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机械青蛙
0166怎么可能忘记,那是它和余逢春第一次真切面对主角的死,虽然后面余逢春心软了,但那确实是0166离90分最近的一次。
“我后面其实还想来着,”余逢春说,“不提我,光邵逾白,从他的身价来看,虽然绝大多的资产都以非流动资金的形式被困住,但如果绑匪想要钱,在短时间内筹集几亿不算大问题。”
[对,没错。]
“但你记得他们当时要多少?”
提起往事,余逢春的脸上被阴影覆盖,语气也多了几分沉重。
“他们要三十亿,且时间只有12个小时。”
不是给不起,而是这个金额刚刚卡在了可以给,但需要时间调动的界限上。
有点过于懂行了。
在绑架前了解被绑人的身家人脉,是绑匪的基础素养,但这个条件比起说是想要钱,更像是时刻准备着撕票。
余逢春始终觉得那次绑架背后的问题很大。
就好像他们不是为了求财,就是奔着邵逾白的命去的。
余逢春只是顺带着倒了霉。
他问:“警方通报里有提到抓住那几个绑匪的事吗?”
[没有。]
0166调用出三年前连发的几则警方通报,以及后来单独交给邵余两家的案情分析。
通篇下来,唯一提到绑匪的只有警方在郊区的一条脏水河里找到两具疑似火拼致使死亡的尸体。
主谋至今没有找到。
“……”
关于被绑架的那段记忆,余逢春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唯一确定的是,绑匪绝对不止两个人。
“所以,要么主谋已经逃走了,要么他们还留在末城,等着更好的下手机会。”
从任务世界的崩溃程度看,第二种显然更有可能。
把窃听器扔进置物箱,余逢春:“而且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余柯的出现很凑巧吗?”
0166:[……]
可能是觉得作为顶尖科技的产物,竟然没有余逢春想的深,0166很尴尬地翻了个身,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没有真责怪它的意思,余逢春笑着发动汽车,神色间并没有对未来麻烦的烦躁。
帮助可怜的情人摆脱危险,才是真正的男人。
余逢春很乐意再救邵逾白一次。
*
*
*
余逢春离开后,余家一楼一片狼藉。
余父找了根高尔夫球棍,把客厅里能砸的全砸烂了,佣人有些害怕,不知该如何,余柯便让她回房休息,不用管。
远远看了一眼正在发疯的父亲,余柯直接转身上楼,在余母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进。”
走进房间,余柯在梳妆台前找到余母。
余母姓林,单字一个汀,今年已经五十二了,仍然注意保养,甚至比之前还注意。
“母亲。”余柯唤道。
余母“嗯”了一声,用一次性银匙挑出眼霜,在镜子里看了余柯一眼。
“在楼下砸东西吗?”她问。
“是,大哥和父亲有些口角,现在大哥走了,父亲很生气。”
余母秀眉一拧:“别叫他大哥!”
余柯愣了一下。
仿佛觉得自己话说重了,余母转过身,语气松了些:“小柯,我不是冲你发火,是他太不争气了。”
“……”
余柯不言,只是低下头,好像有很多委屈。
见他这样,余母叹了口气,更心疼这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我知道你是怕我和你爸生气,也怕我们吵架,所以才让他住在你那儿,你是好心,可这样太让自己受委屈了。”
余母道:“他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眼热你听话懂事,除了欺负你,他还会做什么?”
“大哥他也没有……”
“他没有什么?”余母打断他,道,“这孩子从根上就是坏的,跟你不能比,你以后不用管他,他爱干什么干什么,跟我们没关系,知道吗?”
余柯愣了一下,但余母自觉已经嘱咐完,又把身子转回去,继续护肤。
……
深夜,余父没有回房休息。
从很久之前开始,他们就分房睡了。
余母穿着睡袍躺在床上,想今天晚上的事,总觉得心里不安。
知道余逢春还活着,并且就住在余柯家里的时候,余母真是又气又急,还觉得难以置信。
那些绑匪连邵逾白都差点弄死,怎么会留余逢春一条命?
本来以为这个逆子已经死了,全家松了好大一口气,谁能想到他竟然回来了,还和一样混账,真是不如死了干净。
余母并不在意自己亲儿子的命,只关心余逢春这次回来,会不会给他们招惹麻烦。
想了很久,还是不能安心,余母坐起身,刚换了美甲的手指在屏幕上敲击片刻,拨通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的人大概也在失眠,没响两声就接通了。
余母的声音顿时变得小心翼翼。
“老夫人,我是林汀,”她对着电话说,“真是打扰了,只是有件事,不和您说我心里不安。
“是这样,我家那个畜生回来了,也不知道怎么还活着……”
*
*
*
市中心的一处房产,终于在三年后迎来了它的主人。
把抱来的小金鱼连缸带水一起放在进门柜子上,余逢春满意地看到室内非常干净,基本没有灰尘。
“被绑架之前,我给一家保洁公司打了不少钱,”他给0166解释,“我不方便经常过来,所以雇他们每半个月过来打扫一次,本来是想用作惊喜的……”
话语停顿在某个彼此心知肚明的转折点,余逢春脱下外套,扔到沙发上。
这套市区大平层是余逢春用自己的钱买的,没告诉任何人,从装修到雇佣保洁都是通过中介,所以即使他失踪三年,也没有人找到这里来。
余逢春先洗了个澡,然后对着镜子给嘴唇上药。
上完药,他突然说:“最近先不要见邵逾白了。”
0166:[为什么?]
余逢春和邵逾白的进展很好,趁着没有变故发生,应该趁热打铁,巩固一下感情,免得东窗事发,邵逾白心灰意冷,连见都不愿意见一面。
余逢春当然有自己的理由。
“我觉得这两天会有人想找我。”
[谁?]
“他妈。”
[……你是说,邵逾白的母亲?]
“对。”
站在阳台上,余逢春等着床品消毒结束。
一声提示音后,他带着一套天蓝色的被罩床单去铺床。
“他们那么盼着我消失,一是因为我确实不符合他们的期待,二就是因为他们担心我活着回来,让邵老太太知道,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与其等她自行发现,不如主动告知,还能讨个好。”
余逢春一点都没猜错。
换好床品以后,余逢春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往巨大无比的双人床上一趴,就再也不想起来。
“现在消息应该能传到了吧?”
他打了个哈欠,事不关己地猜测:“也不知道老太太能不能睡着。”
邵老夫人费了那么大的劲,才把邵逾白身边所有记得余逢春的人全部踢走,就为了瞒住他曾经有个爱得死去活来的情人的事实。
而现在,那个情人回来了。
一切防御手段顿时都变得脆弱透明,时刻都有崩碎的风险。
老太太估计会不高兴。
……
……
于是未来三天,余逢春一步都没有踏出房门。
这套大平层装修的时候,完全是按照他和邵逾白最喜欢的风格来的,在保证舒适宽敞的同时又兼具了全面的功能性。
余逢春和0166窝在沙发里看了三百集的脑残恋爱剧,两个人都觉得身心得到了洗涤。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一通电话忽然出现在他手机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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