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梨子甜甜
姜辛夷已经主动亲上了他:“你今天好可爱啊,老公,想要。”
徐鹿鸣被姜辛夷吻得脚都是软的,再被他这么一哄,心肝都在颤,哪儿还忍得住,一手扣着他的头,一手去解他的衣服。
屋里不会儿就响起了姜辛夷的喘息声。
“……”
“咳咳咳咳咳……”
京城郊外,一处靠近山脚的茅草屋里,一位妇人躺在炕上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半夜地听到人耳朵里像是有人在索命似的。
妇人的儿子儿媳住在另外一间茅草屋里,听到这声音两人都从房间里爬了起来。
尤其是妇人儿子,率先走到妇人床前,扶起他娘,替她拍了拍背,待他媳妇去灶房端来一直温着的水,他服侍着妇人喝下水,温声问道:“娘,好些了吗?”
妇人点了点头:“好多了,你们回去歇息吧,不用管我。”
妇人儿子摇头:“这怎么行,要不娘,我背你去其他地方看病吧,京城现在锁着进不去,晨娘也出不来,去其他地方,没准有大夫能治。”
妇人摆摆手:“算了,我都这把老骨头了,治好了也没几日能活了,再说,咱家哪有这个银钱。”
一句话堵着妇人儿子说不出话来。
他流着泪道:“娘,都是儿子没用,没学到本事,让你跟着儿子受苦了。”
妇人枯槁的手摸在男子脸上:“傻孩子,哪有娘会嫌弃自个儿子的,咱能在京城有个一屋立足,咱已经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大半夜的咳丧啊,你们家不睡觉,还不让别人家睡觉是不是,真是丧良心,遭天瘟的玩意儿,自个生病也要害得旁人生病……”
妇人说着说着没忍住又咳了几声,就这几声就惹得邻居不快,大半夜的直接从自家屋里骂了过来。
妇人和他儿子的脸色皆是一白,妇人更是死死顶住自己的喉咙,不敢再咳出一声。
他们不是京城人,更不是这里的人。
妇人是奴婢赎身来这里置办的薄产,好不容易从奴身变成自由身,虽然只有茅草两间,薄田两亩,但妇人和儿子两个人都很珍惜。
每天尽心尽力打理家业。
一开始这个村子的人不知道他们的底细,对他们还算和善,时间一长,见他们家除了城里一个给人当厨娘的侄女来看过他们,就再没旁的亲戚。
村里人的嘴脸逐渐开始显露。
这个说,他们家的鸡鸭吃了他家的菜,要他们赔菜,那个说,他家的鸡鸭把蛋下在了他们家的圈里,要来他家捡蛋。
这些都是小事,有次有个更过分的,说他们家的鸭子在他家吃饭的时候跳上桌子,坏了他家的饭菜,要拿他们家的鸭子赔他的饭菜钱。
妇人和儿子一气之下直接把家里的鸡鸭全宰了,打算以后都不喂这些牲畜了。
但村里人的欺负并没有停止。
没有了鸡鸭这些乱跑乱跳的活物,他们就拿妇人买的地说事,一会儿说妇人地里的草妨碍到了他们的庄稼,一会儿又说妇人开地的时候丢了不少石子在他们地里,要妇人去他们地里捡干净。
妇人和儿子苦不堪言,但没办法,谁叫他们在这里无根无基,没个帮衬的人,只能活该受欺负。
好在妇人还有些积蓄,她瞅中村中一户子嗣多的人家,给儿子娶了他家的女儿,这种处处受人欺负的情况好了许多。
但先前的邻居已经撕破了脸,像这种难听的话,人家是张口就来。
妇人在大户人家家里当奴婢,哪里遇到过这种说话这样直白的,妇人儿子也不好成天跟一群妇女、夫郎们计较。
他们惹不起,他们还能当没有听到吗?!
