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异雄虫决定成为大帝 第80章

作者:衣上征尘 标签: 虐文 天之骄子 星际 虫族 追爱火葬场 穿越重生

“你要和我一起去海姆冥界?”阿缇琉丝漫不经心地玩着谢默司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束缚带,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你去那里做什么?”

“符腾堡离那片挺近的。”谢默司轻描淡写地说,“正好回去处理一些事情。”

他的语气十分平静, 阿缇琉丝却从中窥见些许端倪。

符腾堡是尼普顿的世袭封地,能让谢默司亲自回去解决的,不会是小事。

阿缇琉丝思索了片刻便不再纠结,他对插手尼普顿族内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谢默司轻柔地吻了一下他的眉间:“阿摩很快就会知道是什么事情,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英俊成熟的雌虫轻巧转移了话题,开玩笑地表示阿缇琉丝应该给自己一些奖励。

从程序规范的角度来说,谢默司批准这道申请是违规的, 以阿缇琉丝目前的军衔和资历,尚不足以主动申请平定海姆冥界,前世他官至中校时, 仍旧只能以上将先锋的身份出征。

所以谢默司决定亲自前往,为他作保,也替他兜底。

每个军团的战斗风格、人员编制甚至是通信方式都存在着一定程度上的差异,阿缇琉丝出身第一军团,曾在第一军团中浸淫多年,但他既然已经投身第九军团,就需要更深入地了解这个军团的运作方式。

这本不是一个短时间内就可以完成的过程,但第九军团军长此刻就在他的身边。

“这算不算徇私舞弊?”阿缇琉丝若有所思。

“或者说是暗通款曲。”谢默司一本正经。

“也对。”阿缇琉丝赞同地点点头,配合地说,“毕竟你还没有名分。”

谢默司扬起长眉,正欲把人按进怀里一顿揉搓,阿缇琉丝已经先发制人地起身,他推开蠢蠢欲动的雌虫,佯装苦恼地转移话题:“军长想要什么奖励?”

在谢默司开口之前,年轻美丽的雄虫狡黠地适时补充道:“名分除外。”

无奈地轻叹一声,谢默司看着前一刻还缱绻卧在自己怀里的雄虫,现在已经义正词严地说名分除外。

他沉吟了片刻,余光捕捉到套间角落里的三角钢琴,摊手道:“那么,请为我演奏一曲。应该不算困难?”

阿缇琉丝啧了一声,他对钢琴的熟练程度只能勉强算掌握,和谢默司在伊斯墨涅雨夜中所呈现出的水平,恐怕很难相提并论。

他一时幼稚地升起好奇心,转身走进套间的乐器室,挑选了片刻后便带着一把小提琴回到谢默司眼前。

长时间处于空置状态的套间,将各个细节都做到了极致,哪怕这把小提琴应该很久都未曾被使用过,其琴弓依旧能看出定期擦抹松香的痕迹。

阿缇琉丝轻按琴弦,确认每根琴弦都松紧适宜,琴马也没有移位。

他姿态优雅地将红棕色的小提琴轻置肩头,雪腻美丽的脸颊与清晰可见的锁骨固定住琴身之后,大臂微微发力,丝绸般顺滑流畅的音符便从琴弦流出。

小提琴的演奏方式注定了每一个提起它的人,都必须脊骨挺直、肩背舒展。

骨节匀称、修长雪白的手指灵活地按压着琴弦,如洁白蝴蝶于琴头飞舞,每一次蹁跹都带来澄澈通透的乐声,阿缇琉丝演奏的是一首并不出名的小夜曲。

温柔细腻、缱绻生动,如淙淙流水般舒缓宁静。

始终凝视着他的年长雌虫含笑坐在三角钢琴前,稍加思索后,在一个合适的小节中自然加入,优雅醇厚的钢琴声与小提琴声完美配合,半点不显突兀。

短暂的一曲很快过去,谢默司毫不吝啬地鼓掌致意,他的双手刚离开黑白琴键,便立刻为小雄虫鼓掌。

阿缇琉丝毫不谦虚地点头接受,被谢默司带着几分调侃地捏肩时,他理直气壮地表示自己牺牲良多。

英俊的雌虫接受了这个说法,为了表达对阿缇琉丝的犒劳,他语气温柔地解说起第九军团,从各个方面深入浅出地讲解要点,包括作战指挥、管理统筹等等。

与被称为贵族军团的第一军团不同,要想调动第九军团里的虫族,必须充分了解这些士兵的习性与这个军团的运作体系。

“……难怪当初歼灭尤那达斯的时候,总参谋部让我直接跟随突击队作战。”阿缇琉丝想起前世某个小小的疑问,“原来第九军团指挥层和总参谋部之间,有独特的通信密钥。”

