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溢
谢淮带着戚栩的手往下,另一只手撩起自己的衣摆,把戚栩的手更直接地接触皮肤。
“这是腹肌。”
没了那层单薄的衣料,谢淮整个人都是滚烫,戚栩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体温会这么高,像是要把他整只手融进血肉里,直击人心的。
戚栩猛然一缩,手指蜷缩,而小拇指却勾住了谢淮的裤腰带,想要继续往下探寻似的。
戚栩不动了,怕谢淮带着他的手继续往下探。
他呼出一口气,无言地谢淮对视,不知怎么,叛逆心理又起来了,继续往下探又能怎么样,吃亏的又不是他。
戚栩挑衅望着谢淮:“继续啊,怎么不继续。”
他还玩不过这点大的谢淮?
说着戚栩的小拇指插进了谢淮的腰带里,指尖触碰到了平滑的边缘。
谢淮的理智在这一刻即将要崩盘,眼底一沉,磨了磨后槽牙盯着戚栩,眼神复杂中带着一丝无可奈何:“戚栩,你到底有没有心。”
戚栩对这个质问表示无语:“心跳着呢,你到底什么毛病,喝醉了?”
温水煮青蛙,奈何这个蛙没心没肺,还在煮锅里花式游泳,时而挑衅趴在锅的边缘向他泼水。
谢淮唯有的耐心全都用在了戚栩身上,然而对方对感情迟钝,能看得出来徐亦辰对方倩的感情,却不能看到自己所处。
他凑近一步,抽出腹部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心口上,一字一句地说:“喜欢你的毛病。”
刹那间,戚栩傻了,以为自己喝醉,出现了幻听,而且谢淮也醉得不轻。
鼻息里都是两者相融的味道,他手串上的沉香木,谢淮身上的淡淡酒气,乱七八糟的,慢慢地强行入侵他的大脑,拉起警戒线的同时,心脏却给出了不一样的指令。
正在陷入一场无止境的慌乱中。
戚栩的另一只手紧紧贴在冰凉的门上,试图从中提取一丝清醒,他稳住了自己的心态,并尝试安抚面前的酒鬼:“你喝醉了,我去给你倒杯蜂蜜水。”
谢淮眉眼清明,他根本没和戚栩抢霞多丽喝,一杯酒贯彻了整晚。
他就这样把冰凉的脸颊埋进戚栩的颈窝里,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
身体那么烫,鼻尖却那么凉,戚栩被冷得哆嗦了一下,头脑无比的清醒,不能再沉沦下去,刚想推开谢淮。耳垂被一股温热含住了。
谢淮承认自己的理智彻底崩盘,从他喜欢上戚栩的那一刻,他就放任自己沉沦,但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耳垂被允吸着,轻咬着,挑逗着,慢慢地变红,变烫,变成谢淮口中的玩物。
在轻扯下,戚栩“嘶”一声,倒也不觉得痛,只是觉得他大错特错,耳垂就是他的敏感处。
戚栩忍无可忍扯住了谢淮的头发,咬牙切齿:“你他么咬够了没有,再发酒疯给你扔出去。”
谢淮听到这句话恨不得咬破嘴里的耳珠,让戚栩也疼一下。
他舍不得起身,一步步试探戚栩的底线,这人到现在也没有推开他。
“真的喜欢你。”
再次听到这句话戚栩依然震惊。
喜欢他什么?
被种种刺激到,戚栩觉得自己的脑存量根本不够用。
戚栩实在想不出来,他们两个的关系不是以朋友的关系迸发吗?怎么脱离轨道的时候也没告诉他一声。
戚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点方寸大乱:“不是说不早恋么,能不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说完他就后悔了,都成年了算个屁的早恋,而且谢淮这成绩好像也不需要他操心。
谢淮听笑了,但没说话,喜欢看戚栩这个模样。
戚栩想了想说:“我们俩是不是走得太近让你产生了性取向障碍?不如我走?”
这一次谢淮气笑了,淡声道:“你能走去哪里,我们不是同一个班,不是同一个宿舍,怎么?想搞冷战这套。”
平时一个人能怼几个的戚栩此时哑口无言,动了动嘴才蹦出几个字:“我没说。”
谢淮也没把人逼得太紧,突然往后退,戚栩觉得呼吸都顺畅了。
谢淮说:“进去拆礼物吧,乔迁礼。”
戚栩有点没跟上谢淮的步伐:“啊?”
谢淮说:“啊什么,不收起你的麦卡伦?”
前一秒的暧昧消失殆尽,又变成房东和租客的关系。
戚栩侧身越过谢淮离开,想把刚刚的事当作没发生过,酒醒了人也清醒了,已然被谢淮看出了点苗头。
谢淮反手箍住了戚栩的手腕,把他轻轻拽了回来。
戚栩再次被抵在门上,又见谢淮俯身而来,他偏头不让谢淮得逞。
结果对方的目标已经不是他的耳垂,而是颈侧,温润的嘴碰了碰皮肤,在试探,在戚栩不为所动时,他张开嘴叼住了那层薄薄的皮肤。
戚栩打了个颤,骂了一声:“你他么是狗是吧。”
谢淮笑着起身,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沉声道:“所以就别想忘记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还警告上人了,戚栩心情复杂,谢淮转身离开时,戚栩觉得自己像个渣男,明明他才是被占便宜的那个。
戚栩拆完了今天晚上乔迁礼,看到徐亦辰送的麦卡伦毫无波澜,一瓶大几十万的酒还比不上在餐厅晃荡收拾残局的谢淮。
让戚栩这个财迷一时陷入了恐慌中,被咬了一口连钱都不爱了?
