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豌豌
张锋骂了句脏话。
“你猜我怎么知道的?”他冷笑一声,“那段时间,他身高跟吹气似的涨,一两个月就从一米八长到快两米,我问他用什么偏方了,他愣是不肯说,还是我跟踪他才知道。”
“副作用这么大他也肯?”
“只要给钱,他什么不肯?那贱骨头,给钱就能当狗,我们宿舍的清洁,全是他做,一百块钱一次,马桶都能舔得干干净净!”
小队的人面面相觑,没有接话。
张锋越说起劲,“听说他还有个暗恋对象,我看过照片了,长得那叫一个正点,可惜是个男的,长得细皮嫩肉,估计早就被玩烂了,脏货。”
“一米八蹿成两米的怪物,整天拿着张照片发春,操他大爷的。”
“……同性恋也挺常见的,不至于吧。”
“少说两句,积点口德。”
“你他妈装什么圣人!换你跟他睡一个屋,半夜摸你屁股你怕不怕?”张锋闻言猛地探身,五指快要戳到对方鼻尖。
“那人家同性恋也不是什么都吃得下……”
张锋一连被呛话两次,面上挂不住,一脚踹向墙根。
“老子要是回到末世前,绝对把他皮都扒了。”
“名字取得跟他妈古代人一样,浑身上下都摸不出两个子,还搞暗恋那一套,老子都怕他手脚不干净!”
“他叫什么?”
“你问这个干什么?”张锋古怪地盯了一眼问话的人。
“这不是你说他名字古典么,就看看到底是什么。”
张锋鼻子出气,不满地嗤了一声,“平时喂喂喂的叫,都快忘了,好像是叫什么澹台……”
“丧尸!”
尺玉吓得一激灵,立马抬头看向他身边这位。
最厉害的丧尸就在他身边蹲着,只是看不清神色的灰瞳莫名有些阴沉,体温比往常更低,但的确没有露面。
墙那边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声,那只小队摸爬滚打,边打边撤。
听声音,似乎来了不少丧尸,异能不要钱一样用。
尺玉拍了拍丧尸的肩,丧尸迟钝转头,抱着他的大腿将他举起来。
越过矮墙,成群的丧尸密密麻麻朝着那只小队追去。
挥舞的骨爪和锋利的兽齿撕破空气,和人类咫尺距离。
尺玉不由得心一紧。
但他很快发现,那群丧尸并非追着一整个小队而去,当他们撞上分岔路自然分成两股,并不断分流后,所有的丧尸都跟在那个又瘦又矮的男人身后。
而他还在一味地推搡着其他人,“滚开!别挡老子活路!”
直到他被丧尸抓住脚踝,绊倒在地,最后淹没在丧尸群中。
“拉我一把!拉我一把!你们,我操你们祖宗——”
他的哀嚎声穿过丧尸千疮百孔的躯体,送入小队其他人耳中。
然而其他人也发现了丧尸只追着他跑这一回事。
有人一边跑,一边低声说:“张锋,这回真帮不了你了,自求多福吧!”
尺玉收回目光,低头看了下身下人。
“你……”
他心里起疑,温吞地吐出一个字,话还没说完,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宝宝。”
第53章
喻斯年唇角微扬, 眼尾带笑,似乎完全不在意尺玉坐在别的男人身上。
只是他一身黑色劲装,帽檐映下半面阴影, 给柔和的眉目平添了几分森冷。
他朝尺玉张开双臂,声音听起来和过去一样温柔:“宝宝, 不要我抱吗?”
尺玉一激灵, 立马清醒过来,拍了拍丧尸的头。
然而这回丧尸并没有顺从地依照他的心意而动。
喻斯年展了展臂, 黑色短靴往前迈了一步:“宝宝, 这么久没见,不想我吗?”
尺玉抿唇,用力地推着丧尸,双腿却被死死禁锢, 动弹不得。
眼见着祁宴和封庭又也靠过来,尺玉不禁有些急了, “你快放我下去呀。”
他推着丧尸的头,明明使出了浑身力气, 却动弹不得。
丧尸喉咙震颤着,问他:“他是谁?”
