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看天
米阳身体僵了一下,道:“你等我一下,五分钟,我很快就冲好。”
白洛川已经进来了,他站在那还在看着米阳,眼神往下瞟。
米阳恼羞成怒,拿毛巾捂住了道:“你看啥啊!”
白洛川啧了一声,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大小,道:“也没长大多少呀,还是我的比较大。”这个年纪的男孩已经开始发育了,不少人课间上洗手间的时候一边撒尿一边比大小,完全是一种雄性的炫耀本能,白洛川也不例外,尤其是他还是发育的比较好的那种,走过来跟米阳一起挤着冲澡的时候,还要伸手去摸,米阳耳朵立刻就红了,伸手推他出去:“你走不走?不走我就出去了……”
白少爷道:“走走走,我走不成吗,又不是姑娘你怎么老这么害羞。你别出来了,一会又着凉感冒。”他一脸不爽地走出去,在门口等了一小会,就看到米阳穿上衣服出来了,头发还是湿漉漉的,看都不看他道:“行了,你去吧。”
白洛川道:“你洗好没有?”
米阳没理他,拿了条毛巾顶在头上闷头走了出去。
白洛川觉得莫名其妙,自己进去痛痛快快洗了一个澡,热水打在皮肤上的时候舒服地他都想哼歌了。
白老这边很少来人,晚上的时候特意留了米阳一起吃饭,又兴致勃勃道:“阳阳,洛川说你最近在学修书?这个不错,爷爷这边也有一些书,都是家里以前留下来的,等会找给你,你拿回去看看能不能修。”
老人这么说了,米阳就留了下来,但是跟着去看了之后才明白白老口中一些的概念。
哪儿是一些,根本就是一整个书房。
老宅里的书房保存完好,榫卯结构,没有一颗铁钉。
白老推开书房的雕花木门,带着两个小孩进去看了一下,这书房挑高了极为高大宽敞,里面不少老物件都在,一排排高大的书柜上还能看到以前贴了封条的样子,撕下来的时候匆忙,不少书上面还带着白色残缺的纸。
白老爷子道:“这是一百多年前建的了,我接手之后也没再打理过,这些东西平白放着也是糟蹋了,阳阳你看看还能救回多少,就救多少吧。”
米阳看着这一书房的书,根本挪不开脚步了。
他原本想说晚上还要回家去,这会儿话到了嘴边,也变成了一个“好”字,连白洛川问他住下的时候,也回了一个好。
米阳没贪多,先看了一遍,挑了两本情况略微轻一些的准备带回去。
白洛川半路打劫,对他道:“你晚上肯定又要偷着修书,放我这吧,书房钥匙也在我这,明天一早你来跟我要。”
米阳眼睛落在他手里拿着的钥匙上,点点头道:“行吧。”
白洛川晚上和米阳一起睡,把枕头并排放好的时候还在轻声抱怨:“爷爷也不多请几个人打扫一下,这边太大了,客房没两天就落灰,你刚洗干净又去睡那边?不成。”
米阳穿着他的睡衣躺在那,摸了摸枕头,睡衣袖子有点长了,盖住半截手指,看起来米阳整个人都小了一圈儿似的。
白洛川瞧见心里还挺美的,又捏着他下巴让他看向自己,得意道:“而且你枕头没带,自己肯定睡不好,我陪你吧。”
米阳垂着眼睛“哦”了一声,心想,我可真是太谢谢你了。
白洛川出去跑了一天,运动量充足,没一会就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
梦到自己好像抓到了一个什么小动物,对方软软的小小的,但是特别不乖地在挣扎,老想跑。
他就咬住了对方的脖子,用牙齿威胁似的磨了磨,想听到平时那种讨饶的声音,往常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只要咬一下,或者挠挠痒痒,对方就一叠声地讨饶,什么好听的话都说给他听。白洛川等了一会,身下的小东西哼唧了两声但是却没喊疼,缩在他身下软软地发抖,小声说:“不要了,疼……”
声音在梦里,都跟浸透了蜜似的让人心口发甜。
白洛川一颗心脏忽然没有来由地加快了跳动,他喉结滚动一下,松开一点牙齿,但还是不舍地叼着轻轻磨嘴里那块嫩肉,含糊不清问他要什么。
要什么,他都愿意给,什么都想给他的那种心情,说不清道不明地只想要哄着他。
身下的小东西一直趴伏在那,小声念叨着疼,还说想要舒服。
白洛川喉结滚动一下,舍不得松开嘴,但又想看看小东西现在什么样子,哑声问他:“想怎么舒服?”
