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乌兮子
混蛋,他不看,给他看这个宝贝,他要长针眼的!
“快放开我!晚上再要,现在我不要了!”沈絮觉得自己应该要脸,而不是跟师尊一样恬不知耻大白天就开始干这种事。
祁白辰微微有些不悦:“白天晚上有甚么区别?”
“晚上黑,看不见您那张鬼脸。”
祁白辰呼吸一滞,差点没忍住揍人。
“阿絮日后还是莫要出门见人了”,他幽幽道,“为师怕你不知道何时何地被人打死,为师找不到你连尸骨都收不回来。”
沈絮一听,就觉得师尊简直是个大傻蛋。
怎么可能找不到他,他脖子上的玉佩又不是一次性的,要不是因为这块玉佩,他也不至于去合欢宗的事这么快被抓。
师尊老年痴呆了吧,连这都忘记了!
“傻师尊。”
“阿絮说什么?”
“我说好师尊”,沈絮怂怂道。
“好什么?”祁白辰还是不满。
沈絮转了转眼珠,嘿嘿一笑道:“好傻。”
口嗨的报应很快就让他差点丢了三魂七魄。
“啊啊啊,啊啊嗯……呜呜呜我错了我错了,我傻,是我好傻呜哇哇,好师尊,好夫君,饶命啊……”
……
日子就那么没羞没臊的过着,沈絮日日被滋养着,修为一天比一天高。
祁白辰倒没什么意见,他或许很快就要离开了。
按照他的计划,他会让作者亲手杀死“他”,然后他再趁机真身进入那个奇怪的世界,单杀作者的本体斩断其主宰命运的能力,然后再回来单杀作者的魂体,彻底让一切都结束。
命宗好几代人的努力不就是为了找到前往那方世界的坐标么。
已经快找到了。
他要短暂离开这个世界一会,那边流速慢,这边流速快,他在那边找个人的功夫这边可能已经过了好几年。
他试过很多次了,十五天的时间,每一次都只够跟着沈絮不到十分钟。
所以还是要给小徒弟一点自保之力的。
祁白辰思考了一下,还是没打算告诉沈絮这件事,沈絮毕竟跟作者联系紧密,万一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法子,一说就被作者听了去呢。
祁白辰并不知道未来自己这一走,会让沈絮产生什么误会。
而沈絮又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第59章 他死了,我干的
【太突然了,他才刚刚有点喜欢师尊。】
自从被抓回来, 大概过了有三四天。
沈絮好像提前预感到了什么,时不时就会主动往祁白辰怀里坐,缠着师尊跟他亲热。
到了第五天, 是中秋,沈絮取出屋里这几天一直在做终于做好了的孔明灯。
他手依旧被拴着, 行动不太方便, 要不然区区几盏灯要不了一天就能做好。
祁白辰静静歪在树下躺椅上, 眼眸看向徒弟的正脸。
他其实知道小徒弟背着他在干什么。
日日端碗米糊进屋,心思写在脸上。
好猜得很。
可他偏不猜, 偏要按兵不动,偏要等他的阿絮自己凑过来, 只有这般,他才算高兴。
他知道自己的心思恶劣, 但那又如何呢。
小徒弟每一根头发丝都出自他手, 每一寸肌肤都是他揉捏出来的, 没有一处没拓印过他的指纹。
性子是他养出来的, 一身本事是他教出来的。
他的, 都是他的。
合该是他的,合该亲近他。
沈絮不知道师尊在想什么,他抱着一盏灯出来, 已经近黄昏了,他看不清师尊的眼神, 但他感觉到了有一点危险。
他咽了咽口水,慌慌张张地放下灯转身, 进屋去拿剩下的两盏。
三是一个吉利的数字, 它可以代表福禄寿三星。
他知道师尊在忙很重要的事情,他帮不上什么忙, 但是他希望师尊可以顺利。
他希望幸福的日子可以长远一点。
其实他刚刚有一点明白自己的心,因为师尊真的很宠他,比所有他见过的人都对他好。
他亲爹都打他呢,师尊比他爹温柔多了,师尊打他都轻轻的,还会把他抱在怀里给他揉揉。
虽然师尊说话不好听,一边揉还一边讽刺他。
而且时不时玩玩他,让他有一点点讨嫌。
他被抓回来做了一顿后才发现,自己好像有一点点喜欢师尊。
其实很早之前他就有点喜欢了,只不过那时候他喜欢的是那个装出来的温柔的师尊。
现在他喜欢的是这个腹黑嘴毒的师尊。
不过沈絮觉得自己不是恋爱脑,他对师尊也就是那么指甲盖一丁点大的好感,要是师尊对他不好,他还是会去找他的小奶狗的。
在这件事发生前,他想跟师尊真的谈一场甜甜的恋爱。
沈絮把灯搬出来,毛茸茸的脑袋探到祁白辰面前,跟他要毛笔。
祁白辰不咸不淡的坐着,手指磨磨唧唧地轻扣躺椅扶手,就是不说话也不动。
急得沈絮连忙坐到他腿上讨好地亲了他好几口。
沈絮不明白,师尊到底是怎么能做到这么讨嫌的呢,总是这样贱贱的。
总是要收他点好处,才肯给他办事!
