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媚骨
“不留了不留了,我还赶着往三叔公那里去一趟。”里正要留他下来喝酒吃饭,曹向南赶紧地摇手,人就出去门外了。
他给三叔公送了酒和肉过去,老头掀开坛子闻着酒香味,连笑脸都给他了。顺便地去了平时要好的几家坐了坐,给孩子封了压岁钱。
最后去的大院那里,给他阿爹阿姆拜年,他阿爹和阿姆的意思是让他年后给他五弟和五弟么安排一份活干,他阿姆指明就要他安排他五弟去制衣坊当管事,让赵雪进制衣坊里干活,曹向南也没应下,坐了坐连水都没喝酒走了。
这人的心大了,是什么都吞得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本事。
年初二是哥儿回娘家探亲的日子。
晚风的养父早早地就走了,他养父也没个旁亲,这人一走晚风娘家也没谁了,所以这也不用走亲戚。曹向南就带着晚风和孩子一起去镇上,带孩子去一品斋给赵掌柜拜年,再往罗荣桓那里过去。
罗荣桓在医馆的后面买了一个新的院子,请的师傅修葺院子还是他给介绍去的,按照他家里的壁炉给修了一个,这大冬天的在屋里就暖和了不少。二老也被他接到了新的院子住,平日里罗老大夫就回医馆坐堂给人看诊。
过了年初三后,家里往来的人也少了,他们也宅在屋子里没有到处跑了。
第427章 赶人
过了年后,天又下起了小雪,断断续续地下个没完没了。
原本阿宁还打算过完年就带轩轩早些回去镇上开门做生意,不过这天不好,晚风也不许他走,这个时候镇上没什么人,开门也没什么生意做,因而他就带孩子留了下来。
冬末春初的时节最是寒冷,等这冬过了,春就来了,人们的心里也有个好盼头,只盼着这寒冬快点过去。
儿过年也未能回来,新进门的儿媳是他阿姆娘家那头的人,孙燕山想着怎么也是自己人,给儿说就说个知根知底的,等人进了孙家的门才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也后悔不及了。
儿媳带了娘家的人住过来,家里一下子就多了十几口人,盖的青砖大瓦房也变得拥挤了起来,带来的几个孩子整日里因为吃的在打架,家里吵吵嚷嚷的,两个老人因着也休息不好,饭桌上的肉都被人一筷子夹走了,也不给两个老人留,孙燕山是气在心里,也不好说什么。
外面的天茫茫亮他就起床做早饭,儿媳和他娘家的人都还在屋里睡觉,孙燕山叹了一口气,往厨房进去做饭。等早饭做好了,屋里的人也起床了,他赶着把他阿爹阿姆的饭盛出来送过去先屋里先,免得一会上了桌一起吃,二老吃地慢,等他们吃完一碗锅里都没了,他只好趁早先盛出来。
想起家里的粮食所剩无几了,一下子多了十几张嘴,每日要吃的粮食就不少,孙燕山想看着外面还在下的雪,想着等雪停了进镇上去买点粮食回来。
家里的事,他一个做阿公的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只好等着儿子回来,让儿子处理了。
村子里谁家有点事很快地就会传遍全村,正好这个时候大伙都闲着在家,没事就嗑唠谁家那点事。孙家新娶进门的那哥儿做地实在也过了,只不过他们是外人,人家都没把那来的人赶走,他们这些外人就更不好去帮着把人赶走了。
“这也太不要脸了一点吧!”陈红去了祈晚风那里,说起孙家的那个媳妇就一脸鄙视,这也太不要脸了一点。
祈晚风听着皱眉,看向坐在旁边的夫郎,用眼神询问他怎么是好。曹向南听着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孙继都娶的什么人啊,不是说是他阿么那边的哥儿,还是千挑万选挑了这么个人品的?也是瞎了眼里。
“我明日去镇上找人往那边送个信吧。”他说道。
也就只能这样了。
“嗯。”祈晚风觉得这样也好。
孙燕山是个脾气好的,再者他是阿公,若是把亲家得罪狠了,这落的名声也不好听。二老年纪也大了,这些烦心的事就更不会处理了。
这事说来也是孙继不对,你说你不想娶又没人逼你,这娶了回来扔家里人就没回来过,这说什么也不对吧?你说你不回来那你把人带过去南阳也成是吧,曹向南都不知道孙继那小子的心里在想什么,他总觉得自己错过了点什么,只是就是想不起来,他直觉这漏掉的事情还很重要。