他不懂。
但是身下的小东西懂。
……
白洛川醒来之后,胸口的心跳还是剧烈的,他缓了好一会才坐起身来,不用掀开被子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门口传来敲门声,米阳在喊他:“白洛川,起来吃早饭了,爷爷都在楼下等着你了!”
白洛川应了一声,但是看到门被推开一点的时候,立刻捂着被子道:“先别进来!”
米阳被他吓了一跳,站在门外道:“怎么了?”
白洛川脸上发烫,含糊道:“我有事……反正你等一会再进来!”
第73章 小贼
白洛川一大早偷偷摸摸洗了内裤的事儿, 瞒得了别人, 但是瞒不过米阳。
米阳他们这种做修书小手工的, 有的时候还需要把一整本糟烂的快成碎末一样的古书拼起来,米粒大的一个小细节都不能放过,早就练出一双好眼睛, 房间里总共这么大的地方,白洛川又悉悉索索地弄出一点水声,他进去抬眼一看, 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白洛川脸上还有些红, 看见米阳的时候视线都没敢跟他对上。
米阳陪着他吃了早饭,一边想着昨天挑中的那几本书, 一边又想着青春期知识的科普,他心里一直认为自己比白洛川大一些, 这会儿潜意识就想要帮他解决一下这些少年人的小烦恼。
等吃过早饭之后,俩人回了楼上, 米阳就关上房门打算坐下来跟他谈一谈。
米阳看了浴室那边一眼,白洛川立刻绷紧了身体。
米阳问他:“紧张吗?”
白洛川道:“啊?”
米阳搬了椅子坐在他面前,道:“咱们上课的时候不是学了吗, 其实这个是正常现象。”
白洛川心虚, 视线没敢跟他对上,只随口“嗯”了一声。
米阳坐在那硬着头皮跟他科普生理卫生,课本上说的太少了,三言两语地都在往解剖方面去说,也是一贯的国人式含蓄, 没有说什么细节和特别的注意事项。
“要注意卫生,穿宽松一点就行了,还有尽量分散一下注意力,别弄太多,对身体不好。”米阳说了一会,又半真半假地吓唬他道:“弄多了要长不高。”
白洛川忽然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
米阳愣了下,含糊道:“我爸给我找了两本书,我从书上看到的呗。”
白洛川问他:“你看这些干吗?”
米阳道:“我提前准备啊。”
白洛川这次看向他了,问道:“用上了吗?”
米阳坐在那硬聊,有些尴尬道:“快了吧,反正早晚都能用上。”
白洛川凑近了他一点,小声道:“我跟你说,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具体的不能告诉你,反正刚开始就只觉得有点热,后来就蹭地特别舒服,梦里跟有雾似的其实我也看不到什么,但确实进去了……”
米阳被他说的脸上臊得慌,往后躲了一点,挠了挠脸道:“也、也正常啊,反正一般都是这样。”
对面坐着的白洛川看了他一会站起身来,笑了道:“这些我都知道,之前也看书了,你甭担心我,我刚才逗你玩儿的。”
米阳:“……”
白少爷起身出去了,瞧着神情比米阳还放松许多,半点都没有受到影响。
米阳开始怀疑青春期心理辅导类的书籍了,包括他以前的时候,多少也会有点不太好意思去看这些,但是白少爷坦坦荡荡,光明磊落的样子,让米阳觉得自己才是弄错的那个。
白洛川拿着钥匙去开了书房的门,找了昨天那几本挑出来的书给米阳,大概是嫌书放的时间太久了,用一个干净盒子装好了才让米阳去拿,还一再叮嘱他:“你修的时候小心点,这书可有年头了,戴上眼镜吧,别弄到眼里。”
米阳点头答应了,带着书回了米鸿那边。
米鸿倒是对这两本古书很感兴趣,摸了封面道:“清代的医书,品相还不错,像是你手里这两本就挺好。”他用手指头敲了敲,忽然问道:“是谁让你修的?”
