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朝邶
那痛苦不堪的样子,好像要把五脏六腑全咳出来。
“值得吗?”方灼问他,“把自己害成这样。”
白锦山吐掉一口血,“我不后悔。”
“为什么不杀了他?”方灼挺好奇,不想被控制那就反抗啊,牵扯他干嘛。
“白家人身上被下了咒术,没人能动他。”
方灼心头突突直跳,“动了会怎么样?”
白三下的咒术是魂咒,妄想伤害他的人,神魂会受到同样的伤害,并且会一代接一代传下去。
白锦山看向方灼,突然问,“你真不是陈酒?”
方灼下意识回头,蒋陆岩正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夜空,目光深邃,面无表情。
卧槽,这他么到底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第170章 总裁他有精神病33
病房这种地方本来就压抑, 现在更甚。
偏偏白锦山那傻逼咳咳两声,继续说, “不管你是夺舍还是重生, 如果你不是陈酒, 应该不会受到魂咒影响。”
方灼僵站着不动,心里七上八下, “阿三哥, 我掉马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233, “你猜啊。”
“……”方灼忍了,“世界不会崩坏吧。”
虽然以往世界, 偶尔也会有濒临掉马的情况, 但绝对不会掉得这么赤倮,而且有否认的余地。
今天这一出……
否认,代表他打不了怪, 没法登顶人生高峰。
不否认, 大佬万一问他是谁,他怎么说?就算是受到限制, 没法说出实话, 那也要编一个合理的故事吧。
气氛顷刻间凝滞, 鸦雀无声。
白锦山像个疯子一样, 嗤嗤笑起来, “看来这件事情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
方灼, “……”这人真他妈讨厌。
蒋陆岩仿佛才察觉到病房里的异常, 他扭头看过来, 眼神有瞬间的茫然,“嗯?”
方灼,“……”
这反应是没见?耳朵聋了?
两人四目相对,没几秒,空气中就噼里啪啦,快要起火了。
蒋陆岩手插-进西裤口袋,“你们聊,我出去打个电话。”
方灼眯了眯眼睛,大佬这反应,是要将演戏进行到底,可是什么呢?
不过这样也好,你也装我也装,一起构建和谐社会。
蒋陆岩走进安全通道,靠在墙上,揉了揉刺痛的额角,那疼痛来得剧烈且突然,还带来一些破碎的画面。
他摇晃了下头,眉头越皱越紧,突然栽了下去。
安全通道门外,医生护士来来往往,声音嘈杂想,和门后仿佛两个空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从地上站起来,坐在楼梯上,抽了一根烟。
青烟袅袅,从他指尖升起,模糊了那双黑如点漆的眼睛。
病房里,两人还在对峙。
最后还是方灼先败下阵来,对面那张猪头脸,实在太搞笑了。
他说,“我确实不是陈酒,陈酒的魂早就投胎去了。”
白锦山蹙眉,身体里的疼痛正在扩散,他甚至可以感觉到五脏六腑的溃烂。
“你去杀了他。”他按住胸口,脸色惨白,“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主角和大反派之间,只能活一个,这是规则。
方灼懂,但他不喜欢被人当枪使,更加不喜欢被人提醒,你就是那把枪。
“用我的命去堵枪口,救你们白家?”
