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当真不好当 第93章

作者:咸尾鱼 标签: HE 甜宠 破镜重圆 穿越重生

“不过,那女子好像是个妇人,还有个孩子。”老妇又想起了什么,“我家那小子,当时还跟我闹脾气呢,吵嚷着别人的娘去好玩的地方,还想着带孩子,他就天天得待在家磨豆子……”

岑秋锐跟张衍在那呆了一下午,又走访了村子里的其他几户人家。

相比之下,叶安皓就显得比较无所事事。

苏维扬之前就说有事要回一趟圣都,安肆最近也跟约好了似的找不到人。

他无聊到只能蹲在院子里逗鸟。

狗男主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一下午都不见人。

叶安皓越想越没劲,可能是受心情影响,起身的那下,脑袋一阵眩晕,眼前的事物从清晰到重影,再转而为漆黑一片。

那种深处黑暗的感觉让人很焦虑,仿佛全世界就只剩那一种浓重的墨色。

就像一只能蚕食人理智的怪物。

叶安皓那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倒是把刚进来的崔妈妈吓了一跳,手上的托盘都给丢了,连忙奔过来扶他,有些慌张:“二公子,二公子?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叶安皓能听见崔妈妈的惊呼但意识还是模糊的,他半撑着腿缓了好一会,眼前才恢复光明。

崔妈妈眼中的担忧之色溺于言表,“二公子,要不要寻大夫……”

“不防事,应该是起猛了,头有点晕,”叶安皓摆摆手,示意不用,“我回屋休息一会就好了。”

堂堂叶二公子,决不会做出承认自己方才是发生了这种站不稳差点摔到的丢人事件。

打发完崔妈妈,叶安皓也回屋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有点头晕。

这就是现世报啊,家人们,记得避谶。

早知道就换个借口了。

叶二公子迷迷糊糊的捂着被子,如是想道。

……

喜鹊这段时间,可谓是把之前在叶府打下的人情全用光了。

只不过效果甚微。

有关叶夫人的事像是有人故意掩盖一般,很多下人就算是叶府的老人,对当年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一周的探访倒是也没白费,也算让她知道了崔妈妈作为叶夫人的贴身丫鬟,在那一段时间也是跟在身边伺候的。

对于某些事件或多或少都能知道一些什么。

原本她还以为得再等上半个月,崔妈妈才能回来,结果这不就赶巧了。

崔妈妈竟然提前回来了。

喜鹊当然没有错过这么好的机会,确认叶安皓睡下后,特意备了一些酒菜,喊上崔妈妈小酌一杯。

崔妈妈原本还推辞,她早有准备,搬出了一坛上好的竹叶青。

一起共处这么久,她早已摸清了崔妈妈别的不爱,就是好这一口酒。

“你就放心吧崔妈妈,二公子睡下没那么快醒的,再说还不是有我呢吗?”眼见着崔妈妈还在迟疑,喜鹊把叶安皓也搬出来了,“我知晓你这段时间养伤肯定是滴酒未沾,这可是上好的竹叶青,我特意为您寻的,庆祝回归。”

崔妈妈拗不过,也实在馋了,最终松了些口,“只能喝一点啊。”

喜鹊连忙答应,当即就把酒给她倒上了。

只是酒这个东西,一旦喝了第一口,后面就理所当然的续上了。

喜鹊从家常插入,崔妈妈这次回家探亲也有不少喜事,渐渐地也打开了话匣子。

酒过三巡,喜鹊见时机差不多了,又给她续上了一杯,不动声色的询问:“一直听您说咱们二公子长得像夫人,但是我在府中怎么从来没见过夫人的画像啊,平常也没听人提起过。好妈妈,你给我讲讲夫人当年的故事呗。”

“夫人啊,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人美心善,当年在锦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只不过后面人走茶凉。”崔妈妈说起这个话题似乎有点难受,端起酒杯又闷了一口叹道:“我一直觉得她死的太过突然了,好端端的人怎么就会突然暴毙了呢……”

第89章 患病

……

岑秋锐从城郊赶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酉时。

喜鹊守在皓志阁,一见到他就迎了上去,“主子你回来了。”

“嗯。”岑秋锐脸色不算很好。

后面问的那几户人家,说的倒是五花八门的,只是提供的各类零零碎碎的信息夹杂在一起,没有一处是有用的。

仅有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他看见已经息了烛火的主屋,脚步一顿,问道:“阿皓呢?”

喜鹊:“二公子大抵是这两天太无聊了,今日早早就已经歇了。”

歇了?

