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未知信号
人群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
曦雾也笑了起来。
他转头看向枢零,“老婆,这就是我给你准备的结婚纪念日礼物——在游戏里跟好朋友们把咱们的婚礼再办一遍, 让你完整吃到你的79个婚礼大蛋糕。”
几秒后,枢零问:“…可我们该怎么在这个游戏里接吻?”大沙虫左右扭扭,“老公,你的体型还没我的嘴大。”
“也对啊。”曦雾想了想,“俗话说,感情深,一口闷。老婆,我可以当你的第80个蛋糕,给你凑个整。”
“好。”大沙虫的头顶冒出一个[/微笑]。
婚礼仪式开始了。
其主要内容为聚众赌博,每人开局有十个泰拉金币,赌沙皇陛下是会一口吃完下一个婚礼大蛋糕,还是选择吃两口。
莓里莎和露露子一边快乐地参加着这场赛博婚礼,不停地赢钱、输钱;一边眉飞色舞地互发私聊消息。
“露露子,真没想到,代餐哥们居然连婚礼日期都跟夜谭组那么相近!”
夜谭组是真人CP“曦雾X枢零”的花名,取自联盟的“天方夜谭”事件。
露露子感叹,“这真是太神奇了!他们真的是天选代餐啊!”随即她又抱怨,“但夜谭组怎么回事啊,他们的结婚一周年纪念日,都没有出来发动态!那些键政黑子们都在说他俩肯定是在闹离婚了!”
莓里莎一脸笃信,“不,夜谭组一定是大do特do彻夜长谈好几天后,两人一起昏过去了,到现在都还没醒。等他们醒来时,他们就该全网征集他们的大宝该取什么名字了。”
露露子哈哈大笑,“信了,我真信了。”
没一会儿,一批输光了金币的倒霉蛋出现了。
他们有的跪求别人借他点金币,下把他一定能翻盘;有的翻出劫匪头套,假模假样地勒索式闹亲;有的装小三要沙皇陛下认下私生子——他在路边抓的毛毛虫,要求付给他一笔抚养费;有的装网络扫黄的,听说这里在开露天无遮公众露出特大impact,他没钱赌了大家也都别玩了……
一群人笑笑闹闹了半个多小时,枢零吃完了79个蛋糕,即将开吃第80个。
莓里莎和露露子这次果断孤注一掷,押宝“吃一口”。
她们一边把金币全放赌桌上,一边有理有据地相互分析:
“饼干酱怎么可能会舍得吃两口,不给富哥一个痛快呢。”
“是啊是啊,而且我们刚刚在他们旁边也听见了,富哥说‘感情深,一口闷’呢。”
旁边的许多人听了她们的话,都觉得有道理,一起梭-哈全押了“吃一口”。
果不其然,大沙虫一口闷掉了白幽灵。
莓里莎和露露子又蹦又跳地大声欢呼起来,大部分人也都兴高采烈、手舞足蹈。
但下一秒,半透明的白幽灵从大沙虫嘴里毫发无伤地穿了出来。
曦雾厚着脸皮说:“啊哦,一口没能吃掉,但也不是两口,这把是平局呢,庄家通吃。”
一时间,一片片“日你呱退钱!”的喝倒彩声不绝于耳。
最后曦雾当然没真的把赌桌上的钱通吃掉,押“两口”者金币如数奉还,押“一口”者金币翻番。
伟大的泰拉帝国的金币当然是有实际价值的,它们可以用去扭蛋机里抽奖。
因为开的那家“奈斯基金会”的缘故,曦雾跟不少游戏厂商都打过交道,他手里有不少游戏的兑换码,和一些游戏平台的代金券。这些都被他当做奖品塞进了扭蛋机里,另外他还塞了一些现金红包和谢谢参与。
大家都高高兴兴地轮流扭蛋去了,没轮到的则端着酒杯,来向沙皇陛下和宰相大人敬酒道别。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曦雾跟枢零要功成身退离开这款游戏了。
“沙皇陛下!宰相大人!我吱吱莓莓要永远追随你们!干杯!献上忠诚!”
露露子端起酒杯,“俺也一样!干杯!献上忠诚!”
曦雾笑着说:“行,行,追随,都追随,我们去玩下个大型网游时一定叫上你们,把我们泰拉帝国再度做大做强,再创辉煌。”他举起酒杯,“我也干杯,敬忠诚。”
枢零用意念触手抓起一只酒桶,“干杯。[/微笑]”
莓里莎八卦地问:“富哥,饼干酱,为什么是79个大蛋糕呢?这个数字有什么特别含义吗?”
“特别含义那当然是有的。”曦雾半真半假地扯着胡话,“饼干酱打小就爱吃蛋糕,所以在我们结婚那天,我为他承包了全村的79家蛋糕店,要求每家店都往我们婚礼上送一个特大蛋糕。
“结果你猜怎么着,运蛋糕的车队在半路上出连环车祸了,唉!”曦雾摇头叹息,“人死了可以复活,但蛋糕没了就是没了啊。所以我们俩一直都很遗憾,这事一直是我们夫夫俩心里过不去的一个坎。”
枢零在想了想后,点点头,“是的,我一直难以忘记那一天,当我听见我方阵亡牺牲了那么多蛋糕时的悲伤与愤怒。[/流泪][/生气]”
莓里莎和露露子都欢快地笑了起来。
随后她们依依不舍、也满怀期盼地与“代餐哥们”相互告别,约定以后再见。
一个多小时后。
曦雾和枢零早已从全息游戏舱中退了出来。
他们正盯着房间中的那台万能打印机,它吱吱嘎嘎地打印着公会成员们制作的分别礼物。
“曦雾。”
“嗯。”
“我想我知道离别对你们来说的意义了。”枢零的羽须正在轻快地摇晃,“离别是为了期待再见。”
曦雾的心里在想:但有一些离别是等不到再见的。
“我也要送你一件结婚纪念日礼物。”
曦雾饶有趣味,“你打算送我什么?”