妇人儿子好不容易伺候妇人睡下,琢磨着白日里还是得带他娘找个地方看看。
谁知,他们不去惹旁人,旁人还是惹上了门。
翌日一早,昨晚的恶领刘大家的找上门来,站在妇人家门口,说话不客气地道:“我说祝旺啊,我看你还是带着你娘出村的好,她这样天天晚上在村里咳也不是个事啊,万一有个啥传染病之类的,咱全村可都要叫你们给祸害完了!”
跟着刘大家一起来的人也附和道:“就是啊,现在京里麻风病多严重,那么大一个京城说封就封了,你娘这得的该不会也是麻风病吧。”
“哎哟,怪不得我这两天身体不舒服,这要是传染给了我,你们家可得赔我医药钱!”
刚从床上起来的祝旺,听了这些话,肺都要气炸了,有过先前那一遭,他如何不清楚,这些人又想来占他家便宜。
他给他媳妇使了个眼神,让他媳妇先家去找丈人他们过来,这才捏着拳头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走出家门:“谁说我娘得的麻风病,要是分不清风寒和麻风病的区别,我看你那双招子也别要了,丢粪坑里好好洗一洗,说不得还要亮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写着写着竟然睡着了[爆哭]
第113章
“杀人了!”
“祝旺杀人了!”
徐鹿鸣一早起来,惦记着厨娘家婶婶的病,吃了饭就往城外赶。
昨天晚上姜辛夷看过那包药,都是治风寒的药。这个时代,风寒拖久了是会要人命的,不知厨娘婶婶的病拖了有多久,怕外头的药见效慢,他照着药包里的药,全替换成了空间里的灵泉药。
罗田山村这个村子离着京城还挺远的,徐鹿鸣让人架着马车,屁股都快颠散架了,终于在正午时分抵达。
提着药包走在村里,正想找个人问问吴大娘的家在哪儿,村里传来一道惊恐的声音。
紧接着村里不少人家都从屋里走了出来。有人怒不可遏:“他敢,他祝旺敢动我罗田村人一根手指头,看我不把他跟他娘一块赶出村去!”
有人愤愤不平:“人祝旺和他娘老实本分的来咱们村落户,招谁惹谁了,一群遭天瘟的,看上人家的田地,隔三岔五地挑事,想把人家赶出村子,兔子急了还咬人,人逼急了能不杀人!”
徐鹿鸣耳朵里听着这些话语,大概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挂心杀人的事,跟这群村民一起赶去了祝旺家。
此时,祝旺已经拆了一条门板,挡在一群想要冲进屋去,想把他娘拖拽出来的人前:“想动我娘,得先问我答不答应,我不答应,谁也别想靠前一步。”
刘大抹着额头上的鲜血,怒气冲冲地盯着祝旺:“祝旺,你这么拦在你娘房门前,还说你娘得的不是麻风病,不是麻风病为何这般见不得人?!”
祝旺握着门板眼睛都是红的,这群杀千刀的,非不信他娘得的是风寒,要把他娘拖拽出来一看究竟。
他祝旺若是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叫人把他娘给拖了出来,才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以后他和他娘在村子里还不知要叫人如何欺负。
有些事可以忍让,有些事万万不能让。
他捏紧门板,寸步不让:“我都说了,我娘得的是风寒病,不是麻风病!”
“风寒?”刘大看了看手上沾着的鲜血,冷哼,“谁能证明?!你说得的是风寒就是风寒啊。”
刘大家的跟着她男人附和:“就是啊,谁看见了,都没人看见,自是你说甚病就是甚病咯。”
跟着刘大家一起来的也道:“那可不,怎也得大家伙都见见才能知晓这病究竟是不是风寒。”
祝旺的老丈人带自家人帮着祝旺在人群里拦着其他乡亲,见到这一幕气都快要气死了。
他们这哪里是要看人家的病,这分明就是在试探祝旺的底线,今儿祝旺若是叫他们把人拖了出来,信不信明儿他们就敢来拆祝旺家的房子。
就跟当初他们说祝旺家的鸭子吃了他们家的粮食,要祝旺赔粮食钱那般。
本以为祝旺娶了他女儿,这些人的嚣张气焰就能消一点,可他还是低估了这些人想要霸占祝旺家田产的野心。
也是。
别看祝旺家的田产只有薄薄的两亩,可这却是京城郊外的两亩地。
有多少想在京城落脚都没着落。
祝旺母子有地有屋子,还没有个强有劲的亲戚,欺负就欺负了,还敢上衙门去告去?
