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攻的我不可能是魅魔 第30章

作者:不遡 标签: 强强 无限流 爽文 美强惨 穿越重生

这一切未免显得太游戏化了。求生、积分、直播、奖励规则,让人不由得想要去相信这只是一个精心设计的虚拟现实的游戏。

可这是游戏么?

他活动了一下手指,清晰地感受到指尖接触冷硬枪支的触感。

擦过发梢的子弹、爆炸引发的热浪、干燥的风沙、痛感和危机感竟如此真实,至少在他所生活的世界中,并没有如此发达的科技。

他内心没有半分侥幸,若是当真失败了,下场就是死亡。

如果这是游戏,那为什么一切如此真实?反之,如果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么又是什么人在操控这一切?又是谁能够将他们的生死搏杀呈现在观众面前,任由不知多少双冷漠或好奇的眼睛评判他们的命运?

如果就连观众也将这一切当作虚拟现实的游戏,那他们绝不会对玩家抱有任何同情和怜悯。

他们只是在娱乐,观看一场娱乐刺激的真人秀取悦自己,不会去关心台上的每一位“演员”究竟如何痛苦挣扎。

第46章

月光透过残破的天花板洒进昏暗的长廊, 地面被划分出参差不齐的银色碎片,映照出地上的灰尘和脚印。长廊里只剩下两个人的脚步声,逐渐变得更加清晰孤寂。

郑辕则小心翼翼地跟在陈景言身后, 时不时探头探脑, 小声喃喃自语,几次试图打破这份让他感觉压抑的沉默。尽管他几次想要搭话,陈景言像没有听到一般, 连回头的动作也没有。

“陈哥,这里这么黑, 你有没有觉得……”

没有回应。陈景言自从跟沈琅分开后,几乎不曾看他一眼, 也不曾回应他的絮絮叨叨。

这种冷淡让郑辕感到一种隐隐的不安。再怎么说也是一起行动的伙伴,不至于全程不理人吧?他偷偷抬起头,看向走在前方的陈景言。对方目视前路, 背脊挺得笔直,肩膀纹丝不动,步伐稳健。

突然,陈景言停住了脚步。郑辕差点撞上他的背, 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

面前是一条分叉的通道, 右侧是月光照不到的深处, 彻底淹没在黑暗之中, 而左侧的长廊则仍有些许模糊的影子晃动。

“这里有岔路,我们分头行动。”陈景言简单地说,语气冷淡,并未看郑辕一眼,“你选一条吧。”像是在公司会议中发布命令的语气, 不容置疑。

郑辕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摇头,满是抗拒:“别别别!分什么啊陈哥,我跟着你,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他连忙央求,声音带着几分慌乱,“这里太危险了,万一有埋伏呢?我看我们还是一起吧!”

“要是我走丢了怎么办!真遇到什么敌人,我肯定就交代了啊……”话音未落,他感受到陈景言冷冽的目光投射过来,那双冰冷的眸子在昏暗的月光下如利刃。仅仅是一个简短的目光,就让郑辕浑身发寒,脚下顿时站不住脚,咽下了所有将要出口的话语。

“听不懂我的话吗?你现在选,还是我帮你选?”陈景言语气平静,并无威胁之意。然而郑辕望着他,全身发毛,一股冰冷的寒意直钻心底。

全然不同于和沈琅交谈时的恭敬和温顺。此时的陈景言面无表情,那是对生命全然不放在心上的冷漠。

郑辕头皮发麻,几乎能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声。他敢打赌,若是自己再磨叽下去,陈景言真的可能会动手。他印象中那个温和有礼的总裁助理,在这廖无人烟的废弃工厂内,显得比任何敌人都更为危险。

郑辕只能硬着头皮往左边略微还有些月光照亮的通道指了指:“那、那,我走这边……”

“很好。”陈景言的嘴角稍稍弯了弯,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他不再理会郑辕,径自迈步走向另一头被黑暗吞噬的通道,步伐稳重,好像完全不担心这条岔路上有什么埋伏一般。

郑辕不敢再多停留,硬着头皮缓慢挪向左侧的通道,脚步声逐渐远去。

长廊中,陈景言停下了脚步。

他收敛了往日温和得体的笑容,脸上浮现的是令人心悸的冷酷表情,带着丝丝阴郁的锋芒,像是一头伺机而动的捕食者。他平日展现的所有温和只是面具,而此时,面具落下,显露出隐藏在海面之下的寒冰。

