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豌豌
菲尔德突然说,“殿下,让大家看看好吗?”
“什么?”
菲尔德碰了碰。
“这可以看吗?”尺玉低声问。
“当然。我们虫族不像帝国那样搞什么尺度限制。”
随后,尺玉被菲尔德调了个方向,面朝着菲尔德,却并未坐下,而是半跪着,顺着菲尔德手心的指引微微抬起来。
……
菲尔德的表情认真,像是给虫族们介绍什么稀世珍宝,但他的动作实在算不上尊重。
只能无力地趴在菲尔德身上。
菲尔德却不肯放过他,单手圈起珍珠链条,团在手心,随后压在尺玉身上。稍一用力,便有许许多多的珠子揉着他,尺玉不禁咬住了自己的手臂。
比菲尔德突然变得恶劣的行径更让尺玉说不出来话的是突然挤进来的物体。
花作为植物的特殊器,总引来虫子拜访,三番五次,进进出出,采食花蜜,酝酿成甜香的蜂浆,稍一倾斜便淌了出来。
花朵也要收取一定的费用,比如让虫子帮他授粉。
尺玉嫌痛,推搡着菲尔德,菲尔德吻了吻他的鼻尖,说:“殿下,直播间的雄虫们都很喜欢您的表现。”
尺玉便任由菲尔德胡来了。
这场直播没有任何虫族有意见。他们在上锁的直播间做着任何想对虫母做的事情,想要虫母做出什么姿态,就在直播间留言,菲尔德大臣总会劝说虫母满足。
唯一不满的,是闯入奥莱星的人类。
珀金站在直播室外。近乎透明的墙体让他对室内的画面一览无余,情欲弥漫的氛围似乎能穿破水晶,直达他神经中枢。
手心渗出血来。
他一拳砸过去,试图砸破这隔绝他和尺玉的阻碍,却被一个虫族空手接住。
“老实呆着,搞什么破坏?”埃拉没好气地甩开,又目不转睛地直播室内看。
他选的礼物果然很适合虫母,抖得厉害时,直播间满是那珠子的声音。珠子还会拍打着虫母的双臀,几乎打出红痕来,埃拉又心疼又涨得厉害。
可是他不能进去,也不能去全息直播间。
都拜眼前这个碍事的人类所赐。
明明一拳就能打死,菲尔德却偏要他盯着,让他别乱来。
埃拉笃定,这是菲尔德在报复他。
基于这样的想法,埃拉甚至想,要不就让这个碍事的人类把墙砸破好了,这样埃拉也能舔一舔那香甜的花蜜。
可是这事关无数虫族的精神动荡,埃拉只好放弃。
“我记得你是帝国的太子,对吧?”埃拉颇有几分得意,“帝国的太子被我们逮捕,现在妈妈在直播间给所有虫族做间接疏导,等疏导结束,虫族的精神力恢复,战斗力也将攀升,到时候你们帝国拿什么和我们抗衡?”
“听说妈妈在帝国过得很糟糕,那干脆把帝国打下来,给妈妈当礼物好了!”埃拉说着,又嘟囔一句,“谁让菲尔德拿我的礼物去献给妈妈,真烦。”
说着,他话风一转,询问起珀金来:
“好看吧?那身衣服,珍珠链条,我找了好久,看到它的第一眼我就相信这绝对无比适合妈妈,果然如此!”
这时埃拉才注意到眼前这个人类竟然在颤抖,像是忍耐到极点,某种被极力压制的情绪将要如洪水一般将他淹没。
“喂,你怎么了?噢,忘记了,你们人类规矩可多,把这种行为称作——聚众□□,对吧?不过在我们这儿没这个规矩,妈妈也早已经习惯了。”
埃拉说着,不知道哪句话让人类的精神彻底崩溃,趁他不备猛地砸向水晶墙壁,好在埃拉及时反应,拦住了他第二次动作,避免集体疏导被这个该死的人类破坏。
人类说:“你们、你们对他……”
似乎感到难以启齿,人类没能说下去。
埃拉感到莫名其妙,将他双手反剪,心想都卸了他的外骨骼,他还敢动手,难道想和虫族赤手空拳肉搏?简直异想天开。
他接着人类的话说下去:“我们最爱妈妈了。”
第92章
珀金目光紧锁在水晶宫殿内那紧密结合的□□, 浑身肌肉绷紧到极点,牙关几近咬碎。
一向风度翩翩喜怒不显的帝国太子孤身一人出现在虫族的巢穴,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愤怒和压抑。
没有外骨骼傍身, 珀金作为一个人类,再身强体壮, 也没法和天生的战斗机器博弈, 他只能咽下喉口腥血,讽刺道:“爱?你们的爱就是让他在摄像头前面, □□, 做这种——”
珀金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说出那几个字。
造访虫族之前,珀金做过无数种设想,也料到过尺玉可能会遭受惨无人道的对待,他以为自己早已做好了准备, 可当他亲眼所见,怒意依旧像岩浆一样席卷了他的理智。
薄凉的长眸染上红色, 珀金只能告诉自己,至少尺玉还活着, 已经比最坏的境况好上不少。
看守他的虫族拿着翻译器,说出来的话自动转变成了帝国语言,让他甚至没办法抗拒听见虫族喋喋不休的证明。
“有什么问题吗?我们爱妈妈,我们帮妈妈搜集全宇宙最有意思的珍宝,给妈妈最舒适的生活;妈妈也爱我们, 愿意给所有虫族, 不分高低, 一致的精神疏导,鼓励残疾虫族活着,甚至给我们孕育孩子。我们是相爱的!”