我是脸上刻着圣父两个字么,方灼觉得好笑,“抱歉,你恐怕要失望了,不杀他我也能自保。”
白锦山脸上的表情扭曲一瞬,突然两手撑着床沿,大声呕吐起来。
方灼惊悚的睁大眼睛,还没看清楚具体是什么,眼前多了一层马赛克。
233,“为了维护身心健康,我们一起马赛克吧。”
方灼,“……”
他站到门口,把正好在巡视的值班医生叫了进来。
值班医生看到床上的画面,没忍住干呕一声,几步退出去叫来了护士帮忙。
白锦山被推进了手术室,再没出来,但给方灼留了一张纸条,用血写的。
上面写着白家祖宅和聚阴阵的位置,前者在距离几百里外的小山村,后者在南山墓园的正西面方的山坳内。
白父赶到医院的时候,白锦山尸体都凉透了。
短短半小时不到,好好的人瘦得脱形,像是被什么给吸干了。
跟随而来的其余人,看向方灼的眼神,就如同饿狼看见鲜肉,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人撕碎。
白锦山一意孤行反抗师祖,甚至大胆到擅作主张想杀掉陈酒,以阻止师祖复活……
他会落到今天这幅田地,不足为奇。
如果白锦山一开始就服从命令,老老实实把人领回白家,抽了魂放入阵心,哪里会丢命。
此时此刻,一个个心里都在想,怎么才能把眼前的青年弄死,捧到白三面前邀功。
方灼被那一双双眼睛看得毛骨悚然,心惊肉跳。
正想要不要脚底抹油开溜,肩膀突然被人按住。
那双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比平时多了一点烟草味。
蒋陆岩看向白父,淡声提醒,“人死为大,白老先生还是先处理好令公子的后事要紧。”
白父脸上紧绷,眼神凶狠,仿佛和蒋陆岩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方灼纳闷,“这大叔和大佬有仇?”
何止是有仇,简直不共戴天,233说,“不知道。”
方灼现在智商比以前高了那么一丢丢,不好糊弄,“我不信,你跟我说实话。”
233还是那句话,方灼撇嘴,不说算了,谁稀似的。
于是一离开医院,他就死死扒着大佬的胳膊不放,“你跟白锦山他爹认识?”
蒋陆岩说,“不认识。”
卧槽,阿三和大佬是约好了么,搞得他更想知道了。
正准备抹下脸皮撒个娇,兜里电话突然哇啦哇啦响起来,这是他给老爷子设置的专用铃声。
方灼接起电话,“师父你在哪儿?”
那头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他脸色变了变,紧接着就挂了电话。
师父说,给他带了个一堆好东西回来,这“好东西”三个字,怎么听怎么瘆得慌。
“师父回来了?”
方灼点了点头,心里佩服。
不愧是浸淫商场的老油条,也就见过一两次而已,师父师父的,喊得比他还顺口。
这种人,放在谈婚论嫁里头,是最招老丈人喜欢的。
方灼说,“我们现在回去。”
一听这话,白家人不干了,今天把人撞见了,就必须得带回去。
有个已经把袖子撸起来的男人站出来,挡住去路,“陈先生不能走吧,锦山究竟怎么死的,你总得单独跟我交代一下。”
“让他走!”白父站出来,“今天先把锦山的后事料理了。”
“叔!”
“让他们走!”
白父发怒的样子挺能唬人,那人瑟缩了下,乖乖退到一边。
方灼心里猫抓似的,他敢肯定,白父没有纠缠,一定有大佬的功劳。
“大佬到底干了什么,你跟我说说呗。”方灼语气软趴趴的,态度好得不行,“我保证接下来的任务,会全身心投入,真的。”
233最受不了他这个样子,就像中了病毒,顿时什么坚持原则全滚蛋了。
它说,“大佬让人把白家的外贸生意搅黄了。”
方灼倒吸一口凉气,“瘦死的骆驼能这么吊?”
233与有荣焉的哼了一声。
方灼再看向蒋陆岩时,眼神不一样了,竖了个大拇指,“我刚刚掐指一算,你把白家的生意给搅和了?”
蒋陆岩不可置否。
方灼心花怒放,“这招真高,没钱的日子吃饭都成问题,哪儿还有闲心去养鬼害人。”
无名观内,老爷子正在收拾东西。
是从一些以前的老伙计手里,搜刮过来的。
如今他也就只能逞逞嘴上功夫,偶尔掐指算个命,真要让他上阵抓鬼,没几下就会把腰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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