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乌兮子
混蛋师尊不仅帮着外人把他禁言,还把他给定身了!
那妇女顺着小孩的手指看到了香囊里的沈絮——就是个精致点的普通面人罢了,哪里会动会笑呢?
妇女不好意思地对着祁白辰笑笑:“公子,实在不好意思,小孩儿胡说的您千万别放心上……”
那小孩仍指着沈絮道:“娘,我没胡说,它真的会笑,我都看见了!”
小孩不顾母亲的拉扯,跑到祁白辰面前,“漂亮姐姐,你的面人可以给我玩一会吗?”
闻言,沈絮在心里狂笑。
哈哈哈!漂亮姐姐!哈哈哈!
姐姐,姐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要不是他被定住了,早就笑得人仰马翻。
谁规定的只能师尊笑他,不许他笑师尊?
他不光要笑,还要大声笑,震耳欲聋地笑,有计划、有顺序、有阶段地笑!
祁白辰并没有如沈絮想象中那样恼羞成怒,他只是冷淡地将手盖在沈絮头顶,语气也淡淡的:“一边去,你长得太丑,不给。”
笑不活了,沈絮好想捧一捧自己的肚子,他笑得肠子疼。
师尊怎么这么“会说话”,当着人家妈妈的面这么说话也不怕人家妈妈打他。
其实那小孩也不丑,甚至他看着还有点可爱呢。
师尊怎么上来就骂人家丑呀,一点礼貌都没有。
沈絮本能觉得有点反常,可祁白辰并不跟他解释,大步一迈直接上了渔船,渡岸。
一点都不管身后小孩伤心得哇哇大哭。
沈絮都有点可怜那孩子了。
可怜的娃,碰上小怨妇的嘴也是够触霉头了。
可怜他沈絮更加可怜,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现在不仅天天跟师尊的嘴碰,以后甚至可能真的碰师尊的嘴。
唉,他可真倒了八辈子血霉。
沈絮一直在想“碰嘴”的事,一丝异样也没察觉。
……
天色不早,小镇不知何时忽然就静了下来,而一溪之隔对岸的村落却异常寂静连一盏灯火都没有。
与之相反,小镇户户都挂上了白灯笼,银白色的光照得路上零散的行人影子格外长。
不知道为什么,镇上的人手里都拿着细长条的香,肩上背着小麻袋,沈絮好奇地看过去,才发现那些麻袋里面只是装的米罢了。
那麻袋都破了!米哗啦啦直往下漏!
看得沈絮心疼极了,怎么能这么糟蹋粮食呢!
那是粮食!是大白米啊!大白米!
往前走了一段,遇到另一个行人,那人竟然也背着米袋,米袋也破了个洞,米粒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混账!混账啊,他的大白米!他香喷喷的大白米,这些混账居然用脚踩!
呜呜呜。
他气愤得恨不得半夜溜出来偷偷给镇碑改个名字!
叫什么采米镇!叫踩米镇好了!
祁白辰食指轻轻抚摸了一下徒弟的脑袋,然后很坦然地踩在米上,走远了。
在他身后,那些人看着他留在厚厚一层米上的白色脚印,骤然松了一口气。
远处,一个穿着肚兜就直接抛头露面的女人坐在门口,翘着二郎腿吸着铜烟枪。
门口地面上还摆着一个火盆,老板娘吐了个烟圈,斜了祁白辰一眼,下巴冲火盆扬了扬:“住店先跨火盆,晚上睡觉前把老娘放床边的肚兜挂门上,窗户别开,房梁上面吊下来的绳子别碰,枕头下面压的是杀猪刀,上面不是人血不要大惊小怪,晚上没事少出来荡,看见迎着月光玩面人的小孩躲远点不一定是活人,听见敲门声先把手放门上,看看是从下面敲的还是上面,弄清楚了再开……”
第34章 把手背到身后去
【你做得很好,乖孩子。】
沈絮此时也回过味来了, 老板娘这一番话说得实在是诡异至极,正常店家哪里会有这样奇奇怪怪的规矩呢?
