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中原逐鹿
每次情绪有波动时,副人格总是会在身体里跟他对话,嘲讽几句他此时的惺惺作态,在深夜时占据他的身体。
飙车、喝酒这种事情傅清霄尚能忍受,也不没有踩到他的底线,也就没有强烈压制副人格的念头。
只是现在……
傅清霄拿起照片,盯着漂亮明媚的少年。
他在傅家的宴会上见过,当时少年被一个醉酒找事的人拦住,这是傅家的主场,他自然会去管。
[这种事情交给保安就行了,你为什么要亲自去?]
傅清霄皱眉:[和你有关系?]
那道声音没放过他:[虚伪。]
[真不想承认跟你是一体的。]
对方消停下来,傅清霄没再管他,准备继续工作。
傅炀的电话就打进来。
“喂,我照片是不是丢在你那里了?我刚才在车上翻了一遍,少了一张抬头开天空的。”
“就蓝色衬衫那张。”
那一叠照片不算薄,傅炀却清楚记得每一张。
[墙角不好撬。]
那道声音又来了。
[让我来帮你吧。]
傅清霄呼吸一顿,怒斥:[——别胡闹!]
然而很快,他眼前一黑,头疼欲裂。
仅仅两秒,再次睁眼,傅清霄的表情却像是换了个人。
漆黑的眼眸散漫撩起,打理地一丝不苟地头发被弄乱,勒到脖子的领带被扯开。
副人格给自己取名叫傅青肖。
他讨厌“傅清霄”名字里的水。
跟傅清霄这个人一样,拖泥带水、虚伪、沉闷、装清高。
傅清霄的情绪很久没受到波动,自然傅青肖也许久未能占据身体。
这次机会来之不易。
他靠着椅背,托着下巴,手指在照片上敲两下。
气场变得松散,压迫感却丝毫未减,唇角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他的脸多了几分邪气。
“喂,你听到没?在你桌子上吗?”
电话那头,傅炀的声音拔高,明显变得急促。
傅青肖学着傅清霄的语气:“没看到。”
“那能去哪?不会路上丢了吧?”傅炀很信任傅清霄,没产生任何疑心,“那你帮我在房间里找找,还有公司电梯!要是找到告诉我!”
傅青肖淡漠“嗯”了声,挂断电话。
片刻,他夹起照片,用手指摩挲着少年的脸。
*
这段时间,雪辞跟蒋澍没怎么见过,微信里只偶尔聊几句。他还以为对方已经已经帮自己当普通朋友对待。
结果蒋澍的朋友突然过来找他,说蒋澍最近情绪很低落。
“现在追你那男的,好像找人威胁过蒋澍。”朋友觉得分手很正常,倒也不是为蒋澍抱不平过来找雪辞的。
他只是感觉到这追求者做法强势,不像是什么好人,需要让雪辞知道这回事。
雪辞清楚傅炀会派人暗地跟着自己,金主要掌握金丝雀的行踪很正常,所以他也没在意那些人。
但威胁蒋澍就不对了。
他立刻就给傅炀打了电话,让对方不要再找蒋澍。
傅炀妒意大发:“你为什么这么在意他?”
雪辞耐心:“跟是不是蒋澍没关系,我只是觉得你这么威胁人不对。”
“谁威胁他了?”傅炀嗤了声,“他这么跟你告状的?”
傅炀的占有欲很强,雪辞多少能察觉到。
这样吵下去反而对蒋澍不利。
雪辞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挂了电话。
听筒里的嘟嘟声让傅炀格外烦躁。
“……人小小的,脾气倒是不小。”
吐槽完,他的嘴角却忍不住朝向提。
搞什么。
被宋雪辞发脾气,他怎么就那么爽?
傅炀又烦又爽,心情处于极度复杂矛盾的状态,电话再次打过去宋雪辞却不接了。
他只好去学校找。
到了宿舍楼下,前后喊了几个学生,终于把宋雪辞这祖宗闹下来了。
“你为一个没亲过嘴的前男友跟我吵架?”
傅炀一看见人就拽住他手腕,气势汹汹,顺势将人挤到角落里,路灯和月光的光线几乎都被他遮住。
阴影落过来。
雪辞没想到这么晚了傅炀居然还过来找他。
甚至还让人喊他下楼。
这样下去,整栋楼都要知道他被人包养了!
雪辞连鞋都来不及换,就这么踩着毛绒绒的拖鞋下了楼。
“你……别靠这么近。”雪辞觉得手腕有点疼,小声道,“也别凶我。”
傅炀:“我……”
他只是语气有点急,没凶人。
他凶起来可不只是这样。
盯着宋雪辞那张乖巧漂亮的脸,傅炀不知怎么回事,气焰一点点消下去。
他的语气明显比刚才柔和平静:“我没威胁他,我也没找人,我是本人亲自跟他说的。”
雪辞:“?”
语气听起来……好像有点骄傲。
“我就是告诉他,你们已经分手了,让他别缠着你当小三。”
傅炀隐瞒了一部分。
比如“雪辞现在有多喜欢我你又不是不知道,别不自量力了”。
这种话,他当着宋雪辞的面,还真不好意思开口。
轻咳了声,他又回答刚才雪辞的话:“我没凶你。不过我为什么不能靠你近?”
说完,又往雪辞身上靠,贴得衣料都磨蹭,彼此都能感觉到体温。
傅炀眼皮轻跳,心脏撞着胸口,整个人都有种快飘起来的感觉。
很新奇的体验。
只有在见到宋雪辞时才会有。
吞咽口水,傅炀对上雪辞有点呆的表情,变本加厉:“亲都亲过了,我还不能贴着你吗?”
男人的呼吸声很乱,像是在抢夺空气一般,细细密密。
雪辞很快就缺氧了。
他推也推不动,手抵在傅炀的胸膛上,反而感受到男人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的。
震得他掌心发麻。
很怪异的感觉。
雪辞下意识要抽回手,手却被紧紧攥住。
下一秒,他听到傅炀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哑响起:“你是不是喷香水了?”
什、什么?
雪辞怕痒,炙热的气息将他耳垂染成桃粉。
他肩膀小幅度颤了颤,睫毛抖着:“没有……”
然而傅炀却根本听不进去:“为了见我,不仅喷香水,连鞋也没换。”
“……?”雪辞垂下脑袋,盯着自己的拖鞋,张了张唇,最后还是放弃了解释。
察觉到傅炀在捏他虎口的软肉,雪辞有种不祥的预感。
很多男人都喜欢捏他这里。
之后的情况,无一不是被亲嘴巴……雪辞紧张地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傅炀,我、我想回宿舍了。”
傅炀“嗯”了声,却没松开他。
他的视线很快落在雪辞的唇瓣上,刚被舔过的唇珠亮晶晶的,很翘,像是引诱着他吮。
手指加重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