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世界都在崩 第112章

作者:核桃果果 标签: 穿越重生

……

幕色已落,郑家护院铁门缓缓打开,一辆黑色的轿车徐徐驶进,最后停于别墅大门前。

保镖行至后排,拉开车门,就见著一身灰黑色正装的男人自车后坐内躬身而出。

男人的五官线条刻画的深邃而俊美,毫无表情的面上有着双凛然的眸,那双眼睛如深渊下终日不见阳光的寒潭,自内透着令人心颤的冷漠与冷情。

下车后,郑弘逸脚步不停的往别墅内而去,若此刻凑近些,定能嗅到自他身上传来微染着醇厚的酒香,沾染着涩甜单宁的纷芳,那是红酒的味道,可那张冷硬俊美的脸上窥不出半分饮酒后的迹象。

细心观察,你会发现,在他灰黑色的西装衣摆的一角,有着一块不明显的暗色酒渍,显然这才是酒香的来源之所。

虽是被红酒洒于身,可除开这小片酒渍外,他全身上下都未见应有的褶皱与凌乱,可见这定是个自制力极强且过份严谨的男人。

进门后郑弘逸迈步往二楼行去,紧拧的眉能看出他此刻心情明显的不悦。

上流圈子中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无论是何种场合,郑弘逸从不沾酒,若真有必要也是以茶代酒,于这,有人猜他是对酒精过敏,有人猜是他是彰显独特,更有人猜他这是在追求格调,但却从未有人猜中过真正的原因。

原因其实很简单,喝酒误事,再者酒精会麻痹思想与感观,若长期接触甚至有可能会麻痹神经。

郑弘逸是一个钢琴家,音乐主宰着他生命的全部,手指上哪怕一个轻微的颤抖,都会扰乱一首琴曲的音调,所以,随时随地保持头脑清醒,保持最基本的理智,这是这个生活严谨到几乎公式化的男人对自己最基本的要求。

现已在国际上都颇有知名度的他,无论是于何种宴会,向来是滴酒不沾,可今日却是被主办方那别有用心的女人撒了一身,道歉之余还借口近他的身,若不是骨子中久经沉淀的良好素养制止住他反射性的动作,他早于当场翻脸了。

只是这不翻脸就不代表着他不会有其它动作,这不酒会才举行至半,郑弘逸就于众目睽睽下徒留满目的惊诧,与女人跟调色盘似的白一块红一块的好不精彩的脸,阴沉着面色转身离场。

进了房间,郑弘逸随手褪下了身上染着酒气的外套,抛至在旁,转身进了浴室。

片刻功夫,浴室就传来水声汩汩,缭缭蒸汽中,依稀可以窥见男人健硕的身材与蜜色的肤色,热水自头顶倾泻,拂过紧实性感的肌肉与笔直的长腿,最后砸落于地。

良久,击打于地板上淅沥水声停止,浴室的门打开,水汽蒸腾中,郑弘逸发稍淌着小水珠,腰身围着浴巾走了出来。

身上刺鼻的酒气散去,郑弘逸面上也缓和了不少,看着窗外已暗下来的天,及床柜边指向晚上七点的时间,想着昨晚灵感突现作下的曲谱,换了身衣服后就下了楼,往一楼琴室而去。

郑弘逸的个人琴房很大,整个琴房被布置的简约而奢华,在琴房一边的橱柜之上,摆满了大大小小不下近三十个奖杯与奖牌,被笼罩于射灯浅晕下静静安躺的奖杯,周身透着无法掩饰的瑰丽与荣耀。

这中近半的奖项可能是音乐界无数人穷极一生都无法收获的一枚,可却被这个男人全部笼络名下,可见其音乐才能的出众与其在音乐界中的影响力。

近百平的琴房中摆放着近五六台的钢琴,有新有旧,这中有的是郑弘逸还未成名时,伴他无数个日夜的存在,有的却是见证了他无数辉煌的瞬间,与他携手斩获无数荣耀的存在。

走至摆放于靠窗不远处的一台纯黑色的三角钢琴边坐下,郑弘逸从旁抽出了昨晚灵感突现时作出的曲谱。

将还处于粗胚的曲谱拿笔再次修改了一下,将弘逸将之放于谱架之上,黑白琴键之上,男人苍劲有力的手指似有灵魂般的落下,悠扬的音符自中跃出,微顿,抬笔修改,再次弹奏,再次修改。

