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核桃果果
孟灼求求你,我只要你活着。
颤着双臂,林昊天将冰凉的人紧紧的抱在怀中,感受着冰冷仿若无情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割着,剐着,分尸着疮痍满片的心脏,崩溃的仿似全世界坍塌般的绝望。
孟灼,你说你想让孟氏商铺如繁花开遍临安大街小巷,无数个日日夜夜,我燃尽香烛,辗转无数个白天黑夜,只希望看到你面上展露的笑颜如花。
孟灼,你说我是你一辈子的知己伙伴,若失此生有憾,为了让你此生无憾,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中,我都只能于梦中与你交脖缠绵,却从不敢在面上表露一丝一毫。
然而,孟灼,你知道吗?那个我,早已在这无数的白天与黑夜中,无数的沉默与压抑中,爱你失了疯,入了魔。
若有来生,孟灼求求你,正眼看我一次,好吗?
正文 73.严嘉煊——番外
“将军有令, 任何人都不能踏进这苑房半步。”身著凛凛铠甲的士兵木着张脸, 伸手将宫装女子还想抬脚入内的动作制止。
女子生的五官出彩, 周身气质出众, 一身桃色绸缎更是衬的她貌比花娇。
今日她本是游逛到此, 见苑房前重兵把守, 好奇想来瞧瞧,却不想还未靠近, 就被这般毫不客气的拦了下来,这让从小娇生惯养的她,脸色立刻就不好看起来。
身边的贴身丫鬟察觉到人的不悦,柳眉一竖, 立刻上前叱道:“好个不长眼的奴才,知道我们家小姐是谁吗?我们家小姐可是由皇上赐婚,不久后的将军夫人,以后这将军府的女主人, 别说这小小的苑房了,这将军府有哪去不得,还不快滚开。”
士兵不为所动道:“小人只受命于严将军一人,不识什么将军夫人, 除了将军不认旁人,若旁人想进这苑房, 请出示将军私令。”
对方这般毫不留情的话, 无疑是给了女子一个大大的耳光, 霎时间, 她俏丽的小脸就被气的青一道红一道的好不精彩,这让近日在这府中横着走惯了她,怒火刷的蹭起来了。
“今日这苑房,我还就是进定了,小荷,给我轰开这扇门!!!”
“是,小姐。”就见身旁贴身丫鬟话音刚落,蓦地抬眼,右掌屈成爪,以闪电之势往苑房前的士兵身上爪去。
士兵大惊,后退的拔出腰间佩刀格挡于身前,下一秒,在锵的一声中,两者碰撞在了一起,一缕银色火花乍现的一闪即逝,这般强作用的推进下,双方各退三步才止。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四周士兵一怔后,立刻全部转拢了上来,丫鬟虽然是有刀光中中左右突闪,却是游刃有余,女子见到苑房前的士兵都被吸引走了,也就抬步往里而去。
不远有士兵见到女子这般动作,立刻想抬步去阻止,却被丫鬟先一步阻断了后路。
吱嘎的一声轻响中,雕花木门自外被推开,女子抬步入内,入目是庄重的摆设与古朴的陈列,木质格栏之上,精雕玉琢的摆件,无一不是万中珍品,很显然主人对这间苑房分外的珍待。
环顾苑房四周,女子瞧见不远被缦帐绉纱分隔出来的内外居室,想着这外室的奢华,她反射性抬脚往内室而去。
伸手拂开缦帐,入眼的景象让女子姣好的面容微诧了一个瞬间,因为这內室之中并未有什么龙雕玉梁,朱漆黛瓦,有的仅是一张红木桌案,对比外室奢华,简陋了不止一星半点。
怀揣着好奇,她渡步向前,案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但更让女子好奇的却是案前一张被卷起的画卷。
自表面看来,卷纸的年代并不久远,但两侧的颜色却都是略有磨损,显然主人经常的翻阅造成。
回想这苑房外的重重把关,再回想室外与室内的两者迥异,那般奢华的摒弃在外,却独留这副墨宝于内,女子眸眼微凛,缓缓的伸出了手。
她觉得,这副画或许隐藏着一个不为她知的秘密。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案前的那张画卷之时,一个满蕴爆怒的声音自不远外响起。
“谁许你进这间苑房的!!!”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女子吓了一跳,她蓦地侧头,就见到了站于不远处满脸怒容的严嘉煊,以及他身后,全身狼藉血渍一片,被士兵押解于地上的丫鬟身上。
严嘉煊暗着黑沉的脸将桌案上的书卷一把拿过,细心检查后,无半点破损后,心绪微松两分。
感受到自来人身上传导过来的冷意,女子也知晓自己定是犯了人的大忌,立刻道:“将军,我……”
蓦地将人的话打断,严嘉煊冷冷的道:“我已向皇上言明,婚约取消,以后的将军府不欢迎你半步的踏足,”话毕对外道:“送客!”