他本可以无视郑辕这个拖后腿的家伙,但因为沈琅的命令,他才暂时压下了心中的不耐。

随着郑辕的脚步渐渐远去,他也没再急着动身,而是以极为熟练的手法翻身躲入旁边一块残破的铁板后,潜伏起来。

漆黑长廊里,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偶尔被风吹动的金属发出“叮当”的撞击声。陈景言俯身贴近地面,仔细听着。他很快听见一阵接近的脚步声,沉稳、有力,脚步间透着特有的沉重感,明显是穿着厚底军靴,甚至可能还背着武器。从脚步声的节奏和音量判断,对方应该是经过训练的士兵,或者,佣兵。

“一个人……”他在脑中飞快分析,默默数着步伐,“七、八……”

脚步声逐渐变大,陈景言估算出目标的距离,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这正是他最喜欢的猎物到手的时刻。

就在那名全副武装的巡查者经过障碍物边缘时,陈景言的动作如鬼魅般迅捷,毫无迟疑。他左臂前伸迅速勒住佣兵的脖颈,肘部用力一扣,紧紧勒住对方喉管。佣兵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只觉得脖子一痛,一股极大的压迫力让他整个人往后倒去。

陈景言另一只手扣住对方持枪的右臂,压制了敌方动用枪支的可能。他整个身体随着对方的力道压制住对方,动作干脆利落。

那个佣兵的膝盖猛然抬起,意图攻击陈景言的腿让他失衡,但他的动作已经被陈景言预判。陈景言脚下一挪,迅速避开了这一下突击,而锁喉的力道陡然加重,对方喉中发出了一声沙哑的呜咽,头盔下的脸瞬间涨红,呼吸急促起来。

但这并不足够,面对一个全副武装的敌人,简单的偷袭远远不够致命。他随手从敌人腰侧抽出一把匕首,精准无比地切入了头盔护目镜旁边的缝隙。锋利的刀刃透过护目镜插入对方侧脸,在昏暗中划过一道冷光。紧接着,他猛然将手中的匕首拔出,顺带着甩出一片热血。对方在一瞬间的静止后,身体失去力道无声地瘫倒。

整个过程不过十秒,动作极为利落,一场袭击迅速宣告结束,没有给对方发出警告的机会。他瞟了一眼倒下的佣兵尸体,接着恢复站姿,不慌不忙地擦干净匕首上的血迹,熟练地将它插入自己的口袋。

“嗯,许久没动手了,”他舒展了一下肩膀,语气中透着漫不经心,“还不错,看来没退步。”

陈景言俯下身搜刮那人的装备,解下腰间的枪支,顺带把对讲机和剩余子弹之类方便携带的装进口袋:“这些东西沈总会用得上。”

他摘下对方的耳麦,将通讯设备调至静音模式,但没有扔掉。他没有直接切断连接,依旧让耳麦维持与对方指挥系统的沟通——对方可能很快会有所怀疑,但在此之前,他还有时间利用对方的情报网络获取更多有利的资讯。

完成这一切后,陈景言没有丝毫耽搁,跃上旁边的一排栏杆,高度差不多有三米,障碍物横亘在半空中,他的动作却依旧流畅,几步便跨了过去,连呼吸声都不曾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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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郑辕那边显然没这么从容。他沿着昏暗的通道瑟缩着缓步前行,不时瞟一眼左上角的直播观众数量。当他发现观众人数骤然下滑,内心悬着的那根弦也稍稍松了些,这意味着暂时没有什么危机,观众都失去了兴趣。

他心里念叨着,腿上的劲儿也稍稍松懈下来,步子渐渐慢了些。理智一回归,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一路太过卑躬屈膝。凭什么对沈琅和陈景言二人言听计从?他们不过也是自己半路遇到的陌生人,没有非要一起行动的理由。

确实,如果没有沈琅和陈景言,他根本不会一时冲动闯入工厂。说不定现在他已经能跟其他同伴汇合了。

何不趁着这个机会脱身?郑辕闪过这个念头,双脚本能地向来时的路转去,想到车停在不远的地方,忽然有些心动。

毕竟与他们非亲非故,现在摆明了也没把自己当成真正的同伴。越想越觉得不安,他思索着,趁他们两个还在前面行动,自己只需要悄悄绕回车边,把那辆车直接开走,反正对方也追不上来……

突然,脚步声从背后响起,郑辕全身僵住,心脏疯狂地跳动。慌乱中他结巴道:“我没想逃跑!”

