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媚骨
祈丞相是注意到了下头陛下的不舒服,脸上一凛,扬声道,“好了,都停停。”声音一出,整个朝堂都安静了下来,他说道,“你们一个两都把这朝堂当成什么地方了,这里不是市井之地,乃是朝堂重地。”
下面的大臣们低着头的低着头,也不敢抬头看上座的陛下,朝中虽是分成了好几派,祈丞相的话在他们这里还是相当地有份量的,无人敢出声博议。
就连梁丞相和其他的几位三朝元老都不敢出声,是注意到了他们陛下的脸色不郁。
“陛下,臣有话要说。”祈丞相上前一步,对上头的陛下行了一个礼,说道,“陛下,臣以为,兹奴扰吾凤朝一事却是属实,攻打兹奴一事兹事体大,需得从长计议,需让尔等回去好好商议,非一日之事,切不可轻率下定论。”
“准!”耳边嗡嗡的声音停止了,永康帝的脸色才和缓了一些。
旁边的宫侍立即地出声,拔尖了的声音喊道,“退朝一一”“退朝一一”宫侍上前扶着他们陛下从上面走下来,就有左右的两位小宫侍上前帮忙搀扶他们的陛下,匆匆地离去。在朝堂之下的祈丞相看到匆匆离去的陛下,眼里闪过一道疑惑,见陛下一行人走了,他才收回了目光。
一转头,祈丞相就见翼王凤凌霄也望着陛下离去的方向,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让他想起了一个故人,只是那一位故人年纪轻轻就逝去,如今也烟消云散了。
正好凤凌霄回头,就发现祈丞相在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神像是透过他在看着什么。凤凌霄想起了他外阿爷说过他长地像他君父,忆起了祁鸣予是认识他君父的,想来祁鸣予见到他是想起了他的君父。
两人隔的位置有点远,两个人对望了一眼,祁鸣予在心中叹了一声,就转开了视线,两手背负于身后,就转身离去了,一身厚重的朝服,愣是仍然让祁鸣予穿出了一身灰两袖清风的仙人之姿。
凤凌霄站在那里,目光一片深沉,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两个人之短暂地看了彼此一眼,到祁丞相转开视线,他也望向了别处。
若是朝中谁人能得到祈丞相的支持,能坐上太子之位的可能性就大大地增加了一成。只可惜祁丞相从未表现出过对哪位皇子有过多的意思,对哪位皇子都是公事公办,私底下也从未面见过哪位皇子。
但是就是唯独这么一个祁鸣予,他得到了陛下的信任,也得到了朝中许多大臣的尊敬,还有天下许多读书之人的崇敬,就连几位皇子都是尊敬有加。
谁都想拉拢祁丞相,但是至今也没有哪一派成功。
在这朝堂之中,总有一双眼睛是在默默地注视着所有的,不漏掉任何的一点轻微的东西。但是哪有如何呢?不到最后一步,谁又知道那把龙椅是谁坐下了?
嘴角轻轻地勾起,云王殿下的脸上依然是挂着他特有的笑容。
“四哥,你对攻打兹奴一事实如何看待的?”五皇子凤凌睿走到了翼王殿下的身边,脸上的笑就像是来跟兄弟探讨一下凤都里哪家早点更好吃一些那样。
“有利有弊,可攻可不攻。”凤凌霄面无表情地说道。
“……”凤凌睿直接地被噎了一下,这不等于是废话吗?他来年上的笑都差点保持不住了,继续问道,“四哥可是能说说你这么想的缘由?”
“此事非三言两语可以说清。”隐藏的意思是这说来话长,他就不说了,凤凌霄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他说道,“相信五弟也有你的心中也有你的想法,谁人的想法都不一样。”
凤凌云也走了过来,站在凤凌霄和凤凌睿两人的中间。他排行第二,是两人的兄长,两人见了他都要喊一句“二哥”,他脸上的笑容亲切,同兄弟说话的语气也是温和好听,从不对谁的话会尖锐,见他的五弟来找四弟,他站在中间充当和事佬。
下了朝后,朝中的大臣们还在朝堂之上争论了片刻,才三三两两地离去。刚才在朝堂之上吵了架的,如今下来朝时见了面连个招呼都不打,碰上了臭脾气的还要给对方一个脸色看,扭头才走。
“这老匹夫!”气地后面的脸色铁青,一甩袖子从相反的路走。
第334章 长生
皇帝的龙辇匆匆地就往翠秀苑去了,听闻了陛下又去了翠秀苑的孙后君是眯起了双眼,冷哼一声,“沈梅月,本宫就好好地看着你,看着你能得宠到什么时候!”
