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中原逐鹿
实际上就是不想回。
这个理由似乎无法说服傅炀,对方躺在那里依旧一动不动,占了大半张床,弄得雪辞也没办法躺下。
他知道,冷着脸把人赶走的话,傅炀也会听他的,从床上下来。
不过那样太残忍了…
弄得他好像真在欺负人似的。
雪辞抿唇,看到手边的娃娃,像是想到什么。他用脚踩了踩傅炀的小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心虚。
“我给你带了礼物。”
傅炀终于有了点动静。
转过身体,他看到雪辞冲他晃着自己手里的玩偶。
“我看到他跟你长得有点像,费了好大劲抓到的。”
听到这话,傅炀表情松动,终于起身。
雪辞将娃娃塞到他手里,就看到他拧起眉心:“我跟他长得很像吗?”
……跟大猩猩一样暴躁,还不像吗?
雪辞尴尬地挪开视线,装作没听到:“总之……是我特意给你买的。”
傅炀没再说话。
这丑娃娃,看久了竟然也觉得清秀。
大概因为是雪辞送的,他带着滤镜。
他的视线在玩偶和雪辞之间徘徊好几次,眉眼终于舒展一些。
无论雪辞是哄他还是什么,傅炀都认为——雪辞在意他才会这么做。
他最近总是感觉不到雪辞的爱。
雪辞撒娇、黏人……他之前以为雪辞是喜欢他才会这么做,可后来发现,雪辞只是天生如此,对每个男人的态度都很平等,他并不是特殊的那个。
可他为什么还要像条狗似的围过去呢?
大概就是这一点点的真情实意。
就这一点甜头,就能把他爽得脑袋都升天。
傅炀盯着雪辞的脸,将玩偶紧握在手里:“我今晚想在这里休息。”
男人安静坐在床头,眼眶的红尚未完全褪去。
这么柔下声音说话的模样像是一只忠诚的、可怜的大狗。
雪辞犹豫:“留宿的话要跟室友他们商量。”
“他们已经被我打发走了。”
“……”
正好袋子里还装着傅炀的衣服。男人去浴室将自己洗干净后,朝自己身上闻了闻。
衣服是雪辞穿过的,还有熟悉的气味。
傅炀难得安静。两人挤在一张小床上,除了被抱得太紧之外,倒也相安无事度过一晚。
第二天周日,傅炀依旧没离开。
雪辞订了两份外卖,平日挑剔的男人对食物没提一句难听的话。
这是变乖了吗?
傅炀这副模样比平时顺眼许多,乌发松散下来,挡在额前,压住的眉梢少了凌厉感,看起来忠诚可靠。
“吃饭了。”雪辞提醒对方。
发消息征得同意后,他把室友的椅子搬过来:“你坐这个。”
傅炀皱眉。
雪辞:“?”
这才乖几分钟,又开始挑起来了。
“怎么了?”雪辞偷偷朝椅子看了眼,崭新的,没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
谁知傅炀开口来了句:“不想坐除你之外的人坐过的。”
雪辞也没生气,好声好气道:“那你坐我的椅子,我坐他的。”
傅炀:“也不想你坐其他男人的椅子,谁知道对方在上面干过什么。”
雪辞本来不觉得有什么,被他这么一说,也坐不下去了。
他苦恼地蹙眉:“那怎么办?”
傅炀沉默片刻:“坐我腿上。”
“……”
11:【呵。原来在这等着您宿主。】
“我好久没抱着你了。”傅炀见雪辞在犹豫,死皮赖脸道,“很想你。”
可是明明昨晚才抱一起睡觉的……下一秒,雪辞就被捞起来。
他坐在男人的大腿上,说实话,没有了硌他的东西,确实比单坐硬巴巴的椅子要舒服。
反正身体不行的……雪辞没有后顾之忧,没再挣扎,放心大胆地坐在傅炀腿上。
吃饭坐腿上、写作业也要坐腿上。
傅炀还有一点好处,可以帮他看不会的题目。
不过每解出来一题,男人都会他在耳根上轻吻一下,像是在讨要给他做家教的好处。
雪辞还剩下最后一门功课。
他们专业的课程多,作业也多,除了没有升学压力,繁重程度一点不亚于高中,仅次于学医。
房间里都是雪辞的笔触声。
他板着小脸,模样认真。
不过耳畔均匀的呼吸声打乱了他的思考节奏。
雪辞讶然转身,发现傅炀已经阖上眼睛。
男人眼底一片乌青,看上去已经很久没好好休息过了。此时眉眼安静乖顺,呼出的气息都打在他脖子上,又麻又痒。
都是被身体不行闹的。
看来这种事真的很打击男人的自信,连傅炀这么自信的人都变可怜了。
雪辞没发出噪音,轻手轻脚完成了作业。
傅炀睡了个好觉。
之后几天,他没再像之前疑神疑鬼,只是来找雪辞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一放学,雪辞就能看到傅炀站在教室门口等他,随后就被牵住手带进车里。
傅炀为了他上学方便,没再带他回别墅,去的是他们大学附近的一栋公寓。
两人一起吃晚饭,休息。
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挺舒服的,可如此一来雪辞就没办法见到傅周轩。
进度条完全不涨。
眼看着时间线跟剧情对不上了,雪辞开始着急。
而且他觉得最近,身上总是会出现可疑的红痕,醒来后嘴巴也麻麻的,睡衣也换了另一套。
还经常被鬼压床。
雪辞觉得奇怪,开始怀疑傅炀在趁着他睡觉的时候对他做什么。
于是某天晚上特意装睡。
结果,他感觉到脚腕被紧紧拽住,随后,整个身体如水一般都跟着被抬起来。
接着,硬挺的鼻梁抵在他大腿的软肉上。
对方细细在附近嗅闻着,像是在检查什么。
“皮肤好粉……”
“小辞是水做的吗?”
男人发出沙哑的、偏执的声音。
雪辞吓得身体止不住颤抖,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睁眼,睁眼的后果会不会是遭到更可怕的对待。
他只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紧紧咬住唇瓣,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可是……细碎的呜咽还是从他的唇缝中泄出来,幸好被很大的亲吻声和水声盖住。
雪辞细伶伶的手指哆嗦着,控制不住地去推开坚硬的胸膛。
他不敢再装睡,怕之后会承担更重的风险。
那就不止被亲吻这样简单。
大半夜,本来就脑袋就不清醒的雪辞,脾气突然就起来了。
用绵绵的软音控告着男人。
“可、可以了……”
“很酸……”
“睡觉。”
……
雪辞最后还是被亲得浑身透粉。
装睡最后成了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