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豌豌
“这个服装厂专门生产女装, 尤其是这样的……裙子,将就先穿着, 好吗宝宝?”
喻斯年的姿态放得很低, 几乎是哄着少年。
封庭又扯了扯嘴角,都末世了, 有衣服就满足吧, 穿个衣服还得别人哄着他穿。
脾气真大!
余光瞥了一眼,想吐槽的话顿时扼在喉咙里。
“咳咳。”
贴着老土红玫瑰贴纸的磨砂玻璃门影影绰绰透出一个少年拎着短裙的模样。
少年将短裙撑开,轻巧地将自己双腿接连放进去,随后突然僵住, 一动不动的。
“怎么了尺玉?”
喻斯年问。
浴室门打开了。
一只被水泡得微微泛白的小手扣着门侧沿,缓缓推开门, 却没有直接出来,而是探了个脑袋, 扭捏地说:“斯年,这个裙子有一点短。”
漆黑的短发被热气蒸腾得微湿,睫毛浓密得过分,又卷又翘,真像把小刷子, 在空气里扫一下, 似乎能发出唰唰的声响。
说完, 他蹭着地面,蜗牛似的挪出来,让男朋友和男朋友的室友亲眼看看这裙子究竟有多短, 证明他真的没有说假话。
裙子的确有些短了。
褶皱随着他挪行的动作摇晃,裙摆最多遮住大腿根,不,准确说是屁股根部。
少年看着瘦瘦的,屁股上肉却不少,又挺翘又圆润,顶着裙摆,让本就不长的短裙愈发短了。
不只是裙子短了,上衣也不长,尤其是在短裙不能往上提的情况下,尺玉的小腹部和顿然的胯骨好像全露出来了。
看着瘦弱的少年并没有呈现骨瘦如柴的窘迫,因为骨架小,反而有几分肉感,肤肉白嫩细腻,看着手感极好。
即使他努力扯着上衣的衣角,想要把自己隐藏起来,还是不可避免让在场的两个人都享受了一场视觉盛宴。
尺玉一手拽着衣角,一手压着裙摆,手里似乎还攥着什么东西,看起来忙碌得不行。
喻斯年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径直抱起尺玉,让尺玉趴在自己身上,自己则是可以捂着他裸露的后腰,压住他翘起的百褶裙。
他拿这套衣服的时候在心里比划了一下,觉得小小的一套在尺玉身上肯定正合适,却没想到尺码合适,长度出了差错。
喻斯年皱眉,怀疑这服装厂并不是简单的女装厂,而是个情q服装厂。
喻斯年转身,正好撞见封庭又傻愣愣站在原地的模样,“别傻站着了。”
提醒完,封庭又才恍然醒悟般咳嗽两声,跟着出来。
喻斯年默不作声地握了握拳,但很快疏解开来。
封庭又是个直男,只喜欢女人,但自己的小男朋友是男生,这一点绝对变不了,注定封庭又不可能对他有更多的想法。
自己的小男朋友穿着裙子,的确美得有些雌雄莫辨,让封庭又看傻了眼也情有可原。
喻斯年沉重地呼吸。
只要不越界,他不介意有人欣赏他小男朋友的美貌。
越野车启动,尺玉乖巧坐在后排中间的位置,右手边空出来。
他手忙脚乱地调整衣服,一会压在小屁股下面的左裙摆翘了起来,重新按下去,一会衣摆缩了上去,要拉下来,忙坏了。
他的男朋友也没有闲着,从车后备箱里翻出一双纯白的棉袜,握着尺玉的双足仔细穿上。
动作细致,确保棉袜的线骨正正好在脚趾正前方,才将那两只小脚小心放进黑色小皮鞋里。
越野车开出去十分钟左右,祁宴不知道从什么方向钻出来,一跃跳上疾驰的越野车车顶。
尺玉这时候发现了不对劲,他拉了拉喻斯年的手指:
“斯年,是不是少了一个人?”
他问得不大声,但车内的人都听见了。
封庭又无动于衷,卞奇水则是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
喻斯年握住尺玉的手。
“邹瑞他,”安静的氛围让尺玉瞬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色瞬间白了些,“……被我害死了吗?”