有钱请师爷吗?
县太爷会为这点小事为他们打抱不平吗?
皇权不下乡,这点小事就算告到县太爷跟前,县太爷也是一句去找你们耆老解决,耆老就是他们村的人,帮谁那还用说。
听着刘大一伙人越来越嚣张的气焰,祝旺的老丈人李有福感觉绝望极了,连他都拦不住这些人,今儿还有谁能够阻止这件事。
祝旺心里此刻也是一样的感受。
他和他娘好不容易攒了点钱赎了身,在罗田村落户置了产,这些产业就是他们全部的家当,若是叫这些人给霸占了去,他和他娘将彻底无家可归。
他倒是还好,有一把子力气,给别人当牛做马为奴为婢都可,他娘呢,这么大个年纪了,再卖身还有谁肯要。
且他娘给人当了一辈子奴婢,好不容易赎了身能自己当家做主了,他哪里还舍得她重新回去干那些伺候人的活计。
一想到,他娘辛辛苦苦攒下的这点家业,都要叫人给夺了去,他想杀了刘大这群人的心思都有。
他们不叫自己好过,自己也要叫他们难受。
就算是死,他今儿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我能证明!”
就在祝旺捏紧门板,要跟这群人同归于尽的时候,人群里突然冒出来个陌生的声音,他一愣。
同时愣住的还有刘大一行人。
眼看就要成事了,却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给打断了,刘大气都要气死了,他向声音来源处看去:“谁在这儿胡搅蛮缠!”
徐鹿鸣提着药包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英俊的眉宇硬朗十足:“我!”
他刚只是来这边看看热闹,看是不是有人要杀人,若是真的,也可阻止一场悲剧的发生。
来到近前,他看到祝旺家这两间茅草屋,门前还有两棵酸枣树,与厨娘男人说得地址和位置相同,再一听刘大等人咄咄逼人的话,便再也忍不住地出了声。
就算不冲他家厨娘亲戚这个身份,他今儿也不能坐视不管,助长这些人想要霸占人家田产,嚣张至极的气焰。
刘大原本听声音听得是个生人,还想吼他不要多管闲事,可徐鹿鸣来到近前,他看徐鹿鸣一身锦缎皂靴,知他来历不凡,要吼出口的话顿时哑火。
他们可以欺负祝旺这样的孤儿寡母,却万万不敢欺负徐鹿鸣这种有权有势之人。
人家一句话下来,家破人亡算什么,要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才叫真真的难受。
何况徐鹿鸣一身肃穆之气,一看就是一个常年身居高位,不好得罪的主。
刘大方才面对祝旺要多跋扈就有多跋扈,这会儿对上徐鹿鸣要多谦卑就有多谦卑,他恭敬行礼道:“大人,不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们村,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徐鹿鸣看了眼刘大伏低做小的姿态,没空跟这么个惯会捧高踩低的小人周旋,提了提手上的药包:“我是来给祝旺他娘送药的,这里面的药都是太医院开的风寒药,你们要不要也把这药拿去验验,看看是不是我说的假话啊。”
太医院几个字一出来,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
他们这些普通人生病,哪里惊得动太医院这样给天家治病的地方,再说徐鹿鸣这个送药之人看着就不凡。
也不像是那种招摇撞骗之人啊。
有人不禁猜测,难道祝旺和祝旺他娘大有来头,不然为何生个病,吃的药都是特意从太医院送过来的?
这个想法一出,刘大和刘大一行人的脸色变得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们是吃准了祝旺母子背后没人撑腰,才敢这样光明正大地欺负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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