但当他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时,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出现在他面前的,并不是陈景言,而是一个陌生人,一个全副武装的佣兵,手中正握着黑漆漆的自动步枪。

那男人身材魁梧,穿着一身迷彩装,黑色的作战靴敲打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回响。郑辕瞪大了眼,汗毛瞬间倒竖。他慌忙朝后退去,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心跳声如擂鼓一般,整个人一动也不敢动。

士兵面无表情地站定了几秒,目光冷冷地扫过郑辕浑身上下,一言不发,慢慢向前逼近。郑辕感觉背后都是冷汗,他吞咽了一下,努力压制住颤抖的声音,“别、别开枪,我不是敌人……”

话还没说完,那士兵已经抬起了枪口,枪口黑洞洞的瞄准了他的方向。郑辕呼吸一滞,慌忙想从兜里掏出什么证明自己“无害”的东西,但手脚早就不听使唤。

正当他整个人几乎瘫软在地,长廊尽头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声响。陌生男人本能地警觉转头,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一道黑影猛然窜出,动作如闪电般迅猛,精准地踢向士兵持枪的手腕。巨大的冲击力让枪口瞬间抬高,“砰!”子弹擦着天花板射出。随即,一条迅捷的黑影迅速贴近士兵,悄无声息地绕在对方身后。

郑辕怔住,随后才看清那黑影,正是陈景言。

佣兵显然也不是泛泛之辈,立刻举起另一只手发起防御,但他的动作还没完全到位,便被陈景言死死扼住了咽喉,劲道狠辣地往后一拽。

“呃——”敌方士兵喉咙发出压抑的闷响,试图挣脱,但脖子被陈景言的力道锁住,呼吸越来越急促。士兵挥起手肘企图反击,陈景言身体向后闪避,金丝边眼镜在一阵金属撞击声中滑落碎裂。

“可惜了。” 他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动作没有丝毫停滞,顺势将对方压在了地上,反手用力抓住了对方的手臂,使其反关节一拧。

只听“咔嚓”一声,陌生男人的右臂瞬间被陈景言强行扭成了一个反人体的角度,剧痛令他发出短促的一声闷哼,但来不及呼喊更多,他整个人已被陈景言制服在地。

尽管对方拼命挣扎,试图用左手去拔腰间的匕首,但此时的陈景言已经完全掌控局面。他将膝盖牢牢顶在对方的背部,迫使其完全失去反抗的能力,然后利落地从对方腰间将匕首拔出,干脆利落地架在敌人的脖子上,呼吸依旧平稳,没有一丝多余的动静。

“你的同伴在哪?”陈景言语调冷淡,像是在讨论天气般平静无波。然而压在男人后背的力道分毫未减,带着毋庸置疑的强硬与压迫。

敌人咬牙低吼着,不肯透露半分。陈景言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没有丝毫迟疑地用匕首在对方脖颈处划了一道不浅的伤口。

“我可没多少时间浪费在你身上。”陈景言依然语调平静,可言语中的威胁如同毒蛇般盘旋在对方耳边。男人的呼吸加重了几分,最终还是忍不住气力涣散地松了口:“东…东面……在…东面的主控室……”话音未落,就被陈景言一击封喉,身体瘫软了下去。

郑辕心有余悸地看着这一切,只感觉背后一阵凉意。没有了那副金丝框的遮掩,陈景言露出了原本锐利得让人心寒的双眼。那双眸子如冰刃瞥了一眼郑辕,让他浑身发凉。

他意识到,刚才那些逃跑的念头,全都是错误中的错误。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尽量抱上他们的大腿,活下去。

郑辕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靠近陈景言,支支吾吾地说道:“谢、谢谢啊,不然我就死定了……”

陈景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回应,只是摆弄着步枪,好像在确认这把武器的性能。

郑辕长舒了一口气,以为自己总算逃过一劫,身后传来陈景言平静的声音。

“你应该感谢沈总,如果不是他的吩咐……”

他站在背光处,面上看不清表情,但郑辕的危机感告诉他,对方的目光紧盯着他。

郑辕吓得浑身一僵,心脏猛地漏了一拍。他转过身,战战兢兢地看着对方,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虽然月光昏暗,长廊寂静,但他忽然觉得这一刻空气变得更加沉重。

