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举人家的恶毒夫郎 第38章

作者:祝六六 标签: 布衣生活 种田文 市井生活 成长 轻松 先婚后爱 穿越重生

小儿子跟江柳的弟弟江榆同岁,今年十四。

眼瞅着三个儿子年纪愈来愈大,江大川夫夫俩头发都要愁白了,娶亲难呐!

不过,今日江大川脸上没了往日的愁苦,他见叶厘从堂屋出来,笑着晃了晃手中的麻布袋子:“厘哥儿,小通他回来了,我来换三斤豆腐。”

“大通哥回来了啊,那的确该吃点好的。但这会儿豆腐还有些水,不够瓷实。”叶厘道。

“无妨,嫩点也能炒,不耽误做饭。”

叶厘闻言笑:“这倒也是,那我多称二两。”

“不用,你们也怪不容易的。”江大川忙摆手。

他这个当大伯的,这些年没拉扯过江纪三兄弟,此刻又怎好占这点儿便宜。

“大伯,理应如此,不能因为咱关系近就让你吃亏嘛。”

叶厘笑眯眯的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现在虽是真心要与江纪过下去,但心里并不埋怨江大川。

两人你来我往说了几句,最终,江大川推辞不过,多拿了二两豆腐。

江大川走后,陆续又有人来买豆腐。

叶厘一边招呼,一边准备午饭。

家里没白面了,但包子还剩几个,但这几日吃的的确奢侈,中午就清淡些吧。

他切了块豆腐,同包子、玉米饼子一起上锅馏,馏好后,他将豆腐放入陶盆里,做了个小葱拌豆腐。

再往锅里下一点玉米糁,做个玉米糁糊糊,那午饭就成了。

粗茶淡饭,除了叶厘,江麦、江芽、叶两吃的都挺香。

叶两一边吃,一边说起了面果的售卖情况。

面果这东西,若是搁其他摊子上,还真没几个人舍得买。

但现在刘家饼摊已有了小小的名气,众人都知道摊子上卖的吃食不便宜,一个顶配饼夹菜,有豆腐泡、大串串、青菜、鸡蛋、白豆腐,加一起得八文钱。

有这个价钱在,那五文钱一个的面果也不是不能接受。

谁让它又是白面又是油炸又甜滋滋呢!

关键长的还好看,一摆出来,凡是路过的,都忍不住多瞧两眼。

“五个面果,一个拿去试吃,余下那四个很快就卖掉了。油坊的朱老板买了俩,还有俩被一个大户人家买走了。”

“那户人家排场可大了,那老爷、夫人都没下马车,是派小厮、奶娘到摊前买的。”

叶厘闻言有些意外:“这等人家,竟愿意吃咱们的路边摊吗?”

“咱家摊子名气大,哪怕是路边的小摊,一些有钱的不那么讲究的也愿意尝尝鲜。”

叶两笑着道。

不等叶厘开口,他突然拍了下桌子,一脸严肃的道:“之前镇上那家烤饼摊不是模仿咱们吗?今个儿朱老板说,他家不仅卖鸡蛋、白豆腐,还卖起了炸豆腐!”

“啊?”叶厘惊讶。

正在啃包子的江芽、江麦顿时瞪大眼睛,小脑袋不约而同的看向叶两。

这三人的反应,令叶两颇为满足,他恢复了笑容,慢悠悠的道:“但他家的炸豆腐吃起来跟咱自己家里炸的豆腐片一样,瓷实、不软烂、不吸汁水。”

“朱老板原本还想着这家烤饼离油坊近,以后再想吃饼会方便些,可没想到他家的炸豆腐真就是普通炸豆腐,朱老板可失望了。”

这一番话,令江麦、江芽提到心口的小心脏落了回去。

两人又啃起了包子,只是大眼睛仍看着叶两。

叶厘点头道:“肯定的,豆腐泡、大串串只有咱家有。”

普通豆腐若是上锅蒸一下,再炸上十分钟,那出来的成品也能算豆腐泡。

但鼓胀程度、吸汁程度比不上他目前用的法子。

而且,上锅蒸、炸十分钟,这两道程序缺一不可,又有几个人能蒙对呢?