叶安皓的作息时间,没有人比岑秋锐更清楚。

可以晚起,也可以一觉睡到晌午,却是绝对是不可能早睡的。

岑秋锐敏锐的感觉到不对劲,他没再跟喜鹊多说,加快脚步径直走向了主屋。

“主子!”喜鹊一脸茫然,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跟在后面追着。

岑秋锐推开房门,快步走了进去,遮光的床帘已经放下,透着门缝幽暗的月光,能看见床上隐约有个圆滚滚的凸起。

“主子,你干什么呀?”喜鹊压低声音,“等下把二公子吵醒了……”

伺候叶安皓这么久,她已经见识过,二公子睡着被吵醒后的起床气威力有多大。

他家主子被甩了好几天的冷脸。

连带着殃及了一片池鱼。

岑秋锐看着床上熟系的人形,心中的不安掩下了不少,轻声退了出去,转向了书房。

喜鹊悄声掩上房门,跟了过去。

故而,没看见床帘中刚刚伸出的那只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一片红点。

“主子,我查到叶夫人当年的事了。据崔妈妈说,叶夫人去世之前,并未听说过有什么疾病,身体一直也很硬朗,还带着二公子去圣都生活了一段时间,大概一年左右,只是后来回锦城没多久就突发暴毙了。”

岑秋锐拧着眉,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轻敲,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顿住了,“有说为什么去圣都吗?”

“她说是因为二公子七岁那年突染恶疾,叶家走访遍地寻医,都没有用,怎么都治不好,眼见着自己的孩子日渐虚弱,叶夫人整天与泪洗面。”喜鹊把今天探听到的东西都说了出来,“后面好像还是一个什么法师路过锦城,正好化缘到叶家,为二公子做了一场法事,倒是保住了一条命。”

“只是还没等叶家人喜极而泣,方驳大师却说他这是治标不治本,总有一天,这一幕还是会上演。那之后,叶夫人好像消失了一段时间,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大概过了一个月,叶夫人又突然回来了,整个人枯瘦了不少,索性精神还不错。问起她只说是去给二公子求回来了一串福珠,后面就突然提出要去圣都了。好像是大师说二公子的正缘在圣都。”

听到这里,岑秋锐已经基本能确定,叶安皓就是他小时候在圣都遇见的珍珠哥哥。

初见时,那人也是那么艳丽又骄纵,跟现在的叶二公子一模一样。

只不过后面也是突然身体就弱了,还说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这就能连上了,在城郊村庄出现的那名寻找现代的女子,必定就是叶夫人——刘柔。

岑秋锐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但是还不够。

没查清刘柔是因为什么而消失,终究是个隐患。

他不能忍受叶安皓的再一次离开。

喜鹊察言观色,见他神色未明,补了一句马屁,“话说主子你也是圣都的呢,二公子的正缘定然就是主子。”

岑秋锐脸色稍雯,“行了,别的没学会,拍马屁的功夫倒是长进了不少,尽快把叶夫人的死因调查清楚……”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了一阵瓷片碎地的声音,紧接着一道响破云霄的惨叫紧随其后。

——是叶安皓的声音。

岑秋锐猛地起身,夺门而出。

叶安皓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再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胃里翻腾的厉害,直返恶心。

不仅如此,他还觉得身上痒得慌,止不住的挠。

身旁的床榻一片冰凉,彰显着岑秋锐还没有回来的事实。

叶安皓身上已经折腾出了一层汗,皮肉估计被他挠破了,混上汗液更是生疼。

“喜鹊。”没有得到回应。

叶安皓头一回觉得屋子这么大,他口渴的紧,只能强忍着难受下床,乘着星光月色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喝。

只是看到杯中倒映的那张脸时,他一瞬以为是见了鬼。

即使是在这种光线不明朗的情况下,也能映出脸上一块接一块的疙瘩层层叠浮,整个肿成了一个大猪头,面积比之前的增大了一圈不止。

啊啊啊啊啊。

手上的杯子摔在了地上四溅,叶安皓惊恐的惨叫一声。

万念俱灰。

他不就是睡了一觉吗?

为什么看起来,像得了什么无可救药的绝症!

岑秋锐冲过来推开门,看到的就是一团蜷缩在床榻角落,瑟瑟发抖的被子。

随着抖动的频率,被子下还伴随着小声的呜咽。

他心中一紧,快步上前。

叶安皓在被窝里听见了动静,警惕的把盖在身上的被子裹的更严实了,瓮声瓮气的,“是喜鹊吗?我没事,你……”

“是我。”岑秋锐感觉到他的不安,放轻动作,“阿皓,别怕。”

“岑秋锐,我好痒啊。”听到岑秋锐的声音,叶安皓的情绪就绷不住了,哇的一声哭出来,“好疼。”

喜鹊姗姗来迟,刚点上灯,猛的听见叶安皓的哭声,有点迟疑的喊道:“二公子?”

“不怕我在呢,哪里疼让我看看。”岑秋锐轻声安抚,伸手要掀开被子。

“不,不行,不能看……”叶安皓想起自己现在的这副尊容,整个人缩在里面,死死压着被子不放。

呜,完全没有见人的勇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