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豌豌
伸着一只戴白色手套的爪子,一寸寸靠近桌边的玻璃花瓶,荔枝眼仔细观察着主人的神情。
只要没看见半点愠怒之色,便得寸进尺,挺着饱满的毛绒胸脯,展示猫咪的恶劣。
将花瓶推下桌。
当主人被刺耳的玻璃碎裂声震醒,扭头看见罪魁祸首的小猫上一秒得意下一秒可怜巴巴地舔着粉色爪垫时,又无可奈何。
小猫也只是想吸引自己的注意。
小猫何错之有。
小猫何其无辜。
封庭又扯着嘴皮笑了下,“真会折腾。”
尺玉立马心虚地收回目光,盯着自己的脚趾看。
“好了,喻哥是让我们照顾你,但这也不代表喻哥就死那儿,你别哭丧着一张脸,还偷摸地控诉我们。”
话是这样说,封庭又脑海里还是不禁浮现出尺玉披麻戴孝,一身缟素的样子。
他皮肤白,裹着一身白衣,真要消失在空气中了。
头上戴着丧帽,垂下的麻布卷着他单薄的身躯,眼睛哭得通红,眼尾濡湿,可怜极了,身形颤巍摇晃,随时可能倒在封庭又怀里。
“我知道。”尺玉叛逆的劲上来,封庭又说什么他都反驳,不然就是嫌他说的是废话。
这回却引起了封庭又的怀疑。
“你知道?”
尺玉愣了一下,唇瓣微张,小小的喉结僵涩地动了下,旋即,抬起小脸,削尖的下巴对着封庭又:
“我知道,斯年这么厉害,肯定不会死掉的。被丧尸吃掉,或者被那个基地的人杀掉,也太可怕了,斯年才不会。”
封庭又哑然,似乎对尺玉如此信任喻斯年这回事感到诸多不满,半晌吐了口浊气,“对,喻哥没死。”
“想知道今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他朝尺玉勾了勾手指。
尺玉眼睛一亮,跪在座椅上俯身贴近封庭又,“发生了什么?”
封庭又瞥了一眼祁宴,见他无动于衷,仍旧是一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才拍了拍副驾驶位。
“你坐上来,别打扰祁哥休息。”
尺玉不敢开门下车,思考了两秒,干脆趴在驾驶位中间的扶手箱上,想要爬过去。
俯身的时候,圆领毛衣宽大的领口有些下坠,露出内里小巧精致的锁骨和因为撑着手臂而深深凹陷的锁骨窝,锁骨窝蓄着一滩阴影,仿佛一口黑洞,将紧盯不放的目光尽数吞食。
甚至吸引目光的主人像鱼儿跳进水池一样跌跌撞撞落入那个陷窝。
淡粉圆膝蹭着黑色扶手箱,向上延伸到大腿根,丰润的腿肉颤颤巍巍地抖动了几下,少年已经灵活地钻到了副驾驶位上。
越野车驾驶位的座椅被可以调高来观察周围,尺玉坐在上面,双足都沾不了地,弧线优美的小腿只能像两截挂在墙上洗白洗净的嫩藕一样摇晃。
他穿着一条草芽似的浅绿花苞裤,封庭又还记得当时被迫撤离学校,喻斯年装了两条尺玉的花苞裤在包里。
封庭又还笑,都什么时候了就不能穿长裤保护下自己吗。
喻斯年解释他没给尺玉买过长裤,现在宿舍里只有短的。
当时封庭又嗤之以鼻,觉得gay就是娇气。
现在完全理解为什么喻斯年只给尺玉买短裤了。
也完全理解为什么喻斯年对于尺玉总是窝在他怀里压在他身上这件事毫无芥蒂,心甘情愿当沙包了。
“怎么不说话?”
尺玉催促。
封庭又沉默地呼吸,开口道:“下午谈到那个基地在觊觎我们的异能,可能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能久留,于是我们计划今晚就离开。”
“但是临走前我提了嘴武器库的事,于是我们打算晚上去探一探,能带走些最好,但不走也没事。”
“结果被基地里有夜视能力的异能者发现,打斗的时候,围了几十个异能者上来,打得我都有点应接不暇,结果这时候,”封庭又往后靠了靠,“丧尸潮来了。”
“他们不得不分一部分人手去应对丧尸潮,喻哥便让我们先走,他断后,说是北方基地再见。”
尺玉睁大了眼睛,“然后你们就把斯年丢在基地里了?”