在这个后宫之中,最尊贵的应该是他孙毓临,一个低贱的沈梅月算地了什么!
能为一让孙后君没有把沈梅月置于死地的,不过也是因为沈梅月入宫多年肚子并无所处,若是他的肚子也生出一个皇子来,孙后君绝对地都不会容忍沈梅月到现在。
“皇上驾到一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的龙辇一到,翠秀苑从外到里是跪了一地的奴才。
“贵君,陛下来了。”
“嗯,出去吧。”就像早就知道陛下一下早朝就会到他这里来,沈贵君早早地就梳妆打扮好,等着陛下的到来。
沈贵君一袭红色的轻色纱衣,一层一层的轻纱重重叠叠,一张精致的脸上涂抹了点胭脂粉色,头上挽起的发插上了玉步摇,随着他的走动一晃一晃的,笑起的眼角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妖媚动人。
在这宫中之后的贵君美人没有一个是不美的,每一个美人都有他们各自的不同和美。只是同人不同命,不是所有的美人都能得到陛下的雨露恩宠,有的美人入了这宫中,到了白头都没有机会见到陛下,就更别说得到陛下的恩宠了。
“臣妾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轻移莲步走至了陛下的面前,沈贵君行礼道。
“爱妃不必如此多礼,都起来吧,爱妃来给着朕揉揉。”脸上的阴郁到来了这翠秀苑才和缓了一些,头疼的毛病让永康帝的眉头都没放松过。
一见陛下的神色,沈贵君就知道陛下这是老毛病又犯了,忙地扶着人软塌上半躺好,吩咐了小侍去往香炉里点燃安神的熏香,他半跪在陛下的身边,接过小侍递来的手绢擦了擦手,才放到陛下的鬓额处轻轻地按捏着,问道,“陛下,这样可是好些?”
这些事情做来,沈贵君做地比宫里伺候人的奴才做地还细致。
“嗯。”闭着眼睛的陛下轻轻地哼了一声,算是应了,紧皱着的眉心也没松开。
屋里燃起了沁人心脾的熏香,闻着这股香味能渐渐地让人的心神安定下来。
“陛下,您可是头疼着,臣妾让奴才去给把冯老太医给您请过来看看可好?”沈贵君见陛下紧皱着的眉头没有松开,就知道陛下的身体不适。
就是不入朝堂,他都知道朝堂之上大臣们在讨论了些什么,今早这朝堂是吵地不可开交,也难怪陛下这会儿头疼成这样。因为后宫不得干政,他从未在陛下的面前提及过朝堂半句什么,权当不知。
陛下下了圣旨给他阿姆封君一事,也是到陛下把旨意都拟了之后他才知道这事,已经是无力挽回了。这是陛下给他沈梅月,给沈家的恩宠,除了叩恩之外,他沈梅月其余都不得做,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那道圣旨送往南阳。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他在这个天下份身份地位最至高无上的人的身边伺候着,能得到陛下的恩宠是他沈梅月的荣幸,而入了宫之后,他才真正地明白“伴君如伴虎”的意思。他一个人下地狱不怕,他最怕的是连累了远在南阳的亲人,只是不知,远在一方的亲人是否一切都安好,只盼孤鸿能把他的书信早日送到他阿姆的手中。
在陛下的身边伺候着这么多年,到底陛下的心中在想些什么,许多时候,沈梅月也是不得而知。
“不必。”永康帝抬手,阻止贵君给他去把冯老太医请过来,若是冯东那老东西能医治好他这头疼的毛病他现在就不会再忍受这些疼痛了。
都是朝堂中的好臣子把他的头给闹成了这样,吵地他的头疼地厉害,“去,去把李道长请过来。”
“陛下……”沈贵君手上的动作一顿,还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吩咐了边上候着的奴才去把李道长请过来。
边上的奴才领了命,就往外面出去了。
苑里有另外设立的小厨房,厨房早已经让人备了的冰糖燕窝粥送了过来,端着燕窝粥的小侍候在那里,也没出声。沈贵君看了一眼端来的燕窝粥,问道,“陛下,臣妾让人给您准备了冰糖燕窝粥,您可是要吃一些?”
“先放着吧。”闭着眼睛的永康帝连眼睛都没睁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