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湮叶
黑甲军主一开始没怎么在意,知道他一掀开盖子……浓郁的酒香一下子炸开,顿时吸引了周围众多军主的注意。
“什么味?”
“好香啊!”
“这绝对是窖藏了百年以上的好酒,在哪呢?在哪呢?是不是要卖?”
黑甲军主脸色一变,立刻将瓶塞盖回去,手腕一翻,酒瓶就不见了,脸上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周围的人找了一圈没找到,只能悻悻的放弃。
黑甲军主环视一圈,见没人注意他,连忙朝程辉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到一旁的角落里。
黑甲军主搓了搓手,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老弟……你这酒……太好了,老哥担心自己肚子里这点东西不值当啊……”
程辉一摆手:“没事,老哥尽管喝,自家做的,也就是存的年头长了点。我也是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一看老哥就是阅历丰富,麻烦您给我多讲讲,这交易会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甲军主爽朗一笑:“成,那老哥我就不客气了,老弟贵姓。”
“我姓程。”
“程老弟,你叫我吴老哥就行,等有机会,老哥找你喝酒。”黑甲军主哈哈笑道。
程辉笑而不语,听着新鲜出炉的吴老哥给他介绍了一些关于交易会的知识。
要说这交易会,已经持续许多年了。但凡在血战城有点关系,都知道这个地方。
修真者虽然比较高傲,但拿出来的东西好啊,那些治病的,疗伤的,延寿的……拥有这样的好东西,那些等着丹药治病的人其实并不在乎他们的高傲。
不就是放低点身段嘛,为了活命,不寒碜。
知道修真者底细的人,没谁会蠢到觉得自己能打劫他们。
而真正的底层百姓,压根就不会知道他们的存在。
只有那种上不上,下不下,对修真者一知半解的家伙,才能干出当面抢劫这种事。
对于这样的蠢货,死就死了,没人会觉得他们冤枉。
只是偶尔……偶尔也会发生某些意外。
譬如说……某个穷逼高手,眼看快要老死了,于是拼死一搏来这里抢延寿丹。
说真的,修真者们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真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皮的高手。
面对这种高手,动武吧……你打不过他,动法术呢,自己还要遭雷劈。
一枚延寿丹,无论如何也不值一名金丹修士的性命,最终就被他得逞了。
当然,这名穷逼高手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毕竟修真者也不是好惹的,当时没能阻止你抢东西,事后还能不报复吗?
而且吸取了那次的教训之后,修真者们再设立防御法阵的时候,都会把上限无限提高,哪怕浪费灵石也无所谓了,务必能将来犯之敌全部击毙。
就这样,之后再也没人能从这里活着抢走东西。
只可惜……自打那位成功后,许多傻瓜只看见了他当时的成功,却不知道后续那位穷逼高手已经死在了不知名的角落,更不知道修真者们将防御措施提升了
于是就导致了许多人自以为实力高强,也想来这里撞撞运气。
这里的好东西只要能抢到手就不愁卖,所以每年都有那么几个傻瓜,非要来这里搏一把。
吴老哥嗤笑着朝着那栏杆上的尸体扬了扬下巴:“看吧,这就是傻子的下场。这人呐,不摔个跟头就不知道坑有多深。自作聪明就是他们这种人了。”
程辉默默的为了那个倒霉蛋点了根蜡烛,不过也就仅止于此了。
这种因为贪心而送命的家伙,不管在哪里都不少见。
这位吴老哥不愧是个老资格的军主,对修真者小镇的这些事都很了解。
程辉从他嘴里掏出了不少的消息。
这些消息也不算什么秘密,只是有了这些消息后,能避免自己踩坑。
就凭这一点,他就觉得那瓶酒不亏。反正类似的酒他储物戒指里还有许多,别说只是小小一瓶,再拿个百十来坛也不费劲。
“行了,程老弟,我那些老兄弟在叫我了,我得先过去,你要是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随时可以来找我。”吴老哥对程辉说道。
程辉表示自己若是有需要肯定不会客气,吴老哥这才愉快的离开。
“走吧,咱们也去看看,没准真有什么好东西呢。”程辉笑着说道。
*
第264章
展示台的旁边有标注商品的价格,全都是以军……
广场上放着大量的展示台, 每个展示台上都摆放着某种昂贵的商品。
展示台的旁边有标注商品的价格,全都是以军功标注。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空的展示台, 这些展示台是为本地土著准备的, 他们手上若是有能引起修士兴趣的好东西, 一样可以卖出一个好价格。
广场上人很多,但泾渭分明, 本地土著和修真者之间仿佛存在一条虚幻的界限。
程辉观察了一会儿,还是习惯性的和本地土著站在了一起。
他不太喜欢那些修真者们那种高高在上的表情,就好像修炼之后, 自己就从人类这个物种里脱离出去了一样。
他无法控制别人的想法, 但能控制自己不要变成他讨厌的样子。
林青阳就更不用说了, 如果说傲,恐怕整个修真界也没几个人能被他看在眼里,不过受程辉的影响, 他对于普通人的观感还不错, 或者说……他愿意为程辉克制自己曾经的傲慢。
“去那边看看。”
两人慢慢穿越整个广场, 倒也看到了不少好东西。
只不过这些东西相对于价格来说,有些贵,那些本地土著没有得到这些东西的材料, 只能用军功换, 他们若是离开了这里,完全能用普通灵石去购买, 没必要花费军功。