一阵混乱的骚乱中,不停挣扎,不断撕叫的女子被强行拖出了苑房,哭喊声伴随着切切愈来愈小,直至彻底消失。
士兵退下后,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了严嘉煊一人,他重新走到案后,将画卷挂于墙上,看着紧捆的画卷良久,缓缓抬手,解开了缚卷的绸带。
挣开束缚的画卷如最细腻的绸纱般倾泻而下,卷轴快速的飞转下,一张倾国倾城的绝艳侧脸缓缓展现于前。
画中人著着一身月白绵衫,侧站于雕花窗前,皙白如玉的手搭在窗上,似想将那扇窗合上,可那本是想关窗的动作似在感受到什么后,顿止了一息,抬着那双狭长流盼的凤目盈盈望来。
那张仿若天眷无瑕的侧脸,就在那个并不太烈的午后,在那个普通又特殊的日子中,一笔一划的被映进了脑海中,令他再也无法忘却,也不敢忘却一丝一毫。
抬着不自觉颤抖的手,严嘉煊抚上画中人的脸,指尖的触感与永远冰冷的温度,让他知道,这个人,再也不会回来,再也不会出现,他再也不能实现当初那个最初的承诺。
于未见这人之前,严嘉煊从不知道,原来心悦一个人可以是这般的甜蜜,是这般的幸福,这般的让人对明天对未来充满着期待。
他喜欢每天都去府中寻他,就那么傻乎乎的看着对方,都让他有种自己正注视着自己全世界的错觉。
他喜欢随他一起出去踏青游玩,虽然跌了跟头摔的很丢脸,可是却能换他噗呲一笑,他也觉得那一跤是甜的。
他甚至庆幸自己不懂水性,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原来他愿意以娚儿之身下水去救他,不惧怕于常伦,不惧怕于世俗的眼光。
他贪心的想得到他所有送出去的礼物,无论是给谁的,在他心里,那都是自己的,毕竟……那个人,也是自己的。
严嘉煊知道所有人都觉得他不成熟,于那人的感情,只是一时昏头,一时的兴致的突起,所以,在当初战场来报时,他才会想去向他证明自己,想向所有人证明自己。
他对那人保证,他会回来,当上将军之后就回来娶他,定会,一定会。
战场上的生活是残酷的,也是艰苦的,每个失眠的夜晚他都依靠着临摹着那人的墨宝渡过。
严嘉煊想,等等,再等等,待自己回临安了,待自己当上大将军了,他就可以证明自己了,那个人就会懂了。
那人是自己的,这是伴随着严嘉煊度过了无数个白天黑夜的自喃,而在听到那席话之前,严嘉煊也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大夫,我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
‘禀公子,您这是两月半的喜脉……’
喜脉,两月半,严嘉煊不知道自己当初所闻这个消息时,内心是什么感觉,痛苦?无措?亦还是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