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机械青蛙
是邵母。
“老夫人……”
听清声音的那秒钟,安晓就又哭了出来,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嗯……嗯,我知道,邵先生心情不好,我不会怪他……”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安晓本有些犹豫,但回头一看,发现别墅的灯都亮了。
于是他道:“邵先生带回来一个人,说叫江秋,看起来很坏,就是他,邵先生才不让我进去……”
第53章
等门关上以后, 余逢春试探着问:“他是——?”
邵逾白说:“按照他的说法,他是我母亲为我请的疗愈师。”
短短一句话让他说出了很多的不得已。
余逢春分享了自己的想法:“他看起来有点怪哦。”
闻言,邵逾白望向他, 认真点头。
“他是很奇怪。”
余逢春顿时心生怜爱,觉得这些年邵逾白也不容易。
不过“疗愈师”这个工作还是引起了他的疑惑。
余逢春顺势问:“邵先生是身体不好吗?”
他的声音很轻, 回荡在空间里时像柔柔落下的羽毛。
一层客厅很宽敞, 除了必备那些家具以外, 在靠墙的位置还专门砌了错落有致的展示台, 分成一格格带顶灯的小格子, 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钻石彩宝, 价值不可估量。
余逢春不懂具体价格, 但他很喜欢这种彩色的小玩意儿,拿在手里的时候像一颗颗的小星星。
这是很隐秘的爱好,他没告诉过邵逾白。
“不算, ”邵逾白道, “三年前我生过一场重病, 母亲不放心我。”
重病。
专心欣赏彩色小石头美貌的余逢春直起身子, 再看过去时脸上只有担忧。
“现在恢复好了吗?”
邵逾白走近些, 陪余逢春一起看那些宝石, 语气平淡:“没有大问题了, 只是偶尔会做梦。”
望着玻璃上两人的倒影, 余逢春轻声问:“什么样的梦呢?”
“一个人。”邵逾白说。
一根原就脆弱的弦在此刻断开, 余逢春听到自己乱了半拍的心跳声。
而邵逾白还没有停住。
这些话本不该对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开口,但当余逢春问起的时候,邵逾白想不出理由拒绝。
好像那些所有的体验, 都是在等这一刻。
“我看不清那个人是谁,但是我一直梦到他, ”他说,“然后我会醒来。”
余逢春勉强笑笑:“听起来很辛苦。”
“还好,”邵逾白平静地说,“我已经习惯了。”
他没有细说梦境,觉得余逢春没必要知道。
负担罢了。
余逢春又问:“那治疗效果如何?”
他在问疗愈师的事。“能让老夫人请来,应该效果很好吧。”
总不能一点用处没有,花大笔钱聘回来一个一戳就哭的花瓶。
可邵逾白却沉默了。
许久以后,他才道:“……或许有吧。”
0166:[一般这就是没有的意思。]
余逢春更怜爱了,看邵逾白的眼神像在看一个体弱多病、委曲求全、温柔善良的可怜人。
“没事的,”他试着安慰,“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话语乏善可陈,偏偏邵逾白听到以后笑了一下,望向余逢春的目光温柔宁静。
“我知道,”他眉眼弯弯,意有所指地说,“谢谢你。”
余逢春的心跳又乱了一拍。
失忆的邵逾白,状态接近于他们刚认识的时候,温和齐整,又在端正的姿态里透露出些爱恋的余温,影影绰绰,比光明正大地表现出来还动人。
注视着他这幅样子,余逢春觉得自己快顶不住了。
但是不行。
如果邵逾**神没出问题的话,余逢春和他再谈一遍也没什么,偏偏他分裂出来一个2号,对以前的事耿耿于怀。
余逢春已经和2号不清不楚了,再和现在这个勾搭上,到时候一团乱麻,更难理清。
果然色迷心窍要不得。
余逢春理智回笼,从心里叹了口气,琢磨着该如何脱身。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难以言明的氛围被打破,邵逾白抿抿嘴唇,移开视线,余逢春也干咳一声,拿出手机。
来电显示上是余柯的名字,他这个便宜弟弟知道余逢春烦他,所以基本不会主动打电话。
今天真是奇了怪了。
余逢春没有接,按了静音以后等电话自动挂断。
最合适的气氛被打断了,谈话不适合继续,邵逾白去厨房做了杯热饮回来,然后余逢春就捧着杯子,跟在邵逾白旁边,一边喝,一边听他介绍那些彩色小石头。
等时间差不多了,余逢春要离开。
这时候,他俩才想起来彼此是因为什么才见的面。
“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
余逢春拿出手机,无视之后数通未接记录,牢牢记住自己的人设:“如果车子无法修理或者怎么样,请一定要联系我!”
邵逾白没说可以或不可以,只是拿过余逢春的手机,敲下自己的号码,又还回去。
手指温热的温度在手背一点而过,仿佛带着点暗示,又好像只是不经意的触碰。
余逢春不敢抬头看,只能动作飞快地敲上备注:111邵先生。
邵逾白看见了,一挑眉:“为什么前面要加上三个1?”
余逢春笑得坦然乖巧。
因为你是1号人格。
“因为这样就可以排在最前面了。”
看得出来邵逾白对这个解释很满意,于是余逢春离开别墅坐上车,邵逾白隔着车窗和他告别。
“再见哦,”余逢春说,视线越过邵逾白的肩膀,看向他身后仿佛无际的花海,“邵先生。”
邵逾白的表情没有波动,但他的眼神很认真。
“再见,江秋。”
有点可惜,如果这时候他喊自己本来的名字,余逢春会更喜欢。
离开花海别墅以后,余逢春顺着基本没人的大路开了两公里,停在路边。
重新拿出手机,未接通记录又多了两条。
从他挂断第一通到现在,“余柯”一直在给他打电话,好像如果余逢春不接,他还能继续打下去,打一晚上。
异常烦躁的叹了口气,余逢春拨通号码,趁着未接通的几秒间隙,他和0166闲聊。
“你觉得接电话的会是谁?”
0166:[反正肯定不是余柯。]
那确实。
细算一下,他已经回来快一周了,余父余母该发现了。
电话接通,前两秒钟根本没人说话,直到余逢春懒洋洋地“喂”了一声,对面才有人开口。
是余柯的声音。
“大哥,我不是故意……”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更强硬、听着年纪更大的声音打断:“你和这个畜生说这些做什么?!”
余逢春没开免提,但即便如此,声音仍然清晰又响亮。
听到余父叫他畜生,余逢春笑了一下。
再接着,是余母的声音:“他在哪里?”
余柯静了两秒,无奈地照办:“大哥,你现在在哪儿?”
“路边,”余逢春说,“哦,顺便告诉你一声,你的车被我撞了。”
那边估计开了外放,因为余逢春刚说完,余父就又骂起来。
“余逢春!家里供你长这么大,就是让你出去惹是生非的吗?刚回来就闯这么大的祸,当初生下你就应该直接——”
越说越难听的话被余柯拦住,仿佛担心他生气,余柯走到外面。
随着关门声响起,环境音安静下来。
余柯声音里的歉意听着也更明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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