米阳道:“是白洛川的爷爷,他有一个好大的书房,说随便我拿来练手。”
米鸿淡漠道:“说是练手,那修好了的钱要另算。”
米阳愣了下,道:“还跟他家要钱吗?”
米鸿看他一眼,略有些不满道:“你怎么一直帮着白家?你还不如姓白算了。”
米阳脸上一阵发热。
米鸿道:“手艺人靠手艺吃饭,即便是学徒,也从不做白工,我们这一行虽然没有什么祖师爷,但规矩就是规矩,你一个小孩脸皮薄开不了口也是正常,我去问吧。”
米鸿放下书,去堂屋打了电话,米阳连忙跟上去,米鸿已经开始拨号了。
米阳小声道:“爷爷……”
米鸿打去白家的电话被接起来了,白老的声音传来:“哎,老米,你这老家伙,怎么今天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声音听着熟稔,带着笑意的打趣。
米鸿道:“我孙子去你家修书,活计拿到家里,他一个小孩什么都不懂,我瞧见自然要问清楚雇主的要求。”
白老笑呵呵道:“什么要求不要求的,我那一堆破书放在那也只是发霉,没什么用处,拿给小孩们玩儿吧。前两年你帮我修了老宅的门窗,我还没谢你呢。”
米鸿道:“这不成规矩。”
米鸿跟对方询问的清楚,说起话来又像是书肆里那个修书先生了,声音淡漠但具体的都讲的清楚,是生意人的模样。白老却是大大咧咧的,估计听了一会就厌烦了,随意道:“行行,听的我耳朵都疼了,你要多少钱?”
米鸿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孙子,回他道:“不要钱,每修五本就给我们一本吧?您放心,不拆成套的,行里有规矩,就捡几个单本的收。”
白老爷子道:“行,就这么办吧!”
米鸿挂了电话,教育小孩道:“以后遇到什么事儿,提前都说开了,虽然瞧着有些生分,但比起以后的麻烦好处理的多。”
米阳点点头,道:“跟谁都这样吗?”
米鸿扬了扬嘴角,难得跟他开了句玩笑话:“不,跟自己媳妇不用分你我。”
米阳还在那点头,米鸿看他一眼,道:“谈小女朋友了?”
米阳连连摇头:“没有,没有!”
米鸿道:“那就是有喜欢的人了。”
这句话说的肯定,米阳脸上发烫,视线挪开努力岔开话题道:“爷爷,您、您还去给白家修过门窗啊?”
米鸿道:“对,白家老宅前两年翻修过一次,弄了一些好木材又信不过别家的手艺,找到我这里来了,就给帮着修了一下。镇上不少人家都去帮忙过,白家是个好雇主,钱给的挺大方。”
米鸿丝毫不介意地讲了出来,不觉得哪里低人一头。
米阳也只是想换个话题,立刻道:“对,我还瞧见收拾庭院的了,好像就是雇了镇上的人。”
米鸿点点头,看了一眼小孙子,忽然道:“你这是喜欢上谁了?”
米阳闹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地不肯说,下午的时候米阳更是埋头修书,不提这件事,幸而米鸿也只是随意说了这么一句,没有再追问的意思,让米阳偷偷喘了一口气。
米阳晚上踏着月光回姥姥家去,夜里的山海镇寂静,石子路上踩下去发出细微的声响,米阳踢着一块小石子慢慢往前走,想着心事。
从那天骑马回来,他就一直在想。
他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觉得应该留在白少爷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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