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机械青蛙
余逢春找不到答案,正在出神,提示音忽然响起,他收到一条消息。
【你干了什么?】
发信人不在余逢春原本的通讯录里,名字是一串乱码。
陌生人。
“怎么回事?”余逢春把信息展示给0166,“我不认识这个人。”
[稍等。]
0166消失两秒钟,去查了来信人身份。
[发信人叫卫亭夏。]
查完以后,0166告诉余逢春,[有印象吗?]
“听起来你有印象。”
0166闻言沉默片刻,道:[对,他是我的前梦中情人。]
前·梦中情人,好深刻的定义。
余逢春:“……什么意思?”
0166不言,甩出一张系统年度成绩图,先给余逢春看了他的排名,第254126名,接近倒数。
接着,它又疯狂往上翻,找到第一名的位置,了不起的排名,了不起的平均分,姓名那一栏里赫然就是卫亭夏。
0166用一种梦幻的语气开口:[……他是所有系统的梦想,也是“捅死主角法”的创始人。]
面对第一名,余逢春无话可说,只能干巴巴地:“哇偶,那他找我干什么?”
[不知道,]0166也很奇怪,[不过我刚才打听了一下,他好像也被返聘了,要重新去那些封存的小世界。]
那也就意味着,卫亭夏要重新面对那些被他捅死的男主。
“……”
余逢春打了个寒颤。
“不提这个了,花是怎么回事?”
0166查了一下昨天晚上的实时录像,发现有一段是空白的,大概是因为基础设施还没维修好的缘故。
[可能是因为乱流吧。]它也只能这么解释。
余逢春知道数据流逸散会引起程序故障,中断系统和宿主之间的连接,但从没想过还能给人送花。
这是什么说法?
看着那把颜色洁白的满天星,余逢春心中划过一个猜想,但因为太不可思议,所以那个猜想只存在了半秒钟不到,就被他亲手打散。
“等再退休,我得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他对0166说。
接着,吃完药,余逢春往床上一躺,确定自己在床的正中间。
“开始传送!”
*
*
*
一片混乱明亮的色彩,在眼前模糊成更刺眼的色块。
各式各样的香味混在一起,中间还掺杂着更刺鼻的酒味,让本就不清醒的脑子更加眩晕。
热。
渴。
浑身无力。
余逢春靠在不知道什么地方上,只觉得自己脸颊滚烫,一股格外艳俗的香气从旁边散来,接着就是格外尖锐的女声。
“……雏儿!绝对的!”
尖锐的声音唤起一丝神志,余逢春茫然地抬起头,看到头顶悬着一盏巨大华丽的水晶灯,房间装饰奢华昂贵,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色欲感。
音乐被隔在门外,只透出隐隐约约的旋律。
余逢春试着直起身子,却只能一次又一次地重新倒回沙发上,汗湿的黑发挡在眼前,只露出半张白皙精致的脸,下巴小巧,让人有种拿在手里把玩的欲望。
对面人注视着他的动作,仿佛考究一般,片刻后他点点头。
女人见他这个反应,当即就笑了。
“小秦总可真有眼光,这个货色我一直养着,没舍得带出来,您也知道最近查的严,这种好东西要是被查走了,那可太可惜了……”
她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辛苦不易,企图把余逢春卖出更高的价格。
然而坐在对面的小秦总却懒得听她说个没完,开口道:“身份干净吗?”
“干净,绝对干净!”女人连忙道,“是我亲自从海边村子里收上来的,一行人里面就他最漂亮——就是脑子不太好使,不过这种玩意儿,要太聪明也没意思,您说是吧?”
