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寡夫O的亡夫遗像 第43章

作者:沈圆圆圆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兰舒突然被人掀翻按在床上,整个人都是懵的,完全不知道龙乾又发什么疯。

“我又不是你那个废物Alpha,手脚健在还要你伺候。”龙乾恶狠狠地把他按在按摩床上,抬手不知道碰到了床头的哪个开关,整张床蓦然动作起来。

后背被柔软的床板夹住,兰舒一下子变了脸色:“我有什么需要按摩的,我又没……你别……”

他话还没说完,Alpha拿起手边的按摩仪,抵着他的大腿蓦然推了进去,碾过肌肉,最终抵在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方。

兰舒呼吸一滞,抬眸对上了龙乾滚烫到灼人的目光。

他浅浅吸了口气,在对方攥着按摩仪想继续时,抬脚踩在了对方的腹肌上。

——那是一个无声的拒绝。

往日的纵容就像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溺爱一样,不涉及原则的时候予取予求,什么都可以给,可一旦涉及到原则,不行就是不行,红线不容逾越。

——可兰舒对那短命鬼绝对不会是这样。

想到这一点,龙乾心头的嫉妒和恼怒骤然达到了巅峰。

他一把攥住那人的脚踝,一时间甚至被气到口不择言:“你那残疾老公后来半身不遂,恐怕还得由你来骑他吧?那种废物都可以,凭什么我不可以?”

兰舒被他说得心头一颤,他当时心如死灰,哪有那种想法。

但他居然没有出口辩驳,反而轻轻移开视线一言不发。

他那副样子看起来似乎是在生气,可龙乾已经足够了解他了,知道这人当真生气是什么样子——若是真生气,他早就一拳砸自己脸上了。

如此不语的模样非但不是生气,反而是在回忆……甚至更可能是回味!

——这人居然敢当着自己面回味和那个死人的床事!

龙乾对着身下人口出恶语,最终却把自己气了个七窍生烟。

凭什么,操他爹的,凭什么这人一遇上那个短命的傻逼,就成了恨不得贴对方身上的恋爱脑!

他含着滔天的怒火,低头咬住了那人的浴袍腰带,抬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兰舒。

但这一次,兰舒只是沉默,没有阻止。

龙乾见状咬着布料便将那人的浴袍扯了下来。

浴袍滑至手腕,凉意扫在胸口,兰舒忍不住闭了闭眼,却并未夹紧双手,就那么任由对方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学长,你这么掩耳盗铃有意义吗?浑身上下都被我看遍了,以为不让进去就算给那死人守身如玉了吗?”龙乾俯身压在他身上,在他耳边低声宣泄着心头的一切恶意,“像那种废物残疾……”

兰舒像个任人摆布的人偶,唯独提及那个人时,才会有点反应道:“他不是残疾……”

“闭嘴!”气急败坏的小狗抵着他的鼻尖恶狠狠道,“你那死鬼老公知道你找小三吗?嗯?”

兰舒呼吸一颤,别过头不愿接话,却被人掐着下巴掰了过来,强迫露出光洁的后颈。

心心念念的腺体终于暴露在了嘴边,龙乾毫不客气地便吻了上去。

兰舒浑身一颤,龙乾咬着他的颈侧,感受着下面血管的脉动,有那么一瞬间恨不得直接咬下去。

可最终他连用牙齿啃咬都没舍得,只敢用舌头凶巴巴地舔过。

“像那种残疾到只能卧床的废物……”年轻的Alpha嫉妒到发狂,在怀中人耳边口不择言地阴森道,“他要是活着才好呢。”

记忆中那个笑得毫无阴霾的Alpha和眼下阴戾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那么一瞬间,兰舒骤然产生了一股巨大的背德感,意识到对方想说什么后,竟抬头便要去堵那人的嘴。

可龙乾平生第一次拒绝了他的吻,掐着他的下巴硬生生把人按回了原地,宛如渗着毒水一样,一字一顿道:

“最好让那半身不遂的废物活着躺在病床上——”

“眼睁睁看着我怎么把你干到哭出来。”

第29章 照片

兰舒被龙乾说得心下一颤,可心头第一时间泛出的并不是恼羞成怒,而是酸楚。

有那么一瞬间,他好似当真回到了那段无法自拔的悲伤时光。

他依旧只能孑然一身地坐在病床旁,在一个又一个日升月落中,等待着不知结果的终局。

如果在那样的日子中,偶然出现一天或者半天的时空紊乱,让兰舒当真在病榻之畔,遇到了现在这个健康的、强壮的龙乾。

压抑到极致的情绪会在一瞬间决堤,别说是在病床旁承受对方的怒火了,只要龙乾喜欢,只要那人还活着……兰舒什么都愿意做。

那种漆黑如深夜的绝望,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如果当时真的有一缕希望能够穿过阴霾照进那间病房中,哪怕是向未来的爱人献上一切,兰舒也甘之如饴。

但实际上,当时的兰舒什么也没有,未卜的前路面前,没有任何人敢和他担保龙乾一定能醒来。

他只能靠自己坐在床边一点点熬,熬到落日西沉,皎月东升,熬到柳暗花明,拨云见日。

好在现在……那些痛不欲生的绝望都已经过去了。

兰舒忍不住抬眸看向身上人。

好在命运终于垂青了他一次,好在他的Alpha还活着。

龙乾面上大放厥词,却对自己的地位无比明晰。

他区区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情人,却在兰舒面前如此亵渎他的亡夫,他甚至做好了对方一怒之下一脚把他踹下去的准备。

然而没有。

兰舒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抬手拥住了龙乾,以一种匪夷所思的包容和温柔,搂着他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没有了浴袍的遮盖,那地方光洁一片,还带着刚刚沐浴后的清香。

龙乾呼吸一滞,宣泄到一半的怒火突然就卡在了那里。

——世界上当真会有人以德报怨吗?