尺玉下意识说:“他是……”
突然收音,有些做贼心虚。
他是娇气了些,有男朋友了还要别的男人抱……但是,这也不能怨他, 谁让喻斯年消失那么久。
只是想了再多理由, 被抓个正着, 尺玉终究是底气不足。
他目光躲闪。
蝶翅一样的睫毛扑朔着,扫着在场男人的心弦,拨弄着, 摇晃着,让人忍不住伸手擒住它。
喻斯年柔声问:“我是谁?宝宝,不介绍一下吗?”
尺玉心一颤,猛地踹了丧尸一脚,从他身上跳下来。
他拽了拽自己因为被抱着而微微上卷的衣服,“是喻斯年。”
“尺玉。”
“是我男朋友!”
尺玉好不容易机灵一次,却没有蒙混过关,他负气地大声喊。
喻斯年舒心得每一寸神经都仿佛被暖阳烘烤,肩胛骨展开。
丧尸扼住尺玉的手腕,用旁人听不懂的语言:“男朋友。”
他声音压抑克制,手臂微颤:“祁宴不是吗?”
尺玉瞪大了眼,“祁宴?”
“祁宴怎么会是我男朋友?”
“不对,”尺玉皱着眉,思考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他叫祁宴?”
丧尸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对面。
顺着他的目光,尺玉看过去。
喻斯年闻言瞥了祁宴一眼,刚收回目光,眼中还带着些许从未见过的阴沉,嘴角僵硬地扯开,问尺玉:“宝宝,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怎么让人误会了。”
他又扫了眼祁宴,才定定注视着尺玉。
尺玉委屈巴巴地皱着眉,冲丧尸嘟哝:“你误会了!”
青白的手骨攥住柔嫩的手腕,丧尸一言不发,不肯松手。
尺玉垂眸看了眼,没说话,也没挣扎。
甚至默默祈祷丧尸最好是握紧一点,别让喻斯年把他捉回去了。
“过来吧,宝宝,我等你很久了。”
喻斯年噙着一如既往的笑容,一双长眸里似乎只装得下尺玉一人。
他看着,望着,等候着,直到眼前的少年小嘴一瘪,举起被丧尸桎梏的手腕,露出伶仃泛红的可怜手臂,哆哆嗦嗦道:“斯年……”
“我过不去,我被抓住了……”
喻斯年笑容一滞,但他很快调整好,“宝宝,别开这种玩笑,他看起来不像是会限制你的人,对吧?”
他冲着那个面带铁器、看不清长相的男人询问,示好的话语却潜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挑衅。
“斯年?”尺玉不明白喻斯年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呆了一瞬后继续自顾自演自己戏,“他抓住我的手好用力,快要把我的骨头都捏碎了,斯年,你们走远一点好不好,我怕他生气要捏断我的骨头。”
“我不会的。”
丧尸用只有尺玉能听见的音量为自己辩解。
尺玉充耳不闻,“他看起来好凶,我走不掉了,你们不要被他伤害到好不好,快走吧斯年,我不想你受伤。”
他说起话来声音柔柔弱弱的,眼眶以几不可闻的速度晕上了淡粉,眼尾沟像是上了腮红。
身上穿着崭新的半袖衬衫和短裤,双腿就这样袒露,微微战栗时丰饱的腿肉也跟着荡漾。
一边说着,他一边伸手到丧尸身后掐了他一把,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低声讲:“快带我走。”
丧尸还没有动。
或许是出于恢复理智后难以自抑的不配得感,或许是出于末世中艰难幸存的道德,他隐隐有了松开手的势头。
喻斯年步步逼近。
他伸手,被藤蔓缠绕的手掌快要触碰到尺玉的肩头。
尺玉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场面瞬间僵化。
喻斯年面色凝结,一改往常春风和煦的神色,冷硬得仿佛是窖藏的多年寒冰。
黑色劲装为他蒙上一层阴翳,绕身的深绿藤蔓似乎蠢蠢欲动。
尺玉后知后觉自己露了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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