除此之外,也却是有不少本地人在出售一些天材地宝。
这个世界灵气惰性大, 但只是针对人类来说的, 植物可不受什么影响, 因此在一些灵气浓郁之地,依然能孕育出强大的天材地宝。
若是机缘巧合之下有人服下了这些天财地宝,运气好的那就能一飞冲天,成为一名绝世高手;若是运气不好……爆体而亡实在是个不太体面的死法。
除了自己服用,剩下的人大多会将之转卖,辗转一番后,就会落入真正识货的人手里。
这些人手上的宝物就是这么来的,这些在他们看来并不是很气焰的灵宝灵草可以在修真者这里卖出一个不错的价格。
不是修真者们不会压价,而是这里人太多,又都是归属于不同门派,还有魔门的人在里面当搅屎棍,根本不可能捡漏。
后来那些修真者也就看开了,能被他们看上的,那都是修真界也很少见的天材地宝,能买到就是赚到。
当然,具体会卖给谁就要看哪位修士给出的价格高。
本地这些人也不傻,价高者得这句话对于双方来说都适用。鉴于双方之间都有所求,所以这交易会才能常年开办下去。
程辉和林青阳逛了一圈,修真者这边的货物基本上没有能让他们看上眼的,反倒是本地土著那边的东西有不少价值颇高,等会竞价的时候,他们也可以尝试出价。
除此之外,广场还有一个角落是专门为一些不知名的宝物准备的。
在这里卖货的人有修士也有本地军主,这些修士卖的东西往往都是瑕疵品,就是那种正经延寿丹能延寿十年,他们的延寿丹能延寿多久要考运气的那种瑕疵品。
而这里的本地人货物同样也有很大的问题,他们摆出来东西都很奇怪,乍一看都是一些奇形怪状的破烂,什么碎掉的瓷片,撕烂的布条,看上去被什么东西咬过一口的野草……诸如此类的数不胜数。
可偏偏正是这种破烂上面,能感觉到一种奇怪的波动。
这波动十分明显,哪怕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只要有功夫在身,也能感觉到那种奇特的波动。
曾经有很多修士都对这种波动很好奇,并购买大量的特殊物品进行研究,可惜最终没有任何的收获。
倒是这些特殊物品,在经过灵力的冲刷后,他们之中的某些东西会转化成非常昂贵的材料。
没人知道这种转化是如何发生的,也没人知道到底那些特殊物品会进行转化,似乎一切都要靠运气,于是也就诞生了这片特殊的拍卖场地。
在这里买东西,基本上都是在撞大运,运气好赚个盆满钵满,运气不好……那就赔个底朝天。
程辉转了一圈,也看到几名修士随意买了几样,然后当场用灵力冲刷,他们一共买下来四种物品,只有一种转换了形态,从一张书页变成了一枚水晶,水晶里面还有一滴红色的液体,看起来有点像是血液。
买下书页的修士相当兴奋,显然已经认出了这水晶是什么东西。
程辉远远的看了一眼,觉得有点眼熟,没等他细想,林青阳已经帮他解了惑。
“那是一枚漂流水晶,里面的血液……大概是某位大能的一种传承。”
他一说漂流水晶,程辉就知道那是什么了。
正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修真界延续了这么多年,修士的性格也是千姿百态,曾经有过一段时间,修真界很流行这种漂流水晶,某些修士大能将自己对于某种法术的理解封入这种水晶,然后将水晶投掷道无尽虚空中去,这种水晶用有一种特性,那就是他们对小世界有着一种非同寻常的吸引力。
一般来说,在虚空中漂泊个几年后,这种漂流水晶就会落入某个小世界,若是有缘得见,不但能学会一种厉害的法术,还有可能和投掷水晶的大佬产生某种联系。
修真界讲究因果,更讲究缘分,若是运气好,拿到流浪水晶的修士有机会前往那位大佬所在的世界,或许就能成为对方的记名弟子。
不要以为记名弟子很低级,能玩得起漂流水晶这种游戏的大佬,必然修为高深,不说漂流水晶本身就很昂贵,能将漂流水晶封印好投掷进入虚空,那就不是一般修士能做到的。
普通修士就不说了,能抱上一位大佬的大腿,那怎么都不亏。
即使得到水晶的也是某位大佬,多个朋友也能多条路。
所以,无论如何,漂流水晶的价值都不低,若是里面封印的法术威力再大一些,那就是血赚。
眼看着那修士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程辉不由得也有些心动。
只是他理智尚在,并没有立刻入场,而是一直在旁边观察。经过一番观察,他基本上可以断定,这广场上的这些东西几乎全都是坑,真正有价值的屈指可数,之前得到漂流水晶的那位修士今天绝对是是撞大运了。
“有兴趣就去买吧,我们也不缺军功。”林青阳看程辉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温言劝道。
程辉摇了摇头:“感觉不太划算。几率太小了。”
林青阳笑着将他推到了一座展示台的旁边:“随便买两样玩玩好了,就当试试运气。”
程辉无可无不可的点头,这玩意跟买彩票差不多,只要自己不沉迷,随便买两样玩玩还是可以的。
想开了之后,他也就不再去观察其他人,转而专心的在那些展示台上挑选起来。
这些拥有奇怪波动的特殊物品都很奇葩,仅从外表看,没人会觉得这是宝贝。而且他们转换形态的方式也很奇怪,从一张纸变成一块水晶,这不管怎么看都很令人震惊。
抱着玩玩的心态,程辉随意的挑选了五样,有一根看起来像是手链的红绳;一块不规则的白色石子,只有拇指那么大;一条不知道是木头还是皮革的条状物;一根黑漆漆的羽毛;以及一支看起来像是被人踩了好几脚的毛笔。
仅仅五样物品,卖家开价将近一万军功,程辉习惯性的打算砍价,却被林青阳拦住了。
程辉不解的看着他,林青阳微微一笑,朝着那名军主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旁边交谈。
这大庭广众之下,那位军主也不怕什么,跟着他们来到了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