“担任第九军团军长后,我向总参谋部提出了这个要求。”谢默司眼中的笑意敛去几分,“第九军团当初分崩离析到哗变,某些家族的渗透介入扮演了重要角色。”

这些蛰伏于第九军团的爪牙,如今早已被他一一拔除,第九军团也由此成为诸神黄昏中的主战力。

阿缇琉丝并未忘记他曾与自己说过的那个故事——被自己的军队抛弃的指挥官。

背后原来有如此隐情。

微微抬头去看谢默司,他清楚地知道这个雌虫并不需要安慰,对方拥有着自己两世以来所见过的最为强大的心脏。

如一堵永不坍塌的高墙。

他莞尔笑道:“军长和我说的这么仔细,是决定把整个第九军团交给我么?”

“当然可以。”明知阿缇琉丝是在开玩笑,谢默司却平静而认真道,“只要你愿意。”

只要你想要。

只要我拥有。

他并未说出口的话语,被阿缇琉丝了然于心,年轻的雄虫一时微微怔住,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掩饰般地开玩笑道:“那么,就请军长替我好好握住这把剑。”

谢默司轻易看出他的怔然,却也没有说破,只是温柔笑着答应。

第二天,祭神仪式的擂台赛来到第三场,厄喀德那的恶犬与波吕斐斯的征服者。

这场战斗持续的时间和阿缇琉丝预估的差不多,威廉的实力和加百列处于同一水平,夏盖要打败他们并不轻松,粗心大意的话更是有可能被翻盘。

幸而副官与他的主人一样谨慎,对待任何一场战斗都喜欢拼尽全力。

他再次不出意料地为阿缇琉丝带来胜利。

接下来是第四场擂台赛,厄喀德那与芬尼尔,水蛇与头狼之间的缠斗。

佐伊早已提前和自己哥哥打了招呼,他语重心长地表示,首要目标是体面地输在夏盖手里,险些把自家哥哥气个半死。

名为斯库尔的雌虫是芬尼尔年轻一代最为优秀的雌虫,他和佐伊都是芬尼尔上一任族长的虫崽,但年龄相差颇大,他算是跟着哈迪斯那辈一起长大的,而佐伊则混迹于阿缇琉丝这辈。

斯库尔于去年正式晋升为中将,除了出身显赫外,他本身也战功卓著,被芬尼尔家族寄予了极大的厚望。

“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的?”斯库尔赏了佐伊两个暴栗,语气复杂地说,“果然还是小时候比较可爱。”

佐伊抱头鼠窜为自己喊冤:“我盼着你好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夏盖。只会殴打可怜的雄虫,算什么雌虫。”

两虫吵吵闹闹的互动吸引了阿缇琉丝的视线,鉴于佐伊时常混入厄喀德那的席位,斯库尔每次找他,都得先跑到阿缇琉丝这边而非芬尼尔的席位。

“能不能想开点,虽然你打不过夏盖,但你还打不过斯堤吉安呀。退一万步说,面对枢机骑士长,你就有必胜的把握了吗?”

“……有时候我是真想抽你。”

“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永远等着的。”

佐伊逃窜至阿缇琉丝身后,朝着愤愤向场中走去的斯库尔挥手,大声哔哔自己会替他加油的。

阿缇琉丝纳闷道:“斯库尔从来没打过你吗?”

从面前的桌台上顺了杯起泡酒,佐伊晃了晃酒杯,深沉一笑:“你猜我怎么练出的逃跑速度?”

无言以对的阿缇琉丝转而看向竞技场中已经开始的比赛,他看得很清楚,斯库尔之所以还能勉强支撑,是因为夏盖还未出全力。

不讲人情的副官终究还是给了芬尼尔几分面子。

大喇喇喝着小酒的佐伊也看出了这一点,他对于兄长的节节败退并没有荣辱与共的感受,只是嫌弃地转过头,趁斯库尔不在说起对方以前的糗事。

很难想象看上去坚毅冷静的斯库尔,还有如此活人感浓厚的时候。

此刻正眉飞色舞地叙说着兄长糗事的佐伊,并不知道几天后他将睚眦欲裂地目睹兄长的死亡,然后亲手将斯库尔的骨灰放进芬尼尔家族坟中。

第89章

“哥哥希望我赢吗?”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正常情况下, 你能打败那个雌虫么?”

