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尾鱼
二公子凭一举之力,打破了空气中仅存的暧昧。
岑秋锐:“……”
他极轻极轻的抚了一下叶安皓的头,而后便起身出了雅间。
不多时,便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进来,“只有这个了,阿皓将就一下。”
叶安皓饥肠辘辘,面条的香味扑面而来,给他肚子里的馋虫勾出了十成十。
但在岑秋锐动筷的时候,他还是忍饿叫了停,“唉,等等。”
起身噔噔噔,从床边的架子上取下一盏烛台,摆在岑秋锐面前,“先许个愿吧。”
岑秋锐微微一楞,不明所以,“许愿?”
“嗯嗯。”叶安皓连连点头,眼神明澈而纯净,“我听别人说,过生辰的时候吹蜡烛许愿,就能愿望成真,岑秋锐,你也许一个吧。”
寂静的深夜,更夫敲打梆子巡夜的声音由远及近。
“还愣着干嘛,快闭上眼睛啊。”叶安皓以为到了子时,有点着急的催促道:“许完愿要记得吹蜡烛,吹了蜡烛才作数的。”
岑秋锐从没听过这等说法,但是看到叶安皓那么有兴致,他还是闭眼在心里虔诚的许下了一个奢望。
希望——以后的日子都能与叶安皓相守。
烛火熄灭的一瞬,叶安皓不由又弯了弯眼睛,亮晶晶的眸子像是一对姣洁的小月亮。
岑秋锐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只觉得那种感觉令人上瘾。
欲罢不能。
吹完蜡烛,叶安皓就不干了。
仿佛浑身抽干了力气,没骨头似的往岑秋锐身上一摊。
心安理得的等着岑秋锐喂自己吃。
只是还没吃两口,就小鸡啄米一样犯起了困。
岑秋锐把人抱高了一点,轻声征求他的意见,“还吃吗?”
叶安皓原本就是撑着一口气,这下五脏庙垫了一点货,意识迷迷糊糊的,什么都没听清。
只是本能的皱着眉往他怀里躲。
岑秋锐把碗放下,抱着他轻轻拍抚,“睡吧。”
怀里的人倒是挺配合,软软的头发蹭着他的肩膀,小声的呢喃着什么。
不过没人听清。
……
叶安皓一觉睡到了第二日晌午,醒了之后发现人已经在皓志阁,就赖在床上不想起。
他抱着被子,在熟悉的大床上翻滚了几圈。
呜,谁能想到我叶安皓还有中美男计的一天。
还不止一次。
二公子瘫在床上揉着手腕,短暂缅怀了一下自己不复存在的贞操。
起身从床头的匣子里摸出了一个木盒子。
木盒里面放着一根碧玉簪,玉色通透成色极好,只是簪身略显粗糙,并不平滑。
一看就是外行做的。
但是二公子还是挺欣赏的。
这可是他废了不少功夫和金钱亲手做的。
只不过昨天没找到机会送出去。
说起这个叶安皓又一肚子火。
妈蛋。
狗男主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新花样,把他翻来覆去的折腾。
简直不做人。
二公子一把骨头快被折腾散了。
要不然后面也不至于累的困成狗,夜不归宿了。
叶安皓在心里怒骂了一通不做人的岑秋锐,然后痛快地伸了一个懒腰,招呼崔妈妈给他备水沐浴。
二公子美美的泡了个澡,神清气爽出来,正准备去找点吃的。
没想到刚出房门,却在院子里看见岑秋锐一个人皱着眉站在书房门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身影。
“今日不忙吗?”叶安皓小声嘀咕了两句,迈步上前,正想去找岑秋锐算账。
却冷不丁发现那里不止站着岑秋锐一个人。
喜鹊垂着头站在岑秋锐对面,女子较男子本就身材瘦小,又因为角度原因,故而他之前没看到。
远远地也不知道喜鹊说了些什么,岑秋锐闻之脸色一变。
随后俩人便一前一后进了书房。
隔着点距离,叶安皓根本就听不清他们聊的内容。
但是能明显感觉到岑秋锐的情绪很不好,以及喜鹊的恭敬态度。
叶安皓皱着眉头,反思了一下。
这场面,怎么那么像他和安肆刚接上头的样子。
印象里,这种画面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叶安皓以前没怎么当回事。
现在却有些在意,心中不免多了几分狐疑。
不过,相比于他与安肆朋友之间的状态。
这俩人更像是上司与下属。
现在想想,喜鹊面对岑秋锐的时候,确实一直都表现的很恭敬来着。
他心中狐疑更甚。
书房里面。
岑秋锐气压很低,眸色凉凉,“你没说我很忙,脱不开身吗?”
