思索间,陈叔路过,看到画室门和灯开着, 好奇地进来。
他看到蹲在地上的燕清羽:“小先生?”
燕清羽回头看到陈叔:“陈叔?正好,你来一下。”
陈叔蹲到了燕清羽旁边, 也看向了那幅画,微愣:“这画……是家主在G市画的?”
燕清羽:“看时间应该就是G市下雨那会儿, 他给自己关图书室那楼小房间里画的。”
陈叔忧虑:“家主的画越来越扭曲了……”
燕清羽扭头看陈叔:“他之前允许你看他的画吗?”
陈叔:“刚开始是允许的,画室我也会每天来打扫整理。差不多……一年前开始?虽然家主没明说, 但渐渐不怎么让我打扫,也基本都会避着我,我就没再主动看过。”
燕清羽回忆了一下刚才看的那些画。
画中的少年大概就是从一年前开始, 从活着,只是受了伤,变成了无生息的尸体空壳。
燕清羽又问:“那一年前,你有发现姜云简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陈叔想了想,回答:“差不多应该是一年前开始,我以为家主是情况缓和了,即便是下雨天,需要上班时还是照常会上班,只是没事的时候才会一直待在画室。”
说到这,陈叔又补充:“当然,每每这时家主脾气都不太好,如果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不会找家主。”
燕清羽听完,脑海中有了想法。
姜云简的情况是缓和了吗?
不见得。
他是把自己压抑得更狠了。
他随时都有可能在一个临界点时彻底爆发,失去理智。
更何况,如今因为治腿,姜云简的腿部感觉恢复,腿伤疼痛加剧,从心理影响变成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影响。
姜云简……还能压抑多久呢?
燕清羽站起身,因为蹲得太久,一时有些头晕。
陈叔连忙起身扶住他:“小先生,你还好吗?”
燕清羽缓了缓,摇头:“没事。今天不要和姜云简说我来过这里,其他陈叔你就别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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