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茶泡泡机
姜宁抱着胳膊,一副拒绝的姿态,“身上还没洗,不给抱。”
卫长昀一愣,才想起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穿了三天。
哪怕是秋日天气干爽,却也不可能干净。
“那我先洗个——”
“逗你的,真老实。”
姜宁忽地倾身,两条胳膊环住卫长昀,“你不说我才担心,担心是不是贡院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会胡思乱想的。”
“抱歉,只是……”卫长昀轻轻靠在姜宁肩上,“贡院里有人压力太大,昏厥过去,考最后一科时被带出了考场。”
都考到了最后一科,却这样离场,三年准备化为泡影。
从前卫长昀只知道科考之路艰难,却从来不知会把人逼到这个境地。
想来,后面的会试、殿试,那些落榜的士子心里又该如何,能振作起来再考,已是有超乎寻常的意志力。
姜宁诧异地睁大眼,而后明白了卫长昀为什么会这样。
亲眼目睹一个正常人变得疯癫,或许还是进出贡院时说过几句话的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姜宁无声叹气,拍了拍卫长昀的背,“人各有命,离开科举之路,未必不是躲过日后的祸事。”
尽管他不信命,但他相信大多数人都是自己的命数的,可以说是命中注定该走什么样的道。
“我知道。”卫长昀叹了一声,而后提了提声音,“只是一时太过感慨,加上考完太费精力,才……”
叩叩。
“客官,您要的热水拿来了,直接送到房里吗?”
姜宁仰着脖子,往门口喊了声,同时松了手,拍拍卫长昀的胳膊,“直接拿进来,麻烦了。”
门外传来一声答话,两个伙计一人拎两桶水进来。
“卫公子、姜公子,这是四桶热水,等会还有三桶凉水和一桶热水,马上送来。”
“好,送完水就没什么事了,你们去忙自己的。”
两个伙计连声答应,转而又去楼下把剩下的拎上来。
待水齐了,姜宁给了两个伙计一些小费,便把门闩上,挽起袖子走到隔间。
卫长昀已经兑好水,正在解身上的衣服。
“时辰还早,洗完澡了我陪你眯一会儿,再去聚源楼。”姜宁走过去,看着卫长昀进了浴桶,便拿起他头发,“我定的戌时才去呢。”
卫长昀坐在浴桶里,温热的水浸过肩膀时,很轻地喟叹,而后任由姜宁拿起他头发。
“聚源楼?”
“城东的一家酒楼,价格合适。”姜宁拿了皂角块,给他擦着头发,“说起来今天我去酒楼时,还是方二娘子送我去的。”
卫长昀惊讶睁眼,“方老板?”
“嗯。”姜宁搓了一遍头发,放到盆里清了一道,又在发根重新搓一遍,“并无什么恶意,只是我最近在城内打听各家酒楼、食肆的事他们都知道了,所以……”
“她想看看我要做什么,最后还邀我们离开前,去她的青云居坐坐。”
“那你答应了?”
“当然答应,反正我又不吃亏,白吃一顿。”
卫长昀失笑,往后仰了一点,方便姜宁动作。
隔间起了一些热气,姜宁拿着几张帕子,帮卫长昀擦干头发,目光往水里看去,脸颊浮起热意,低咳一声,垂眼专心擦头发。
别的都还挺方便,就是这洗衣服、吹头发太麻烦,全靠老天爷赏脸,阴天时哪哪儿都湿哒哒的,只能拿炭盆在角落里烘着。
卫长昀说了几句话,发现姜宁变得沉默,诧异地转了下头,“怎么——”
还未说完,便看到姜宁微红的耳尖。
卫长昀很快反应过来原因,拉开姜宁的手,随意把干了大半的头发绑上,便起身从浴桶出来。
帕子就在一旁,他伸手捞过,将身上的水随意擦了擦,便握住姜宁的手,把人从凳子上带起来。
姜宁眼睛倏然睁大,“我、我……”
卫长昀低头,抵在他额间,“时辰还早。”
姜宁支吾着“嗯”了声,不知怎么,多少有些羞耻,尤其是想到刚才水里卫长昀愈发紧实的身材。
分明干一样的活,他怎么就只是瘦呢。
卫长昀抬起姜宁的脸,低头亲上去,咬了咬他的上唇,“那就不急了。”
姜宁低呼声来不及出口,便被卫长昀抱着回到了里间,倒在床上。
第152章
屋外的太阳还未下山,昏黄的光隔着窗户洒在地面、柜子和被面。
姜宁垂眼望着靠在床头的卫长昀,无力地撑在他腰腹,几乎要坐不住,艰难地维持不倒下去。
“长昀……”
卫长昀捞起一旁滑落的被子,稍微坐起身,动作间无意牵扯了姜宁,逼得他往自己怀里倒来,顺势用被子把人拢住,抱在怀里。
低笑了声,“喊我做什么?我不是在么。”
姜宁咬紧牙关,生怕不小心泄露出什么声音,只能抬起眼瞪卫长昀。
偏偏这么一抱住,贴得更紧,轻轻一点地动作,都能牵扯到全身。
“你……你太坏了。”
卫长昀摸了摸他的后颈,凑上前亲了亲他,“是吗?”