他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别人仿制。

这只会衬得他家的正品更可口。

他转了话题,问道:“哥,那你说,我明天炸多少面果?”

现在家里一点白面都没有了。

只能明天开始炸。

“嗯……我和你饴哥商议了一下,你明个儿先炸三十个吧。”

叶两道。

今日顺利不代表明日也这么顺利,不能冒进,一步步的来。

“好。”叶厘应下。

饭后,叶厘如同往常那般炸豆腐泡。

等送走叶两,他拎上铜板去找江福正,打算买些麦子。

麦子五文钱一斤,面粉七文钱,肯定是买麦子自己磨划算。

十斤麦子,花了五十文。

他拎回家后,先淘洗一番,然后摊在院子里晒。

夜幕很快降临,一日又过去了。

今晚江纪依旧有些失眠。

躺着硬邦邦的炕,听着室内的呼噜声,他幽幽呼了口气,明明、明明他才抱着叶厘睡了一晚,可就此竟适应不了躺了多年的炕!

烦。

睡的晚了,翌日早起时,他用凉水洗了两次脸赶走困意,而后快步去了正院讲堂。

马上就要早读了,早读后才能去膳房用饭。

进了讲堂,他直奔左侧中间那排靠窗的位置。

在自己座位前坐下,他拿起一本《论语》的注释书,凑着不算明亮的灯光,小声念了起来。

翻了几页后,巡堂的助教进了讲堂。

他看了眼身边空空的位置,长眉微眉。

鲍北元怎么还未到?

昨日缺课,今天竟也不见人影……

另一边,江大河、江柳父女二人准时来了江家。

这一次,江柳依旧劝叶厘回去躺着,她一人能搞定。

“起都起了,我干点杂活儿吧。”叶厘道。

江柳闻言,没有坚持,应了声好。

第一桶浆水很快满了,趁着叶厘换桶的间隙,她擦了擦脸上的汗,开口道:“咱大通哥回来了,厘哥你知道吗?”

“知道,昨个儿大伯来买豆腐了。”叶厘说着将一个空木桶放到凹槽的出口下面。

之后他拿起勺子,往磨眼里舀黄豆。

这时江柳又道:“大通哥以后不去镇上了。”

“咦?大通哥出师了呀,昨个儿没听大伯提这一茬啊?”叶厘惊讶。

“他不是出师,他是不学了。”

江柳说着脸上显出怒火来:“他跟着那个王木匠学了十年,跟亲儿子一样伺候王木匠十年,结果就学了点什么推刨子、打线这种打下手的东西。”

“前日晚上,那个木匠说大通哥打的洗脚水太烫了,是故意的,骂了大通哥一刻钟。”

“大通哥实在忍不了了,连夜收拾行李回来了。”

“……还有这种内情?”叶厘听呆了。

“可不是!太欺负人了!”江柳愤愤不平的甩了下布巾。

所谓学艺,正常情况下,是交拜师费,认师傅,然后学三年、跟三年——三年学手艺、三年跟着师傅接活儿,算下来六年就能出师了。

但教会徒弟,可能会饿死师傅,一些师傅就藏着掖着,不肯教压箱底本事。

这种情况,江柳能理解。

可江通鞍前马后犹如奴仆般伺候王木匠十年,结果只学了点最基础的皮毛,还要忍受王木匠的打骂,真真是没天理!

昨个儿她听说此事之后,气极了,只想到王木匠家讨一个公道。

可她爹却说什么江家男丁少,撑不起场面。

而且,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父亲骂儿子几句怎么了?有这个理儿在,就算去闹了,十有八九也讨不得好。

没见江通准备忍了吗?

一番话,说得她更气了。

可她一个姑娘家,说话根本没分量。

此刻也只能在叶厘跟前念叨几句,发发怒火。

叶厘听完这一番话,怒火不如江柳的盛,他想了想,道:“今个儿去问问族长,看能不能讨个说法。”

江姓在野枣坡绵延百年,虽都姓江,但各家各户其实早就不亲近了。

但这是对内。

若是对外,那肯定要齐心的。

江大川、江大河比不得江父有魄力啊。

挨了这种欺负,还打算忍下。

若是江父在世,怕是昨个儿就打上那个木匠家的门了。

江父可是敢去敌营烧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