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圆圆圆
他其实只是想借这个机会讨一个吻,然而兰舒闻言垂眸看了他半晌,竟托着他的后脑,抬手缓缓解开了自己胸口的扣子。
故意卖惨的龙乾见状一下子惊呆了。
——他想做什么?!
事实再一次证明了,和那个被爱意纵容到得寸进尺的自己相比,只有十八年记忆的龙乾,在兰舒面前简直就像一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野犬。
睡衣的扣子被解到肚脐靠上一指的位置,兰舒就那么敞着衣襟,小心翼翼地拥着龙乾,将他的头放在了自己胸口,轻声道:“你还没好,不要太用力……”
“轻点吃。”
年轻的Alpha一下子僵在了他的怀中。
柔韧微凉的触感贴在他的侧脸,随着Omega的呼吸轻轻起伏着,那简直是他做梦也没有想过的画面。
那一个月中,比这更香艳淋漓的事情他们之间不是没有做过,但和眼前人溺爱般的动作相比,一切都显得无足轻重起来。
一瞬间,醋意如滚烫的铁水般灌满龙乾的心脏,他死死地拽着兰舒的衣襟,半晌垂下眼睛轻声道:“……哪边都可以吗,哥哥?”
兰舒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难道要告诉他……之前的你其实更喜欢左边?
见兰舒不说话,一副默许的样子,龙乾忍不住得寸进尺起来:“头有点痛……哥哥可以喂我吗?”
兰舒平静地看了他三秒,竟当真托着他的后脑沉了沉身,把那处白皙微凉的肌肤轻轻贴在了怀中人的脸上。
他这个动作娴熟得像是做过一万遍,龙乾蓦然间闭上了眼,掩盖住眼底近乎疯狂的偏执,张嘴便吻了上去。
“……!”
兰舒几不可见地颤了一下,咬着下唇想要维持理智,可不到半分钟,他便在那人的口舌间软了腰身。
倒不是对方的攻势有多强,恰恰相反,那动作实在是太温柔了,温柔到兰舒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一股难言的羞耻。
其实在龙乾刚刚苏醒时,兰舒心头只有心疼和惊喜,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在他眼中,无论是哪个阶段的龙乾,其实都是他心爱的丈夫。
可眼下,这人温柔体贴到连牙齿都不敢露出来的动作,却让他产生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背德感,甚至比被人压在照片前欺负时还要羞耻百倍。
半年的时间过去,这具本就被人用温水煮到熟透的身体,却逐渐习惯了更加肆意的侵占,眼下被如此温柔的对待,竟然有些说不出的……
兰舒骤然咬紧了下唇,缓缓夹紧自己的双腿,宁愿那股难言的湿意浸透整片布料,也不愿意流露出半点端倪。
龙乾搂着他劲瘦的腰肢,埋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包容,心下的酸意却像是针一样密密麻麻地扎在心头。
这一年来,兰舒一定被自己养得很好,不然这处绝对不会这么……
可龙乾不知道的是,这已经是兰舒四天没怎么好好吃饭,饿瘦将近一小圈的模样了。
他贪婪地汲取着这人的一切,心下的阴暗却越来越重。
兰舒抿着唇,睫毛微微颤抖,呼吸很快便急促了起来,在夜色间听得格外明晰。
龙乾福至心灵地低下头,果不其然看到了那处熟悉的水渍。
他眼神瞬间暗到了极致,片刻过后,竟大着胆子探手下去,骨节分明的手指挤进□□的一刹那,兰舒的呼吸瞬间便是一滞。
龙乾从他的胸口抬起头,一眨不眨地打量着他的态度。
兰舒很快被他搓揉得溃不成军,呼吸间尽是炙热的颤抖。
然而即便如此,这人居然还是没有喊停。
Alpha在黑暗中舔了舔虎牙,分明手下正抵着那处布料厮磨,但他面上却装出了一副可怜的模样:“哥哥今晚能陪我一起睡吗?”
兰舒颤抖地垂着睫毛,没有回应。
“我头有点痛……”那简直是一个百试不爽的借口,“求哥哥疼疼我。”
最终,兰舒还是被那人哄着抱到了床上。
两人所在的房间说是病房,其实是三年前,兰舒强制要求联盟在爱琴海中单独建出的疗养间。
整个房间拥有爱琴海最大的房屋面积,不同于那些必须安装监视窗的牢房,这处房间为疗养设计,屋内没有任何监控,仅有一面对外的窗户。
而且没有兰舒的指令,这处房间几乎没人能随意进出……甚至龙乾本人都不行。
这样高规格的房间,床铺自然足够大,躺下两个人也绰绰有余。
柔软的床铺上,兰舒缩在龙乾的怀抱中,面色间带着些许不自然的潮红,Alpha一只手温柔地垫在他脸下,另一只手则埋在被子下,像是在哄小猫睡觉一样,轻轻起伏着。
从外表上看去,他们就像是一对耳鬓厮磨的新婚眷侣,可被子下,实际上却是一片狼藉。
兰舒的裤子被人扯到了小腿,恶趣味挂在那里,没有完全脱下去。
Alpha骨节分明的左手几乎全部没入他的腿肉之间,雪白的细肉似乎能从指缝中溢出来。
……那触感比他想象中还要柔韧丰腴。
龙乾感受着那股前所未有的触感,低头吻着怀中人的眉眼道:“放松……哥哥,你们应该做过吧?他之前伺候不好你吗?怎么还是这么紧张?”
