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圆圆圆
想到这里,兰舒面上泛起了一股难言的热意。
……那种感觉就好像原本和丈夫承诺过,跟外面的情人只是玩一玩,不会动真心,可没多久还是背着丈夫不由自主地陷了进去。
过于羞耻的感觉让兰舒立刻把照片挂了回去,转头若无其事地收拾起其他行李。
然而他的一切犹豫,却被什么人透过那双眼睛,全部看了下来。
龙乾心下突然间被扭曲的喜意给占满了。
——兰舒不打算带那张照片。
虽然明知道对方可能是因为珍视,害怕把照片弄丢所以才没有带的。
但剩下那万分之一的概率还是让他忍不住畅想——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呢?
会不会是因为他正在一点一点的侵占兰舒心中原本属于那个死人的位置,所以兰舒才愿意放下那张照片么?
哪怕是千分之一的概率,可只要有一线微光,龙乾感觉自己就能坚持走下去。
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蚕食……只要时间够长,总有一天,那人会将一切淡忘。
那死人就算在兰舒心中永远高高在上,又能如何呢?终有一日,他得给自己腾位置。
哪怕那一日远到要用一辈子去等待,龙乾也甘之如饴。
带着这种阴暗又扭曲的喜悦,龙乾第二天一早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过在拎着行李出门的前一秒,他脚步微微一顿,最终还是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抽屉。
半晌他退了回去,拉开抽屉,从其中拿出那瓶药放在行李中后,转身开开心心地出了门。
兰舒说那颗荒星离学校很近,事实上果然很近,跃迁过去的时间只有不到一个小时。
只不过龙乾原本畅想的星舰二人时光被现实无情的碾碎了——一路上兰舒宛如带孩子一样,先是给众人分发了物资,而后又介绍起了光脑在荒星上应该如何连接星网,一旦出现危险,又应该怎样暂停训练,及时联系学校的工作人员施救。
他几次三番想插话,都被首席大人冷漠地阻止了。
“团体赛的目标不再是击杀多少敌人,而是齐心协力存活到最后,但是比赛时不排除会有一些小型军校结成联盟,以牺牲一人或多人的代价,拉你们下马的情况。”
兰舒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反手拍掉了某人搭在自己腰上的手,继续神色如常道:“而且本次选择的荒星上,存在着一些变异星兽,你们一定要利用好自己课上学到的一切……”
看着兰舒以一种常人不可能有的阅历,深入浅出地讲述着一切,昔日的疑惑再一次浮上了龙乾心头——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一个二十三岁的军校学生,哪怕有过参加奥赛的经历,当真会有这么丰富的阅历吗?
龙乾坐在兰舒身后,一眨不眨地看了对方半晌,拿出自己的光脑,从黑名单中拉出了一个八百年没有联系过的人,毫不客气道:“帮我查个人。”
对面过了整整半个小时才回复他:“谁?”
龙乾道:“兰舒。”
对面很快便发来了回复:“无可奉告。”
紧跟着又补充了一句:“老实上学,不是你该查的人。”
无可奉告的意思不是查不到,恰恰相反,那反而是水很深的意思。
这说明,兰舒实际上是一个能让联盟元帅都忌惮的人。
……所以他到底什么来头?
龙乾思索了三分钟没思索出个所以然,刚想再问点什么,那人又发过来一条:“老实上学,别再想搞什么幺蛾子。”
龙乾见状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冷笑一声,点进某个新闻平台,直接把当前最热的一条娱乐新闻转发给了那人:“惊爆!宇宙巨星明雪时疑似约会当红流量!”
龙乾敲下一条:“你老婆准备找小白脸生二胎了,你记得到时候跟孩子姓。”
发完他立刻便把他亲爹扔回了黑名单,解气是解气,但过了片刻龙乾却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现在不就是兰舒的小白脸吗?
……所以到底是留不住老婆的Alpha更可怜一点,还是给心上人当小三的Alpha更可怜一些?
龙乾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星舰很快便落地了。
到达荒星的第一晚,兰舒教了众人如何使用胶囊帐篷,又给了他们一晚上熟悉地形的时间。
模拟训练严格意义上来说要等到明天才开始,所以分组也要等到明天早上再公布。
嘱咐完所有事项,兰舒回到自己的胶囊帐篷打算早早睡下。
每个人的胶囊帐篷上有各自唯一的密码,按理来说外人是进不来的。
可兰舒输完密码进去,灯还没来得及开,便被什么人从黑暗中扯住了手腕,而后一下子拽到了被褥中。
……这小子怎么像个鬼一样。
龙乾一言不发地搂着他的腰,低头埋在他的颈窝里。
兰舒轻轻抽了一下手腕,不出意料地没有抽出去,他用余光看了下外面的几道亮点——那是其他人的帐篷。
他忍不住小声提醒道:“你也不怕被别人看到。”
龙乾闻言却阴阳怪气道:“我都当小三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兰舒:“……”
兰舒一时间语塞,对于这种当小三当的光荣的人,他实在无话可说。
他扭头想去扯被子,至少盖上后,从外面看没那么显眼。
龙乾见状反手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兰舒见状稍微松了口气,安安静静地靠在了龙乾怀里。
然而他当真按照Alpha的心意老实下来时,龙乾却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
……就好像做梦一样。
——一个深不可测到连联盟元帅都忌惮的人,怎么会如此安静地靠在自己怀里呢?
