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豌豌
于是,景雪松猝不及防看见了少年丰润挺翘的双臀顶着T恤下摆,腰间内陷形成一条流畅弧线,大腿根在影影绰绰的昏黄灯光下,仿佛要融化的奶油冰激凌。
刚刚被浴室内氤氲热气蒸过的膝盖粉得格外明显,像是在什么硬挺的东西上跪了许久摩擦出来的颜色。
可能是久久没有等到回复,尺玉自己也扭着腰来瞧,这样一动,T恤往上缩了两指的距离。
“遮住了。”景雪松丢下短短的一句,迅速转身。
盯着别人的……看,太变态了。
更变态的是,景雪松感受到自己再次出现了勃然而动的欲势。
他近乎绝望地想,尺玉简直是来折磨他的。
第31章
“奶奶跟我讲了当时的事情。”
景雪松定定看着尺玉, 昏蒙的路灯透过玻璃洒在尺玉面庞上,令他整个人变得朦胧,皮肤光洁无暇, 比刚剥出来的鸡蛋还嫩,像夜间宛然而至的神明。
“为什么要说谎?”
他至今记得, 那天他手里握着弓箭, 肌肉颤抖到难以控制,但他不得不极力控制, 怕万一箭偏离了半寸, 在少年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少年似乎不想回答,翻了个身,只留下一个毛茸茸泛着光的后脑勺给自己。
景雪松伸手,卷了卷尺玉脑袋顶上那一簇格外明显的头发。
尺玉感受到了, 以为景雪松是在穷追不舍,翻过身来, 傲气道:“我想说就说了。”
景雪松嗯了一声,认可了尺玉的说法, 只是补充一句:
“你不说谎的话,我就不会误会你了。”
他当时真以为尺玉是个十分恶劣的人,内心如同一座泥沙堆砌的堡垒,风一吹就散了。
被道德和亲情折磨着,景雪松几乎抛弃了过去十几年构建的三观, 甘愿被尺玉戏弄。
和尺玉的相处时刻让景雪松觉得尺玉不是那样的人, 他只是娇气了一点, 爱玩了一点。
有那样的美貌,生得那样漂亮,他做什么都被允许。
他是被别人惯出来。
又不是他的过错。
从奶奶口中得知真相并非游戏里说的那样, 景雪松起初有些震惊,但听到尺玉的回答,也就明白了。
尺玉不是在伪装,这就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
他喜欢看别人被耍得团团转。
只要那个“别人”是自己,那也没问题。
“那怎么啦?”尺玉抬了抬下巴,哼了一声,完全没有自己还住在对方家里,甚至还睡在对方床上的客气,“我又不要你感激我。”
他说得理直气壮。
景雪松点头,尺玉说得对。
多的是人上赶着讨好尺玉,即使在背地里用尽各种肮脏词汇,做尽各种下流事情,当着小男生的面,还是会任打任骂。
不缺自己一个。
更何况,和其他人比起来,他的感激实在一文不值。
能有机会再见到尺玉,已经是无上的幸运。
“学院里都传你被塞西尔带走了。”
尺玉已经闭上眼,半张脸陷进柔软的枕头里,嘴巴几乎没有张开,哼哼道:“那你还说要找我?你怎么找得到。”
“找得到,总能找到的。”
景雪松用柔和的目光去描摹尺玉的眉骨,鼻骨和唇瓣,暗自感慨真有人生得这样巧妙,比那些雕塑家呕心沥血的作品都更加完美。
但他只敢用无形的目光去做着这样大胆的举措,甚至刻意保持了距离。
他身上每一个毛孔都渗透着贫穷的气息,像泞在小莲花周边的污泥。
尺玉打他,踩他,都可以。
唯独不能触碰。
尺玉是要当贵族夫人的人。
如果不是第一议员已经结婚,年纪还大,景雪松觉得尺玉当联邦第一夫人都绰绰有余。
然而,少年突然嗯了一声,滚了一圈,脑袋滑进了景雪松的胸口。
绒绒的碎发搔挠着他赤裸的胸膛,瘦削但并不薄弱的身体覆着一层薄肌,此时完全陷入了时间静止的空间,动弹不得。
半晌,景雪松哑着声音:“尺玉,你再往我这边……”
脑海里的画面随着说出口的话而变动,景雪松喉咙卡了一瞬间。
“就要掉下去了。”
少年睡得迷迷糊糊,似乎对被干扰睡觉感到有些恼怒,下意识挠了一下景雪松的胸口,修剪得圆润的指甲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印。
“你在我旁边,我还掉下去,你没用。”
景雪松一晚上没睡着。
他要帮睡觉不老实的尺玉安稳睡在床上,扮演着挡板的角色,半夜还要给尺玉当安抚奶嘴。
景雪松没敢叫醒尺玉,只能任由他对自己的手臂又啃又咬,最后留下一个水漉漉牙印。
等第二天天亮,尺玉揉着眼睛醒过来景雪松也跟着起床,抱着尺玉去洗漱。
柔柔软软的男生坐在自己臂弯里,轻得仿佛一团空气。
景雪松唯一后悔的,是让尺玉染上了游戏瘾。
昨天玩了几个小时,今天更是一整天抱着游戏机不放手,觉得一个人玩太无聊,还要拉着景雪松轮流玩,比赛谁钓的鱼更多。
景雪松每次都比他少钓一两条。
尺玉哼哼:“果然这种游戏还是我更厉害。”
系统也十分捧场:“没错,我们宝宝坠坠坠厉害了!”