还跨火盆,好像生怕客人身上沾了什么不该沾的东西似的。
沈絮有些害怕了, 他两手扒拉着香囊,把口袋扒大了一点, 然后缓缓蹲了下去, 让自己的脑袋彻底消失。
祁白辰察觉到腰上的动静, 低头看了一眼——香囊里鼓鼓囊囊的,香囊外露出一撮小呆毛。
他心念一动, 手指忍不住探下去挠了挠呆毛。
感受到小徒弟在他手指下颤抖,他在心里好笑。
胆儿这么小是怎么敢自己乱跑的。
徒弟呆呆傻傻的脑子不太好, 跑丢了他要担心的。
所以还是日日夜夜看在眼前比较好。
祁白辰长腿一迈跨过火盆,在店小二的带领下进了厢房。
那小二小臂上挂着一条白毛巾, 肩膀上也搭着一条, 见客人进去, 神色凝重道:“客官, 轻易不要再出门, 您房间的肚兜我便替您挂上了。”
小二离开后,祁白辰坐在桌前,从纳戒里取出自带的茶具, 等茶水开的时间,他用帕子擦了擦桌子, 全擦过一遍后,才捏住按捺不住偷偷往外爬的沈絮上衣, 把他放在了桌子上。
一踩到地面, 沈絮就迅速往远离师尊的方向跑,他一直躲到茶杯后面, 才探出半个脑袋来偷看。
祁白辰没管,反正到了后半夜小徒弟大概会自己往他身上凑,此时躲他倒也无所谓。
毕竟桌子就那么大,沈絮能躲哪去。
虽是这么想,但祁白辰还是隐隐有一丝不悦,他拎起不太开的茶水壶,故意往沈絮躲的杯子里倒。
沈絮一看,这还得了!这要是倒偏了倒他身上,那不得一级烫伤?!
他连滚带爬地躲到另一个杯子后面,眼神里已经不自觉染上委屈。
他本来就怕鬼,只是师尊一直对他很好,所以他才稍微好一点罢了,他因为害怕躲起来有什么错,师尊要故意拿水烫他?
他背过身子,抱着膝盖靠着茶杯坐在桌子上,又气又伤心。
讨厌鬼,真讨厌!
他打定主意今晚上绝对不要理师尊了!
就算师尊给他吃好吃的讨好他,他也不要理师尊,他没那么好哄的!
祁白辰见小徒弟在生闷气,忍不住又起了逗弄的心思,坏心眼地故意用手指戳他。
戳一下,沈絮身体就往前冲一下,他胳膊都要抱不稳自己了,不得不松开自己的膝弯去保持平衡。
可恶!真可恶!他都这么生气了,师尊还要玩他!
沈絮一个不留神,直接被戳得翻了过去,跪趴在桌上。
啊啊!真讨厌!
沈絮回过头狠狠瞪了师尊一眼,然后就着这个姿势想要爬远,可爬了半天还在原地,歪头一看腰带竟然被一根手指按在桌面上!
沈絮忍了又忍,从很久以前忍到现在已经忍了好多好多次数都数不清了,他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对着祁白辰一顿输出。
“草!有本事你把我变回来,我们两个现在就打一架!”
闻言,祁白辰挑了挑眉。
小徒弟要跟他打架?那为何前面要说一个如此污秽的字眼呢?
小徒弟什么实力他还是很清楚的,真要跟他打一架,只有挨他打的份。
那样就不是打架,是他单方面教训徒弟。
所以小徒弟的打架一定不是真的打架,而是指那种有关床笫之事。
思及此,祁白辰恍然大悟,原来小徒弟是馋了、想挨草了。
可是他现在并没有办法将他变回来。
“阿絮”,祁白辰微微叹息一声,“师尊知道你想要,可是师尊现在没办法给你,不过你放心,师尊定然会想办法的。”
什么?什么啊?什么他想要,他想要什么啊??
为什么师尊总是喜欢误解甚至故意歪曲他的话啊!
沈絮鼻子都要气歪了,他用力往前爬,一个用力过猛就直接把自己的腰带给拽散开了!
祁白辰见此,眼神微暗。
都是他这个师尊的疏忽,都把徒弟欲求不满成什么样子了?
天还没完全黑下去,就直接对着他宽衣解带了。
祁白辰叹了一口气,将那根小腰带抽出来,食指和拇指捏住徒弟的两只小手,直接捆了个结结实实。
“阿絮,师尊实在是对不起你,师尊没办法满足你,又怕你自己偷偷用手伤了你自己,所以师尊只好暂时委屈你,把你的手捆起来了。”
沈絮愣愣地看着自己被紧紧绑住的双手,一脑袋问号。
什么啊?什么自己用手?什么伤到自己啊?
师尊到底在说些什么胡话啊?
就算师尊现在没办法跟他打一架,他也不至于气疯了自己打自己吧?
师尊怎么总神神叨叨莫名其妙的。
忽然沈絮灵光一闪,想通了!
什么变不回来都是借口,师尊就是不想跟他打,所以把他捆起来。
师尊肯定是良心发现,知道自己有多过分了,所以心怀愧疚不愿意再以大欺小。
要不然师尊怎么会说对不起他呢?
立刻他就没那么生气了,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