枢零没有回答曦雾的这个问题,而是说:
“谢谢你带我玩你们星际网络上的在线游戏。”
在枢零的那张深邃立体的、哥特风情的冷峻面颊上,依旧缺乏表情。
但曦雾望着他的侧脸,却莫明觉得他在微笑。
即使他的嘴角并无一丝一毫的弧度。
会使曦雾产生出这种错觉的,或许是因为枢零的红眼睛中多出的那些,像宝石华光一样剔透攒射着的鲜活生气。
曦雾在此刻忽然想起了一件不相干的事——
就像是,一种趋光性。
夜里的飞蛾会扑向灯光。
“也许这该是错误的。”枢零继续述说着,“但你们的不透明的、由‘黑箱们’串联成的星际网络,它确实让我感到着迷。它有太多不确定性,太多未知……
“却又毫无危险,因为它只是一种虚幻,就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我随时可以醒来,也随时可以回到梦里。
“而曦雾,”枢零轻轻托起曦雾的手掌,他血红色的双眼将曦雾倒映着,就像一对珍宝盒在盛放它们的明珠,“你是我在这场梦境中的意识锚点,你链接着我的美梦与现实。一年零七天前的今日,那的确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我觉得能和你结婚,这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他的脸颊在曦雾的眼中逐渐放大,这是曦雾第三次被他主动亲吻。
而这一次的吻,和枢零前两次的给过他的吻都截然不同。
没有疼痛,没有牙齿的坚硬,只有柔软,连鼻尖相蹭时的感触也是柔和的。
就像两朵软云相拥抱,逐渐的,连彼此身体的界限也分不清了。
教会枢零像云一样亲吻的人,当然是曦雾自己。
枢零的学习能力向来都很好,这是当然的,枢零可是虫群的帝权。
“这就是我要送你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枢零和曦雾贴着额头,他微眯着眼睛,惬意得像一只正趴在花朵上采蜜的小飞虫。只不过他所采的蜜,是曦雾大脑里的那些滚烫的、翻涌的、明亮的、像熔融的玻璃一样的情绪。
他骨节粗大的手指缠玩着曦雾的金发,“那天婚礼上我没能好好吻你,现在我也补回来了。”
枢零愉悦地看着曦雾一脸冲动着魔地向他回吻来。
并将手探到他的蛾翅底下,紧搂他的后背,手心像团火一样地熨烫着他。
枢零继续往火里浇油,双手漫无目的地在曦雾身上四处触碰着。
他并不知道“油和火”其中的原理,只是凭着经验主义,高兴地感受着火焰越烧越旺,他喜欢曦雾对他的这些情绪。
直到他的手腕被曦雾给用力捉住。
曦雾白皙的面颊上绯红一片,望向他的眼中,眼底的坚冰全化作了春水。
明明那该是很柔软的两汪浅蓝湖泊,却又波光沉沉得让枢零有些莫明……怯步。
就仿佛,那水里藏着什么很未知的事物。
曦雾忽然收回眼神。
他样似温顺地低垂下脑袋,将枢零的手掌捧起到嘴边,隔着丝绸手套轻咬他一下。
“小绒毛,别再捉弄我了……”
“小软糖……”枢零手指抚上曦雾光洁的下颌,“我没在捉弄你,我只是喜欢你……”他的手继续往上,从曦雾的金发间穿过,落在深蓝色的犄角上,“我今晚可以吃它吗?”
曦雾的呼吸声不禁变得有些急躁。
“当然可以……”他哑着声回答,又笑笑,“你最近都没有经常找我吃它了,我还以为你终于吃腻了。”
“……”枢零没做回答。他将嘴凑到曦雾的犄角边,轻且快地咬下,细细地咀嚼,细细地用舌头感受着味道。
曦雾十分熟练地站起身,“走吧,我陪你上去找妈妈休息睡觉。”
“……嗯。”
在走进入那些深黑色的幕布中后,枢零忽然停下了脚步。
正跟在他身后,盯着他的蛾翅发呆的曦雾,双脚下意识又前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地停下。
曦雾抬起头,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
枢零反问曦雾一个问题:
“曦雾,我觉得和你结婚是一件很幸运的事,但是……你也为此觉得幸运吗?”他本想要转回身看向曦雾的眼睛,但半途止住了,“……你的犄角的味道越来越苦涩了。是你脑袋里的情绪碎屑在发苦。如果我也是你的幸运,我怎么会让你越来越苦呢?”
枢零继续往前走去。
步子碎小,但迈得很快,就像在落荒而逃。
“如果有得选的话,我并不是曦雾你会选的那类结婚对象,对吗。
“我阴沉又无趣,我也是你的世界中的‘伪人’。还给你带来诸多麻烦,你正为此焦虑困扰,使情绪中充满苦涩。”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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