事实证明是有的。

兰舒拢着他的头发,一下又一下按着他的肩膀,像在哄一只闹人的小狗:“好了,别闹人了,你太累了,该休息了。”

他的语气很轻,像是一朵云一样轻飘飘地落在龙乾心头。

那些浓重如夜色般的嫉妒、仇恨和爱意,原来在他眼中只是下位者的胡闹而已。

龙乾气得一口咬在他肩膀上,那人吃痛地闷哼,却依旧没有推开他,只是继续揉着他的头发。

龙乾心头突然泛起了一股说不清的酸涩和难言的无力感。

他拥着怀中人的腰,低头狠狠地埋在了对方怀里,无边的恨意和委屈包裹住他。

……你心里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我呢,学长?

时空在这一刻产生了一瞬间的重合,多年之前,也有什么人如此问过——“你心里什么时候能有我啊,哥哥?”

从始至终,所有的虚张声势,所有的张牙舞爪,其实都源于缺乏安全感。

兰舒对此心知肚明,但他依旧沉默着,用温水煮青蛙一样的态度,将龙乾逐渐潜移默化。

潜移默化的不是接受第三者的位置,而是逐渐适应两人之间扭曲的关系,适应从酸苦中极力品尝才能嗅到一丝甜味的,带血的感情。

当晚,两人谁都没有主动提出留下过夜,但他们最终却心照不宣地躺在床上,谁也没有开口提离开。

巨大的疲惫中,龙乾这学期第一次彻底陷入了纯粹的梦境,没有再附身于那张照片。

这一晚,他做了一场很长很好的梦,在梦中,他梦到自己在十三岁时和兰舒相遇,没有什么前夫,也没有什么第三者。

堪称青梅竹马的岁月里,那人满眼都是自己。

只可惜一切都是他遥不可及的妄念,梦醒后便灰飞烟灭了。

不过被兰舒搂着睡了一晚后,可能是把心头的怨恨彻底发泄出来了,龙乾的心态突然间就平和了下来。

何必跟死人计较呢,他在心底跟自己道,一人废物到临死前还需要兰舒照顾的死人,难道还能活过来不成吗?

在这种心态的影响下,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龙乾哪怕穿成了照片,醒来后依旧心平气和。

他将那归咎于自己正在逐渐成熟,殊不知,情绪大起大落俨然是精神出问题的前兆。

可惜龙乾没有丝毫心理学基础,反而以为自己康复了,甚至连药都不怎么吃了。

而随着两人感情的“升温”和龙乾病情的“好转”,最终的机甲训练也逐渐接近了尾声。

整整半年的筹备下,参赛的军校纷纷摩拳擦掌,星网上的舆论也在此刻彻底被推到了高潮:

“奥赛倒计时最后三十天,巨星赞助,史上最豪华奥赛城揭幕!”

“盘点今年四大军校的参赛人员,天枢首席竟为Omega?”

“根据Omega求稳保守的天性,理性推测今年天枢的机甲阵型”

“史上第一Omega首席,天枢首席到底是什么来头?”

“巴纳校队大换血,今年是否能一雪前耻?”

网上舆论热火朝天之际,参赛者的行李开始统一向奥赛城运送。

兰舒本就没太多行李,打包送去了一次后,剩下的便只有一些衣服和那张照片了。

临出发的前一天,兰舒站在床头,看着照片上面的人,心头升起了万千思绪。

那场核爆之后,辐射遍布整片废墟,那颗荒星因此被人类联合政府禁止访问了很长一段时间。

所有人都知道废墟中还埋藏着更多信息,荒星之上的辐射强度也早在一年前就降到了安全线以下。

可因为无法确定军方之中所藏的剩下三人到底是谁,搜查任务便一直拖到了现在。

如今趁着奥赛再次重启荒星,算是一种彻彻底底的阳谋。

既然无法确认内鬼到底是谁,索性将一切都放在镜头之下,让所有人的动作都无处遁形。

兰舒在那张照片前站了良久,抬手将它摘了下来,一言不发地放在了自己唯一的随身行李中。

就在这种人民群众喜闻乐见,参赛者摩拳擦掌,明面之下却暗流涌动的氛围下。

——奥赛正式到来了。

经历那么长时间的培训,所有人都期待着奥赛开始的那一天,期待着能在比赛中大放光彩,拔得头筹。

天枢作为最大的参赛院校,这一次不仅派去了二十名参赛者,还派去了近一千名志愿者。

十几艘星舰同时升起,场面浩浩荡荡到堪称遮云蔽日。

可一直到星舰落地,龙乾依旧没什么实感,他的身体好像已经到了赛场,可魂还在后面追着,尚未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