其实直到现在龙乾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兰舒那一天到底为什么会妥协。
是因为自己差点哭出来吗?原来这人吃这套?
昔日把流泪视为Alpha毕生耻辱的龙乾,此刻却非常认真地思考起了这一招的可行性。
兰舒将那一天的承诺视为羞辱,可龙乾却将那视为天上掉馅饼。
……如果其他任何一个Alpha,借着他的愧疚要求他给一个答案,他也会那样妥协吗?
还是说……他只是因为难耐寂寞,所以需要一个听话的Alpha作为消遣,至于这个Alpha是谁,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龙乾想到这里,那些好不容易被他压下的情绪蓦然泛了出来,嫉妒像荆棘般裹满了他的心脏。
但其实,别说其他Alpha了,兰舒曾经对龙乾本人都是极度冷淡的。
那时的龙乾太过善解人意,总是在Omega身后哥哥哥哥地喊,哪怕挨了一个月的冷脸,依旧笑脸相迎,好似永远不会生气一样。
反而是现在的龙乾,吃遍了当年的红利,又拿捏着兰舒对他的愧疚,一点一点把人磨得没了脾气。
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可他依旧不满足,仅仅这些施舍,对他来说还远远不够。
短暂的满足和更加浓烈的醋意混杂在一起,龙乾扭曲着理智,低头就要亲上来。
兰舒眉心一跳,推着他的肩膀很轻地挣扎了一下:“明天还要——”
可他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拖着后脑吻了下来。
继某个不可言说的技巧后,Alpha的吻技不知为何也跟着突飞猛进起来。
令人脸红的水声在帐篷内回荡,龙乾似乎记恨自己第一次被气到喘不上气的经历,所以霸道到恨不得把兰舒亲到失忆。
——最好把他之前丢脸的青涩反应全部都给忘掉。
……这小子怎么以前和现在都亲不够呢。
兰舒被他亲得喘不上气,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后腰,半晌,那人终于不情不愿地从他嘴里退了出来,却并未彻底放开他,反而顺着他的下巴一路往下,最终埋在颈窝中舔吻起来。
似乎是第一次的经历给龙乾养成了坏习惯,就像是家里养的小狗一样,第一次喂了什么口粮,之后就只偏爱那一种口粮。
可能是兰舒第一次纵着这人又舔又咬了自己的腺体,所以龙乾眼下就像是迟来的口欲期发作一样,每次亲完人都要含着腺体舔咬几下。
兰舒被迫仰着脸,任由那人舔吻着自己的颈侧。
龙乾埋在他颈窝里不满地蹭着抑制贴,过了半晌突然冒出来一句:“你和你前夫……第一次的时候,是因为发情期吗?”
……偷情的时候聊原配,多少有些煞风景了。
不过这人先前不是说“什么狗屁前夫,我一点都不在意”吗?
自从兰舒妥协的那一天后,他好似是解除了什么禁锢一般,演都不打算演了。
只不过即便龙乾已经竭尽全力把自己扮演得很成熟了,可他依旧连“一夜情”三个字都不敢说,纯情得堪称可爱。
兰舒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嘴角,抓着那人埋在自己颈侧的头发道:“……不是。”
龙乾闻言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半晌又道:“他有胁迫你吗?”
“没有……”兰舒实在忍不住道,“你能换一边吗?”
他感觉自己的半边脖子快被人啃麻木了。
那人继续恶狠狠咬他脖子,但愤怒之余,倒是真换了一边。
……像个只会呲牙但其实无比听话的小狗。
如此形象的比喻,兰舒却不敢再说出来,生怕又回到了“没人爱的野狗”上,再把人惹得抱着他委屈巴巴地落泪。
好在从明天开始,他们出门都要穿厚重的防护服,倒是不用担心有人看见。
于是兰舒抓着怀中人的头发,任由他舔吻着自己的颈侧,自己则是有些走神地回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
……其实第一次的时候与其说是Alpha胁迫他,不如说是他胁迫了Alpha。
兰舒选完照片后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见到自己的Alpha,【组织】处理完剩下的那些Alpha后,才允许他去接龙乾。
时至今日,兰舒依旧清楚地记得他们之间的第一面。
光洁明亮的房间中,他一眼便看到了那个Alpha。
年轻,英俊,像是一头被囚禁在牢笼里的野兽一样,面上没有一丝情绪。
然而兰舒推开门的一瞬间,Alpha看到来者是他后,不知道为何一怔,随即微微睁大了眼睛,半晌竟像是看到了饲主一样,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那实在是兰舒永生难忘的一幕,可他当时没有笑,只是漠然地和Alpha对视着,好似在看一件工具。
——事实确实如此,一个月后,这个工具无论有效无效,最终都会被报废掉。
哪怕是养宠物,也鲜少有人愿意养只能活一个月的宠物,更何况只是一个工具。
所以在一开始,兰舒根本没有打算在这个Alpha身上投入什么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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