兰舒头发发麻,死死地绞着他,闻言耳根红到了极致,却不敢开口回答。
此刻的情形让他产生了非常不妙的联想。
就好像亡夫死了多年,他早已熟悉了新丈夫大开大合的风格时,却在回家的傍晚突然撞到了打着雨伞温柔凝望着他的亡夫。
无边的惊愕中,他被人拉到了雨丝蒙蒙的小巷中。
那人撑着伞温柔地揉开了他的双腿,吻着他的鬓角想要和他互诉衷肠,却发现……他的身体早已成了另一个人的所有物。
——他已经不再习惯于那缠绵的温柔了。
不行……绝对不能被他发现……!
此念头一出,兰舒瞬间毛骨悚然,当即强迫自己放松下去。
然而,大部分时候人越是想装出一副放松的模样,便越是容易更加紧张。
龙乾感受到指尖的触感后微微一顿,在黑暗中眯了眯眼,像是一条毒蛇般轻轻凑到兰舒面前,吐着信子道:“还是说……哥哥已经不习惯我了?”
“——!”
兰舒咬着下唇摇摇欲坠道:“没有,一直都是你,你别多……呜——!”
那人手下突然恶狠狠地一掐,Omega骤然在黑暗中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果然。”
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却让人毛骨悚然。
下一秒,那人却突兀地话锋一转道:“他给你舔过吗,哥哥?”
兰舒完全想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变急转直下了,故而并未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龙乾于是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那就是舔过了。”
兰舒心头一颤,低下头没有说话。
龙乾就那么在星光下直勾勾地看着他,似是尝到肉味后,再也装不出先前温顺的野狼一般,用最温柔的语气问出了最下流的内容:“你那处地方那么不好伺候,重一点都要把舌头夹断……他那么粗鲁,会伺候你吗?能让你…出来吗,哥哥?”
兰舒微微睁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自己温柔得体的丈夫,居然能在床间说出这种话,霎时夹紧了对方湿漉漉的手掌。
但又因为这一番话,某些记忆不受兰舒控制的,在这一刻尽数回笼。
失忆后的龙乾对他这么做,大概率是一种惩罚。
那人显然不认为这是伺候,而是把它当做一种发泄醋意的方式,他会把兰舒当做桃子一样,竭尽所能啃食其中的汁水,直到把人逼到求饶才肯罢休。
可失忆前的龙乾……用这种方式,很多时候是为了让他放松。
那时两人为了尽快让兰舒受孕,哪怕完成了彻底标记,也要尽量打开他的生殖腔。
但被彻底标记后的Omega很难在发情期的末尾做到这一步,所以龙乾只能使用一些“特殊手段”。
兰舒非常不愿意在心中联想到这些比较,可他实在控制不住,只能低下头一言不发。
看着他目光闪烁的样子,龙乾瞬间明白了他在想什么,不由得暗下了目光。
于是,在兰舒的颤抖中,他压着嗓音小声引诱道:“让我再伺候你一次吧,哥哥……相信我,我肯定比那个只知道乱咬的蠢狗做得好。”
说话间他不住地挤压着兰舒的软肉,险些就要把人说动了。
在那人摇摇欲坠的面色下,龙乾立刻添了一把火:“求你了,哥哥……我想尝尝你的味道。”
此话一出,兰舒大脑却像是一道警钟被敲响了一般,整个人突然从那股巨大的情潮中抽离了出来。
——龙乾说他想尝自己的味道,可其实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
但这人眼下显然并不知道他自己正处于信息素紊乱的状态下。
此念头一出,兰舒心头的那股羞耻欲绝的背德感也彻底荡然无存了。
他怎么就忘了……自己先前分明是要借着这症状惩罚龙乾的。
所以他现在这是在干什么?因为背德而产生的愧疚,所以要安抚奖励对方吗?
他险些就被龙乾给哄骗过去了。
从始至终就只有龙乾一个丈夫,根本没有那些臆想出的第三者。
芙薇安曾经说过,龙乾的那三个记忆片段会交错着占据主意识,大概率一觉醒来,他的主意识就会换成另一段记忆。
既然如此,为什么龙乾第一次苏醒时只有十八岁的记忆,第二次苏醒时,还是只有十八岁的记忆?
——因为这小王八蛋潜意识里根本不敢直面他,所以只敢用这副姿态来搪塞他,企图唤醒兰舒对他的怜悯。
毕竟十八岁的他多可怜啊,又是为人炸掉半边身子,又是到“死”都没有求到一句爱意。
他的算盘打得不错,就这样一点点磨下去,等到他记忆彻底融合的那一天,说不定兰舒的气还真就消了。
——这可真是好“高明”的计策啊,小狗。
兰舒在心头冷笑一声,眼神彻底清明了下来。
他的怒火尚未宣泄,这狗崽子居然敢反过来算计他,当真是不知死活。
兰舒在黑暗中垂下眼睑,掩盖住了眼底的情绪。
正当龙乾以为自己出格的请求不会得到任何回答时,未曾想,兰舒却突然轻声道:“……你先把手拿出去。”
龙乾闻言一怔,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像是被驯好的家犬一样,立刻把手指抽了出去。
兰舒半闭着眼忍过那阵难耐,在被子下扯掉自己身下所剩无几的布料,随手扔在了一旁的床上。
星光透过窗户照进来,龙乾睁大了眼睛看向那团布料——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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