谢淮身上带着什么病毒,这么快就让人视钱财如粪土。
戚栩捧着麦卡伦,又点开了自己投资的金额唤醒自己的钱财精神,还好,看到猛涨的股票他还是心动的。
戚栩又想,前世的谢淮会咬人?
他根本不知道,前世他对谢淮的了解仅限于在谈判桌上以及沈家人嘴里。
不知道他的性格,不知道他的喜好,何况大学毕业之后他们有将近五年的时间没见过,那段时间里他几乎忘记了谢淮这个人,再见面的时候已经是陌生人。
至于谢淮的情感问题更是不了解,现在仔细想想沈泽予和谢淮在一起是个谣言,除了在庆功宴那天他见过谢淮和沈泽予共同出席,剩下都是听公司和沈家人嘴里听回来。
沈泽予创业,谢家少爷大力支持,现身开业典礼,然而当天戚栩曾看到谢淮出现在经济会议上。
当然,戚栩当时真以为谢淮连夜飞了回首都,但是那天暴雪,大量航班停飞,除非谢淮是超人。
其他呢,戚栩不曾了解,甚至都不知道他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
但现在听到谢淮说喜欢他,戚栩第一反应并不是拒绝,而是深思,谢淮喜欢他什么。
戚栩自认身上的品行从未改变过,不对沈家狼子野心,对自己的事业有野心,但不能细看,他很多时候都不思进取,得过且过。
他懒,喜欢睡觉,见钱眼开,恨不得抱着印钞机睡觉。
哪里吸引到天骄之子的谢淮。
他本想把一切归咎于酒精,没拒绝,没答应,因为他还想和谢淮保持着原有的相处方式。
但谢淮也没说非要让他做出选择,所以他选择一个人静静地思考。
当戚栩回房间的时候,谢淮没有开口阻止,这个时间点也该休息了。
深夜,戚栩睡不着,披着件衣服静悄悄地出来,打开阳台门提前上香。
凌晨两点,怎么算都是第二天,早点吃早餐吧。
这一次戚栩真念了清心咒,把心里的想法全部甩出脑子里,吹了好一会儿的冷风后,回房间睡觉去了。
不知上香有作用还是清心咒有作用,戚栩在大床上滚了几圈睡着了。
在他睡着过后,隔壁房间打开了门,谢淮走到阳台戚栩刚刚站的位置,闻着檀香的余香,点了一支烟。
点点星火忽明忽暗,占据了檀香的位置,阳台只剩下烟草味。
过后,晚风一吹,烟灰云散,不留下任何痕迹。
两人在同一个屋檐下,就算躲也躲不掉,不过戚栩没打算躲,都收房租了。
睡了一觉戚栩觉得自己回归到那个认钱不认人的戚栩,如常地和谢淮一起坐下吃早餐。
然后他就发现桌面上的烟盒,他拿起来问谢淮:“你昨晚抽烟了。”
谢淮头也没抬:“徐亦辰留下的。”
戚栩打开看了一眼,只抽了一根,而且徐亦辰不抽烟。
算了,不管了,为情所困,抽就抽吧。
戚栩把烟盒扔到谢淮面前:“收着,别再我面前晃悠,我破戒了找你算账。”
谢淮自然地把烟盒收起来,戚栩走过去弯腰抽出他口袋的烟,冷笑:“真行啊,一诈就给我诈出来了,不是说戒了吗,随身带着烟?”
谢淮这会儿束手就擒,把打火机也上交了:“任你处置。”
好一个任你处置,把主动权放在了戚栩手上,是杀是剐没有怨言。
就好比拒绝还是接受,都由戚栩作出定论。
戚栩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两秒后把烟盒重新放回桌面,连同打火机一起推到谢淮面前。
不言而喻,他没有资格去管。
谢淮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甚至还挑了挑眉:“不喜欢我?”
谢淮是这样的人,追根问底,有什么就说什么。
戚栩说不清楚喜欢不喜欢,酒精褪去,只剩下冷静,他用28岁的思维去解决这件事。
“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我只是觉得维持之前的关系不是很好吗?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起了这个心思,是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误会?”
“维持之前的关系,你是想钓着我?”谢淮慢慢地回答戚栩的问题,“没有误会,你就算只会呼吸我都会喜欢上你。”
戚栩:“……”
没了酒精的作用,戚栩的脸不知怎么又开始热起来,两辈子都没被人郑重地告白过,老脸多少有点承受不住。
而且两辈子他都没想过找个人陪着,正如他之前所想,老了之后养只猫一起过日子。
戚栩重新坐回谢淮的对面,重新进行谈判,如前世一样。
“你是想和我谈恋爱?”
谢淮比前世更愿意说话,但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咄咄逼人。
“我想不想谈不重要,关键在于你,你想不想和我谈,别再说什么维持先前的关系,你还能平心喊我淮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