“主子,茂行公子前日便到了,昨日在城郊小院等了您一日,已经有所怀疑了。”她一边说,一边胆战心惊的看着自己主子,“他说不信有什么事能忙一天一夜的……”
真的不是我没说,关键是什么昨日主子您自己忙了些什么,心里没点数吗?
第96章 歪风邪气
早上二公子那副模样明显是被累狠了的。
“跟他说忙完这几日我自会去寻他。”岑秋锐皱着眉头轻啧了一下,后一句的声音低了很多,“小崽子真是麻烦。”
喜鹊:“……”
“是。”作为出色的下属,喜鹊敬业的忽略了那句明晃晃的嫌弃。
“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回主子,已经可以确定第二个阳命之人就在锦城出现,但具体是谁……”喜鹊有些迟疑,“还得从二公子身边的人一一排查。”
岑秋锐心中有些不舒服,他揉了揉眉心,“阿皓胆子小,别吓着他。”
喜鹊:“……”
主子你醒醒啊主子。
不知道你还记得之前,第一次听见关于二公子的这种描述,嗤之以鼻的表示厌恶之情的人是谁吗?
喜鹊的脸色已经不能用精彩来形容了,也不知该喜该忧。
主子这护着叶安皓的架势,就跟那老母鸡护崽儿差不多了。
“说起来,二公子最近因为买的玉石全都莫名碎了,有些不开心。”但作为出色的下属,喜鹊还是十分察言观色的,把话题引到了叶安皓头上,“不过就算这样,却还是忙前忙后的为主子筹划过生辰呢,可想而知主子在二公子心中的份量有多重。”
说起叶安皓,岑秋锐的神情完全不一样了,指节骨在桌上轻敲了两下,若有所思地回答了一句,“是挺粘人的。”
说完又强调了一遍,“不对,他只粘我。”
“是是是,二公子最依赖您了,每日问的最多的就是您去哪了。”喜鹊干巴巴的马屁拍的毫无波动,不过对付他那昏了头的主子确实有效,“等下要是醒了估计得闹着寻您呢。”
岑秋锐目光微微放松,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外“咔哒”一声脆响。
“谁?”他抓起案桌上的册子把门弹开了,幽深的眸子中闪现出凶险的杀机。
叶安皓磨磨蹭蹭的从门后面走出来,“……是我。”
岑秋锐身体一僵,整个后背都崩起来了,“阿皓……”
“你们就是这样对我的?”叶安皓很是失望,“喜鹊,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他看向岑秋锐的目光更是复杂,满脸的愤怒、不可置信,“还有你,岑秋锐,你不打算给我个解释吗?”
“二公子……”喜鹊被叶安皓充满谴责的眼神给看的咯噔一下,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完了,叶府只怕是要变天了。
岑秋锐眼神下沉几分,明显有些慌乱,他往前走了两步,尽量放轻声音,“阿皓,你听我说……”
“别过来,”叶安皓见他一动,就跟受惊的小动物一般,蹬蹬蹬往后连退了三步,与对方拉开了安全距离才顿住脚步,“你就在那说。”
他的语气很平静,却让岑秋锐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岑秋锐似乎挣扎了片刻,“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呵呵,你是不是还想说离不开我才这样的?”叶安皓面无表情,垂着眼看他,“别狡辩了!明明都是为了你自己的私欲,却要我来承担后果!”
“不是……”岑秋锐阴沉的脸色中带着恐慌,思索着怎么解释才能令叶安皓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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