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乡异客
……
之后,应长乐只觉得几乎失去了意识,他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求饶的话,比从小到大加起来的都说得多。
奈何萧承起根本不听,哄他的话说的倒是越来越轻柔,但行动上却完全相反!
更让他觉得没面子的是,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捂着嘴、咬着被子也能哭出来,他不想这么没出息,但就是忍不住。
……
次日一大早,萧承起上了早朝回来,应长乐还在呼呼大睡。
萧承起也不叫醒他,先是仔细查看了一番药效发挥的如何,随后就躺在旁边陪着,轻轻搂着,恨不能狠狠将人揉进怀里,却只怕将人弄醒了。
应长乐在梦里还在哭求:“阿起,皇兄,轻一点,别,啊呜呜,我不要了,不行,呜呜,不行了,拿,拿出去……”
萧承起赶忙柔声哄:“都听你的,我都听你的,好了,别怕,阿乐,都好了。”
这时,应慎初、应慎独已经等在殿外,听得弟弟还在睡觉,便不让大太监去通传,他们只耐心的等着。
应长乐直睡到了日上三竿,饿了才慢悠悠的醒来。
萧承起赶忙将人抱起,轻声道:“可算醒了,饿了吧。”
应长乐对昨晚是又爱又恨,气鼓鼓的控诉:
“你、你明明答应我慢慢来的,你说话不算数,什么人嘛,我都那么求你了,你就跟聋了一样……”
萧承起也不辩解,一边哄着一边帮他洗漱穿戴,又让宫人将吃食都拿进来,亲自一口一口的喂着吃。
大太监何方这才进来通报,应长乐一听两位兄长来了,立马喜笑颜开。
萧承起见阿乐高兴,他更高兴,忙道:“快快请进来。”
应慎初、应慎独自是先给皇帝行礼,随后便坐在一旁闲话家常。
他们急着一大早就来看望弟弟,自然是顾虑着弟弟太小,且初经人事,又是不走寻常路,只怕不小心伤着,到底不放心。
虽则两位兄长问的非常委婉,还故意隐藏在关心他的日常生活之下,但他知道哥哥们在担心什么。
应慎初责问道:“阿乐,既当了皇后,便不许再睡懒觉,怎么就起不来,可是有哪里不舒服?”语气里却满是关怀。
萧承起连忙说:“无妨,朕早答应过阿乐的,不用守任何规矩。”
应长乐笑道:“哥哥,我没哪里不舒服,我从小就爱睡懒觉,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立马就改,反正,我尽量改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问什么,是有点疼,但那个药好神奇啊,抹上就不疼了诶!
要怪就怪阿起太大,进一点点就疼的不行,根本受不了。
不知道以后怎么办,以后再说吧,反正难受的又不是我,阿起可比我难受千万倍。
嘿嘿,我嘛,我其实,一开始吧,是有点难受,主要是不习惯,后来,后来就是说,爽到灵魂出窍。
原来,真的可以,不知天地为何物。
手指就能这样,那以后,我都不敢想,嘿嘿。]
应慎初&应慎独:弟弟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听不懂?!
萧承起:……
应慎独又说:“阿乐,你以往就知道玩也就罢了,如今可要慢慢改,学着端庄持重一些,不许再那般轻浮,更不可为了好玩,就什么都不顾。”
[你们,我都不想说,你们不觉得很离谱吗?哪有新婚头一天,就拐弯抹角问人这些的!
昨晚都没完全进入,你们满意了吧?我怕疼,哭的差点背过气去,阿起就只进了一点点。
我都不知道大腿根还能……]
两人总算是听懂了,却又得装作若无其事,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实在为难。
萧承起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觉得自己做的准备太少!完全不够!
阿乐的心声从来就是事无巨细,什么都往外说,只是真将这些细节都往外说的时候,他到底接受不了。
萧承起拼命的喂饭,很快就将阿乐的嘴里塞满了,总觉得这样阿乐就不会再乱说。
应长乐根本来不及吞,含糊着说:“等、等下,啊,你、你喂猪啊,等我吞。”
两人总算是放心,却也没法再听下去,随便找了个借口,当即告退。
应长乐吞完了嘴里的饭,望着两个哥哥急匆匆离去的背影,不解的问:“阿起,哥哥和二哥走这么急干嘛啊?”
萧承起只能说:“谁让你话这么多,吃饭也不能好好吃。”
应长乐也就信了,两个哥哥是不许他吃饭时说太多话的。
萧承起将他喂饱后,才轻声问:“若是你当朕的男.宠,昨晚无论你怎么哭,就是把天哭塌了,撕裂得再严重,也只能忍着,你受得了?”
应长乐猛的摇头,根本不敢想,他觉得那得把他活生生撕成两半。
萧承起笑着问:“可还敢说胡八道?”