就着这般停停顿顿,起起落落,灯火通明的琴室中,交错着黑白的琴键上,男人用着自己的双手,谱写着一曲新的乐曲篇章。

就在琴房中郑弘逸将心神全部投入于面前的五线谱之上,修改停停写写时,忽的耳畔好似敏感的听到了什么声音。

叮泠的脆响,清泞非常,就仿宛是置身于漫天连绵雨幕,摒弃一切的喧嚣与万物,静静的聆听着单颗雨滴掉在地上溅起的声音。

滴答,滴答,滴答……

涟漪的浅浅中,雨点儿掉落于地,在浅浅的水洼中划开圈圈水纹,整颗心房好似都跟随着它漾开的小圈氤氲,一圈一圈,一阵一阵,延绵不绝。

不知不觉中,郑弘逸手中修改的动作慢慢地愈来愈缓,直至彻底停了下来。

蹙眉细心聆听,叮铃旋律入耳延绵不绝,似哭泣的雨滴,带着无助的迷茫与凄宛忧伤的不知所措。

仿若是似世间的最唯美,又似最细腻的温柔,无助的忧伤像是春蝉的吐丝,蜻蜓点水,又似山涧溪中流水,带着飘浮在上无根的枯黄落叶,悄无声息地,随波逐流至很远很远……

不需要词,只需要曲,不需要华丽,只需要最本质的音符,在那双手翩翩的起舞中,指起指落下,一个真正懂音乐,爱音乐的人能为你勾勒出一副世间最动听的听觉盛宴。

开心,伤心,宁和,忧伤,你的整颗心会不受控制的跟着它的节拍,一起沉沦,一起涤荡。

就像现在。

这是钢琴声,只一个最简单的节拍,郑弘逸就能确定。

只是,这是谁在弹钢琴?

正文 76.世上只有爸爸好3

不受控制地, 郑弘逸起身离开了座椅, 点点溢散进房的琴声就如一块巨大的吸铁磁般, 吸引着男人所有的感观与每一步的靠进。

拧门而出, 头顶浅柔的射灯照下, 自浅色的地板上渲染出一片阴影, 郑弘逸缓缓地在琴室长长的走廊上前行。

因为职业的关系,郑家专门开僻出来的琴室区域很大, 单单琴室就占了别墅的近三分之一,除开郑弘逸的琴房外,这片区域还有近七八个琴房,而这个声音正是来自其中一间。

终的, 郑弘逸的脚步止于最靠里的一间琴室门前,钢琴声来自里面。

到底是谁在弹钢琴?

宽厚的手掌搭于门把,这刻,郑弘逸的头脑中蓦地冒出了那双, 他几乎快要忘记的,完美似上天最好杰作的玉手。

月色轻摇的窗边,纱帘轻拂,纯粹的黑白色系琴键之上, 指落指起,少年玉指宛若白色精灵般的舞蹈, 演绎着动人的高贵。

不受控制地眼眸深沉一分, 郑弘逸拧门而开。

馨香满蕴的琴房被浅色的灯晕笼罩在中, 窗边白色的三角钢琴半浸于清冷的月下, 未关闭的落地窗送来夜晚微凉的风,吹动着窗边薄纱轻摇,拂动着一室的寂寥。

视线环顾四周,郑弘逸将琴房一切尽收眼底,却也改变不了琴房中空无一人的事实。

如惘如怅,如泣如殇的钢琴声还在继续,抬着步郑弘逸向着声源处靠近,直至最终停在了琴房一角,停在了那个已完全被他放忘记的录音设备前。

淡淡的迷茫,幽幽的无助,似行至十字路口前驻足停留,似无措不安的彷徨,就于自动定时开启的自动播放中溢散开来,在寂寥的琴室中点点蔓延。

郑弘逸就这么站在设备前静静的听着,足过了近五分钟后,琴声才缓缓散去,整个房间再次陷入一片安静之中。

曾经于人生的某个阶段,郑弘逸进入到了音乐的瓶颈期,无论是谱曲亦或者弹奏,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为了将这种情况调整过来,他就这么全天以这种录音再播放方式去收集自己指尖所有的音调起伏,来一点一点的纠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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