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玚瑷
方天涯和林羽浩二人迈步来到了一旁，找了椅子坐了下来。林羽浩慢条斯理地摘下了面具。这时，丫鬟已经送上了茶点。
程霸天也坐回了原位，程家六兄弟也各自坐回到了原位。
方天涯端起茶杯来，举止优雅地喝了口茶。
林羽浩没有喝茶，他面色阴沉地看向了程霸天。他问：“程道友，我的铺子一个月都没有生意，这是怎么回事啊？”
程霸天面对林羽浩开门见山的质问，他怔了怔。“哦？两位道友的铺子生意不好吗？”
程霸天在心中腹诽了起来。心说：你家店铺生意不好，关我什么事儿啊？为什么要来找我啊？真是岂有此理、莫名其妙。
方天涯的目光扫过坐在对面的程家六兄弟。目光落在了老六程封的身上。他了然。“哦，不是你爹干的，是你娘干的啊？你娘是城主夫人，还是城主的小妾啊？这么厉害，能让我铺子一个月没生意。”
程封面对方天涯的质问，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立刻反驳道：“没有，你不要胡说，我娘不知道这件事。”
方天涯冷笑。“娃娃，你对仙王的了解是不是太肤浅了啊？就你一个虚仙。还想在我面前演戏？你想太多了。”方天涯话音落下，手里的茶杯直接飞了出去，朝着程封打了过去。
“啊……”
程封看着飞过来的茶杯，他惊呼出声，想要躲闪，却发现自己被钉在了原地，一股强大的威压，犹如是两只大手一般，死死的禁锢住了他，让他动弹不得。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感觉到了窒息。
程霸天身影一晃，立刻飞过去，挡在了儿子前边。
“吧嗒！”茶杯掉落在了地上，一杯温热的茶水一滴没浪费，都撒在了程霸天的身上。
程霸天看了看衣袍上的水渍，他的脸色很难看。
“父亲！”程乾和程坤二人立刻起身，一左一右来到了程霸天身边。
“父亲！”惊呼出声，程扬、程锦、程怀三人也立刻起身，都来到了程霸天身旁。
方天涯和林羽浩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方天涯脸色冷淡地说：“程道友，我之前说过，我的铺子出现任何情况，我都要来找你。”
林羽浩也说：“程道友，请你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程霸天闻言，他咬了咬牙。“两位道友放心，这件事我会去调查的。一定把此事调查的清清楚楚，给两位道友一个满意的答复。”
方天涯看着程霸天，他微微颔首。“好，我给程道友三天时间。三日后，我们夫夫二人会再来的。如果程道友找到了罪魁祸首，我们就打罪魁祸首，如果程道友找不到罪魁祸首，我们就打你。不过，程道友也不用太担心，我们可以拳脚切磋，不会把你的城主府打的像我的店铺一样乱七八糟、支离破碎的。”
林羽浩冷声警告说：“阁下最好不要滥竽充数。其实，我们已经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了。只看道友你愿不愿意把人交出来而已。”
程霸天听到这话，脸色异常的难看。“这……”
方天涯看了对方一眼。“告辞了。”说完，方天涯便带着林羽浩一起离开了。
程霸天看到二人走了，他转过身来，看向了被他护在身后的小儿子。
此刻的程封已经被吓傻了，他呆坐在椅子上，一张脸被吓的惨白如纸。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和死神擦肩而过，这让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程家六少，也第一次尝到了恐惧的滋味。
程霸天看着小儿子，他冷声问道：“是你和你娘干的？”
程封听到父亲的询问，他怔了怔，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父亲，我……”
程霸天看着儿子躲闪的目光，扬手就是一个嘴巴，抽在了对方的脸上。“我说过，你们六兄弟谁也不准去招惹那两个人，你听不懂我的话是吗？”
程封捂着被打肿的脸，立刻摇头。“不，不是我，是娘，是娘知道我受了委屈，所以，所以才……”
程霸天闻言，鄙夷地冷哼了一声。“你不和她说，她是怎么知道的？你居然敢跟我说谎？”
程封连连摇头。“不不不，我没有，父亲，我没有。”
程乾看向了自己的父亲。他说：“父亲，徐姨娘的实力和小弟差不多，都是虚仙巅峰的实力。他们恐怕是受不住那两位前辈的攻击啊！这事儿您看……”
程霸天拧起了眉头。“没有什么办法了，三日后，我和方天涯打便是。”
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位父亲，程霸天不可能把自己的小妾和儿子交出去，所以，这件事就只能由他自己扛着了。