“很难。”

叶菲烈尼松了口气,肉眼可见地轻松起来:“那就好。”

光屏里的斯堤吉安连眼睛都不舍得眨,如一块寂静的负雪黑岩, 始终凝视着兄长:“但是拼命的话, 不是没有机会。”

“那就不要拼命。”叶菲烈尼想了一下, 果断地说。

“哥哥担心我?”斯堤吉安暗红色的眼眸猝然生辉,像浸在鲜血里多年的宝石,粼粼发着甜蜜的光辉,“我不会死的,只要哥哥还活着, 我就无法放心地去死。”

叶菲烈尼后背一寒,不满地啧了一声:“听上去好像有血海深仇。”

斯堤吉安闻言认真摇头, 骷髅面罩上的金属拉链轻微摇晃了一下:“血海深爱。”

“感觉更奇怪了。”叶菲烈尼无趣地捋着耳后长发,他并不在意的满头银丝,每日都会被多个神侍精心打理,这当然是出自教皇的命令。

与他有着相同发色与瞳色的斯堤吉安,则是一头简洁的短发, 但可以看出简单的打理痕迹。

在和哥哥通讯前,斯堤吉安暗戳戳做了个发型。

叶菲烈尼正抱膝窝在墨绿色的真丝国王椅里,雪色长发从肩头滑落,他无知无觉地歪头看着光屏里的弟弟, 眼神放空,思绪已经不知飘往何处。

从斯堤吉安的角度,可以清楚看见墨绿丝绒上圆润雪白的脚趾, 如同散落在湿冷青苔上的珍珠。

脚凳上摆着一双精致的主教鞋,漆黑的鞋面上用银线勾勒出复杂的花纹与字母,仔细辨认便可看出字母的意思为“救济”。

救济枢机, 在枢机团中的地位可以算得上崇高,神教中的虫族基本以此称号称呼叶菲烈尼,这么多年来仍旧呼唤他本名的,反而只有教皇英诺森。

时节已经接近无尽漫长的夏日,吸足了日晒的寝宫难得不显幽暗,叶菲烈尼雪白秾艳的面颊显出几分嫣红,他懒懒地挂断通讯,像一只被名贵布料簇拥的猫儿般窝在国王椅里。

从斯堤吉安的口中,他得知乌拉诺斯近日还算安稳,长老团依旧吵个不停,族内雌虫照旧癫狂,旁系刚成年的雄虫已经当上雄父了。

在这漫无边际的思考中,他忽而想起自己的叔叔。

说是叔叔,康斯坦丁也只比他大了十几岁而已。

康斯坦丁便是长老团为他选定的第一任雌君,在叶菲烈尼十五岁时,前者便被塞到他的床上。

幸而康斯坦丁仍旧保留了几分良知,并未对少年叶菲烈尼下手,后来更是暗中相助他从乌拉诺斯逃走。

叶菲烈尼对他是有感激的,他不仅满足了叶菲烈尼幼时对亲情的需求,同时坚定不移地告诉叶菲烈尼,错的是乌拉诺斯,叶尼只需要保持自我。

然而也正是这层关系,导致斯堤吉安十分敌视康斯坦丁,不论兄长如何逼问,他就是不肯告知康斯坦丁的现状,一遍遍地问兄长,能不能当那个雌虫死了?

叶菲烈尼无语地扶额,康斯坦丁好歹是他们共同的叔叔。

斯堤吉安则冷漠地回复,他没有叔叔,没有雌父,也没有雄父。他只有哥哥。

这死孩子。叶菲烈尼在心里骂了一声。

不过从侧面也能看出康斯坦丁应该过得还不错,否则斯堤吉安早就兴高采烈地吹锣打鼓。

教皇似乎对新上任的铁面裁判官报以极大期许,经常亲自前往观刑。

是的,深渊裁判所的训练被称为观刑,裁判官们需要在日复一日的行刑里磨去人性中柔软的部分,彻底成为教皇冕下的利刃。

灵魂这种奢侈品,不该存在于神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