尾音连着一连串的动作,便让姜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抱着他肩头,埋脸小声呜咽。
姜宁手心发烫,耳朵也热,哪哪都觉得被火燎一样。
浸出的汗,让他抓不住卫长昀的胳膊和肩,不由慌张起来,眼尾发红地哀哀求饶,“你别这么弄,我怕……”
“别怕,我在的。”
“长昀,你抱抱我吧。”
姜宁搂住卫长昀脖子,亲了亲他的唇角。
卫长昀呼吸一促,低头亲在姜宁眼尾,细碎地一个个落下来,而后搂着人翻身,将人困在臂弯间。
姜宁只觉眼前视线晃动,便倒在了柔软的被子里,稍稍得到喘息,又不老实地拿腿贴在他腰侧。
一双眼睛,这会儿带钩子似的看着卫长昀。
“时辰还早。”
卫长昀伸手,倾身时,顺势贴进他手掌,十指紧扣间,缓缓地有了动作。
……
半个多时辰后,姜宁趴伏在枕面,心有戚戚地望着给自己倒水的卫长昀。
见他端着杯子转身,连忙移开眼,佯装无事。
卫长昀只穿了中衣,拿着水杯回来,扶起他,“离戌时还有一炷香有余的时间,你歇会儿再换衣服。”
姜宁喝水润润嗓子,一开口却还是哑的,“你帮我把衣服拿来,我先换上。”
说着坐好,觑着卫长昀,“哪有那么金贵,歇会儿就好。”
闻言卫长昀但笑不语,手掌贴在他腰后,力道不重地按了按。
姜宁撇嘴,“你这算是作弊。”
把杯子塞回他手里,“那你刚才怎么不慢一点、轻一点,是我的问题吗?”
他一个身强体健的年轻人,还不到二十,正是身体好的时候。
在家里食肆忙前忙后,一天下来腰不酸、腿不疼,怎么每次就偏偏在这事儿上腿、臀、腰,连这儿那儿的都有些被啃咬疼痛的感觉。
姜宁斜他,“你是不是得好好再学习学习?”
卫长昀忍着笑意,“是,是我的问题,我一定再好好研习,争取往后让你更舒坦些。”
“不过还要劳烦宁宁和我一起研习,此事一个人怕是行不通。”
姜宁睁大眼,对上卫长昀认真的眼神,“你是说真的?”
卫长昀一本正经点头,“嗯。”
姜宁扑腾一下,直接从床边跳到卫长昀身上,“就知道逗我,平时瞧着正人君子,待我怎么就这样。”
卫长昀接住他,往后仰了一下稳住身形,“和你相处,要是也一派君子样,那岂不是会无趣得多。”
蹭了蹭他鼻尖,“宁哥儿会做生意,广结人脉,我自是要多努力些,才能与你一直并肩。”
“你这可是话里有话,我怎么你了呢。”姜宁挂在他身上,盘问道。
“我吃醋。”卫长昀理直气壮道:“难道这不行?”
姜宁疑惑地啊了声,没明白好端端地卫长昀吃什么醋,他也没跟谁走得近。
再说了,他跟谁走得近,也不一定喜欢人家啊。
“你忙于酒楼的事,疏忽了我、疏忽了身体,我自是要吃醋的。”卫长昀浅笑,“这也不行?”
姜宁茫然地看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笑得埋在他肩上,“我还当时什么事,原来是这个。”
笑了好一会儿,被挠了挠腰才停下。
姜宁抬头,搂着卫长昀脖子,“我最喜欢你好吧。”
说完想了想,“家财万贯,也不如你在身边。”
卫长昀原本就是半真半假的逗他,他不至于因为这个吃味,但看着姜宁来了州府,大半时间都花在了去看各家酒楼经营上,难免会有些不是滋味。
若他也能让姜宁衣食无忧,或者早日登科,那姜宁——
世上没有如果,而姜宁也不会因为他有家财万贯,便什么都不做,只在家里当个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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