应长乐噘着嘴说:“那我不是口嗨吗,你就不能忘了这茬儿吗,总拿出来说,就没什么意思了啊。”
萧承起无奈道:“教你好的,从来不肯学,那坏的,你是无师自通,还怪我总提。”
……
此后一段时间,应长乐都十分沉迷,也慢慢能适应萧承起。
应长乐其实一直就知道,萧承起是遵守了约定的,就一天一天的慢慢帮他,特别有耐心,等着他完全适应。
只是这股新鲜劲儿过后,应长乐便又想着出宫去玩,萧承起倒也不怎么约束他,还是让无数暗卫以及不良人暗中保护。
应长乐兴致上来,大部分时间就在宫里,玩心起来便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宫外,且就住在家里,萧承起到夜里便换了常服出宫,跟着住家里。
两人自然还是住在抱朴院,这里几乎已经成了两人的行宫。
帝后大婚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北狄。
耶律真珠起初亦是不可置信,气了好几个月,到底还是在听闻帝后如胶似漆、琴瑟和鸣、同游江南等事迹后,渐渐想开了。
她甚至专程派人带了许多贺礼来,还一封又一封的写信劝慰虞幻,甚至将过错都拦到自己的身上,虞幻自是又反过来劝慰她。
……
应长乐是个爱玩的,萧承起也十分愿意惯着他。
两人成婚后不久,应长乐就闹着要去江南“度蜜月”,萧承起都不知道“度蜜月”是什么,却也是紧赶慢赶处理朝政,抽出一月陪着玩。
此后,每一年,萧承起都会抽出一个月的时间,跟着应长乐去地方“微服私访”,但应长乐更喜欢将这叫做“度假”。
其实应长乐能感受到,最初萧承起只是为了陪着他去玩,萧承起从小就是个机器人,只会按部就班的疯狂做事,根本不会玩,就没有玩这个概念。
萧承起当了皇帝,更加变成工作狂,要知道萧承起可是没有后宫的,除了跟他,其余时间都在拼命工作,大宁朝有这种卷王皇帝,想不成为超级无敌强国都难!
后来,应长乐都能明显感受到,萧承起竟也有点喜欢上了出去玩,是为了陪他,也是为了出去游历。
萧承起都没想到自己这样一个如同死物的人,竟会因阿乐而变得这样鲜活,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他竟就在不知不觉中被阿乐从死寂之地拉了出来。
两人先从名山大川游览,再到人文福地,再到自然奇观……
逐渐,帝后每年都要去地方微服私访的消息,终究还是传遍了全天下,各地方都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
虽则他们是微服私访,即便去了,地方当时也不会知晓,更没人认识他们,但只要帝后去了,紧接着针对当地的各种帮扶政策,就会实施下来,真正能造福一方百姓。
如此一来,各地方更加是求神拜佛的,求着帝后能来微服私访,提前就写许多诗歌称赞,自发歌功颂德。
等政策下来,众人才知道帝后已经来过,紧接着就是文人墨客抢着为帝后写下许多传奇本子。
虽都是根据本地风景名胜编撰的帝后游历本子,但应长乐很爱看,全都买来看。
应长乐还经常带上两个哥哥或者爹娘或者萧承欢、萧承风、蓝栩,总之他见谁不太忙,就拉着一起去玩。
等太妃的两个儿子长到五六岁的时候,每年出去“度假”,应长乐就必定带上两个弟弟一起。
……
又一年盛夏。
应长乐歪在晾榻上,一口接着一口的吃着冰酥酪,两个幼弟一左一右的睡在他身边,都抱着他的大腿,睡的香甜。
如今两个弟弟都已经快十岁,还是黏他黏的不行。
萧承起无奈道:“你呀,就惯着他们吧,都这么大了,睡个午觉,也要你陪,像个什么样子。”
应长乐笑着说:“我不惯着他们,还有谁惯着他们,你就知道凶他们,姨母对他们也很严厉。”
萧承起轻声道:“他们将来必有一人是储君,不严厉些,怎么行?”
应长乐笑着说:“储君也不能压力这么大呀,我不管,我就爱惯着。”
萧承起见已经吃了一半的冰酥酪,赶忙拿下勺子,说:“阿乐,不许再吃了。”
应长乐心知弟弟们警醒,若闹出什么动静,一准就醒,他可不想在弟弟们面前丢脸,笑道:“我本来就没想吃了,撤了吧。”
宫人撤走了酥酪,应长乐的眼睛也跟着追了出去。
萧承起笑着说:“从小就这么没出息,如今还是。”
应长乐立马捂住了他的嘴,嗔怪道:“不许在小崽子们跟前说我,他们都听见了!”
萧承起笑着说:“他们睡着了,听不见,况且,听见了又如何,你又不是没在他们面前丢脸过,上次还跟他们一起挨训。”
应长乐气道:“那也是哥哥和二哥不讲理,我都这么大了,他们还把我当小孩,气死我啦!”
萧承起十分无奈的说:“谁让你趴在冰上玩,从来身子单薄,也不知保养,不怪他们动怒,若落我手里,更没你好果子吃。”
应长乐急道:“不许再提,他们睡的浅,真的会听见。”
萧承起笑着说:“他们听见也不会笑话你,只会心疼你,别看他们最怕我,但可最听你的话。”
应长乐道:“那我不管,就是不能再提!”
萧承起又问:“今年想去哪里玩?”
两个幼弟早就醒了,只装作还在睡,却是竖着耳朵听。
应长乐抚摸着弟弟的后背,笑着说:“这两小崽子早就想去漠北,虽则我们去过了,但今年分外的热,正好去消暑,如何?”
萧承起委屈道:“你就知道他俩,我说想去江南,你就记不住。”
应长乐怕吵醒幼弟,只捂着嘴笑个不停:“哈哈哈你怎么还跟两孩子争宠?总这样,就没意思了啊!我记得,你说的我都记得,但江南我们都去过好多次了。”
萧承起喜欢去江南,只因为这是他和阿乐去“度蜜月”的地方,无论去多少次,他都还是想去。
应长乐笑着说:“明年,好吧,明年,我们又去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