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豌豌
“脏……”
祁宴几欲收手,浑身却像触电般难以控制。
他闭上眼。
眼不见为净。
……
尺玉的牙齿干净整齐,像用云白贝壳打造而成,没有一点虫蛀,形状也极其完美。
祁宴稍稍勾了下指尖,意识到尺玉的某颗牙齿需要特殊照顾。
可能是发烧了牙齿疼。
“我操你大爷的,祁宴,你在对他干什么?!”
第47章
帐篷被粗暴地打开, 只依靠几枚钉子固定,在巨大的力道之下不免有些摇晃,甚至刮起了风声。
封庭又挥着拳就往祁宴面门上砸。
祁宴闪避躲过, 抵住封庭又的拳,“你发什么疯。”
封庭又不可置信地反问, “我发疯?难道不是你在发疯?”
“他病了!你没看见吗?”
封庭又抽回手, 指着尺玉,“他脸都烧红成那样, 我以为你进来是照顾他, 结果呢?照顾到嘴巴里去了?”
“祁宴,你平时装得那么正经,寡言少语,”封庭又难得正了神色, 转了转手腕,嗤笑道:“背地里猥亵小男孩?你才是疯子!”
祁宴冷冰冰扫了他一眼, “你看错了。”
封庭又“哈”了一声,“你当我瞎啊?”
“也就是我来得及时, 要是再进来晚一点,在他嘴巴里的恐怕就不是手了吧?”
唐刀破空而出,闪烁着寒光,架在封庭又颈上。
“嘴放干净点。”
不得不承认,封庭又的话在祁宴脑海里搅起一阵风雨, 肮脏恶臭的念头春草破土般钻出来, 以至于连反驳都堵在喉咙里。
封庭又两指弹开唐刀, 冲祁宴挑了挑眉,“杀人灭口啊?”
祁宴收回刀,往帐篷外走。
“出来说, 别吵到他。”
封庭又扯了扯嘴角,还装呢。
回头看了眼,尺玉紧闭着双目,似乎梦见了什么恐怖的画面,手指时不时抓一下空气。
封庭又跟着出了帐篷。
他拉上帐篷的拉链,转身走到不远处的湖边,水面的冷风一吹,整个人清醒许多。
“我说你怎么跟尺玉一样毛病多,非得我在外面晾着,原来是给自己创造条件啊。”
封庭又冷嘲热讽,“喻哥知道你对他男朋友心怀不轨吗?”
祁宴斜睨了他一眼,感觉指尖空荡,横生了久而未有的烟瘾。
封庭又咬牙切齿,“装什么高冷。”
“你敢说你对尺玉没有别的想法?”
封庭又不说话。
祁宴轻笑了一声,“喜欢他,爱上他,人之常情。你们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
封庭又顿时怒火中烧,“你他妈的,我在那给他洗脚给他洗脸,把他当祖宗哄,你倒好,就差把□□里那玩意cha他嘴里了,你在干什么?趁人之危!你敢说出来吗,啊?”
“有没有点道德?!”
祁宴双手抱臂,冷柏一样矗立在湖边。
“我都当小三了,还要什么道德?”
祁宴做过成许多事情,站上过数不清的领奖台,但这是他第一回觉得自己充满了稚嫩的勇气。
话一说出口,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安心。
反正喻斯年不在。
反正是尺玉主动。
反正他贪得无厌。
封庭又炸开了锅。
“小三?你他妈就是个小四,连小三都算不上!”
尺玉用带着他血渍的毛巾紫薇,又是让他揉肚子,又是让他帮忙洗脚。
喻斯年离队后,本来该是他上位。
祁宴轻蔑地一笑,“我最先认识他。”
“你们才是小三。”
封庭又恨得牙痒,直想一拳把他那张死人脸砸得稀烂。
他拳头捏紧,强忍住动手不动口的想法,“顶屁用,还不是被喻斯年捷足先登了?你个没用的东西。”
不知道这句话哪里触及了祁宴的雷区,祁宴面色瞬间凝冰,唐刀凭空出现,手臂青筋鼓胀,肌肉暴起,力道之大,令人疑心连那金属的刀器都能被他瞬间捏成齑粉。
“是喻斯年带坏了他。”
声音完全是从齿缝里挤出来。
“他以前不这样,他听话,懂事,乖巧,也不喜欢男人——只是喜欢把男人当狗玩。”
“要不是我们的关系,喻斯年怎么可能和他谈上恋爱?要不是末世,他们又怎么会谈了这么久?”
“喻斯年运气好,刚好撞上了,尺玉一时贪玩,现在该我帮他纠正错误了。”
“和以前一样。”
封庭又受不了祁宴中魇一样的说话,“别做梦了,要是他对你有意思,也轮不到喻斯年。”
祁宴瞬间跃身,唐刀一转,冷光四射,刀刃直击封庭又面门!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祁宴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仿佛天上漫灌的凉水浇了他浑身,霎时间头脑清醒。
他顿时收回了手,一步之遥的封庭又眼中还充斥着不屑,但祁宴意识到。
出事了。
双生子的异能或许不只有隐匿。
祁宴闪身回帐篷内,果然里面空空如也!
隔壁双生子用的帐篷也空无一人。
他立马用空间异能去感知尺玉的位置,却毫无反应。
尺玉和双生子一起消失在了这片黄土。
祁宴心中止不住的骇然,顾不上和封庭又争论谁是小三谁是小四,一拳把他揍醒,分头去寻找。
黄土上无遮无拦,尺玉却仿佛融入了地里一般,连一丝额外的气息都没有留给他。
漫无目的地寻找了快一个小时,祁宴才在一棵胡杨树下找到面色惨白的双生子。
“你们把尺玉藏哪去了?”
唐刀指向双生子。
他感受不到尺玉的气息,肯定是被双生子用隐匿异能藏了起来。
大宋神色慌张,急剧呼吸:“他……他被……”
“一只丧尸带走了……”
祁宴的唐刀往前了一寸,“别耍花招,老实点。”
“没骗你,”小宋这时才抬起头来,面如死灰,“他被丧尸带走了。”
“我的异能枯竭,哥哥的织梦对丧尸又不起作用,休息的时候,我们被发现了……”
祁宴仔细观察双生子的神情和哪怕一寸一毫的细微动作,良久,险些连刀都握不住,身形出现了细微的摇晃。
“一群蠢货!”
尺玉还发着烧!
……
道路上尸体横陈,附着蛆虫的白骨森森,一只青面丧尸茫然寻找着。
这只丧尸相较于地面上众多尸体,外表还算完好,只是左脸上有个仿佛被野兽撕咬而成的□□。
几乎是从耳根延伸出来,袒露灰白色的颧骨断面,以及人类齿列之间突兀镶嵌的尖锐獠牙。
灰色瞳孔在地面搜索着什么,丧尸突然顿住,蹲下身来从地面上捡起一片纯白色布料。
丧尸不用呼吸,也可能是因为脸上破了个大洞,总之他成为丧尸以来从未刻意用鼻腔呼吸过。
但当他灰白色的双手捧起那一小片湿润的纯棉布料,浑身都颤栗起来。
老婆的味道好重。
老婆的味道又好淡。
小小的一块布料上侵染了最接近老婆的香味,引诱着丧尸,以至于再怎么用力嗅闻也只能闻到布料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那道甘甜的气息漫入他的鼻腔,钻过他的喉口,涌入他的躯体。丧尸将整张脸埋在布料里,只恨它太小,不能把他整个躯壳都包裹起来。
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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