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豌豌
“我,那个……”
他想要解释,可他又的的确确说了惋惜丧尸眼睛是灰色的话。
大脑乱成一团浆糊, 尺玉小脸憋得涨红,薄嫩的耳根快要滴血, 平坦的胸脯急出了热红。
“那个, 你想要变回人吗?我,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变回人, 但是, 我帮你想办法,我带你去找方法好不好?”
他攀着丧尸的肩,混乱而急切地表示。
“我不是故意要那样说的。”
怎么说都不能弥补无意之中伤害到的心,就像碎掉的镜子没办法无暇地拼合起来。
尺玉难过地垂下头。
“小玉, 最漂亮了。”
额发被拨弄了一下。
丧尸回答着他最初的问题。
……
N市烂尾楼。
连着下了几天的淅沥小雨,天空终于撑不住, 破了洞,暴雨大水漫灌, 电闪雷鸣,排山倒海,快要把这座荒无人烟的城市彻底摧毁。
尺玉跨坐在房梁上,双腿有些打颤。
这不是尺玉第一次被祁宴、封庭又追逐,但却是第一次被“逼上房梁”。
为了消耗祁宴的异能, 丧尸把他放在烂尾楼的房梁上, 脱下自己的外套将他裹得严严实实。
随后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东西握在手心, 独自翻窗出去。
尺玉上身被外套笼罩着。
在丧尸身上略显局促的衣服在他身上格外宽大,拉链一拉,只露了双泛光的圆眸在外面。
烂尾楼堆着未拆的和兑水搅和后凝结的水泥, 房梁上还有裸露的钢筋,上下左右没有下手的地方。
丧尸便从地上抽了条绳索,从更高处的梁上垂下来,让尺玉拽着。
起初,尺玉还有些力气,稳在房梁上,可时间久了,他便有些力不从心。
为了不让双腿垂下被人看见,他不得不曲腿夹着房梁,薄弱未得到锻炼的肌肉迅速泛酸,抽抽嗒嗒的快要失去控制。
更过分的是那绳子末端太高,尺玉被迫挺起上身,宽阔的袖口滑倒手肘处,露出伶仃手腕。
楼顶漏水,冰冷的雨顺着绳往下钻入他的袖口。
粗绳磨得他手心发红,挺起的胸脯在衣料上反复磨蹭,甚至能感受到外套劣质面料的颗粒感。
尺玉皮肤细嫩。
上学的时候从没亲自背过书包,每天都有不同的人蹲在他家门口等着帮他拎包,肩膀没受过一点苦。
对常人来说极为折磨人的舞蹈也并没有让他吃到苦头。祁宴之前说,要不是尺玉生下来就浑身都软,天生的练舞胚子,以他的娇气性格,是绝对坚持不下来的。
事实如此,多年来养得他通体如玉,牛乳般丝滑丰腻。
可惜如今却被廉价的布料剐蹭着最敏感的肌肤。
尺玉张了张唇,艰难地调整呼吸。
才刚吐息两次,不远处的动静便让他霎时间屏住呼吸。
“青、尺、玉。”
咬牙切齿的声音,伴随着封庭又气急败坏踹墙的声响。
“等找到,看老子不□□你,讲那些煽情屁话。”
“看不起谁?”
尺玉一动不动,房梁却震了震。
这烂尾楼质量也太差了。
总不能是封庭又力气大得如此过分吧?
封庭又似乎很生气。
因为他那天说的话?
尺玉垂眸思索了片刻,窗外是轰然雷鸣,身上是滴答水渍,屋外是封庭又在臭骂。
他像只落汤小猫。
尺玉觉得该生气的是自己。
明明让他们去奋斗,去努力,去拯救世界,为什么却整天追着他跑。
要不是丧尸隔三岔五把他藏起来,自己跑出去消耗祁宴的空间瞬移异能,能免了两三天的追赶,尺玉还真有点吃不消。
尺玉不自觉鼓起腮帮子,小脸跟充气了似的。
他忿忿地拽了下绳索。
屋外传来脚步声。
尺玉顿时收了情绪,手忙脚乱把绳索扶住,不让它摇晃而发出半点声音。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和他的心跳声合上。
尺玉将腿稍稍往上挂,夹紧了粗糙磨肉的房梁,上身又要低伏来降低存在感,又要靠近绳索避免自己滑落。
一时间像是上了刑。
尺玉身量小,跨坐在房梁上,在倾斜的月光照射中竟然没有投下一点旁逸斜出的阴影。
封庭又一身蓝色机车服,亮眼的耳钉折射出银光,晃了下尺玉的眼。
尺玉趴着,用余光瞥见封庭又踏入了他所在的房。
恨不得让心脏都暂时停止跳动。
鼓动的声音太大,被发现了怎么办。
好在封庭又并没有往楼顶上望,只粗粗扫了眼空旷的室内,便转身离开。
走出没有房门的门框时,他口中还骂道:“啧,把人藏哪儿了。”
烂尾楼房间多,一间间搜查起来不容易,还要防备丧尸,所以让尺玉躲了过去。
最主要的是,来搜查的人是封庭又。
要是祁宴,肯定是躲不过去了。
尺玉小小地松了口气,连吐息都不敢用力,害怕把人再引回来。
他双腿实在战栗得难受,便泄了力,任由双腿软绵绵地垂下,大腿压在粗拙的水泥房梁上,挤出一道明显的弧肉。
娇嫩的肤肉从未受到如此残忍的对待,瞬间泛上了不满的红。
尺玉吸了吸鼻子,太讨厌了。
丧尸也真的是,还不回来找他。
要把他丢掉吗?
“就在附近,再找。”
祁宴冷言冷语,仿佛一只寒箭,将尺玉钉在房梁上。
尺玉怔了一瞬,立马抬腿,将好不容易得到休息的双腿重新夹在房梁上,向前倾倒伏下。
心跳密匝匝的,比雨点还密集。
虽然跃层做了挑高,但祁宴比起神经粗大的封庭又更为细致,如果他走进这件空房,肯定能发现房梁上趴着一个他们找了许久的坏蛋。
他默默祈祷,千万别进来。
可惜他的祈祷并没有起效,两个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下。
就在他身下。
别抬头。
千万别抬头。
尺玉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起来,敏感到连身上的一滴雨水滑落的清清楚楚。
那雨滴顺着绳索钻入他的袖中,沿着细窄的骨骼向下,在手肘出积蓄,最后啪嗒一下——
砸落在了祁宴的鼻梁骨上。
“小玉!”
“青尺玉!”
刹那间天旋地转,尺玉被人从房梁上剥下,整个人无力地瘫软在对方怀里。
丧尸带着他从窗户一跃而下,身后雷暴的爆裂声响彻云霄。
尺玉感受到熟悉的低温,才委屈地睁开眼。
祁宴和封庭又站在窗边,目光如炽。
祁宴的异能被丧尸消耗殆尽了,否则他肯定会立马发动异能追赶上来。
尺玉稍稍安心了些,揪着丧尸的衣服:“你怎么才来。”
“我差点被发现了。”
委屈得不行。
丧尸的外套脱给了尺玉,自己只穿了一件黑色紧身衣,健硕的身躯被贴身衣物勾勒出沟壑,他抬手,上臂的肌肉将紧身衣撑得透光。
“对不起,小玉。”
尺玉一听,更得寸进尺,“你还把我放在那么难受的地方,我的腿,我的手,都磨红了,要出血了。”
“你一点也不在乎我。”
鼻头泛红,眼眶含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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