断断续续地下来几日的雪,后面就停了,不过这天似乎是更冷了一些。
赶在正月十五之前,在南阳城的人也赶回来了。原本孙继就想着在元宵之前赶回去,没想收到了向南让人梢去的信,信上让他回来,也没说什么。
以他对向南的了解,那人若是没什么事不会让人捎信过去让他回来,信上也没说什么,大概是这事也不急。能让向南给他捎信的,十有八九是因为他家里有事,这一猜测,孙继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所以他收到信第二日就赶着上路了。
夜幕落下,一行人才回到曹家村,各人往各家回去。
“叩叩一一”院子的门才关上,孙燕山进屋就听到了外头的敲门声,这会是谁会来敲门?想着有可能来敲门的人,他连忙地打开屋里的门,大步地走过去,打开了院子的门,就见到回来了的儿。
“儿啊,你可回来了。”双手抓住儿的手,比起家里的那些烦心事,孙燕山是更想念出门在外的儿,如今见了人回来,两眼湿润,心里是高兴。
“阿爹,是儿不孝,迟迟未能归来。”孙继说道。
“无事无事,回来就好,阿爹心里高兴着呢。快些进来,这外头风这么大。”孙燕山连忙地拉了人进去,见儿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心里又是心疼儿。
知道他阿爷和阿么这会都已经睡了,孙继也不好去打扰二老,等明日就能见着人了。
“儿啊,肚子饿不饿,阿爹给你弄点吃的?”孙燕山想起家里的那些人,心里又有点犹豫,不知道如何跟儿说。知道儿赶了一路回来,他怕儿的肚子饿了。
“阿爹不用了,我在路上吃过干粮,肚子不饿。”孙继见他新房的屋里人影晃动,里面不止是一个人,就好奇地问了他阿爹是谁在他的屋里。
孙燕山往哪屋里看了一眼,就把儿往他的屋里拉去,关起门来,才把家里的事跟儿说了,也没敢全说,只说了亲家来家里做客,人还留在家里。
就算是他阿爹的话说地委婉,孙继也听出了不对,愠着脸起身就要往新房过去。
说来孙继绝对是个好脾气的人,能让他动怒的事实在是不多。这人一张笑脸就没对谁黑过脸,只是现在他的脸色黑地无法再黑,心里气得恨不得把那些鸠占鹊巢的人都扔出去,难怪向南让人给他捎信让他回来,原来是家里这事。
“儿啊,别别,你阿爷阿么睡觉了,你这会过去闹起会吵到你阿爷和阿姆睡觉,有什么我们也等明日再说吧,你今晚在阿爹的屋里凑合睡一晚。”孙燕山小声地说道,还怕被人给听了去了。
老人年纪大了,早早地就睡了,年纪大了的人觉浅,家里一点动静就很容易把人给吵醒了孙家父子都是孝子,孙继一听,知道他阿爹说地对,就只好忍下了。
父子俩人躺在一张床上,凑合睡了一晚。
第二日天一亮,见他阿爹起床就往厨房去做饭,孙继心里的怒火是达到了极点,出了门穿好衣服,就往他的新房过去,啪啪啪地就开始拍门。
“是谁啊?这么一大早就敲门!”屋里的人实在是被炒得不行了,才起身去开门,话里还带着怒火。
“还让不让人……”好好睡了!后面的话卡在嘴里。去开门的是陈阿姆,就是他孙继的丈母,原本带怒的脸在见到拍门的人,陈阿姆的脸讪讪地,就止住了未出口的话。扯着脸皮笑地难看极了,换上了另外一张嘴脸,结结巴巴地说道,“阿,阿继,回来了啊?”
回头往屋里喊了一声,“玉儿,阿继回来了,还不快起来。”
在床上的陈玉一听他阿姆说是夫郎回来了,心里一僵,才从床上爬起来。
等家里全部的人都起来了,孙继坐在厅里,环视了一圈家里多出来的十几口人,只问了一句,“你们是要自己走,还是要我赶你们走?你们自己选一个。”
“啊……可怜我把我哥儿拉扯大啊,这嫁了人还不许我这个阿姆来哥儿一眼,这明晃晃地赶我们走啊,这亲家是没法做了啊……”陈阿姆先发制人,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哭喊了起来陈玉站在那里,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他的夫郎,他的夫郎连看他一眼都没有看。
旁的站着的几个,看着他们阿姆坐在地上哭,陈玉的嫂子也帮着他阿姆讨伐道,“亲家啊,你这就不对了啊?”在这里住地当然是好,这里青砖大瓦房不说,每日还有肉吃还什么活都不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