“你们两个讨厌鬼……”
尺玉不停地拿喻斯年的事情折腾封庭又、祁宴,系统忍不住钻出来冒了个泡:
“宿主,我怕你现在就被丢出去。”
系统瑟瑟发抖。
尺玉咽了咽口水,略带害怕地看了眼封庭又。
封庭又不爽地啧了啧,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咧嘴笑了一下,凑到尺玉面前。
“你骂人都这么好听?”
“又是讨厌鬼,又是小气鬼,那你是什么?小鬼头?”
突然袭来的脸,即使封庭又长相很俊朗,也不可避免让尺玉吓了一跳,瞳孔骤然缩小。
他还没说什么,后座的祁宴突然厉声道:
“青尺玉,回来睡觉。”
尺玉喔了喔,小脸充气似的鼓起来,吭哧吭哧爬回后座。
祁宴放倒靠背,后座与后备箱的宽敞空间拼接在一起,勉强够两个人躺着睡觉。
尺玉侧身闭目,双手合在一起压在腮帮子下面,抿了抿唇。
然而总觉得有人盯着他。
又不安地睁开眼。
祁宴坐在对面,张开双臂,“不是要抱?”
第43章
为了不挤压后排的空间, 惹得娇气的小男生黏黏糊糊地指责他,封庭又特意没有放下座椅,只是默默抬腿放在中控台上。
长得过分的双腿随意交叠, 微微曲起,他抱臂靠在座椅上, 双目自然闭阖, 酝酿睡意。
后座时不时传来细细簌簌的碎响,跟小老鼠闯进来偷吃一样。
封庭又烦躁地睁开眼, 调整了下后视镜的方向。
后视镜里, 尺玉面对祁宴侧躺着,薄背微微弓起,双膝搁置在小腹前,缩成小小的一团。
祁宴小麦色的手臂扣住他巴掌大点的腰, 衬得他整个人白得发亮。
封庭又看了一会觉得没意思,正要闭上眼, 尺玉的手臂小幅度地动了起来。
小手不安分地戳着对面男人的胸口。
如葱的手指并不尖锐,指腹饱满像一颗小果, 即使在末世,指甲也干干净净,被修剪得十分整齐。
不停戳在祁宴胸口上,似乎没能戳出一个小洞来。
封庭又扯了扯嘴角,面部僵硬地向后牵引, 都是男的, 谁不知道那胸肌平时都是软的, 戳一下就凹进去,像这样戳不动的,祁宴暗中使了多大劲?
也就尺玉不知道, 还戳得起劲。
男人可笑的自尊。
换他来,手感绝对好得多。
尺玉浑然不觉,仍旧轻轻地点着,似乎还疑惑祁宴怎么戳不醒,微微撑着上身,双眸毫不避嫌地盯着祁宴。
祁宴睁眼了。
尺玉咻呼一下闭上眼,状似熟睡乖巧地抿着唇,甚至还刻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做贼心虚,封庭又忍俊不禁,哑声笑了下,便看见祁宴单手握住两只讨嫌的小手手腕,将它们齐齐束缚在尺玉的小胸脯前。
另一只手则熟稔地找到尺玉的双腿,压住小腿,将白生生的腿肉压出陷窝。
这样,尺玉整个人都没办法再干扰祁宴休息了。
虽然祁宴脸色冰冷,但封庭又总觉得不得劲,心里烦闷。
靠。
多年邻居就能和室友男朋友靠得这么近吗?
……
尺玉是被颠簸晃醒的,为久坐设计的座椅相对硬挺,颠簸之下撞得尺玉胳膊和胯骨生疼。
可能越野车的设计师也没想过居然有人皮肤娇嫩到如此程度吧。
他揉着眼睛,不满地控诉封庭又:“封庭又你故意的。”
封庭又:“我怎么又故意了?”
“不叫我起床就开车,还开得那么快,那么晃,那么颠簸。”
尺玉掰着手指头数,仿佛封庭又罄竹难书。
一只丧尸突然从侧边的山坡上跳下来,扑到车门上,头颅被削掉了一半,眼眶空空荡荡,极丑的青白色面容贴在几乎快要贴上车窗。
尺玉吓得一哆嗦,手指都缩了回去。
祁宴一闪,闪至丧尸身后,抽刀横砍,丧尸瞬间舞着手消失在尺玉的视线里。
他破空回到车内,坐在尺玉手边,擦拭唐刀。
整个过程不到五秒钟。
封庭又挑眉问尺玉:“还是我的错吗?”
尺玉被吓得够呛,面上刚睡醒的红润褪了下去,但还是嘴硬地嘟哝:
“谁让你们不抱着我睡觉,还不和我商量就开车,我骨头都撞青了。”
“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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