可不厉害,什么都没做就快把景雪松训成狗了。
给他喂吃喂喝就算了,但凡要走点路,绝不让尺玉沾地,全程抱着。
偏偏手脚还老实得很,一点也没有冒犯的意思。
晚上,好不容易劝尺玉放下游戏机,放松放松身体,尺玉闻着厨房的味,一溜烟钻进去。
等景雪松收好游戏机也来到厨房,尺玉已经吃了好几个鸡翅。
“景雪松,”尺玉边吃边说话,嘴里含着肉,说得不太清楚,竖了个大拇指,“难怪你做的排骨那么好吃,原来是一脉相承。”
“你……还记得?”
尺玉登时竖着眉,“我看起来忘性那么大吗?”
看起来凶巴巴的,实则并没有生气,唇角还悄悄扬着,像是藏不住。
“是我说错话了。”景雪松连忙道歉。
他注视着尺玉鼓鼓囊囊的颊肉,像极了软桃鼓起来的果肉,下意识垂眸看了眼尺玉的腹部,突然皱了下眉:“尺玉,再吃下去待会吃不下饭了。”
尺玉停下咀嚼的动作,看了他两秒钟,忽然转身,可怜巴巴望着做饭的老妇人:“奶奶……”
奶奶瞪了景雪松一眼,把景雪松推出厨房,关上门。
“吃吧孩子,你悄悄的,别出声。”
“奶奶,我听见了。”
虽然尺玉在吃晚饭之前就已经吃了个八分饱,但正式吃饭的时候,他还是坐上了桌,有一搭没一搭地翘着米饭塞进嘴里。
电视机放着最近的新闻,塞西尔身着白色西装出现在屏幕上,整个人神色冷淡,不知道是不是隔得太远的原因,尺玉总觉得他身上有一股寒气。
他作为话事人,宣布了莱恩丑闻的调查结果和处理方案,用的词汇非常晦涩。
尺玉听着,大致听明白视频是桥口圣安排放的,所揭露的莱恩问题也会被学生会仔细斟酌考量,预计会在本周开展莱恩废除等级制度的投票,来推进平权。
没人知道塞西尔做了什么说服了其他贵族开展这次投票。
“事情解决了。”
景雪松垂眸看着桌面,心绪复杂。
事情解决了。
没人要找尺玉的麻烦。
尺玉要走了。
景雪松突然叮嘱尺玉:“回去后,你记得申请学校,还是要读书。”
尺玉一听,立马皱起眉。
“不行,我一读书,一读书就头疼。”
景雪松哑然,“不读书别人都会欺负你。”
尺玉小手一抬,捂着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不管景雪松说什么,不管景雪松怎么解释本意不是强迫他做不喜欢的事情,尺玉始终绷着小脸,左右侧身,不给景雪松正脸看。
景雪松不得不算了。
然而到了晚上十点,尺玉看完电视,站在卧室门口,推开门,手上还按着门把手,嘴巴瘪着,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样子。
“景雪松,”尺玉似乎哭了,声音低低的,还有些闷,“你好久没和我说话了。”
“嗯。讨厌我还是怪我。”
景雪松看见尺玉的一瞬间,心都揪起来了。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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