祁白辰这才取出笔墨,却圈住徒弟细腰不让他走:“写罢,为师看着你写。”
沈絮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用不太方便的手费力地抱住一个灯,他本来就体量小,又贴着师尊小腹坐,正好还能留些位置够把灯放在师尊的膝头,提笔歪歪扭扭写下三个字。
祁白辰看着自己丑不拉几的名字,内心微微触动。
他嘴上却说:“阿絮在这灯上写下师尊的名字,莫不是心里有怨气,想送师尊上天?”
沈絮心道:还是您比较有怨气。
怨气这一块,还得是师尊权威,他沈絮算个啥,他怨气再大也就是撒胡椒粉当场被抓,然后被罚得泪水涟涟罢了。
师尊可真是个好人啊,从来不记隔夜仇。
沈絮咬牙切齿地想着。
祁白辰抬手捏住他脸,语气凉凉的:“果然是有怨气,牙齿咬这般紧,莫不是想咬……”
祁白辰话还没说完,沈絮连忙拿走灯用嘴堵住他的唇。
沈絮脸一阵红。
什么咬,咬什么,师尊说这些干什么,他想到昨晚羞羞的事了。
昨晚他没想咬的,他只是不小心,谁让师尊非要往里面弄,弄得他喉咙痒想咳,一不小心就咬上了嘛!
这能怪他吗?师尊又不教他怎么弄,上来就不管不顾的实操,那他能配合好吗?
明明师尊也有问题,非要阴阳怪气说他是狗崽子,真是长了一口好牙。
他一听,非常生气,于是真的且故意的又咬了一下。
于是师尊就说他牙尖嘴利,要给他好好磨一磨牙。
沈絮一想起来昨晚的荒唐事,就觉得腮帮子好疼。
天杀的,磨了半夜的牙齿,把他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中午他起床看见师尊站在床边,都羞得不想出被窝了,要不是师尊硬拖他起来穿衣服让他出去把红枣桂圆粥吃了,他能在被窝里躲一整天,天黑了再出来。
打情骂俏间,天已全黑。
沈絮鼓起腮帮子:“师尊,快放开我,我要放灯,我要第一个放灯!”
祁白辰放开了小徒弟,躺着看缓缓升空的孔明灯。
真可惜。他老神在在的躺着,心想昨晚四更刚过他就先放过了,他才是第一个。
他放灯的时候,小徒弟还睡得起不来呢。
大抵是累坏了,或者嘴巴有点合不拢了,睡着了还可可爱爱流着口水。
他放的灯可不是小徒弟那种过家家似的凡人玩意儿,他放的是天灯,用他的法力点燃的,里面是他偷剪的徒弟的青丝和自己的一缕。
他放天灯没什么意思,生同寝死同椁,挺好。
他要“死”一段时间,这期间沈絮敢不老老实实给他守丧,敢背着他乱搞,他就真的送沈絮上天。
在他气死之前,他一定先送走徒弟,带着徒弟一起下地府。
黄泉路上还有个随时随地可以推倒的伴,真挺好的。
祁白辰心念一动,也不管某人正高高兴兴看自己的灯呢,挥手一招把人弄到怀里,直接翻身压在躺椅上。
沈絮好好地看孔明灯呢,忽然就飞到了师尊怀里,他像只惊慌失措的小兔子那样瞬间红了眼睛,挣扎着要跑,可再他怎么挣扎哪里拧得过坏坏的大灰狼,只能老老实实挨草。
此夜,或将是往后数年最后一个团圆。
沈絮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