说着,她呵呵笑了两声,好像觉得自己说了多么俏皮的话。
那位被称为小秦总的男人没有笑,或者说他基本没有把视线落在那个女人身上,一直在死死地盯着余逢春,从他的嘴唇看到手指,又停在他单薄的衣衫上。
良久后,他招招手,一直守候在他身后的黑衣男子走上前,将一整手提箱的现金打开,推到女人面前。
余逢春离得远,但仍然看得清楚,箱子里一摞摞装的全是美钞。
“我还……挺值钱哈哈哈……”
他从脑子里和0166开玩笑,然而过了好久0166也没回复。
余逢春意识到不对,可就算意识到也没用。
女人拿起一捆钞票数了数,喜笑颜开。
“房间已经在楼上给您开好了,这是房卡。”
她将卡片留下,笑呵呵地往门外走去。
黑衣男子也朝着小秦总一躬身,离开了房间,顺便关死了门。
房间里的音乐声被人为调低,只剩下若有若无的暧昧旋律。
余逢春靠在沙发上,眼睛几乎睁不开,只能感觉到一道阴影缓缓靠近,接着就是清淡的古龙水气味。
他勉强睁开眼,看到本来坐在对面的小秦总已经站起身,闲庭散步地朝他走来。
修身的黑色西装很好地衬托出他健硕的身材,背着光,余逢春看不清他的五官,只依稀觉得是张不错的脸。
但再不错,也不能意味着他可以一边朝这边走,一边解扣子。
余逢春不傻,就算被糊了脑子也清楚刚才发生的那些意味什么。
天杀的,他被当成妓子卖出去了!
再次试着站起身,可努力许久,也不过是在沙发上挣动片刻,余逢春无力地喘出一口气,知道酒精造不成这样的结果,他是被下药了。
缠绵的音乐在耳边回响,余逢春侧着头,看到那人越离越近,一只手掐住他的下巴,强行让他抬起头来。
刺目的亮光逼出眼角的泪水,烟草器和古龙水的味道混在一起,很恶心。
余逢春感觉到有手指抚开挡在自己眼前的发丝,指尖点在眼尾处,随后缓慢下滑,像品鉴货物一样抚过他的鼻尖嘴唇,接着略过衣领,探进缝隙中,企图像更深处滑去。
余逢春一咬牙,咬破舌尖,终于在那个人要给自己脱衣服的时候,挣扎出几分清醒。
“停!”
他喘着粗气说。
抚摸的动作顿住,余逢春用力挣开他的手,粗鲁抹掉眼角的泪水,硬抗住晕眩道:“我不是出来卖的,是他们把我绑来的!”
面前人明显还在药效中,看似张牙舞爪,实则挥开自己的手都是烫的,双眸黑亮水润,眼角的那一片红格外漂亮。
秦泽没想到他们能找来个这么像的。
见他还强撑着说话,心中隐约一惊。
“你不是?”
他戏谑着问,被挥开的手又重新落在余逢春的侧脸上,玩弄般抚摸着他的唇角。
余逢春不耐烦地躲开,手向边上摸,抓住了小桌上的一个水晶烟灰缸。
“我确实不是,”他有气无力地说,琢磨着秦泽再敢凑上来就给他脑袋开个瓢,“这真的是个误会,你不会想和我有关系的。”
秦泽问:“为什么?”
他仍然没把余逢春当回事,自然也没拿他手里的烟灰缸当回事。
可余逢春却说:“因为我姓余。”
此言一出,秦泽眼神定住了。
他问:“你说你姓什么?”
“……”
又一阵猛烈的晕眩袭来,余逢春感觉自己像是被火烧着了。
他顿了两秒钟,又在舌头上咬了一口,再次开口时,血顺着他的嘴角淌出来。
“我知道你花了钱,”他喘着粗气说,“把手机给我,我打个电话,我叫人把钱双倍还你。”
他的声音很低,但一字一句都很真切。
秦泽站在高处,面色复杂地看着余逢春嘴角淌出来的血。
钱倒无所谓,但如果这个人真姓余,那就不大好办了。
沉思一瞬,秦泽拿出手机,调到通话页面,决定看看余逢春说的是不是真的。
“打吧。”
“……”
余逢春抖着手接过手机,眼前一片晕眩,手里也全是汗,按了好几次才输入正确的号码。
通话拨通,铃声响了许久。
余逢春难受得厉害,侧躺在沙发上,头压着手臂,在等待的间隙中无声地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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