话一问出口,卞奇水又忍不住回头看他。
作为邹瑞的室友,他两次回头已经让尺玉确定了答案。
尺玉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邹瑞被丧尸撕咬的画面,唇嗫嚅几下,吓白了。
喻斯年心被揪了一下似的疼。
邹瑞活着对他的小男朋友满嘴污言秽语,死了还要吓得人家小脸泛白。
昨晚上喻斯年短暂地失去了一段时间的意识,等他意识回笼,发现队友们正在玩真心话的游戏。
但他的四肢仿佛正在锻骨重塑,剧痛难耐,眼皮和嘴唇完全无法动弹,像是只有意识苏醒,整个身体仍在沉睡。
尺玉和祁宴是邻居这件事喻斯年一直清楚,甚至心里有几分感激,让他有幸和尺玉这样漂亮、善良、可爱、有趣的男孩子相识相恋。
然而真心话问到祁宴时,祁宴沉默不语,尺玉帮他回答,语气中透露出来的熟稔还是让喻斯年有些许心口泛酸。
喻斯年怀疑是不是自己心胸太狭隘了,下一秒就听见邹瑞竟然对他男朋友说那样肮脏的话语。
酸涩瞬间给气愤让位。
要不是身体动不了,喻斯年恨不得一拳砸在邹瑞脸上,揍得他打心底明白什么叫不该开的玩笑不要随便开。
封庭又那个蠢货,那个冒昧的直男,要不是一起生活了两年知道他是个没脑子的傻逼,喻斯年也会连着他一块收拾。
把对他男友频繁表露恶意的邹瑞处理了,喻斯年心里有几分舒畅。
吓到了尺玉,顿时又觉得自己没把事情隐藏好,早知道找个借口就说邹瑞看不上他们小队自己跑了。
但为时已晚,喻斯年只好揉了揉尺玉的脑袋,将他那柔顺的碎发揉得乱七八糟,像是被大风吹成了潦草小狗。
“想错了乖乖。”
“他没有异能,当初如果不是我们接纳他,他早就在学校那一波丧尸潮里出不来了。所以,不是你害死了他,是我们延缓了他的死亡。”
喻斯年始终看着尺玉,看着尺玉湿溻溻的眼眸,小鹿一般,叫人心软。
说完后才隐晦地掠过卞奇水。
开车的封庭又不知道犯什么病,猛地一打方向盘:“呱呱呱的,你呱啥啊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车开到青蛙窝里去了。”
车辆突然急转,尺玉摇晃了两下,好不容易坐直了起来,刚瞪了封庭又一眼,车前窗被人敲了一下。
喻斯年摇下左侧的车窗,祁宴的声音从车顶传来,夹杂着冷隽的风。
“封庭又,你找死?”
尺玉抿唇笑了一下。
封庭又舔着后槽牙,“艹!”
“你文明点,封庭又。”
尺玉抬起下巴,指指点点。
封庭又冷笑了一声,他不文明,喻斯年就文明了?
刚才用藤蔓把丧尸引到柜子下面躲着的邹瑞身边的人是谁?
只不过封庭又自己也没打算救邹瑞,捡晶核的时候还悄摸地踹了他一脚。
比起喻斯年清白不到哪里去,才没有当着尺玉的面提这件事。
“那只高阶丧尸可能一直在我们附近。”
祁宴突兀地开口。
除了开车的封庭又,其他人纷纷互相看了一眼,心里明白祁宴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样地论断,肯定是感知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几秒钟后祁宴补充说:“我能感知到他始终在我们五十公里范围内,但游踪不定,方向混乱。”
“丧失没脑子,乱跑也正常吧?”封庭又说。
“不,他不是乱跑。”
车内安静了下来。
“他在找什么东西,或者某个人。”
这句话的信息量很大。
一方面,意味着高阶丧尸可能存在“意识”,毕竟以往死在他们手里那些普通丧尸除了觅食就是觅食,见到人就扑上来,不会有“寻找”的动作。
另一方面,高阶丧尸在找什么?
更高品质的晶核,口感更好的食物,还是其他普通人所接触不到的东西?
祁宴也无从得知,只是抛下一个定时炸弹。
车内众人面色都有些凝重。
末世才一个月不到,就出现高阶丧尸。
他们从沿海的城市出发,已经路过不少沦陷的城市,只能相信西北人烟稀少的地方还存在希望。
但此时谁也说不准,希望是否还尚在。
喻斯年的袖口被小小地拽了一下,跟蚂蚁搬食物的力道差不多。
“怎么了宝宝?”
喻斯年发现尺玉抿着唇,丰饱的唇珠被压扁,看着可怜极了,睫毛低垂着,遮住了大般瞳孔。
“害怕了吗?没事,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的。”他尽可能去安抚自己单纯、薄弱而易于受伤的男朋友。
然而,尺玉小心翼翼地抬眸,唇瓣张了几下,在喻斯年等待回答的目光里欲言又止。
最后勾着他的手指,示意他往下看。
尺玉手里攥着一块白色的布料,似乎沾了水,湿淋淋的。
喻斯年才看了一眼,尺玉便迅速把他握紧藏了起来。
“它湿了,我穿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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