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中原逐鹿
他飞回去的时候是下午三点,雪辞还在上班。于是便回家洗漱好好整理外表,又订好餐厅,准备跟雪辞约会。
跟雪辞交往也有两周了,除了牵手,他几乎没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其实很想做。
每次光是闻到雪辞身上的味道,他都受不了起很大反应。
但这未免操之过急了。
柏乌骨子还算是比较保守传统的男人,除了酒店那次,心脏完全被占有欲和嫉妒充斥。
他几乎是数着日期过日子,交往多少天可以接吻,多少天可以睡在一起……
口欲症越来越严重。
发作的时候,他现在依旧只能靠着雪辞的衣服度过。
但这些都无所谓了,有了雪辞,他的世界和心脏不再空荡一片。
柏乌刚穿好衬衫,一旁的手机就振动两声。
应该是雪辞发来的。
柏乌唇角勾笑,打开,然后在看到消息后,还来不及收起的笑容僵在嘴角。
雪辞……给他发了分手消息。
雪辞:【抱歉,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合适。】
雪辞:【我是直男,接受不了跟男生亲密。】
雪辞:【我们还是先分开吧。】
柏乌站在原地,血液倒流,太阳穴突突直跳。无论什么理由他都看不到,只能看到最后一句“分开”。
雪辞要跟他分手。
柏乌双眼发黑,脱力一般晕眩,直到再次能看清,他浑身颤抖地给雪辞拨电话。
连打三个,雪辞都直接挂断。
柏乌浑身血液发凉。
很快,雪辞把账单发来,所有他曾经发过的转账和付款,雪辞都如数还了给他。
不仅如此,甚至还多给他一笔不少的费用。
像是分手费。
是要跟他划清界限吗?
柏乌面无表情地笑了笑,眼底却满是侵占欲。
*
酒店。
雪辞已经在房间里待了三天。
他发完分手短信后,给自己留下一点生活费,就把所有积蓄都给了柏乌。
这么做可以让愧疚感小一点。
雪辞大概能猜到柏乌打不通电话会直接去找他,于是跟公司请了十天假,躲到了雾城市另一个区的酒店里。
十天假,一般公司不会给员工请这么多天,他也是先斩后奏。
正好一举两得,让公司开除他。
进度条已经涨到了80%。
雪辞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再离开雾城等着进度条自己涨就好。
楚觉盛和他乐队那几位都给他发了消息,问他去哪里了。
程遇清的消息最多,几乎每隔五分钟就会给他发。
雪辞都统一回复说回趟老家不用担心。
之后几人每天都会给他发消息,说在老家无不无聊,可以过去陪他。
雪辞都委婉拒绝了,对于自己住的地方完全保密。
他没怎么看手机,每天跟11躲在房间里,偶尔会按照约定去空间里看一看碎片。
碎片们贴过来,一边说想他,一边又开始嘲笑起柏乌。
雪辞制止了他们。
结果一众碎片说他偏心,说当初拒绝他们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心软。
雪辞心虚地退出空间。
待到第七天,他不想宅在房间里,想要出门走走。
11提醒:【宿主小心啊。】
雪辞觉得没什么问题了。
柏乌除了第一天给他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后,后面就失去了联系。
应该是不会再纠缠了。
11还是不放心,让宿主穿上外套,戴好帽子挡住脸。
雪辞也不打算去多远的地方,酒店对面有个公园,他去里面走半小时透透气。
然而刚沿着街边,还没走到人行道,一辆黑色商务车速度就慢下来。
离他很近时,车门突然一开——
一只宽大、骨骼感明显的手伸出来。
雪辞扫一眼就能知道对方是谁。
他被那双手抱过很多次,尤其是酒店那两天,把他抱到浴缸里,又抱出来,对着镜子,后续擦拭镜子上的污渍也是用那只手。
而他累得浑身都软,只能全身心依靠那双手。
雪辞心里咯噔一下,警觉地觉察到危险,立刻想要跑开,结果却轻易就被那只手擒到。
下一秒,他就被抱上了车。
那瞬间,雪辞感觉自己被一头野兽叼住后颈。
脆弱的、毫无反抗能力的漂亮小男生,被他前几天狠狠甩掉的前男友抱到了腿上。
要被报复了。
雪辞知道后果,忍着恐惧奋力反抗。
然而对方根本没用力,仅仅在他腰上按几下,他就像被点穴一般浑身都软下去。
动不了,那只能靠嘴了。
雪辞抿了抿唇瓣,劝导:“你这样是违法的。”
“是吗?”柏乌终于肯开口,声音听不出温度。
他眼眸中几日未睡熬出的红血丝都隐藏在黑暗里,包括如同暴风一般的情绪。
雪辞听到他幽幽的声音,连牙齿都在抖:“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要这样。”
柏乌没再说话,只是将他抱到腿上。
体温隔着西装裤传递过来,雪辞被烫得腿都快红了,但也不敢说什么。
他不知道柏乌捉他回去做什么,钱也还了,理由也说了,总不能把他关起来吧。
后背很快就被什么贴过来。
柏乌应该是把脸凑到他后背上。
很快,他听到了对方很粗重的呼吸。
口欲症犯了吗……
雪辞主动将手指递过去,唇瓣是讨好的弧度:“给你咬,咬完你可不可以把我送回去?”
柏乌没答应,只是用力攥住他的手腕,顺着他皙白的手指一路轻咬下来。
口腔好烫……
雪辞身上也开始冒出热意,他吸了吸鼻子,也不好意思抽回手。
车开了十几分钟,开到了一个漆黑的、阴暗的私人地下车库。
连个窗户都没有。
司机很快下了车,顺便关上了车库的门。
在他看来,只是小情侣在闹别扭,给点私人空间就能和好了。
周围彻底暗下来,雪辞害怕得出了层细汗,被热气一蒸,整个车里都是清浅的香味。
而他自己浑然不知,还继续要求柏乌把他放走。
“放你走?”
柏乌将人抱到后排,自己坐在另一侧,两条长腿将人完完全全困在自己的领域内。
雪辞像个无处可逃的小动物,见实在没办法,只要装可怜:“我有点饿。”
柏乌眼眸微动:“一会儿让你吃饱。”
雪辞见没效果,只好作罢。恹恹耷着眼睛:“你要找我说什么?”
“分手理由,我不接受。”柏乌深吸口气,表情看起来很沉,“为什么甩掉我?”
雪辞声音很小:“我不是说了么……我是直男。”
柏乌许久不语,只是盯着他。
雪辞被盯得头发发麻,刚想问是不是可以离开了,然而下一秒,男人阴恻恻道——
“直男?”
“我要是能让你舒服的话,就能证明你不是直男,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