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节
“你和他不一样,你主观没有害人意图,而且就算不是严强,其他人受到精神污染,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
白存远客观道。
不过仁慈如穆澜峪,真的能这样原谅有劣迹的白执,白执所做的真的只是教唆而没有在其中掺杂过杀戮?
白存远可以靠自己对弟弟的熟悉,判断出白执没有杀过人,但穆澜峪是怎么判断的?
“你怎么判断他只是教唆,没有亲手杀过人。”
白存远问完,穆澜峪很快反应过来,白存远口中的“他”指的是白执:
“因为你不在。”
“嗯?”
“白执像你,清高。你不在,他不嫉妒,他就不屑于杀人。”
“你们和那些普通人不一样,普通人会为了爱人杀人,如果他们的挚爱有被病毒感染的风险,他们会毫不犹豫的用任何手段给自己的挚爱提升异能等级。而你们,没有在意的人,或者说,你们全世界只在意那一个人。白执部署的时候,你并不在他身边。”
白存远眼中突然着染上星星点点的笑意,他抓住穆澜峪话的中段,反问他:“哪一个人?”
“白执在意你。”
“那我呢。”
一直严肃正经表白的救世主突然脸上浮现出窘迫。
白存远知道,穆澜峪感受得到他对他的关注。
但穆澜峪不好意思说,或者说,他无法确认。
穆澜峪停顿了很久,才终于回答白存远的问题:“弟弟。”
救世主的脸皮实在是薄。
白存远摇头,很认真地看着穆澜峪,一字一顿道:
“我在意你。”
他的第二句加上了穆澜峪的名字。
“穆澜峪,我在意你。”
白存远口中的“我在意你”说得又郑重,又认真,那双鹿眼紧紧地锁定着穆澜峪。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这一句“我在意你”不亚于“我爱你”的结婚誓词。
白存远在穆澜峪的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他继续道:
“白执出事,我会替他活下去,但如果是你,我会讨厌这个世界。”
“你明白吗?”
穆澜峪沉默。
他明白白存远的意思。
如果他出事,这个世界,白存远都会不在乎。
他是存远的整个世界,是他愿意在人间看一看的理由。
第113章 谁给你们的胆子抢我们的东西
穆澜峪明白白存远的言下之意。
没有他,白存远会用酷辣的手腕带领白执、任戈登临王位。
他不再会心软,也不再会动容。
但为了他,白存远愿意再相信这些人类一次。
这种郑重的表白。
让穆澜峪无比心软,纵使是海也需要有规束它的围岸,否则海水终会流失四散。
白存远突然勾着尾音问道:
“澜峪,你怎么确定你‘原谅’白执,是因为你的信念,而不是因为你对我的私心,因为你爱屋及乌对白执也有了私心?”
穆澜峪觉得自己已经沦陷了。
“那就让我赎罪吧。”
他说。
正如白执是白存远的不可割舍,白存远也是他的不可割舍。
“我爱的人违背了我的理想信念,我会为我的理想信念赎罪。”
穆澜峪的人性,让他更有救世主的神性。
而这也是他痛苦的原罪。
穆澜峪没有说,他要为他爱的人赎罪,而是说,他要为自己的理想信念赎罪。
这个罪孽不是他爱的人的,理想信念也不是他爱的人的。
他不会用自己的道德理念给任何人上枷锁。
他不愿干涉别人的意志,所以他注定要为自己的理想背负更多。
“我和你一起。”
虽然白存远并不觉得这是罪,他冷情。
但他想要和穆澜峪一起。
“爱你,和想救人,都是我的事情。我不会用我的理想信念去绑……”
“你是我的人。”白存远打断穆澜峪,没有让他继续往下说。
所以你的事情,我会在意,我会想和你一起。
后半句话白存远没有说出口。
他吻上了穆澜峪,用嘴唇堵上了穆澜峪的嘴。
把穆澜峪后面诸如:
我不会用我的理想信念去绑架我爱的人。
这是我的理想信念,不是你的。
爱你也是我的信念和行为。
我会为我的理想负责,也会为我的爱负责。
……的解释全都封回嘴里。
穆澜峪……好好一个冰山,担心起他的想法来,嘴太碎了。
听不明白,想亲。
白存远这个吻没有任何技巧,没有任何欲望,不同于第一次接吻时的撩拨,第二次接吻时的安抚,第三次接吻时的占有和征服。
它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柔软的吻。
穆澜峪回应了这个吻,三次接吻,他学会了回应,他轻轻的含白存远的唇瓣。
白存远准许了他。
干净的青年合着鹿眼在享受他的亲吻。
穆澜峪对白存远有私心,而穆澜峪,何尝不是白存远背叛自己私心的私心。
白存远加深了这个吻。
因为有穆澜峪,他不会再害怕被抛弃,不会再害怕被压迫。
让被抛弃的日子,被避离家中的日子,在空荡陌生的街道四处求生的日子,被商铺老板挨个拒绝,被恶心酒鬼当街吓唬,在酒吧被恶意凝视的日子,在末世荒芜独行的日子……都远去吧。
他的澜峪太美好,他想为了他的澜峪,再在人间看一看。
……
穆澜峪没有再下楼。
凌晨一点,白执看着空荡的一楼大厅,起身出门杀丧尸。
凌晨四点,白执回别墅上二楼洗澡。
凌晨四点半,霍凤花起床收拾做早饭,昭昭也饿哭醒了——飞速成长的小昭昭还没有改变婴儿的饮食习惯,她喜欢喝奶粉,还要喝好几次。
赵媛陪着昭昭起床,霍凤花轻声说:“我来吧。”
赵媛倔强地摇摇头,抱起昭昭。
她在家也是千娇万惯的小公主,但在这里,照顾昭昭是她唯一的用处。
朱颜也起了。
三个人走出房间,习惯早上上工的任军红也醒了。
“老头子多睡会儿吧。”
“一楼离门口太近,我去沙发上躺。”
任军红这是担心外面不安全,有东西闯到一楼。
霍凤花安心地笑了笑,笑纹中载满幸福:“好。”
白执洗完澡擦着头从二层卫生间走出来。
众人与白执对视,谁也没说话。
霍凤花和任军红在市场见多识广,知道白执这种阴狠的人不可招惹,他和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赵媛对白执也心怀忌惮,只有昭昭咿咿呀呀挥手玩白执脑袋上的水珠子。
……湿发上的水珠一跳一跳,少年在黑暗中压着凤眼,恐怖得令人心寒。
半晌他道:“杀完了。”
任戈跟着任军红一起起床,听见门外白执的声音,磨石磨一般慢腾腾的动作陡然加快,一把提起裤子就冲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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