程乾闻言，眉头深锁。“父亲，要不，孩儿代替您出战吧？”
程霸天摇了摇头。一脸的不赞同。“说什么呢？你出战只有死路一条。老六是我的儿子，你也是。为父怎么能让你们去死呢？”
程坤一脸的不爽。“这方天涯和林羽浩简直是欺人太甚。”
程霸天横了一眼程坤。“你就知道说废话。”
程乾说：“父亲，您若是要和方天涯切磋拳脚的话，就去后山禁地吧！哪里没有外人，比较安静一些。”
禁地是他们父子七人闭关的地方，那边禁止任何人进入。比较隐蔽，也比较僻静。程乾想：若是父亲在那里打输了，也不会被人知道。
程霸天颔首。“也好，找个僻静地方，免得伤及无辜。”
程乾看向了自己的父亲。询问道：“要不，孩儿给您卖两身软甲穿在里边？”
程霸天摇了摇头。“没用的，十一级的软件挡不住仙王的攻击。市面上的十二级炼器材料都凤毛麟角，更不要说十二级的软甲了。”
程坤看向了自己的父亲。他小心翼翼地问：“父亲，您有几分胜算啊？”
程霸天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对方天涯和林羽浩二人不了解。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的拳法如何。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二人和我一样，都是十二级的体术。体术是顶级的无可挑剔。”
程坤听到这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十二级的体术啊！”
程锦眉头深锁。“居然是十二级的体术吗？”
程扬了然。“难怪方天涯敢说和父亲切磋拳脚这种话，原来他的体术已经达到了十二级。”
程怀磨了磨牙。“就算方天涯的体术是十二级，但，他毕竟是术数师，拳法应该不怎么样吧？”
程霸天眯起了眼睛。“难说啊！”
……
方天涯和林羽浩回到了家中。
林羽浩轻哼了一声。“我还以为是程霸天搞的鬼。没想到，是他媳妇和他儿子搞的鬼。”
方天涯说：“慈母多败儿，我听说，程封的母亲是城主的小妾。是一位很得宠的小妾。听说这位出身于青楼，身段婀娜、容貌妖魅，很会伺候城主。在城主府极为的得宠，地位仅次于城主夫人。”
林羽浩闻言，不由得愣了愣。“所以，那个程封是庶出？小妾生的？”
方天涯颔首。“嗯，程家六兄弟，只有老大和老二是城主夫人所生，其他四人都是庶出。而城主最疼爱的便是他的长子和他的小儿子。”
林羽浩了然。“也是啊，若是不得宠，怎么敢当街调戏其他的仙子呢？果然，是被爹娘宠坏的坏种。”
方天涯说：“我想，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位父亲。程霸天三日之后，未必会交出他的小妾和儿子。”
林羽浩听到这话，不由得笑了。“他不交人，不是正合你意？”
方天涯和林羽浩对视了一眼，也笑了。“还是你最了解我。我的确有些手痒了，想掂一掂这个程霸天的分量。”
林羽浩盯着自己的男人，他不确定地问：“你就那么自信，你一定能打赢人家。你就不怕打输了，被人家打的鼻青脸肿？”
方天涯无所谓地说：“没关系，打是我们的态度。输赢不重要。就当是仙王和仙王之间的切磋就好。如果他能打赢我，证明他比我强，我可以虚心求教向他学习。”
林羽浩看着自己的男人，他竖起了大拇指。“你这心态啊！真是让人佩服啊！”
方天涯莞尔。“不用佩服我，爱我就好。”说着，方天涯拉着林羽浩的手回了房间。
第664章
三天后，城主府后山。
方天涯、林羽浩、程霸天以及程家六兄弟，一共九个人，一起来到了城主府的后山之中。
方天涯看向了程霸天。他问：“程道友，三天前的事情，不知道阁下调查的如何了？”
程霸天听到方天涯问这个。他拧起了眉头。“方道友，这件事的确是我的责任，是我没有管好我的妾侍和我的儿子，给你的铺子造成了一些影响。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责罚过他们了，他们不会、也不敢再找你的麻烦。另外，我会让老大帮你宣传你的铺子，让给多的仙人都去你的铺子买东西。”
方天涯听到这话，他点了点头。“如此，那就多谢程道友了。”
林羽浩看向了程霸天。“所以呢？程道友是打算和我伴侣切磋一下喽！”
程霸天蹙眉。“林道友，大家都是仙王，其实，也没有必要大动干戈吧！”
林羽浩冷哼了一声。“可是，我们在一个月前说好了。如果你和你的儿子敢动我们的铺子，我们就找你的麻烦。这话，难道程道友忘了吗？”
程霸天听到这话，无言以对。的确，方天涯当日的确说过这话，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一语成谶。真的被方天涯给说中了。
方天涯看向了对面的程霸天。“程道友出手吧！”
程霸天知道今日这一战在所难免，他看了看自己的六个儿子。说道：“你们六人退到百米之外去。”