埃拉对帝国和帝国的来者有着浓烈的敌意, 他不会忘记虫母刚到奥莱星时有多渴望回到帝国,更不会忘记在帝国所见虫母受到的折辱和欺压。
“也就是妈妈心地善良,否则我们早把帝国夷为平地了!”
“视频,”珀金根本不理会虫族,“视频会不会流传出去?我看见有摄像头,你们在录像?”
埃拉一愣,“录像?不是啊,我们在直播。”
珀金脸色煞白,“你说什么?”
赶在珀金冲破防护之前,埃拉将人桎梏住,他纳闷:“只是直播啊,要不是虫族数量太多,都用不着直播呢。你老实点,别干扰妈妈。”
珀金顿觉决策失误,他不该因为虫族首都奥莱星防御强悍难以攻入,便选择假意被俘孤身闯入,以至于目睹尺玉遭受如此暴行却无能为力。
他就该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带兵攻进奥莱。
至少,珀金艰难呼吸,至少闹出点事来,今天的直播或许就会因此推迟甚至取消,尺玉也就不会……
但他很快就推翻了不可能的计划,如果不这样做,他连奥莱都进不来。
珀金被俘后,特研的外骨骼被卸下,自己则是被虫族军队马不停蹄送来了首都星,身上仍旧穿着黑色作战服。
修长的身躯包束在特殊材质中,因充血而膨胀的肌肉将作战服撑得饱满,几欲撕裂,浑然不见帝国太子的矜持与贵气,反而像斗兽场中浑身血腥的困兽。
他回头,双目涌现血丝,“他真的……爱你们?他是自愿的……?”
珀金问出口就想收回去。
他发现自己没不敢听取答案。
如果尺玉是被迫承欢,屋内他丝毫没有挣扎,意味着尺玉可能早已被磨灭了反抗的勇气,那么,在珀金抵达之前,奥莱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如果尺玉是自愿的……
如果尺玉真的如那只虫族口中所言,也爱他们——珀金浑身剧痛,比被能量炮正面击中还要撕心裂肺。
然而,如果两者之间必定有一个答案。
珀金宁愿是后者。
至少那样,尺玉少受些苦。
珀金深深闭上了眼,似乎这样就能将眼前一切隔绝。
掌心的血滴在地面,身侧的虫族大声嚷起来:“你干嘛污染环境,妈妈不喜欢穿鞋,要是不小心踩上去了怎么办,你真该死啊!”
虫族一边擦掉地面的血珠,一边回答:“妈妈当然是自愿的啦!我们才不会强迫妈妈做什么事情呢。”
“你不会觉得直播是我们逼迫妈妈的吧?大错特错,是妈妈想要这样,他想给更多虫族得到精神疏导的机会,妈妈可太善良了!我要爱妈妈一辈子了。”
珀金冷眼看着一说起话来就止不住的虫族,心想短短几分钟他就说了不知道多少个爱字,看来爱对他们而言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然而那只虫族双唇一张一合,就让珀金整个人如坠深渊。
虫族问:“为什么你们帝国的人对妈妈不好?老是欺负他。”
喉咙里像是卡了鱼刺,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让珀金一个字也说不出。
指尖开始发颤,珀金稳了稳心神,“我——”
他的目光穿过空气,越过水晶,落在屋内接吻的二人身上。
虫族的政务大臣菲尔德阁下托着娇小的虫母,覆上一吻,缠绵暧昧,极尽呵护,连吮吸都轻柔得像水的流动。
虫母两颊薄红,手臂完全使不上力,任其左右。菲尔德离开他的唇瓣,复眼精细描摹精致五官上的每一处,只几秒钟,虫母又食髓知味般黏了上去。
珀金不愿再看,背过身去,他握紧了拳,“我没有想对他不好,我只是、只是——”
他只是享受尺玉的追随,享受尺玉热切的目光,享受尺玉无依无靠只能攀附于他。
他不像明光那样愚蠢,真以为军校其他人对尺玉恨之入骨,清楚周遭的人都在对尺玉虎视眈眈,只是碍于他的身份地位不敢贸然出手。
而珀金利用他们对尺玉的表面恶意,让尺玉离不开他,像菟丝子一样缠着自己。
到某一天,他们打破无形的墙,相拥,相吻,珀金会将那群爱恨间杂的蝼蚁从尺玉身边驱逐离开。
只是还没等到这一天,尺玉先失踪了,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掳走,成为珀金这半年以来每晚的噩梦。
眼睁睁看着尺玉陷入情爱之中,珀金终于意识到他的抉择一错再错。
他就应该像这些厚颜无耻的虫族一样把爱不爱的成天挂在嘴边,而不是含蓄矜持,循循善诱,自作自受!
珀金突然感到恐慌。
他无法保证尺玉见到他后还愿意跟他回帝国。
在虫族,有无数雄虫喊他妈妈,给他献礼,鞠躬尽瘁,而在帝国,他只有一地肮脏的回忆。
帝国真的有让尺玉回去的吸引力吗?珀金没找到。
直播结束是在二十分钟之后。
菲尔德抱着水涟涟的虫母出来,只瞥了珀金一眼,丝毫没有对敌对阵营唯一继承者的尊重,抛下一句:“殿下需要休息,埃拉,明天再带他来。”
埃拉嘟哝怎么又是他,好歹也是个高级虫族,净安排他干杂活。
珀金似要伸手,被埃拉拦下,只能低声喊:“尺玉……”
窝在菲尔德怀中的少年似乎有所感应,揉了揉眼,喃喃:“谁在叫我?有虫需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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