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中原逐鹿
很快,额头被一双大手捂住。
“我没发烧……”雪辞小声吐气,呼吸短促,说话都带着喘,“我就是呼吸不上来。”
陆柏岸松手。
确实,雪辞的体温不烫,还没他手掌的温度高。
一旁的段则然一直在留意这边的情况,见雪辞不舒服了,立刻起身过去。
他挤在陆柏岸和雪辞之间,按住雪辞的肩膀:“要不要去上铺休息一下?”
雪辞摇头。
他现在很怕别人触碰自己。
而且,他感觉胸口那里还在继续变涨变鼓,里面像是有水在晃。
雪辞脸色白了白。
像是想到什么,他推开段则然,躲进了浴室里。
段则然叮嘱他不要把门关严,万一有什么事他们好随时进去看情况。
雪辞含糊应了声,将门露出一条缝隙。
然后站在门口,低头——
雪辞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胸口那里的衣服撑出来。
他的胸……长了肉。
雪辞不敢相信,抖着手指一点点将衣服掀起来。
原本平坦到的地方微微鼓出来一小块软肉。
粉粉白白。
那一小块肉都不够手掌大,皮肤看起来很嫩,稍微一碰就能留下指痕。
这是惩罚吗?他要变成女生了吗……
雪辞吓得立刻去检查其他地方。
还好,还是正常的。
雪辞松了口气,可还是觉得委屈,跟11抱怨:【怎么能这么惩罚?】
11没能力跟人工对抗,只好安慰道:【宿主别难过您可以把他想象中胸肌。外面那群男的一个个胸都挺大,不会在意到您的。】
雪辞对他的说法将信将疑。
同样是胸上长肉,但这样……很奇怪。
雪辞依旧觉得很酸胀,也不敢去碰。然而这样直接出去,衣服都凸出来了,肯定会被发现的。
大家会以为他变异了,把他当怪物看待的。
他会被提前丢给丧尸吗?
雪辞眼底起了一层水汽,无措站在原地。
他不想被别人发现这件事……
“雪辞,怎么样了?还难受吗?”从刚才里浴室里就一直没动静,段则然担忧道。
其他几人也都很担心。
除了吴烽在看门,郁埕和陆柏岸也靠近浴室。
里面隐约有身影晃动。
“小辞,我在医院实习过,需要我帮你看看吗?”陆柏岸开口。
很快,浴室里传来声音。
“我、我不用了,谢谢大哥。”
仔细听,少年呼吸紊乱,带着很强的慌乱。
不过几人都以为是身体不适导致的。
“段则然,你在外面吗?”雪辞又开口。
被喊到名字的男生,身体挺直,像是被临幸一般:“你说。”
雪辞说自己出汗了,黏着不舒服,想让对方帮忙拿件短袖和外套。
他要把衣服换下来。
段则然很快就把衣服递进来。
浴室里有小凳子和刀片,雪辞坐在上面,慢吞吞把短袖裁成长条,再裹住胸口。
他只在电视剧里这么看过,没想到操作起来这么麻烦。
要花费这么长时间。
幸好大家都没问他。
雪辞裁好后,一点点将自己的胸口裹住,裹到有点紧但也不至于喘不上气的地步。
随后又套上外套。
他让11看了眼,宽大外套遮挡了一切,就算敞开拉链胸口也是平坦的。
雪辞松了口气。
他以为自己在里面待这么久,陆柏岸早就走了,结果对方依旧在等他。
“大哥。”雪辞垂着睫毛,乖乖道,“我没事了。”
陆柏岸朝他泛红的脸颊看了眼:“没事就好。”
助理已经快到宿舍楼下,陆柏岸打算下楼去等,结果走廊上却传来一声撕心裂缝的嚎叫——
砰!
血肉碎裂的声音!
众人迅速紧张起来,凑到门口。吴烽紧张道:“怎么回事?那些东西过来了吗?”
段则然立刻道:“别开门!”
郁埕按住门。
“305门口,有人出来,胸口被贯穿了。”
“有三根很粗的藤蔓,目前都在走廊上。”
“307,、309、312都有人开门,被缠住两个人。”
“暂时不要出门了。”
吴烽惊讶:“你有透视眼吗?”
郁埕:“我能听到。”
吴烽深吸口气:“幸好我们宿舍有你,不然我还真打算开门……那群怪物现在还在吗?”
“还在空中。”
“那我们现在——”
“嘘。”
大家都安静下来,雪辞正好站在陆柏岸和段则然中间,两个高大男人将他的空间挤得只剩一点。
雪辞现在光是被碰一下都难受。
他肩膀颤了颤。
陆柏岸察觉到什么,俯身,盯着雪辞拉到顶的拉链。
走廊外的声音逐渐变得嘈杂,哭喊,撞击,血液喷洒……生死攸关的事情每个人都格外警惕。
除了雪辞之外的四个人都高大健壮,体力很好,分成两队去守着门和阳台这边。
外面天色逐渐黑下来,原来腾在空中的植物一瞬间变得安静。
藤条嗖嗖嗖缩回去,又成了原本正常的模样。
“也许它们需要靠阳光。”段则然分析道,“晚上没有光,它们就会休息。”
吴烽很快道:“那阴天呢?它们还会出现吗?”
说完就要看天气预报。
“现在天气可能不准了。”段则然松口气,“总之我们今晚是安全的。”
雪辞朝陆柏岸看了眼,紧张地拽住他的衣服:“外面很危险,大哥你先待在这里。”
陆柏岸盯着雪辞苍白的手指。
从刚才起,雪辞就不太舒服。
稍微被蹭一下都是小声闷哼。
几人对于陆柏岸暂时留在这里没有意见,毕竟现在出去说不定命就没了。
段则然翻了下班级群,不少人在里面发宿舍也遇到危险。
其中被伤到的一个人腿被弄伤,血流不止。
他的室友们在群里哭喊着有没有人可以来救他。
那人是篮球队的一员,跟吴烽关系不错,他急得想要出门,被段则然制止。
吴烽着急:“难道眼睁睁看咱们的同学死?”
“你现在出去也没用,甚至是去送命。”陆柏岸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绝情,可吴烽也可没办法反驳。
“只能给他们送点消炎药和退烧药。”段则然看着吴烽,“以后这种事情还会发生许多。”
吴烽低头沉默。
就算外面没有声音,大家也不敢贸然出门。不管是动物还是植物都畏火,段则然从蛋糕盒里拿了蜡烛,随手拿起一本书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