程家六兄弟闷闷地点了点头。“是，父亲。”应声，六人都飞到了百米之外。
林羽浩也退到了一旁，拿出了留影石。这是天涯第一次和仙王对战，天涯说让他帮忙留影。其实，林羽浩觉得，这个程霸天未必能打得过天涯。天涯之前和三哥的化身打过，和仙王级别的血蜥蜴王打过。而且，在蚁族的五十年里，天涯打了五十年的擂台。天涯的战斗经验非常的丰富。而程霸天这个人，他本身不是武修。是一名剑修。剑修的本事都在本命剑之上。所以，林羽浩觉得对方的拳法未必有多好。
方天涯率先出手，一拳便朝着程霸天的面门打了过去。程霸天急忙躲闪方天涯的攻击，和方天涯缠斗在了一起。如同林羽浩所料想的那样，程霸天的拳法的确很一般。远没有方天涯想象的那么厉害。
方天涯是一个谨慎的人，所以，他是出了全力的。程霸天也出了全力。但，还是被方天涯给结结实实揍了一顿，两个人打了一百个回合，程霸天就被打的鼻青脸肿，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方天涯看着趴在地上起不来的程霸天，无奈地摇了摇头。“程道友，你这身子挺虚的啊！”
程霸天一脸的生无可恋。他说：“方道友你放心，我以后会约束我那六个不成器的儿子，他们不会，也不敢再找你的麻烦。”
方天涯颔首。“那好吧，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你们几个过来，把你们父亲扶起来。”说着，方天涯朝着程家兄弟招了招手。
程家兄弟站在原地，一个个的脸色都特别的难看。对于方天涯来说，这是一场简单的切磋。但，对于程家六兄弟来说，这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因为，在他们的心里，他们的父亲是城主，是仙王。是最了不起的大英雄。是他们最崇拜的人。可是而今，父亲居然打输了，居然被一个不足三千岁的仙王给打了一顿。这对于他们来说，无意于是晴天霹雳啊！这是信仰的坍塌，是精神支柱的坍塌。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极大的打击。
方天涯看到六个人没动，他只好走过去，把程霸天给扶了起来。然后，拿出了一块十二级的兽骨来，五个十二级的疗伤铭文飞了出来，两个落在了方天涯身上，三个落在了程霸天的身上。二人顷刻之间，身上的伤都好了。
程霸天朝着方天涯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多谢方道友。世人都说，方道友是火云仙宫第一铭文天才，今日得见方道友的铭文，果然是非同凡响啊！”
方天涯闻言，不由得笑了。“程道友过奖了。和你打的肚子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程霸天颔首。“好啊！”
方天涯、林羽浩和程霸天三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程家六兄弟后知后觉，也跟着一起离开了后山。
众人回到了城主府之中，程霸天立刻让人摆上了酒席。
程坤看着父亲和方天涯、林羽浩两口子推杯换盏，边吃边聊，聊的很投机的模样，他很是困惑，他不太明白，为什么前一刻还在打斗的两个人，下一刻能谈笑风生，能坐在一起吃饭？
其实，不止程坤，就连程锦、程扬、程怀和程封四人也不太明白。为什么父亲可以和打自己的人谈笑风生。像是朋友一样，坐在一起喝酒吃饭。
程乾看了看父亲、方天涯和林羽浩。他心里多多少少倒是明白一些。父亲曾经说过，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方天涯和林羽浩的铺子被徐姨娘针对，导致一个月没有生意。这件事是徐姨娘的错，父亲作为男人抗下了这件事，所以，被方天涯给打了。但，两个人打完之后，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作为仙王，不管是父亲，还是方天涯和林羽浩。他们三个人都明白，他们不可能轻易开战，不可能真的为了一己私欲，毁掉一座城，屠杀一座城的人。因为，父亲舍不得这座城。还因为，方天涯和林羽浩也不想莫名其妙地造下太多杀孽。所以，方天涯给父亲疗伤，父亲请方天涯喝酒，两个人用自己的方式，展现出了想要和平共处的诚意。
方天涯笑着跟程霸天说：“程道友啊，你这身体不怎么样，得保养一下了。我这里有我自己酿的参酒，送你一坛，给你补一补。”说着，方天涯拿出了一坛子酒给对方。
程霸天乐了。“如此，那就多谢方道友了。”
方天涯摆了摆手。“不用客气。”
程霸天拿过坛子看了看，闻了闻。不由得挑高了眉头。“好酒，好酒啊！没喝就闻到香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