“我、我……” 郑辕哆嗦着想要解释些什么,可在那冷冽的目光下,任何多余的语言都像是强行拼凑出来的狡辩。他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陈景言这时朝前迈了一步,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中显得格外清晰。他双手搭在长枪上,淡然自若地迈开步子,动作优雅,但每一步却都踩在郑辕的神经上。片刻后,他终于站定,声音幽幽地接了下去:“你要知道,我可以让人不留痕迹的消失。”

“我不会再提醒你第二次。”

郑辕只觉喉咙发干,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泼下。他脚下有些踉跄,努力挺直了背脊,却连视线都不敢对上陈景言的目光,只能低着头,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明白……”

他心中明白得很,就凭刚刚展露的身手,陈景言如果真要他死,他根本没有半点反抗之力。郑辕苦中作乐地想着,自己至少还活着,无论如何,都得抱紧这大腿。

再小的卒子,也渴望活下去。

想到这儿,郑辕的胆子不由大了一些。他跟在陈景言身后走了几步,又忍不住问出自己长久压在心底的疑问:“陈,陈哥,你到底是什么人?这身手也太好了吧,根本不像什么助理……”

这一问出口,郑辕心里又有点后悔,生怕引起陈景言的不满。然而令他意外的是,陈景言回头冷冷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声音依旧淡然无波:“我不过是个特助罢了。”

说到这里,陈景言顿了顿,目光温和了几分:“身为助理,为沈总扫清障碍,只留下有价值的东西,这不正是我的职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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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控室内是整个工厂唯一有亮光的地方。佣兵首领懒散地靠着椅背,双腿翘着搭在桌上,带着几分不耐和漫不经心,一手把玩着桌上的**,另一只手散漫地搭在扶手上。

战术面具遮住了他大半张脸,那双瞳孔深处泛红,整个人散发着懒散而危险的气息。他静静听着耳麦里传来的消息,两组派出去的人竟然全都失联,这一连串的意外让他眉头皱了皱,但却没有因此产生半分担忧:“真是废物。”

虽然不过是可有可无的消耗品,死了也没什么影响,但行动如此不顺,让他难免产生了事情脱离掌控的不悦感。

房间里回荡着老旧电脑运作的低沉嗡鸣,直到一声细微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

“报告。”外面有人低声道。

首领听到声音,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弧度,他慢条斯理地收起枪,手指若无其事地在枪托上敲击,“进来吧。”

走进来的人身穿着熟悉的装备,带着护目镜和战术面具,看不清面孔。

那人的步伐太过从容,不带半点急促或狼狈。首领依然保持着慵懒姿态,双腿还搭在桌上,语调带着一丝玩味:“你倒是有胆子,这般靠近我。”

电光火石之间,手中把玩的枪口忽然转向来人的心脏,对着那个靠近的身影就是一枪!

“砰!”

突如其来的攻击如雷霆般迅速,但来人反应丝毫不弱。就在子弹射出的瞬间,沈琅向旁边一闪,子弹几乎擦着他的肩膀飞过,打在墙壁上,发出“嘭”的一声钝响。

沈琅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迅速逼近。首领见一击未中,狠戾冷笑一声,立即从椅子上跃起,举枪瞄准沈琅再度射击。沈琅借助狭窄的空间飞速闪身,凌厉的子弹接连几次擦过他周身,却始终没能命中。

“哼,看起来有些本事。”首领低哼道。他不再依赖枪械,以同样迅猛的速度冲了上来。

沈琅脚下一转闪开一击,但对方的攻势毫不停顿,每一次出手都直取要害。沈琅及时躲闪,身体像是在本能地应对着每一次攻击,抬臂、格挡、回拳、反击。力量虽稍显逊色,但每一次打击都命中要害,不留一丝多余的动作。

首领侧身挡下沈琅的一记直拳,然而沈琅趁机一个肘击反打,重重地击中了对方的侧肋,逼得他不得不退后一步。

“嘭!”碰撞带来一阵闷响,首领眉头一皱,可他没有退让,反手用枪托向沈琅的下颚挥去。

枪托与沈琅的下巴擦肩而过,带着凶猛的风声。沈琅迅速扬头,躲避对方一击,同时一个扫堂腿挥向首领的双腿。首领被逼得再次后退半步,但他没有给沈琅喘息的机会,立即调整了姿势,将枪口迅速对准沈琅的腹部。

按下扳机的一瞬,却未曾料到沈琅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扭,枪口高高扬起,子弹射向天花板。弹壳清脆地掉落在地,发出一声清响,随着吊灯晃动,整个房间更加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